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逼麻子選擇
第二百三十九章 逼麻子選擇
康麻子十二年七月二十八這天,布爾尼起兵謀反的消息終於得以確認,布爾尼借口康麻子拘押其父阿布奈,連同察哈爾草原上的羅卜藏、阿雜里喇嘛、僧額渾津喇嘛和喀爾喀公垂扎布等部落,與察哈爾旗都統晉津、副都統布達里等人,共同起兵反清,糾集賊兵三千五百餘人(數字沒錯,不要以為咱們的麻子韃帝和周包衣真有多牛),表面上揚言攻打盛京解救其父阿布奈,實際上則急速南下,直奔草原連接中原的第一咽喉——張家口。
實際上讓布爾尼吐血的是,他這點聲東擊南的把戲,粗淺得實在是夠緊,不要說他宿命中的剋星周培公,就連咱們的康麻子也一眼看了出來——你他娘的蒙誰呢?攻打盛京救你爹阿布奈?你要真有這孝心,那你還造什麼反?你喜歡打盛京那種鳥不拉屎的鬼地方你去,反正這中原花花江山,我吃糠喝稀玄燁韃帝是絕對不讓!
所以,咱們英明神武、天表英俊、岳立聲洪、精算術、會書畫、能天文、通外語、修明政治,疏浚河運,文略武功直追晉惠元順、開疆拓土遠超欽徽敬塘、全掛子本事全都吹牛叉韃帝——康熙,康酋長!……接不上氣了,喘一口先。總之,咱們的麻子酋長也只好咬著牙齒賭上一把,決定派出剛剛組建的三萬包衣軍,以表兄佟國綱為主帥,以周培公、費揚古為副手,北上張家口,平定布爾尼叛亂!
除此之外,為了預防萬一,康麻子又含著眼淚抽調駐紮熱河的八旗騎兵三千人,交給佟國綱統率做為精銳戰兵之用——真的是含著眼淚啊,鼎盛時期數量超過三萬的熱河駐軍,現在已經只剩下八千了,再抽走這三千,蟎清京畿正北面的防禦也岌岌可危了。同時,為了加大勝算更為了防範意外,康麻子又嚴旨勒令科爾沁、翁牛特、敖漢、巴林、土默特、扎魯特和喀喇沁等***諸部出兵,與包衣軍聯手征討布爾尼。
大概是否極泰來吧,十天後,距離京城最近的喀喇沁與翁牛特等***諸部紛紛送來迴音,表示自己們服從康麻子調遣,起兵征討察哈爾,攻打布爾尼側翼;同時張家口那邊也傳來噩耗,布爾尼的軍隊攻佔了張家口正北的鄂西御馬廠,殺死馬廠官員並搶著全部戰馬。康麻子聞訊又喜又憂,趕緊命令佟國綱的大軍出征,攜帶剛剛鑄造出來的紅夷大炮和子母炮五十餘門,水連珠一百支,浩浩蕩蕩殺向張家口。
包衣軍終於出征了,接下來就是耐心等候他們奏捷或者全軍覆沒的消息了,然而就在這個期間,南方卻又有噩耗傳來,被康麻子派去南方抵禦耿軍北上的滿州正黃旗副都統瑪哈達,竟然在台州灣吃了一個大敗仗,一口氣丟了近五千軍隊,被迫放棄寧海與象山撤回寧波奉化,耿精忠軍乘勢北上,兵臨奉化城下,寧波與紹興兩府同時告急。
瑪哈達這個敗仗吃得實在是很冤,因為兵力不足和措手不及被迫投降耿軍的清軍黃岩總兵阿爾泰決心反正,與瑪哈達取得聯繫,又設計準備在陣前倒戈,奇襲耿軍旗陣,斬殺耿軍北伐軍主帥曾養性,不曾想阿爾泰派出的密使竟然在路上無意中被耿軍斥候截獲,寫給瑪哈達的密信也被搜了出來。
