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裸赤赤的弱肉強食
龍虎術士終於眼神恐懼流露而出，嘶啞著嗓子罵道：「混蛋！你是只有十二歲嗎？」
「誰告訴你我十二歲的？我現在已經十三歲了。」莫行一邊淡笑著，一邊腳下開始慢慢用力，一邊一本正經的道，「不過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告訴你個秘密，知道我最喜歡聽什麼聲音嗎？就是踩碎的水泡那無比清脆的破裂聲，真是太美妙了；當然，我不認為你會喜歡。」
感應到踩在胯下莫行堅硬的靴子所傳來的力道越來越大，似乎下一刻自己的命根就將徹底與自己告別，死得無比凄慘，龍虎術士喉嚨「嘔嘔」響了幾聲，終於精神崩潰，頹然嚎道：「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都說，我只要求你放過我，饒我一命。」
「這就對了嘛，有什麼值得你這麼硬撐？」莫行立即撫掌道，「至於說饒你一命，更是好說，我們無冤無仇的，我幹嘛一定要殺你？」
「你、你起誓！」似乎沒有想到莫行會這麼好說話，龍虎術士精神一振，立即叫道，「以你師父的名義。」
這名龍虎術士顯然無比清楚姬璇璣在莫行心目中的地位，倒也不傻，直接提出如此一個要求道。
「沒問題，我以我師父姬璇璣的名義起誓，只要你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並且所言都是真的，我就保證放過你一命。」莫行毫不猶豫的道，「現在滿意了吧？那我可問了，你是誰？是誰指使你來殺我的？」
「我是苗少維，你坐著雲海舟剛到靈域時，我們見過的，你忘記了？我當時代表著謝悟師兄，想要收你為徒的，後來姬璇璣師姐顯身，將你給收走，因此我應該算是你的師兄的。」龍虎術士、不，是苗少維師兄，很有幾分討好的意味道。
「哦，原來是你，我們之間這麼說還真幾分香火之情嘛。」莫行點頭道，就在苗少維眼色一喜，他立即又冷冷道，「下一個問題。」
苗少維喘著粗氣，苦笑著道：「沒人指使我，你師父殺了余獨行，他的哥哥、真傳子弟余蒼茫，不敢找你師父的麻煩，就將怒火全發泄到了你的頭上。他已經在外門中設下高額懸賞，誰殺了你，將獲得一萬塊靈晶、一千枚各色符丹好處的獎賞，並且還會被他收為徒弟，因此……」
「因此，你貪圖好處，就尾隨在鄒海之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企圖前來撿個便宜？」莫行眼神越發陰冷。
莫行表面不動聲色，實則暗中大吃一驚，對於余蒼茫的報復，他早就心中有所準備，只不過以為他身為真傳子弟，受門規約束，根本無法前來外門擊殺自己，因此一直就沒有怎麼放在心上；而今一聽，這廝竟然不按規矩出牌，直接在外門中設下重賞買自己的命，而自己剛入外門，消息閉塞，如果不是眼前這廝不長眼撞到自己的手裡，至今還被蒙在鼓裡。也就這廝修為低淺，加上運氣不好，如果今天是來一名龍虎上乘、甚至是中乘修為的術士，自己可就真要死在這兒。一念及此，莫行不由脊背發涼，一層冷汗冒出。
苗少維點了點頭，道：「你與鄒海師兄弟的仇怨，恰好被我知曉，此外外門中知道的人不多。鄒海天天在你門前徘徊，等你出來，我樂得他幫我監視你，僅僅密切關注他的動靜就行了。今天我見他提前到這兒等候，就知道你一定出門來了，因此事先在牆壁中埋伏好，並且打定主意，無論你們兩個誰活下來，我都全部殺死，然後去找余蒼茫師兄邀賞。」苗少維倒也真老實，一五一十，連同自己怎麼想的，一點兒沒有隱瞞，全部對莫行倒出。
「余蒼茫設下高額懸賞，要買我這名小小的外門子弟的命，難道戒律殿就不管嗎？」莫行咬牙道，「要知道，設下懸賞，買外門子弟的命，這可是觸犯了戒律殿的條律。」
苗少維獃滯的看著莫行，半響道：「現在掌管整個靈域的真傳子弟，是一向與余蒼茫交好的一位師兄，他自然大行方便之門，告誡過戒律殿，讓他們保持緘默了。況且，你在『離塵殿』打傷鄔南時，可是將戒律殿給得罪透了，戒律殿恨不得你死，這種事情不用說有真傳子弟交代，就是沒有交代，也會裝聾作啞，佯裝不知的。」
莫行恍然，連連點頭，道：「戒律殿、戒律殿，說什麼公平公正，監督靈域避免出現高階子弟欺壓、虐殺低階子弟的事情發生，那知這種事情就是在它眼皮子底下，它竟然也置若罔聞。」
莫行的這番話，竟然引起了苗少維的強烈共鳴，連連點頭道：「誰說不是？誰相信，誰才是傻子、白痴！說穿了，戒律殿，還不就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真傳子弟手中的玩具，他們想要怎麼玩、就怎麼玩，我們這些外門子弟又那裡有置辯、反抗的餘地了？我進入靈域已經十幾年，算是看透了，在靈域中，根本就沒有什麼公平、公正，有的只是實力、實力、實力！比如你現在，如果有足夠的實力，那你殺上靈峰，將余蒼茫、連同那名值守的真傳師兄，給統統殺死，甚至將戒律殿也燒成一片白地，保管靈域上下沒有一個人敢放一個屁，反而都會讚揚你莫行師兄修為高深，對你崇拜莫名。」
「哦，哈哈，這不就是裸赤赤的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嗎？感情靈域隱藏在黑暗中的真實面目，竟然是這個樣子，我喜歡！」莫行恍然，雙眼一絲莫名光芒閃爍，居然躬身一絲不苟的對苗少維行了一禮，正色道：「讓我看透靈域的真實面目，我可真要多謝你。」
苗少維看著莫行雙眼閃爍的那絲詭異光芒，心頭忽然一股寒氣冒出，整個人像是掉進了冰窖中一樣，一時間身軀也變得僵硬無比。他隱約感覺到，就自己剛才的那番話，將一頭洪荒凶獸，給放進了靈域內。
「現在我全部都弄清楚了，你的使命也完成了。」莫行一邊說著，腳下用力，「撲」「撲」兩聲水泡破裂的脆響響起。
苗少維一下全身抽緊，雙眼暴突，一聲凄厲慘嚎自喉嚨冒出，梗著脖子對莫行破口怒罵道：「混蛋、雜種，你不是說、說饒了我嗎？」
「饒你？哦，我是騙你的。」莫行一本正經的道，一邊再次抬起右腳，這次對著苗少維的脖頸踩去。「喀嚓」一聲響，苗少維怒罵聲戛然而止，恐懼、絕望、憤怒的神色也一下僵固在了臉上，而頭顱與身軀更直形成了一個詭異的、正常根本不可能存在的角度。
「既然你告訴了我這麼多，既然你讓我認識到了靈域的真正面目，你以為我還會留你活下去嗎？白痴。」莫行彎下腰去，將苗少維與鄒海手腕上的儲物手鐲，全部抹了下來，在手裡拋了拋，冷冷對苗少維的屍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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