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6章 命運齒輪

  「他臨死還想擺你一道……」


  奧黛蕾赫之前也在注意著夜梟的屍體，不過她是在提防夜梟的屍體會不會像之前那幾個人一樣自爆，但她沒有察覺到危機，所以就放鬆了警惕。但是當冷殤情一腳將夜梟的身體踢翻，身下的血泊中立刻露出一個古怪的事物。


  說這個事物古怪是因為它沒有名稱？這種情況在地下城中是十分少見的。


  一般而言，地下城的怪物死後掉落物品都會顯示名稱，顯示物品的品級，甚至顯示物品的屬性，可是夜梟身下壓著的這個東西竟然什麼都沒有，如果不是這種反常的現象，以及夜梟臨死都要用手按著，用身體壓著，幾人也不會認為它有多麼特殊。


  「是一個齒輪！」


  那是一個齒輪狀的事物，圓圓的只有半個巴掌大小，外緣一共有六個齒，乍看之下就像六芒星一樣，充滿了魔法的氣息。


  「只是一個齒輪！」


  千尋唯美十分肯定的說道，因為這個齒輪中沒有任何魔法的波動，就像一塊廢鐵一樣，沒有任何特殊之處。但是這件物品出現在夜梟身上，誰都不會認為它是一塊毫無價值的廢鐵。


  岳川掃視了一圈，緩緩說道：「奧黛蕾赫，這是你的戰利品。」


  其他人都沒有異議，畢竟夜梟是奧黛蕾赫獨力擊殺，而且奧黛蕾赫和夜梟都是漫遊槍手，這個齒輪也明顯是科技產物，一看就知道和神槍手有密切的聯繫，在場也只有奧黛蕾赫才適合這件物品。


  奧黛蕾赫點了點頭，隨即伸出左手將那枚齒輪從血泊中撿起，她也想知道這個夜梟臨死都要竭力掩飾的事物有什麼秘密。


  離開了血泊，齒輪表面的血液立刻向下滑落，就像荷葉上的水珠一樣，這個平平無奇的齒輪眨眼間變得光潔如新，沒有沾染絲毫血跡。


  「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命運選中的人。你是願意隨著命運的齒輪一起轉動，還是願意撥動命運的齒輪，讓它遵循你的意志轉動？」


  這……


  奧黛蕾赫有些愣神，她知道這個齒輪不一般，但是怎麼也沒想到會這樣神異，聽這句話的意思，這枚齒輪似乎涉及到了命運。還有，跟隨命運的齒輪一起轉動是什麼意思？撥動命運的齒輪讓它按照自己的意志轉動又是什麼意思？

  這是一個選擇題，一個岔路口，這是命運的抉擇。


  奧黛蕾赫想要和岳川等人商議，可是她駭然發現，周圍的一切全都消失不見，抬眼望去，四周已經不再是惡龍巢穴的景象，自己就像置身在無垠的星空中，一個巨大的齒輪正在緩緩轉動。


  滴答……滴答……


  像是水滴的聲音，又像是秒針轉動的聲音，不知為什麼，奧黛蕾赫心中生出一股明悟，她知道，這個聲音不是時間的流逝，而是命運的衍變，是命運齒輪的轉動。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能告訴我什麼是命運，什麼是命運的齒輪嗎？」


  冥冥中的聲音沉默了一下，隨即緩緩說道：「答案已經在你心中，又何須向我求證？告訴我你的選擇吧……」


  奧黛蕾赫也沉默了，因為她正在思量這兩種抉擇蘊含的深意。那個聲音沒有催促，它表現出了一百二十分的耐心，這個無邊無際的空間中就只剩下滴答、滴答的聲音。


  許久，奧黛蕾赫緩緩抬起頭，直視著那個巨大的齒輪，聲音堅定的說道：「跟隨命運的齒輪一起轉動，就是意味著守護命運的軌跡，讓命運按照既定的腳步向前發展，就像那些人類社會的英雄一樣，以維護世界和平為己任吧。」


  沉默，命運的齒輪沒有作答，又或者無需作答，它等待的只是奧黛蕾赫的抉擇。


  「至於掌控命運的齒輪，讓命運的齒輪按照自己的意志轉動……」


  奧黛蕾赫原本想說獨裁暴君什麼的，可是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觀點有些錯謬。


  獨裁、暴君往往是和專政集權聯繫在一起，是許多人痛恨的，尤其是天界，他們經歷過巴卡爾的統治，對這種暴政尤其痛恨，無論後來的哪一個政權，無不是鼓吹自由。甚至還因為對自由的理念不同發生了一場場的戰爭。


  可是，這種自由真的就正確么？真的就有利於人類社會的發展么？

  專政集權也未必就沒有可取之處，雖然這種政體會令君主個人的過錯和缺失無限放大，但是也會將君主的英明決策惠及每一個人。


  奧黛蕾赫見識到夜梟，見識到他所擁有的裝備和槍械格鬥術之後就知道，他雖然在天界聲名不顯，但天界的一切都是在他的意志下運轉的，他必然通過隱秘的手段將各種槍械技術、槍械格鬥技術傳授給了天族人，也正因此才會導致奧黛蕾赫的能力和他如出一轍，因為奧黛蕾赫的一身所學都是源自於夜梟。


  由此可見，天界的歷史都是按照夜梟個人的意志發展，夜梟的名字沒有出現在歷史中，卻早已經融入了天族的每一個角落。


  這是一個簡單的選擇題，卻又是意義非凡的命運抉擇，兩個選擇都沒有絕對意義上的對與錯。


  奧黛蕾赫深吸一口氣，將腦海中的種種線索和思路一一梳理，最終緩緩說道：「命運和時間一樣看不到摸不著卻真實存在，而且對所有事物都意義非凡影響深刻，命運的載體是齒輪，時間的載體則是鐘錶。那麼，命運就和鐘錶一樣，我既然是命運選中的人，那就和鐘錶的主人一樣，我所要做的就是校準鐘錶的時間，每隔一段時間擰一擰發條就行了。」


  命運的齒輪依舊在滴答滴答的轉動，但是這個齒輪在轉動中緩緩縮小，最終變回半個巴掌大小，最終緩緩沒入奧黛蕾赫的胸口消失不見。


  「記住你的選擇，你將會獲得命運的權利，同時你也會背負命運的義務……」


  一道道意念在奧黛蕾赫心中流淌，不多時，奧黛蕾赫就明白了夜梟身上的秘密。


  【今天看到書評區有人說本書進入了開飛機模式，我也只能無奈。塑造角色不需要太多的條條框框吧，給他們一些逆天的能力也無可厚非吧，怎麼就成了開飛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