拿到密信后,一向脾氣暴躁的曾養性破天荒的動了一次腦筋,絞死阿爾泰后又模仿阿爾泰的筆跡,給瑪哈達寫了三封血書假意獻出台州城,唆使瑪哈達兵分兩路,一路正面強攻台州城,一路從海路在黃岩東面的海門登陸,與阿爾泰的軍隊會師,假做救援台州詐開台州城門,與陸路軍隊前後夾擊台州。
瑪哈達雖然一向以動謀萬全著稱,但因為阿爾泰的兒子目前正在瑪哈達的麾下供職的緣故,素來智勇雙全的瑪哈達不疑有詐,當即在浙江水師提督常進功的配合下,兵分兩路來取台州,結果陸路水路都走了曾養性這個莽夫的埋伏,在耿軍大量使出的新式火器沉重打擊下,兩路同時遭受慘敗,寧海城也被喬裝成清軍敗兵的耿軍偷襲得手,不得不撤回奉化。(曾養性此計非虛構,載於《寧海將軍功績錄》)
智將竟然中了莽夫的詭計,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到了小河溝里竟然也會翻船?這樣的倒霉事都落到自己頭上,康麻子怨天尤人之餘,難免破口大罵起來了——現在浙江的形勢已經危急到了這地步了,你瑪哈達還給朕犯這樣的低級錯誤,你是不是收了耿精忠狗賊的銀子,想和他聯手把朕坑死?
再怎麼罵也沒用了,如果奉化和寧波再失守,杭州和紹興兩個浙江最重要的州府可就危如累卵了,康麻子氣惱擔憂之餘,從湖廣戰場抽調兵力南下的念頭,難免也再一次浮上心頭。同時也就在這時候,康麻子派去武昌的老丈人噶布喇終於再次送來奏表,向康麻子奏稱,吳老漢奸已經讓胡國柱口頭開出了三個條件,一是准許吳老漢奸稱帝,二是每年支付給吳老漢奸五百萬兩紋銀的軍餉,三是割讓江西給吳老漢奸。
噶布喇又在奏章中稱,胡國柱已經承諾,只要康麻子答應這三個條件,那麼吳老漢奸就可以和康麻子簽定一份永久性的互不侵犯和約,與蟎清朝廷約定長江兩岸的駐軍數目,緩解長江戰場的緊張局勢,並且斷絕對耿精忠軍隊的火器供應,反過來考慮對蟎清軍隊展開火器貿易,幫助康麻子平定東南***!
「稱帝?每年要五百萬兩紋銀的軍餉?還要江西?」看完噶布喇的奏章,康麻子憤怒的一掌拍在偽龍案上,咆哮道:「想得美!朕不是趙構更不是石敬瑭,會讓你吳三桂老賊趁火打劫?」
「主子,奴才認為,吳三桂老賊很可能是打漫天要價的主意。」蟎清朝廷里的主和派領頭人索額圖小心翼翼說道:「如果主子有心將吳賊耿賊各個擊破,大可以著地還錢,與吳三桂老賊討價還價,通過和約暫時穩住了吳三桂老賊,孤立耿精忠狗賊,等殲滅了耿精忠狗賊再慢慢著手平定吳三桂老賊不遲。」
康麻子猶豫萬分,覺得吳老漢奸開出的條件實在太誘人了,別的不說,光是長江兩岸約定駐軍數目這一條,就可以徹底扭轉自己目前調兵遣將捉襟見肘的窘境,還有斷絕了給耿精忠的火器供應后,自己的八旗大軍平定起耿精忠來自然要輕鬆許多,等收拾了耿精忠,消弭了廣東隱患,剪除了吳軍羽翼,再集中全國之力對付吳老漢奸,把握不是更大?而且吳老漢奸的開價擺明了是漫天要價,自己著地還錢,以最小的損失換取一份暫時性的和約,也不是沒有可能。
