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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夏瑤發來電報,賀兩件事:

  第一件事,二老爺讓人找她了,她答應給李墨成當秘書。


  第二件事,有個叫小祿的發簡訊給她要她發照片,她果斷地把大學時代的肥妞照片發了給他。之後無言。


  這個夏瑤~

  搖著搖頭,安知雅轉回財務報表的頁面,肩膀忽然一沉。轉頭,被兩隻手扶住下巴,溫熱貼緊她唇瓣,靈巧地撬開她兩片唇,舌與舌碰撞打結,攪出了漩渦,讓她臉蛋微紅,氣息微喘。不明他為何回來便要吻她,不似以往。她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他捕獵一樣在她舌尖上咬了下,才結束這個吻。


  她微微喘著氣,眼眸里微顯被他挑撥出來的激情。


  指尖在她臉上一抹,他含下眸,離開她身上。


  「CFO的事情,在股東大會上發布,你決定在董事局會議上正式露面嗎?」脫著外套與圍巾,扯掉那勒在脖子上的領帶,動作一如既往的斯文優雅。


  他很少很少有焦急的時候。


  這樣望著他的背影,未免會感到一種生疏。


  回身敲打幾聲鍵盤,她像是凝神關注於他的問題,道:「暫時沒有這個必要。」


  「有什麼話和我說嗎?」


  今晚,他真的有一點怪。


  難道是知道了小祿的事情。


  「夏瑤有和我說了。她發的照片小祿看了沒有迴音。」端起擱在電腦旁邊的口杯,她發現裡面空了,起來時,見他看著她,深邃的黑眸里閃著一絲亮光,看得她心裡頭惴惴的,「有事嗎?」


  「沒有什麼。」答了這句話,他果斷地進了浴室。


  莫名其妙。


  即使如此,她對回電腦,感覺心頭亂了。口乾的要命,再起來去倒熱水,發現他的衣服從床上滑到了地毯上,她走過去撿,拾起衣服的剎那,從他口袋裡落下一樣東西。她剛要彎腰去細看是什麼的時候,忽的一隻手從背後圈過來抓住她細小的腕,力氣有點大,以至於她感到加諸在骨頭上的壓疼,唇口微啟,抽風似地哧的一聲:疼。


  是輕輕地將她的手一拉一反,她覺著像旋風一樣被轉了個圈。


  頭猛地一靠,是挨在他壯實的胸前。可能他出來的急,竟是只在腰間系了條毛巾,上面是全裸著的。臉皮貼著他皮膚的地方火辣辣地燒了起來,聽見他的心跳,伴隨自己那鼓鼓的也快要飛出來的心臟,一聲聲強烈地撞擊著。


  夫妻間的親密,屈指可數,每次都讓她猝不及防。


  然這次不同以往,前幾次他是抓著她直接拋到床上,這一次沒有,他只是抱著她,很冷靜很冷靜地抱著,低在她耳邊的聲音像是咬著她的耳朵,冷得讓她一絲髮抖:「有些東西你不需要知道。」


  腦子被冷水刷過一遍,她雙手按著他胸口撐起來:「我明白的。」


  「謝謝你,小雅。」越過她,他撿起地上的外套和物品。


  這麼一場小風波,足以讓她一個晚上都睡不安實。以她對他的了解,怎麼都不像是出軌,而她自己又沒有出軌的痕迹能被人抓住。


  這事兒,貌似比出軌更可怕一些。


  半夜裡,她輕輕轉過頭,在模糊的黑暗裡辨析他的眉側,他下巴的輪廓,見著似乎有了一點胡茬,長而柔密的眼睫毛閉著的時候活像個孩子。


  「小雅。你看著我做什麼?」


  她馬上閉上眼睛:服了他,每次像是睡著都能看出她在看他。


  「其實只要你想要,隨時都可以撲上來的。」


  枕頭扔了過去,果斷堵住他的嘴。


  李墨翰冷靜地將眼睛睜開,輕手輕腳移開砸在臉上的軟枕,眼角望過去,能見她背對的身影。或許,他是對她實在太了解了,以至於這麼看著,她即使一動不動,他都能感受到她內心深處的一絲打抖。


  怨不得她害怕,今晚他忽然那樣,她應是被嚇到了。


  可他什麼都沒法解釋,因為剛在今天又發生了一起襲擊事情。這種襲擊沒法和李家二房放狗咬人相比這麼簡單。短短几秒鐘內,他喪失了兩個戰友。事態與Aida上次親自出手進行勘察一樣嚴峻,出手的是傭兵。


  匆匆料理完善後跑回到家裡,看她在,他心裡安了,緊接又是強烈地不安。


  緊緊地攢著拳頭,他深深地吸一口氣,閉上眼,明天,他還得去見個人,與她有關係的人。


  被窩裡,溫暖的手爬到了他手背上,若鴻羽一般覆蓋著他,聽著他的呼吸從緊到慢。


  他翻身一轉,壓住了她嬌嫩的身軀。一串利索的吻從她細小的脖頸滑落到她胸前。扣子一粒粒如斷線的珍珠掉進床褥,緊接那溫暖的大手直接滑入到了棲息地,兩片嬌瓣,嫩得如綠葉水滴。


