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 人渣

  沒錯，岳川想聽的不是這些，這些只是茜茜想聽的，岳川想知道的是那兩個神祗隕落的原因。以岳川如今的實力和眼界，早已經無視那種豪門貴族的恩怨情仇，說句不好聽的，王圖霸業也很難打動岳川，巫妖王給了他數個世界的坐標，如果他願意，完全可以在這些世界中建立起自己的王朝，自己的宗教，自己的世界。岳川在意的是那些神魔的隱秘，外部世界的變動。


  都說當年神魔們遷徙到了更高的世界，而如今神魔隕落，這背後意味著什麼？神魔在那些世界遇到了什麼樣的敵人？到底是什麼事情使得這些神魔隕落，不得不轉生。還有，為什麼他們要選擇在神之大陸轉生，又為什麼要轉生成人類？路多維卡有什麼好的，竟然能被神祗選為神母？


  這一切都是岳川所關心的，只可惜，路多維卡隻字未提。


  「雷澤和你們朝夕相處，對你們照顧得無微不至，而我這個母親，卻對你們缺少關心，甚至不聞不問，你們應該很親近雷澤，很憎恨我吧？」


  茜茜拚命地搖頭，岳川卻是不言不語。剛才為了逼迫路多維卡，甚至不惜毀壞冰風谷中的溫泉，要說對路多維卡沒點看法那是不可能的，否認的話語蒼白而無力。


  「沒錯，這就是他想要的，當你們成長起來之後，必然會感激他的恩情，給與他厚賜。這就是他想要的。他之前挖空心思追求我，說他愛慕我也好，貪圖歐根妮家族的權勢富貴也罷，如果不是那些意外，他都險些成功了。不過，人心的貪婪是永遠不會滿足的，當他還是一個一文不值的草根時，他夢寐以求的事情就是把我弄到手。不過當他發現神祗的賜予時，他就果斷的捨棄我，虧得我還以為他是為我背負的那些污名，其實，當他背上那些名聲攬過那些過錯的時候，就已經和我劃清了界限。」


  岳川嘆息一聲，草根出身就不能追求白富美了么，就算雷澤追求路多維卡的時候真的有別的目的，但他至少沒有傷害過路多維卡。純粹的愛情是不可能存在的，就算路多維卡嫁入皇室，她的丈夫難道就不可能打罵她，欺騙她，冷落她么。


  雷澤的評判也都是路多維卡的視角，這其中必然參入了許多路多維卡的個人感情色彩，難免有失偏頗。岳川回憶了一下記憶中和老雷澤相處的日子，他的確是一個無可挑剔的好父親，哪怕兩個子女和他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他還是將兩個孩子撫養長大。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路多維卡不會平白無故的恨老雷澤，老雷澤也不可能無私的愛烏蒙特兄妹。這其中牽扯了太多岳川不知道的東西。


  「哼，雷澤在你們面前的確是一個稱職合格的父親，可是他不在你們面前的時候呢？」


  聽到路多維卡的話，岳川頓時醒悟過來，老雷澤是一個商人，經常在外行商，短則十天半個月，長則兩三月甚至小半年不進家門，如果不是這種原因，烏蒙特不會變的那麼頑劣。那麼問題來了，雷澤在外面的時候又是什麼樣子呢？


  「他在另一個城市也有一個家，他有一個妻子，還有兩個孩子，兩個真正和他有血緣關係的孩子。他在那個城市還有另一個名字，另一個身份。雷澤，不過是他出來行騙的假身份。他從來都不是商人，商人只是一層掩護罷了，他就是借著行商在兩個城市往來穿梭。但是，他明顯和你們相處的時間更長一些。」


  岳川終於明白路多維卡對老雷澤的恨是從哪來的了，不得不說，女人真的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她明明已經將雷澤驅逐出去，那麼雷澤心灰意冷之下找一個姑娘組建一個家庭，用新的身份過新的生活有什麼不能，總不能讓人家終生不娶吧。


  不過，雷澤放著自己真正的老婆孩子不陪，反而將更多地時間用在一對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兒女身上，要說沒有圖謀是不可能的。


  路多維卡似乎看出岳川的心思，冷笑一聲說道：「他的大兒子比烏蒙特還要年長兩歲。」


  好吧，岳川承認，雷澤的確是個人渣，如果按照這個時間軌跡推，那就是雷澤已經把一個女人肚子搞大了，然後拋下那個女子來到歐根妮家族的地盤上，然後又見色起意追求路多維卡，然後竹籃打水一場空，心灰意冷下又回到以前的地方，和那個女子重歸於好，如何哄騙那個女子對雷澤來說應該不是難事。


  這就說明，雷澤原本就是一個職業的騙子，路多維卡只是他其中一個獵物，像路多維卡這樣的女子還不知道有多少，或許那個比烏蒙特大兩歲的兒子也不是他的長子呢。路多維卡恨雷澤也是情有可原了。


  「只可惜，我從沒懷疑過他，而且他極擅長偽裝和藏匿，那麼多年過去，我竟然從沒識破他的真實面目。可恨！」


  這種少女被渣男欺騙的情節太多了，只能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路多維卡明明有婚約在身還和雷澤眉來眼去，被騙也是罪有應得。


  「呵呵……」路多維卡冷笑一聲，「你不用以那樣的眼神看著我，婚姻上我沒有選擇的餘地，但是至少我有承擔的勇氣。而且，我不欠你們什麼，也沒必要做你們心目中聖潔的慈母形象。」


  「雷澤的秘密不是我先發現的，當時我已經進入了冰風谷，是家族查到了他的底細，只是我將這些當做了家族對雷澤的污衊，再加上我和雷澤的關係原本就不是他們想的那樣，也就不予理會。而且，那時候家族的魯道夫突兀崛起，成了新任家主，我的事情也就沒有人再提及。」


  「沒有人在我耳邊提起雷澤，我反而想了解他，也是想看看你們兩個。有一次，我偷偷離開了冰風谷，去斯塔恩城找你們，結果，恰好遇到雷澤。我沒想到，雷澤身上還有一些修為，甚至修鍊出了鬥氣，只是當時我已經熟練了身上的神力，所以，他根本沒有察覺到我的存在。也正是那次，我才發現，家族說的那些資料都是真的，而且我還發現，雷澤是一個秘密宗教的成員，而他竟然向那個宗教的神官詢問神祗的傳承。他想剝奪你們身上的神力，轉嫁到他自己身上。真的是貪得無厭呢！」


  岳川和茜茜全都大驚失色，他們沒想到一向以慈父形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老雷澤竟然在籌劃這種事情。


  「那是什麼宗教？」


  茜茜憤怒無比，她決心要把這個宗教剷除。


  「魔血神教！」


  路多維卡說出了那個宗教的名字，茜茜倒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岳川卻是渾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