「傳旨噶布喇。」思來想去的盤算許久,康麻子終於咬著黃牙說道:「讓他與吳狗討價還價,軍餉可以商量,但土地一分不能熱,至於吳三桂老賊稱帝,可以答應!」
「扎。」索額圖明白康麻子終於心動求和,趕緊一口答應。
「再擬一道旨意給瑪哈達和浙江總督李之芳。」康麻子沙啞著嗓子補充道:「告訴他們,寧波和金華是朕給他的最後底限,寧波和金華再丟了,他們不必提頭來見,直接就自刎謝罪吧。」
……………………
康麻子和蟎清朝廷急,吳老漢奸和盧胖子等在武昌更急,康麻子給噶布喇的談判旨意送到武昌時,時間已經是康麻子十二年的八月中旬,距離吳軍計劃中發起的強渡長江戰役時間,已經只剩下了不到五十天的時間。如果在這不到五十天的時間內,武昌北岸的蟎清軍隊再不分兵南下,吳軍強渡長江的計劃勢必遭到打亂,時間再往後推,混亂無比的全國局勢究竟會往那個方向發展,就是神仙也說不清楚了。
急歸急,吳老漢奸和胡國柱、汪士榮等吳軍決策層卻都非常清楚,再急也不能談判桌上表露出來,否則的話,不僅不會在談判桌上拿到半點好處,反而會讓康麻子識破己方的戰略意圖,適得其反。所以吳老漢奸也只得一邊指示胡國柱和汪士榮,讓他們和噶布喇在談判桌上錙銖必較的討價還價,一邊派快馬知會身在長沙的方光琛和身在嵇茄山的盧胖子,讓他們幫忙出一個主意,看看有什麼辦法誘使康麻子在這五十天內下定決心,從湖廣抽調兵力南下浙江。
相信大家也沒什麼興趣去看方光琛對此做何反應,總之吳老漢奸的書信用了兩天多時間送到盧胖子面前後,盧胖子立即放下了手裡的一切工作,召集兩個狗頭軍師朱方旦和王少伯,與他們商量對策。而大概了解了情況后,王少伯和朱方旦都一起苦起了臉,王少伯道:「東家,這太難為人了,從滿狗欽差要求談判這件事可以判斷,滿狗皇帝已經動心了,可是要促使他下定決心,那可就難了。」
「是啊,這事還不能急。」朱方旦附和道:「這事一旦著急了,滿狗皇帝馬上就能發現情況不對,更加不會從湖廣戰場分兵了。」
「所以我才頭疼啊。」盧胖子習慣性的背著手轉起了圈子,喃喃說道:「以康熙麻子的奸詐多疑,一旦發現情況不對,就肯定不會從湖廣分兵。可如果時間拖長了,布爾尼被滿狗平定了,耿精忠在浙江又有什麼閃失,滿狗的危急形勢緩解,再想誘使滿狗從湖廣分兵,就不可能了。輕不得重不得,急不得緩不得,真是叫人頭疼啊。」
「沒辦法。」在房間里轉了二十幾個圈子后,盧胖子忽然停住腳步,咬牙說道:「看來只能賭一把正反面了,逼滿狗皇帝做一個抉擇。」
「怎麼賭?怎麼逼?」王少伯和朱方旦異口同聲問道。
「請王爺遣使聯繫耿精忠。」盧胖子咬牙說道:「勸耿精忠上表,要求滿狗皇帝仿照西南例,割土賠款,換取耿精忠與滿狗皇帝停戰!」
「東家,你瘋了?」王少伯和朱方旦異口同聲的驚叫起來,「我們好不容易才把耿精忠逼反,現在你又想讓耿精忠和滿狗停戰?」
「我當然沒瘋。」盧胖子獰笑答道:「我還要請王爺告訴耿精忠,如果他耿精忠和滿狗皇帝停戰,那麼我們平西王府立即扯旗造反,攻打南昌、九江、袁州和吉安,給他耿精忠爭取鞏固新佔地盤控制的寶貴時間,便於將來再次起兵,再殺滿狗一個措手不及。」