  腿一收,又被他分開。


  安撫,


  調戲,


  安撫,


  嬌若花瓣的唇口微啟,吐出一聲細如斷絲的呻吟。


  她的頭頂著他的胸口,感受著他進去的剎那,兩個人同時填滿了空虛。身體的一剎那滿足,讓她緊緊地反手抱著他,從沒有這樣的用力過。


  夜更黑了

  ——婚後強愛——


  大清早,方真接到通知,在某某處與新任的行動組副組長A7見面。


  A7?這個副組長竟然代號為A開頭,比徐隊的C還要高一些。說明這人的能力應該是很高的。


  當時早上已經開始下雪,方真完全不感到冷,興緻勃勃開著車到達約定地點時,地上鋪了白茫茫的一片晶體。獨立在路邊的汽車旅館懸挂著歇息停業的木牌子,幽靜得有些嚇人。


  方真沒有下車,按照對方的指示,讓車子打著火在原地停留。車內的暖氣呼呼地吹,他仍感到冷,一邊搓著手一邊從車前鏡里前後左右全方位地警惕。路上,除了偶有幾輛車經過,四面八方几乎是了無人煙。所以,當一隻手指砰砰敲打他左側的門窗時,他被驚到不少。因為之前他根本看不到有人走過來。


  戴著黑皮套的手指在他車窗上敲打的一串節奏,是聯絡暗號。


  仔細聽了沒有錯,方真撥開了車門的暗鎖。


  啪,對方果斷地拉開車門,乾脆地坐進他旁座里,是個戴墨鏡穿墨色風衣的男人。同時,車後座又利索地鑽進來兩個同樣裝束的男人。稍一看,從裝扮上很難抓住特徵,每個人的臉,都專業地用圍巾和墨鏡各遮去了一半。


  「開車。」在方真一絲髮愣的時候,對方發出了指示。


  方真當間諜這麼久,第一次遇到這樣的頭兒,好像誰都不信的樣子。皺了皺眉頭,踩下油門。


  「保持一定的時速,不要讓人感到懷疑。」對方對於方真的開車技巧上的專業性,一樣存有不滿的質疑。


  然而,在聽到對方的兩句說話聲后,方真抓住了對方聲音里的熟悉性,因此由於過於驚訝差點兒換腳踩了急剎車。


  對方握住他手臂,沉著地幫他穩著方向盤:「你認得我並不奇怪,我總是需要觀察你的。」


  古怪地翹了抹嘴角,方真問:「我該怎麼稱呼你?」看向對方的眼神里,猶如往日方真的瀟洒寫著:是該稱呼你為李總?李墨翰?李先生?

  「出外都是稱呼代號的。」李墨翰道。


  方真不自覺地打了個抖。


  李墨翰此刻的聲音,完全不似他認識的那個溫文爾雅的李墨翰。李墨翰在他印象里,再怎樣百般的情緒變化,始終沒有舍掉那絲溫意,始終是個謙謙君子。可今在他旁邊的這個李墨翰,渾身裹著一團黑,冷得掉渣,口氣大到壓到不容你喘一口氣,聲音里不再有一絲溫謙之感。


  對於李墨翰,他其實一點都不算了解。只知道他是李家的長房長曾孫,李家太奶奶的寵愛,在國內時在一支部隊里干過,而且這支部隊根本不是什麼特種部隊。因此之前,他和李墨翰的接觸,最多停留在徐隊說的,李墨翰是自己部隊的人,靠得住,或許能幫上他什麼忙。


  腦子裡盤轉這些時,方真既是糊塗又是十分的清楚瞭然:李墨翰是自己不能推想的人。如此看來,當初在安家與安知雅打招呼時,他聰明地意識到這個男人底下暗藏著對安知雅可怕的獨佔欲,之後儘可能地避開與安知雅接觸,絕對是明智的選擇。


  「U19(方真的代號),我的事不要告訴M10,知道嗎?」李墨翰看著前面的路面,似乎根本不在意方真會在內心裡兜些什麼想法。


  M10是安知雅的代號。


  「知道了,A7。」方真才不會傻到伸出腳踩進他們兩夫妻之間的問題。


  「C5(徐隊代號)應該和你說過了,儘早將你手中的所有散兵集中起來做成匯總資料上交。」李墨翰開始談正事。


  點了頭,方真道:「都做好了。給了M10一份,這裡又預了一份給你。」


  接過他遞交過來的儲存檔,李墨翰再交代:「你和M10,儘可能不要與其他人在現實中接觸。C5那邊,你不要過去走動了,那個辦事點已經撤了。因為行動組要開始進入戰備形勢,C5進入了隱身的狀態。有什麼事情,我會來找你。你不要主動來找我。」


