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不成氣候的豺狼
「不成氣候的豺狼罷了，難成大事。」對原升冰，衛谷顯然沒有放在眼裡，冷笑一聲，一臉倨傲不屑的道，隨即又埋怨道，「師父，你要收徒弟我不管，可這等貨色，未免也太有損你老人家的臉面。」
余蒼茫「哈哈」一笑，對於徒弟的毫不客氣之語，毫不為忤，意味深長的道：「之所以承諾他，不過是我丟給他的一個餌罷了，那裡真想收他為徒了，須不知只有投下餌料，才會調來大魚？這廝根本不足為意，我此番真正看上的，是他背後的原家。」
衛谷一聽，臉上終於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道：「難道師父——」
余蒼茫緩緩點頭，道：「當年這廝的先祖，不過也就是一名外門子弟，在靈域混不下去，被迫奉命到北疆建立城池、開拓疆域。那傢伙也算好運，指定給他的那塊地域、也就是現在的台墨城，那一帶恰好沒有什麼高階靈獸，從而在付出很小的代價后，就被他的家族給紮下根來。而不久后，這廝居然又意外發現了一處土行本源靈穴，並且還是已經形成萬年之久的。」
衛谷驕橫臉色終於大變，失聲道：「形成了萬年之久的『土行本源靈穴』？」
余蒼茫點了點頭，道：「要不說那狗才運氣太好？人人盡知，五行本源靈穴，只要形成不足萬年，不過僅僅可供一名術士吸納、形成晶符，而吸納后那處靈穴就將徹底報廢；但一旦年限達到萬年，不但可以一次供一名術士子弟吸納，凝成晶符，並且靈穴並不報廢，會在十年後再次恢復，重新形成土行本源，繼續供術士子弟吸納。此外還有那些形成十萬年以上的靈穴，其蘊蓄的本源一次性更可以供三名術士子弟吸納、凝成晶符，而且恢復的時間也更短，不過需要三年，但那太過稀少與難得，即使有，也被底蘊深厚的各大術士家族所佔據。」
衛谷一臉震驚，道：「這豈不是說，這個狗才的家族，每隔十年就會有一名吸納了土行本源化成本命晶符的優秀子弟誕生？」
「不錯，原升冰、以及他的父親原勁歌，第一行的本命晶符，都是吸納土行本源而化。他們家族佔據的這處靈穴本源，可無異於一個聚寶盆，只要有了它，就會有源源不絕的強大術士誕生。而本源的品質，較之吸納靈獸元丹的精髓，可是要好上十倍不止，因此這原升冰的資質仰或實力，其實並不如你所說的那麼不堪。」深深看了弟子一眼，余蒼茫道。
「那，師父你選擇他去殺那小雜種，並不僅僅因為他的家族位於靈域北疆、便於行事吧？」衛谷目光閃動。
「莫行那小子，當日剛入靈域，我第一次見到他時，他不過僅僅有一身蠻力與古怪身法，還沒有絲毫接觸過術士；然而被姬璇璣收為弟子后，到現在這才幾天，竟然就已經是大術士上乘的修為了，並且還意外擊殺三名龍虎下乘術士、四名大術士大乘，這等速度、這等實力，不用說現在整個碧霄靈域，即使自靈域成立的數千年歷史來看，也恐怕沒有幾個。因此這小子又那裡是那麼好殺的？這小子唯一的弱點、仰或缺點，就是年紀太小，剛剛修鍊術士時日太短，真箇假以時日，恐怕還真被他成了氣候。不過這樣更好，原家即使最後真箇殺了莫行，恐怕也必然元氣大傷，如此一來正好我們就中取事，這叫『驅狼吞虎』之計。」余蒼茫雙眼詭譎光芒閃爍，一副一切盡在掌控的神色流露，「你也立即動身，前去靈域北部邊疆，原家擊殺這小子時，你不要插手，待他們兩敗俱傷后，你再顯身收拾殘局。如果那小子沒有死，你就擊殺那小子，如果原家殺死那小子后，依舊勢大，你就將原家的那些高手、包括原勁歌父子，給暗中弄死，推到那小子的頭上。然後你以原升冰師兄的身份出現，重新立一個惟你命是從的家主，這樣，神不知鬼不覺，那土行本源靈穴就落入了我們師徒的手中，——這對我們這一脈，日後可是大有好處，以後你有了徒弟，起碼也不用怕沒有土行本源吸納了。」
「師父真是好算計，徒兒佩服。」衛谷雙眼貪婪光芒閃過，對余蒼茫不無歡喜的道，想象按照余蒼茫的計劃施展，不但能夠除掉莫行，狠狠出一口惡氣，更可以得到這麼一處土行本源靈穴，真可謂一箭雙鵰、一舉兩得的美事。
「師父，真殺了那小子，那姬璇璣真傳，恐怕會真箇發瘋，到時你……」衛谷忽然想起一事，不無擔憂的看著自己的師父道。
余蒼茫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是不以為，為師不敢與那姬璇璣上光明金頂，是真箇怕了她？我明確告訴你，為師怕的不是她，甚至連她身後站立的葉清流師叔，為師也並不怎麼放在眼裡，畢竟為師也是有師父的。為師只不過忌憚她的身份背景而已，如不是她的背景太深，哼，為師早就上金頂，將她給徹底擊殺了。不過她的背景，只僅僅能夠庇護她的周全而已，無法殺她，我也要讓她難受，她殺了我的弟弟，我就殺她的徒弟，總之不能讓她好過。」余蒼茫語氣驀然多了一絲怨毒狠辣，冷冷的道。
衛谷鬆了口氣，道：「如此徒兒就放心了。」隨即猶豫了一下，道：「那她到底是什麼來路？」
「不該問的，不要多問，這對你不是好事。」看了心愛的徒弟一眼，余蒼茫淡淡道，「傳下令去，讓靈峰的人，去外門散布謠言，就說莫行得到姬璇璣傳授的一件靈寶，能夠飛快提升修為。」
「師父高明，這麼一來水更渾了，日後那小子死了，也不知具體死在誰手，而他日後的日子必然也更不好過了。」衛谷陰聲道。一件靈寶，那可是三寶術士，吸納了第三行本源或者精髓，耗費無盡心血、精力，然後才煉製出的，價值完全無法用靈晶來估量，因此僅僅一件靈寶，就足以讓外門所有子弟眼紅、為之發瘋。
看著衛谷匆匆告別自己，飛快出了大殿，下去收拾行裝，準備前去北部邊疆，余蒼茫忽然嘆了口氣，輕輕道：「谷兒，你雖然已是龍虎下乘修為，但進入內門后，一直在我的庇護下，沒有怎麼經歷過風雨挫折，因此一向過於自傲自大，目空一切。這一次，同樣也是對你的一次考驗，只有你真將那小子殺死、將原家的那處『土行靈穴』給佔到手，通過了這次考驗，我才能放心你繼承我的衣缽，否則……」
說到這兒，余蒼茫忽然沒有再說下去，只輕輕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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