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一劍之威
. 第一百九十六章一劍之威
天地元氣盡數被華倫抽聚一光,托定像是失去了風的虎、駕不得雲的龍,面對抽卷而來的冥海噬鬼旗,根本連躲閃都做不到。最穩定,讀看看
就聽他一聲悶哼發出,被冥海噬鬼旗抽個正著,口鼻間鮮血狂噴,身軀像是隕石般倒飛出幾十米,重重砸在殿內的牆壁上。兩極殿用琉璃鋼砌成的堅硬牆壁,塵土飛濺間,生生被砸出一個大坑,他的身軀就深深的嵌在了裡面;而他周身肌膚寸寸崩裂,鮮血小溪般狂滲而出,自琉璃鋼的縫隙流淌而下,不一會兒就在地上積了一大攤。
「一名小小的三寶,也敢與殿主動手,自己找死。」
「殿主可是一名術士尊者強者,在整個內門也是首屈一指,是下一輪真傳子弟的有力爭奪者,這蠻荒出身的卑賤散修,算的什麼?」
「可憐、可憐,蠻橫之地的散修,又見過多大的世面?而今被殿主好好教訓了這一通,就怕一輩子都要留下心裡陰影。」
「一輩子?他還有以後嗎?哼,敢對殿主放肆,應該將他碎屍萬段。」
八名兩極殿的護衛,見華倫大獲全勝,精神大振,紛紛開口奉承道。
梅靈不過龍虎修為,托定與華倫的大戰她根本插不上手,只焦慮不安的在一旁觀戰,而一見華倫顯露真正修為,她一顆心就陡然沉向無盡深淵,深知術士尊者之恐怖的她,知托定絕非其敵,果真,緊接著托定被一旗抽飛,生生砸進了牆壁內。
她忙不迭跑過去,見托定全身血肉模糊,鮮血流淌,不由驚怒交集,費力將他自牆壁內拖出,一雙纖纖素手不住揮舞,生肌愈骨符丹、活力符丹、靈甲與靈器修復符丹,不要錢一樣紛紛打入他的體內,同時一咬牙,自懷內珍重的取出一塊與莫行身上那塊一模一樣的白玉靈牌,然後一把捏碎。
自未知之地前來碧霄靈域的這一路走來,一直都是托定在保護著她,因此對於托定,梅靈心頭無比感激,直將他看作了大哥一般,而今見他受傷,自憤怒而又心痛。
隨著符丹打入,托定很快身上傷口癒合,鮮血停止流淌,恢復了幾分精神。他低聲道:「這廝看來是大人在靈域中的仇人,是絕對不會放過我們,我來擋住他,你趕緊逃。」說著,托定一挺身,就此站了起來,然而他不站起還好,一站起,身軀一晃,陡然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再次頹然栽倒,——他臉色青白,眼神絕望,忽然發覺自己識海的第三行本命晶符,竟然被華倫剛才那一旗,生生震裂出了一道細紋,就此廢了。
「擒下他們,讓他們畫押確認。」將「冥海噬鬼旗」向身前一戳,華倫再次坐回太師椅,冷冷對八名下屬吩咐道,而看著雪白皓齒咬著鮮紅的下唇、清靈絕俗的面容一絲倔強流露而出梅靈,雙眼又一絲邪光閃過,陰聲道,「畫押后,就將那廝宰了,至於這小妞兒,倒是很有味道,弄到後殿,剝光洗凈,然後放到床上等著我。.com飛速更新」
梅靈自知自己絕對逃走不得,而她也無法將托定丟下不顧,一聲厲喝,右手虛空一握,一柄銀劍顯出,氣芒閃耀,對華倫就撲了過來。
「哈哈,還挺烈,我喜歡。」看著梅靈憤怒決絕的清麗小臉,華倫越發雙眼放光,一陣大笑發出,伸手對冥海噬鬼旗一彈,冥海噬鬼旗旗面「烈烈」拂動,一團黑霧湧出,化成一堵烏黑牆壁,就此拍出,正中梅靈。梅靈手中靈劍粉碎,一聲悶哼,倒飛出十幾米外,無力摔落地上,口鼻間鮮血血絲不住滲出,根本掙扎不起。
八名兩極殿的護衛雙眼放光,爭先恐後對梅靈圍了過來,一邊不住淫笑道:
「小妞兒,咱們殿主最是憐香惜玉,好好服侍,說不定會饒你一命。」