「東家,你在做夢嗎?」朱方旦目瞪口呆的驚叫道:「我們出錢出糧出軍隊,幫耿精忠從滿狗那裡爭取時間和爭取錢糧,王爺有那麼傻?」
「是……,等等!」王少伯本想附和,但大小不一的兩顆眼珠子一轉后,王少伯迅速醒悟過來,驚喜問道:「東家,你想製造我們平西王府和靖南王府車輪戰,輪流耗死滿狗軍隊的假象?」
「說得對,不愧是貴州鄉試第八名的高才生。」盧胖子點頭,又獰笑說道:「不過你也說得太客氣了,應該是輪流奸死滿狗皇帝的假象!我們這個計劃一旦被滿狗皇帝知曉,必然會下定決心做出選擇,暫時穩住我們或者耿精忠的其中之一,騰出力量專心殲滅其中之一,把我們各個擊破!」
「我明白了,就好象賭銅錢的正反面一樣,要麼是我們,要麼是耿精忠。」朱方旦終於醒悟過來,驚喜說道:「耿精忠比我們要弱得多,滿狗皇帝自然是柿子撿軟的捏,選擇先對付耿精忠的可能性更大。」
「東家,請等等。」王少伯忽然又想起一件大事,忙提醒道:「東家,時間還來得及嗎?今天已經是八月十六了,距離我們預定計劃中的十月初四已經只剩下不到五十天的時間,我們從這裡給王爺送信,就算王爺馬上批准,馬上派人去福建和耿精忠聯繫,耿精忠再做出反應上表滿狗皇帝,滿狗皇帝再做出反應,這路上再來來回回的一耽擱,五十天時間可是說什麼都不夠啊。」
盧胖子呆了一呆,半晌才無力的坐回椅子,抱著肥腦袋哀嘆道:「是來不及了,我真是太懶了,怎麼不早些預想到這樣的情況,提前制訂好應變對策,白白浪費這麼多寶貴時間?我怎麼就早些沒想到呢?」
看到盧胖子那痛苦自責的模樣,王少伯和朱方旦都是既心疼又可憐,卻偏偏愛莫能助。但許久后,盧胖子忽然又跳了起來,揮動肥胳膊喝道:「不行,我不能放棄,既然是冒險,那我就索性冒險到底,和滿狗玩一次蔣干盜書!」
「蔣干盜書?」王少伯又是一楞,疑惑道:「東家,你可別告訴學生,讓滿狗潛入王爺的書房,偷走王爺給耿精忠的書信?那怎麼可能?這麼老的計策,滿狗還會中計?」
「故意讓滿狗劫殺我們的使者?拿走王爺給耿精忠的書信?」朱方旦提出一個新方案。
「當然不是讓滿狗潛入王爺書房,盜走王爺的機密書信,那康麻子會上當才怪。」盧胖子搖頭,「讓滿狗劫殺我們的使者,雖然有點希望,但這麼一來,滿狗即便中計,也會認為王爺對滿狗充滿敵意,選擇耿精忠做首先下手的對象時更加猶豫。」
「那怎麼盜?」王少伯好奇問道。
「當然是從你身上盜。」盧胖子忽然一笑,用肥手指往王少伯臉上一指。
「從我身上盜?」王少伯指指自己,滿臉驚訝的問道:「怎麼讓滿狗從學生身上盜?」
「聽好了,我的計劃詳細是這樣的。」盧胖子壓低聲音,陰陰的說道:「第一,你們馬上替我擬一封書信給王爺,請王爺傳令看守行轅大門的衛士,借口我背叛王爺罪該萬死,絕不允許我派去的信使進行轅求見,更不許通報和傳遞書信。」
「第二,做為一個戴罪立功的囚徒,我自然得拚命想辦法立功贖罪,換取自由,所以你們再以我的口氣寫一封血書,建議王爺按照我之前的計劃聯絡耿精忠,和滿狗展開車輪大戰,逐步消耗滿狗力量和蠶食江南土地。」
