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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掉包案

  說罷,鍾秉直將錦盒 上部放槍的平含子取了出來,露出下面的黑火藥和裝填用品,簡單說了裝填方法。


  司徒策很是好奇,他很想瞧瞧明朝的火器到底威力如何,便道:「咱們到後園試試吧?」


  「好啊!」


  司徒策讓丫鬟玲瓏把大捧盒的禮物收了,然後拿著那錦盒,帶著鍾秉直和龍翔進了垂huā門,走過抄手游廊,來到寧心園後園。


  京老太正在掃院子,見他們進來,趕緊過來見禮。司徒策讓她退到一邊,說自己要測試火器。這京老太是京官,自然是知道京城神機營的火器的厲害的,趕緊的退到了一邊。


  司徒策他們一直走到鼻台下的平台上,柳兒和三個姑娘正在舞台上編舞,見到他們來了,便退到了舞台後面的屋裡。


  明朝中後期已經非常注意男女之防,若是柳兒還是歌姬,自然是不用避嫌,可是現在,她已經是司徒家的私人舞姬,自然是要避嫌的了。


  司徒策按照鍾秉直的指點,將火藥裝好,然後對準五十步開外的湖對面岸邊一棵碗口大的垂柳,嘭的開了一槍,槍聲很沉悶,沒有現代手槍那麼清脆那麼響亮,畢竟使用的火藥不一樣。


  這一槍轟去,那棵大樹好象被大鐵鎚猛地砸了一下,樹枝亂晃,這卻是現代手槍所沒有的結果,因為現代手槍射速高,子彈穿透力強,所以對樹本身沒有太大的衝擊。而火銃使用大口徑的圓形彈丸,自然衝擊力大了。


  幾個人走到湖邊那棵柳樹前只見那彈丸已經鑽入柳樹深處,留下了一個拇指大的空洞!

  司徒策咋舌道:「這手統威力當真不小啊!」鍾秉直有幾分得意,捻著鬍鬚笑道:「如果不好,楊大人也不會當寶貝送給真人了。呵呵呵」


  「這倒也是。多謝了~!」扭頭看了舞台道:「既然兩位大人來了,今日就在寒舍吃飯好了,順便瞧瞧歌舞?」鍾秉直呵呵笑道:「那感情好,只是,今日另有要事,還得麻煩真人幫忙,所以,這酒宴,改日再來叨擾吧。」


  司徒策笑了:「你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送我這麼些好東西怕不只是為了感激我替你們說好話,而是另有所謀,果不其然,說罷,什麼事?」鍾秉直上面一步低聲道:「有一件案子很是辣手,還請真人幫忙啊。」「又是哪位大人家發生了案子?」


  「真人真是神啊!」鍾秉直一挑大拇指「還真是的,有一個跑買賣的商人,進貨的銀子丟了,而這個商人跟布政司左布政使雷鳴雷大人有遠親關係拐彎抹角地找到了布政使大人。


  「銀子被人偷子嗎?」「不知道啊。本來這案子要是單單是銀子被盜卻也不用我們錦衣衛來管,可是,銀子是在我們鎮海縣丟失的,當時楊鈞楊大人正好在我們縣這商人是布政使大人的遠房親戚,曾經歷布政使家中見過楊大人求上門去,請求讓錦衣衛查處此案,找回錢財。楊鈞楊大人跟布政使交情不錯,抹不開面子,就答應了,責成我們鎮海縣錦衣衛負責此案的偵破,所以,我們就把這麻煩攬下來了。這是十多天之前的事情,到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所以,聽說真人回來了,就來求助來了。」「事情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雷大人有一個珠寶鋪,讓掌柜的帶了兩個夥計去進貨,隨身帶了一千兩銀子,用箱子裝著的,搭乘驛站的驛車來鎮海縣,快到縣城的時候,發現丟失了。」


  司徒策對驛站的驛車還不是很了解,問了鍾秉直,這才知道,明朝驛車是驛站用來跑運輸的一種馬車,有貨物運輸也有客運,相當於現在的官方運輸公司跑長途的車輛。一般人可以出錢搭乘這樣的車,一輛客運驛車可以搭乘六人到十人,相當於大家合資雇傭一輛馬車,這比單獨雇傭馬車要便宜得多,特別是長途。


  司徒策笑道:「這麼多銀子,怎麼不找個鏢局子保鏢?又或者自己買一輛馬車呀?」


  「這商賈是常年在外面跑買賣的,東南西北哪裡都去,很多地方不能騎馬坐車,只能坐船又或者步行,而且這人又比較摳門,所以帶沒有自己的馬車,只是帶著夥計隨身帶錢,沿途做驛站的驛車,還有搭乘人家的商船啥的,東奔西跑的跑買賣唄。」「他的錢是在驛站的驛車上丟失的?」「也說不準,不過是在馬車上發現不掉包了。」