「嘿嘿,殿主用完,咱們弟兄也喝個湯,這小妞兒,比靈域的那些少女術士可是勾魂多了。」
「當然,這可是殿主看中的,以殿主的眼光,看中的能是尋常貨色嗎?」
……
八名護衛一邊說著,神色亢奮,很快圍到梅靈身前,一雙雙毛茸茸大手更迫不及待的伸出,對梅靈嬌軀就抓了下去,就想要先佔占手頭的便宜,而就在這時,華倫忽然一聲大喝:「好膽,——快退。」
八名護衛一驚,他們反應卻也夠快,顧不得繼續吃梅靈的豆腐,靈甲顯出、靈器招出,腳掌用力一蹬地,將琉璃鋼地面給生生蹬裂,身軀就此向後暴退而出。
那知他們退的雖快,八柄足有丈許長、犀利無比灼亮刺眼的巨大神劍,來勢卻是更快,挾帶著尖利至極的勁嘯,像是貫日的長虹自殿外激射而入,就聽「嗤嗤」聲響,直自他們胸口穿入,鮮血如霧噴濺間,又自後背透射而出,而他們身上的靈甲像是紙糊的一樣,忽然絲毫防禦也沒有起到。
八名護衛齊齊發出一聲凄慘痛苦至極的嚎叫,雙眼瞪圓,身軀劇烈抽搐,重重摔在地上,不過短短的幾呼吸間,就此氣息皆無,死於非命,——任誰胸口被破開一個小臉盆大小的巨洞,五臟全碎,都恐怕會死得非常快。
將八名護衛一舉洞穿,八柄巨大神劍氣芒閃動,在半空中相互合攏,就此化成一柄劍刃四四方方、無盡符文流溢、莫名犀利殺伐之氣散發的巨劍,煌煌懸於半空。接著一條人影兒,自殿外飄然掠進,站立巨劍之下,靈袍飄拂,堅毅的臉龐滿是陰戾之氣,雙眼更莫名寒光閃爍,正是莫行。
莫行閉關三個月,自不會僅僅用洞府的符陣淬鍊神識,卻是順帶將四象劍給溫養出了一絲靈識,威能大盛,徹底變成為了一件靈寶般的存在。而今人未到,四象劍先激射而來,加上八名護衛不過儘是龍虎大乘修為,因此一舉建功,將之輕易全部斬殺。
「莫行?」看著那個霸氣四溢、無比囂張的身影,華倫雙眼瞳孔收縮,緩緩的道。對於那個身影頭頂上空懸浮的四象劍,他心頭莫名一絲畏怯泛起,一時就不敢妄動。
對華倫的問話,莫行直接置若罔聞,回身對梅靈點了點頭,輕聲道:「受驚了。」一邊幾枚符丹打入她的嬌軀。
對梅靈,心懷不測之念的華倫自手下留情,並沒有真箇將她打出重傷,因此幾枚符丹融入身軀,很快精神恢復。
看著在最後關頭及時趕到的莫行,梅靈不覺眼圈一紅,就像見到了闊別已久的親人般,然而知此時不是敘舊的時候,搖了搖頭,指著華倫,怒聲道:「他搶了我們四十五萬塊藍玉晶,托定與他理論,就被他打成了這個樣子。」
看著梅靈驚魂不定、又羞又怒的神色,再看著無力靠壁而坐、全身滿是血跡、半死不活的托定,莫行心頭陡然無盡怒火騰起,臉色變得更加陰森,一股令人心膽發寒的暴戾殺機,就此狂涌而出。
將一枚「會靈符丹」拋向梅靈,莫行陰沉沉道:「你去照顧托定,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好了。」
「小子,本殿主問你話,你沒有聽到?雖然是內門子弟,但擊殺我兩極殿的八名護衛,也是罪無可赦,應受極刑,因此趕緊乖乖的過來跪下,聽候我發落。」華倫被莫行對他視若無睹的倨傲給激怒了,自太師椅上一下站起,對莫行厲聲道。
「死!」那知莫行雙眼凶光冒出,渾身殺氣大盛,二話不說,伸手一指,四象劍氣芒暴漲,就此漲大成十米之巨,一條條似龍似蛇般的銀亮氣芒纏繞飛竄不定,撕天裂地,對華倫就狂斬而下。
梅靈與托定算是他的下屬,又為他送藍玉晶而來,居然在靈域遭到這等傷害,莫行心頭一時怒火高熾,不可遏制,明知華倫是一名術士尊者、明知他身後有著深厚背景,依舊悍然出手,毫不留情,就想將之給斷然斬於劍下。
