第一百九十一章 一切結束

  東方明站在門口，隻覺得自己想哭。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看到眼前的一幕，誰會不流淚？

  愛情不一定是占有，也不一定是拘束。愛情就像恩澤的付出和坦然；愛情就像顏皓的守護和癡情……


  “……好！”恩澤的聲音不大，卻顯得異常清晰。


  可是，恩澤喊完之後，身體再也支撐不住，向後倒去……


  “恩澤！”


  “恩澤！”


  ……


  蔚藍的蒼穹之下是深藍的海，層層疊疊的波濤仿佛有生命般，一排排地飄向不知名的地方。幾隻海鷗，宛如流星般從海麵掠過，直升飛機的影子映射在海麵上，像一條渺小的魚兒。顏皓貼在窗口上，出神地望著外麵壯觀的景色。直到一塊膏藥貼在他腫起的臉頰上，他才因疼痛而回過神來。


  鹹鹹的海風迎麵吹來，清晨的陽光沐浴著這片海岸，寄居蟹頂著重重的貝克，在沙地上快速移動，椰子樹在風中招展。經過一夜的騷動，海岸再度恢複寧和.……

  “顏皓哥哥……還想著恩澤的事情嗎？”蘇荷說著，顏皓伸手讓她坐在自己的旁邊，看著窗外的風景，道：“小百合，別說我了，你不也想著恩澤的事情麽……”


  “……”蘇荷沒有說話，她低著頭，輕輕靠在顏皓的懷裏，後者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蘇荷靠得更舒服些。


  “放不下？”顏皓輕聲問了句。蘇荷沒有回答，隻是和他一樣看著窗外的景色，道：“他為我犧牲那麽多，我怎麽可能放下？隻不過，看著恩澤臨終之前的滿足和眼神中的釋然，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沒有那麽痛了……”


  蘇荷說著，輕輕用頭蹭了蹭顏皓。她知道，恩澤去世的時候，所有人都圍在那裏。等到消息確定，顏皓哥哥一個人走到陽台，坐在欄杆旁的椅子上。他用手捂著眼睛，嘴唇一直顫抖著，最終沒讓眼淚落下來……


  蘇荷看著很心疼，顏皓哥哥與其這樣憋著，還不如大聲哭出來。這樣起碼會讓他舒服一些！可蘇荷更清楚，顏皓哥哥不會流淚，他知道自己的兄弟還在，會一直在自己的心裏！

  “顏皓哥哥，我是不是很傻？我看著我身邊的人一個個離開，卻……”蘇荷看著遠處，不由問出聲。顏皓揉了揉蘇荷的腦袋以示安慰，道：“小百合，你要明白，不管是恩澤還是我，都甘願為你付出……你隻要記住，我們都那麽愛你，不就好了？”

  顏皓說出他和恩澤一起愛著蘇荷，他有些驚訝。什麽時候自己這麽大方了？對於蘇荷的愛情，他顏皓一向是占有欲特別強的人，竟然會說出恩澤？可是，顏皓很奇怪，自己為什麽沒有半點嫉妒的心思，反而心裏很是溫暖呢？多一個人愛著小百合，有什麽不好的？


  “可是，我總是給他們帶來不幸……不是嗎？瑞辛哥哥如此，恩澤也是如此……”蘇荷說著，眼睛有些紅，她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這麽多愁善感？


  “傻瓜……”顏皓寵溺地呢喃了一句。


  兩人就這樣依靠著，坐了很久。顧晟遠遠現在坐在椅子上，他在思考，或者，自己沒有在蘇荷身邊的日子裏，兩人就是這樣相互舔舐傷口的吧？


  東方明知道不該打擾他們，卻還是上前，敲了敲桌子。蘇荷轉頭，東方明放在桌子上一支錄音筆，隻說了句：“治療之前，恩澤讓我轉交給你的。”


  “……”蘇荷沉默了一瞬，麵無表情地從桌子上拿過來，道：“知道了。”


  顯然，蘇荷還在怪罪東方明，後者苦笑一聲，轉身離開。他知道，當自己答應了恩澤的請求時，就猜到了蘇荷的態度。如果蘇荷不這樣對他，東方明才覺得奇怪呢……


  東方明猛地反思起來，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欠虐了？

  蘇荷沒有管顧東方明的離開，顏皓將蘇荷擁入懷中，安慰道：“沒事的……看看吧？”


  “……”蘇荷沒有過多反抗，低聲“嗯”了一句。她將指紋按在錄音筆上，恩澤的聲音出現在錄音筆中：


  “蘇荷，或許我該說一句對不起。因為你聽到錄音的時候，就代表治療是成功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起。我愛上了你，你卻愛上了一個同樣守護著你的顏皓……


  也許是我的不甘心，做雇傭兵的那些年，我沒有想過更進一步，以至於後來將你遺失……後來，我離開皇室，從情報局局長的手中得到情報，他會拍你到美洲做任務。所以，我也選擇了待在美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