  「被調包?」「嗯,被人用一個一模一樣的箱子調換了這箱子。」


  「一模一樣的箱子?」


  「是,他的箱子是在傢具鋪里買的,有人買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箱子換了他的箱子,連鎖都是一樣的,所以他們一路上沒有發現,到了縣城客棧住下,那商賈說拿點銀子出來付房費,可是鑰匙打不開箱子的鎖,沒法子找店小二借了一個鐵棍撬開了鎖,才發現裡面的銀子全成了碎磚頭!」司徒策笑道:「這下子摳門扣得銀子都沒有了。嘿嘿。」


  「可不是嘛,我們也罵他沒腦子。省這點錢做什麼。」


  「他們一路上吃住在什麼地方?」


  「都是一般的客棧和飯莊,人很多,我問那商賈說,你怎麼住這些地方?不怕人偷了銀子?他說越是這樣的地方其實越安全,他以前都是這樣過來的,想不到這一次出事了。」


  「在驛車上,化裝銀子的箱子放了什麼地方?」


  「在馬車後面跟別的箱子一起綁著的。他說前面住人的地方不能放,箱子太大了,只能放在後面,反正也沒有人知道裡面裝的是銀子。」同徒策笑了,又問:「他坐的那驛車上共坐了多少人?」


  「九個,包括他們三個。這九個人現在都在縣城裡,大部分都是本縣人氏,有幾個是來走親戚的,我們已經要求他們,在案件沒有查清楚之前,不準離開縣城。」


  「這些人都盤問過了嗎?」其實,這個問題司徒策本來不需要問的,因為他知道錦衣衛肯定會使出所有的手段,而其中有主要是刑訊逼供,在刑訊逼供合法化的古代,這是絕大多數官衙都會使用的手段,錦衣衛更是將其發展到極致,各種酷刑讓人毛骨悚然,這幾人肯定是保守酷刑的。


  鍾秉直知道司徒非常討厭別人進行刑訊逼供,所以不敢亂說,只是簡單答道:「盤問了,一個個都仔細盤問了,倒是有幾個承認偷了銀子,還說了藏銀子的地方,可是去取卻又沒有。


  司徒策肚子里冷笑,你們錦衣衛嚴刑之下,只怕不開口的人很少了,胡亂攀供哪不是常事?


  「你們還做了哪些調查?」司徒策問道。


  「能調查的我們都調查了。」


  「我問你調查了哪些地方?我需要知道有沒有遺漏。」「呃,趕車的車把式,沿途住的客棧,吃飯的飯莊,連上茅廁附近的人家都查問過了,該搜查的也都搜查了,沒有任何消息。」


  「那個商賈的僕從呢?、「也是嚴格盤問了,嘿嘿,我最初擔心的就是這兩個奴僕監守自盜,所以最初盤查的就是他們兩個。你想啊」鍾秉直顯擺似的腆著肥肚子說道「一千兩銀子,那可是一筆巨資,有了這些錢,那可就一輩子吃穿不愁了,這兩個僕從能不動心嗎?可是,我們手段都用盡了,兩個僕從也都交代了承認監守自盜,可是,就是說不出銀子的去處,還說什麼害怕扔到河裡了,可是我們派人潛水下去找,鬼影子也沒找到半個。他娘的,肯定是打急了胡亂招供的。」


  「哪個商賈呢?查過了嗎?」


  鍾秉直一愣:「他?不可能是他自己胡亂報案吧?」


  「一切皆有可能!」司徒策豎起一個指頭微笑道「當所有的可能都成為不可能的時候,不太可能的可能,也就成了最有可能的可能!」鍾秉直撓撓頭:「這個,他要是監守自盜,為什麼還要托關係找到錦衣衛來查這件案子?」


  司徒策肚子里冷笑:因為他知道你們是草包!臉上卻很真誠地說道:「或許是為了更好地掩飾監守自盜,把事情做得更真,好像真的很著急似的,才不會讓人懷疑嘛。而且這個推論也是有依據的。」


  「什麼依據?」


  「他帶了一千兩銀子,卻跟人共坐一輛驛車,而且,還把箱子放在馬車後面的行李處捆著,這可不是一個精明的商人應該做的,他就不擔心路上顛簸把箱子顛掉嗎?那可是一千兩銀子喲!」


  「是啊,不過這個商賈聽說很摳門的,捨不得huā錢。」


  「摳門不是這樣摳的。給人的印象就是他在故意把水搞混,讓更多人可能接觸到這個箱子,把視線搞亂。」「這個……」司徒策背著雙手慢慢踱著步道:「最讓人懷疑的,是掉包這件事。


  你剛才說,他的箱子被人用一模一樣的箱子掉包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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