華倫驚怒交集:「好小子,這可是你自己找死!」說著,雙手拔起冥海噬鬼旗,旗幟蔓延飛卷,化成一條黑蛟,張牙舞爪,對莫行四象劍轟然迎去。
就聽「撕拉」一聲大響,如裂牛皮,華倫的冥海噬鬼旗所化的黑蛟,直不堪一擊,被莫行四象劍給生生劈裂,化作黑霧漫天飛散。
華倫微微一驚,自莫行的這一劍中,他分明感覺到較之剛才托定那驚世一鞭,猶有過之。
「小子,你進入內門才幾天,就敢如此囂張,今日我就讓你看看,真正的內門子弟、與你這等不入流的小癟三,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華倫獰然一笑,雙手掐訣,雙眼疏忽變得厲鬼般血紅無比,同時一口精血噴出,半空化作無數細小血符,落入冥海噬鬼旗中。冥海噬鬼旗旗面一陣劇烈波動,由漆黑如墨一下變作鮮紅如血,滾滾黑霧也化為血霧,一股血腥的、令人魂不附體的森森陰氣,就此充斥整座大殿。
華倫這一發威,遠遠躲在兩極殿的角落看熱鬧的術士、侍者,神色驚恐,不敢再繼續停留,如避蛇蠍,紛紛倉皇逃出了大殿去。
「退開。」莫行雙眼死死盯著華倫的血旗不放,臉上也一絲凝重浮現,冷靜的對梅靈道。
梅靈擔憂的看了他一眼,低聲答應,扶起托定走到大殿門口,卻沒有出去,而是兩人固執的站在門內,緊張的遠遠看來。
這時,在雙眼幾乎要滴出血來的華倫的催動下,冥海噬鬼旗就此化作一片血海,對莫行洶洶吞噬而來;而在血海最前方,赫然又有十幾隻丈許來高、無比猙獰、通體鮮紅似乎血漿化成的惡鬼,興風作浪,對莫行猛然撲來。血海所過之處,就聽「滋滋」「嗤嗤」聲響不絕,像是硫酸瀉地,大殿的琉璃鋼地面、牆壁,竟然紛紛被腐蝕的朽爛無比,直令人一見之下毛骨悚然。
華倫的第三行晶符,是吸納家族的「冥府血海精髓」所化,煉成的本命靈寶冥海噬鬼旗,招展間更有化作血海之威;而這血海的血漿,自並非普通血漿,擁有無比霸道的腐蝕性,幾乎能夠消融一切,委實厲害無比,堪稱神擋噬神、佛攔滅佛。
「雕蟲小技。」面對洶洶湧來的血海,莫行毫不驚慌,反而冷然一笑,眉心一聲轟鳴,「冰焰離天鏡」就此升起,冰光閃動間,急劇漲大十米方圓,明凈的鏡面青碧光芒閃動,無數海碗口大小、完全冰焰化成的青蓮,就此噴涌而出,對血海衝去。
這些青蓮與原先已大為不同,蓮蕊位置一朵朵指肚大小、色澤幽藍的冰炎,靜靜懸浮,不住焚燒,從而整朵冰焰青蓮溫度奇低,噴涌而出間,周圍虛空瞬間都被凍出一層厚厚藍冰。
「波、波、波」無比清脆、卻令人心神發寒的爆裂聲,不住響起,一朵朵青蓮落在血海之上,沖卷而來的血海瞬息間被凍成了一片血色冰海,緊接著青蓮接連炸開,血色冰海就此被炸得冰塊紛飛、血霧瀰漫,七零八散一塌糊塗。
驅動血海的那十幾隻血鬼,卻極為詭異,青蓮飄落它們身軀之上,如穿無物,竟然對它們造不成絲毫傷害,從而張牙舞爪,血光翻騰,對莫行繼續撲來。
莫行一聲冷哼,伸手對「冰焰離天鏡」又虛虛一點,「冰焰離天鏡」鏡面疏忽探照燈般,無比粗大的青碧光柱投射而出,「轟、轟」巨響,正中十幾隻血鬼,直將之給轟的四分五裂,化作漫天血水不住灑落。
「混蛋!小雜種!敢壞我靈寶,我要將你剝皮抽筋、剁成肉醬!」「冥海噬鬼旗」被轟的七零八落,岌岌可危,華倫身軀劇顫,一口鮮血噴出,一時間怒不可遏,氣急敗壞的雙手向著前方的虛空一拍,一聲厲叱道:「顯!」
他身軀周圍聚集的天地元氣,一下變作深青之色,向著正中心位置瘋狂涌聚、壓縮而來,從而一隻與他一般無二的靈偶,就此出現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