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與不好

  “是清明廉政灼灼漣華嗎？”他則溫潤的笑著，伸手撫摸著她的頭。 和潤的月光撒下，她突然覺得父親的從未在意過自己也似乎是沒什麽大不了的事，隻要有他的陪伴。就像是自己父親一般的愛護…… 隻是這句話她一直都不敢去說出來，怕他可能會生氣。 後來的懂事，楊意柳突然覺得自己的女兒無師自通，竟然自己學會了書法，飄逸中帶著娟秀之氣，自成一體，這讓她驚喜了一番，想去告訴老爺，可那麽多年都未曾搭理過她們母女兩，想想也隻作罷。 八歲時，蘇瓖婉第一次踏出了這留著她八年的小院子。這個小院並不大，而且還是在一個較偏僻的地方，她走了有一定的時候，竟迷路在了一個花園裏。 那時早春，滿院的花開香氣撲鼻。姹紫千紅，好不鮮豔。牆上纏繞著不知名的花，開的漂亮，小朵而妖嬈。 隱隱約約便聽見了有人在說話，“家俊，如果你在不好好聽先生的話就送你北山寺裏去學武。”蘇家俊卻不以為然，“娘親可疼我了，她才舍不得我去呢。” 這漫不經心的話，深深氣著了蘇意，揚手便想上去打他。這時一個衣裝簡素的小女孩走了出來。“你是從哪來的孩子？”瓖婉看著蘇意想把火氣撒在她身上，也並不覺得委屈。 她一眼看著這華服中年男子與臭名遠揚的蘇家俊，自然也就知道了麵前的人是誰。“回爹爹，我是三姨太的蘇瓖婉。” 蘇意揍了揍眉頭，回想了下自己確實是有這麽一個女兒，“蘇瓖婉？誰給你取的名字？” “自己三歲時取的。”聽了這話更是怒從心頭起，看著這乖巧又淡漠的女兒，在看著這不懂事的兒子，心裏的反差巨大。 “怎麽也不問問我這個當爹爹的就妄自取名？”她突然不想回答了蘇意的問題，時隔了這些年問了又能怎麽樣？ 見蘇瓖婉不答話，本想拂袖而去。這時他才想起了三姨太，那個懦弱平時不出聲的女人。又想起了她跟蘇家俊是同一日出生。 便又轉身問她，“你會些什麽？”瓖婉側了側頭，細細的看著他，原來這就是自己的爹爹，實在是沒有清漣一半的好。 而且看起來還年過五旬，半響，在蘇意即將發火時，才終於出聲，“琴棋書畫，刺繡念詩，略通一二。”答這話讓蘇意眼前一亮，楊意柳倒是會教孩子，也不知這是真是假。 又看瓖婉抿唇不說話，意味深長的道了聲，“噢？”他畢竟是過了幾十年的老油條，見得瓖婉不怎麽想說話，便也帶著蘇家俊離去。 瓖婉則在偌大的花園裏逛了許久，見沒什麽好玩也就準備回去了。入夜，清幽的蘭香從身後漫來。她順勢往後倒，躺進那個堅實的懷裏，“今天我遇見我爹爹了。” 他笑問，“覺得你爹爹對你不好麽？” 瓖婉點了頭又搖了搖頭，“好或者不好對於我來說有什麽關係？” 她似乎夢見了一個長大後的自己，淡漠，無情還在漫長的歲月裏度過著。那是神一樣的存在，這或許就是自己日後的模樣，自己是神，又何必跟這些凡人計較那麽多呢？可她沒有將這個夢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