「第三嘛,我做為罰做終身苦役之人,自然無法離開嵇茄山,血書也就只好拜託少伯你代為送去武昌了,而少伯你第一天在行轅門口遭到王爺的衛士拒絕後,第二天你又不死心的到行轅門口守侯,終於趕上王爺碰巧出門,你在王爺馬前攔馬哭訴,我這封血書,自然也就終於送到王爺手裡了。至於在第一天晚上,應該發生些什麼事——少伯,以你的智慧,相信不用我教你了吧?」
「高,實在是高!」王少伯和朱方旦一起樹起大拇指,大拍馬屁。朱方旦還自告奮勇道:「東家,事不宜遲,學生這就去找一隻雞來,咱們一邊寫血書,一邊吃干鍋***。」
「有勞,快去吧。」盧胖子得意答道。
朱方旦答應,匆匆出門而去,而王少伯坐到書桌旁給吳老漢奸寫約定演戲的書信時,又猶豫了一下,忍不住開口說道:「東家,學生覺得這麼做是不是太冒險了?這個計策有兩個冒險的地方,一是可能被滿狗識破,二是計劃成功結果卻弄巧成拙,滿狗皇帝選擇先暫時穩住耿精忠對付我們,這兩處不管那一環出現差錯,都可能導致前功盡棄啊。」
「任何計策都有風險,何況這本來就是險計。」盧胖子答道。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提前考慮一下失敗后的對策?」王少伯又建議道:「未慮勝,先慮敗,這是兵家正理。這個計劃一旦失敗,滿狗不肯從湖廣分兵,那我們下一步準備怎麼動手,東家是不是先準備一下?」
「不用準備。」盧胖子順口答道:「王爺已經準備好了。」
「王爺已經準備好了?」王少伯大驚,疑惑問道:「那東家怎麼從來沒對學生提起過?」
盧胖子難得猶豫了一下,半晌才低聲說道:「因為王爺也從來沒對我提起過,我如果告訴了你,我已經發現了王爺暗中布置的後手,萬一那天你不小心說漏了嘴,又不小心傳到了王爺的耳朵里,那不是馬上就招來一場滔天大禍?」
「王爺還在暗中布置了後手?」王少伯更是驚奇,壓低聲音問道:「東家,能給學生一點點撥嗎?」
「雲南四座火器大營,僅有洱海和怒勒山兩座火器搬遷到了偏沅,合併成了現在這個嵇茄山火器大營。」盧胖子也是壓低聲音,陰陰說道:「剩下的楚雄和新興兩座火器大營,卻一直沒有停產,這兩座火器大營生產出來的火器到那裡去了?除了少部分賣給了耿精忠以外,廣西的吳世綜一支偏師,消耗得了這麼多火器嗎?餘下的火器那裡去了?」
「餘下的火器那裡去了?」王少伯稍做盤算,很快就答道:「謝東家指點,學生明白了,到底還是東家心細如髮,能從這方面發現王爺的暗中布置。」
「明白了就好。」盧胖子點頭,又警告道:「少伯,既然是暗中布置,那就最好藏在心裡,不然的話,不僅可能壞了王爺的大事,還肯定會讓你人頭落地。」
王少伯趕緊點頭,把嘴閉上。盧胖子則在心裡哼道:「吳老漢奸,我都表現得這麼忠心了,王輔臣的事,你竟然從始至終都沒在我面前吐露一個字,看來你對我還不是放心啊。不過沒關係,你做得了初一,我自然就能做十五了,將來我有機會獨立的時候,也不會對你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