  C5的辦事點忽然撤了?那可是在聯合國總部?方真能感受到一股風雲色變的前兆,緊張道:「C5出事了嗎?」


  這點李墨翰不會瞞他,愈是要告訴他讓他知道事情的輕重:「C5自己受了點輕傷,死了兩個護衛,在出總部時被人盯住而遭到襲擊。幸好資料一直都沒有放在那地方。現在,不知道敵人盯著那個據點有多久了,或許你和M10出入時都已經被盯上也說不定。」


  能和C5直接聯繫的,都是高層人員。想必對方是瞄了很久,而且膽大包天,才敢盯住了C5動手。方真無法想象對手的瘋狂性質,應說他幹了這麼多年,都還從未聽說過自己身邊有同事遇難的。


  再怎麼說,方真以往做的這個間諜工作,真的是不屬於危險行業,因為都是在乾擦邊球的工作,又沒有與當地政府發生過矛盾。可現在形勢不一樣了。這次徐隊來,是帶了真槍實幹的目的。


  「如果你想退出,只剩現在這個機會。」只要看一眼他的臉色,李墨翰都能洞察出他的想法。


  方真把著方向盤的手心在出汗:「只犧牲了兩個同事嗎?」


  「除了C5據點,同時間有其餘六個地點遭遇到襲擊。美國電視台沒有報道。」李墨翰以著冷到沒有溫度的聲音說,「也因為這個原因,現在國外行動組全部由我接手。」


  原先,徐隊只想讓他參與,沒有想到讓他帶隊,如果他帶隊,性質又不同了。然如今事態大變,徐隊即使不想讓他帶隊,上頭卻也下了這個命令。


  這意味著——


  「我可以問一句嗎,你接手的話與之前的行動組有什麼不同?」方真努力保持住平日里的語調。


  「你不是個軍人,但是進入我的組別,就必須有犧牲的覺悟。」李墨翰隔著墨鏡,好像一副機器打量他身體的每個結構,「說句不好聽的,我帶的任務,從來沒有不死人的。又因為我本身很清楚什麼樣的子彈打過來肯定會沒命,所以,只要是一眼判定是必死無疑的情況,我是不會上前救人的。」


  這話著實能嚇死任何一個心理有點軟弱的人。方真在咬了口牙后,故作瀟洒地笑了兩聲:「我能不能理解為,你這是故意在恫嚇我?」


  「我沒法恫嚇你。其實我在部隊里的名聲並不好,都知道我是死亡NO。1的組長。」李墨翰低頭看了眼車上的時刻表,「廢話不多說了。給你三秒鐘考慮,留下,還是不留下?」


  三秒鐘的時間,意思要他以直覺來判定留下不留下。


  腳底激動地踩了把油門,方真呼地出了一口長氣:「這麼熱血的事情,我怎麼可以不留下呢?」


  果然留下了。李墨翰從心底里倒是不大希望方真留下的,畢竟這個人給他感覺還不錯。越是這樣的人,他越是不想讓對方真的跟了他賣命。然而,命中注定著,跟了他的人,大都是好的優秀的,甚至是有很優秀的,都會最終死在他面前。


  他沒法保住所有人的命。就好像他第一次在指揮課堂上學的,一個指揮官,永遠要記住,犧牲是必要的,軍人的使命只有一個,完成任務。


  至於關鍵時刻毫無辦法時,讓誰去當替子去做犧牲,這是他作為指揮官一直在做的最殘忍的事情。他唯一能保證的是,讓每個犧牲的人能死得最有價值。


  「U19,後面這兩個同事你認識一下。」李墨翰命令。


  方真回頭向後座的兩個摘下了墨鏡的同事照上面,問:「兩位大哥是做什麼的?」


  「他們是你的保鏢,負責在暗中保護你。這裡先認識了,他們偶爾出現,你不要感到戒備。」李墨翰看著時間差不多,長話短說,「你今天回去后,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這幾天什麼都不要動作。我計劃好后,會再和你聯繫。」


  方真把車駛進了李墨翰指示的加油站。在方真讓服務員給車加油時,李墨翰和兩位大哥下車。方真再回個頭,發現他們三人都沒影了。這種專業的功夫,的確是方真沒法學的。想到李墨翰在車上與他說的話,方真這會兒心裡才感到后怕。想他什麼功夫都不會,而有真功夫的人都說會死人了,他真能僥倖存活下來嗎?


  摸著口袋裡的手機,他忽然想給奶奶打個電話。不知道當年,奶奶又是怎麼一番抉擇。然而,很快他又感到好笑,自己都決定了,如果突然後悔撤出來,不說李墨翰會不會因組織上的原則將他怎樣,他都饒不了自己。


  只要是個男人,都不會想當龜孫子的。


  只是安知雅呢?如果今天換做是安知雅,李墨翰會對她說出這樣一番冷酷無情的話嗎?安知雅又是會怎樣看待自己的丈夫呢?


  不管如何,那是對方的家務事,他插手不到。不過,只是家務事嗎?


  方真忽然感到周身很冷:一旦他和安知雅兩人遭遇危險,李墨翰會拿誰去犧牲,這個答案顯而易見。


  怪不得李墨翰會在車上再三「恫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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