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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你這麼自戀?

  幸好當時穆爾雲曦出門的時候帶了幾本書,不然還真不知道坐在帳篷里可以幹什麼。


  這樣的日子雖然略有些乏味,但卻也安靜美好。有時候北翎玉會在看書的時候,突然抬起頭看看身旁的穆爾雲曦,就想如果一輩子也能這樣過下去好像也不錯。


  不需要轟轟烈烈,不需要千古流芳,只是平平淡淡走到老。


  「最近一直偷看我?」穆爾雲曦抬起頭,和北翎玉四目相對,唇角上揚,「怎麼?咱們玉兒大人已經愛我到無法自拔,要時時看我過過眼癮了嗎?


  北翎玉瞪了他一眼,「怎麼以前沒發現你這麼自戀?」


  「這不是逗你一笑嗎?這幾天沒出門,看你好像不太高興。」穆爾雲曦看著北翎玉的臉色說道。


  北翎玉微微搖頭,「沒有不高興。」


  說罷,發現自己的話太簡短了一些,容易讓人誤會成自己在說反話。


  「跟你在一起,不會不高興。在帳篷里看書也不錯。就是有點悶。」北翎玉補充說道。


  穆爾雲曦淺笑,「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到時候年夜會有很多人很熱鬧,不會悶的。」


  北翎玉點點頭。


  「雲曦大哥,爺爺在搬行李,有些搬不動,雲曦大哥方便幫下忙嗎?」帳篷外傳來冬冬的聲音。


  穆爾雲曦合上手中的書,應道,「好,我來了!」


  說罷,對著北翎玉道,「我出去一會,等我回來。」


  北翎玉笑著彎了彎唇角,「快去吧。」


  待穆爾雲曦出去之後,北翎玉又看了一會兒書,發現一個人還真有些看不下去,合上書,眼神隨意在帳篷中四處掃視。


  突然落在床鋪旁的一件衣衫上面。


  這件袖口有黑色暗紋的墨紫色裘袍,就是穆爾雲曦上次去救她時候穿的衣服。一直沒看見穆爾雲曦穿,北翎玉也沒在意,但是此時卻是發現了端倪。


  裘袍袖口上,有著爪痕抓過之後撕拉出的半尺來長的破口。


  這是上次雪狼留下的。


  北翎玉可以非常肯定,穆爾雲曦手臂上沒有傷。他們天天睡在一起,有傷肯定瞞不過自己。


  以穆爾雲曦的戰鬥力在那種場合也不像會受傷的樣子。但是那天他受了風寒,反應肯定遲緩了一些,沒受傷,但是雪狼的爪子卻是把衣服撕破了。


  難怪他都不穿這件,怎麼也不說一聲。


  北翎玉站起身在帳篷里找了找,翻出一個針線包,比對著裘袍布料的顏色,挑出一個比較相近的紫色,拿著衣服和針線包坐到了矮桌的油燈前。


  借著油燈的光亮,北翎玉穿針引線,看著半尺來長的破口皺了皺眉。


  雖然是第一次縫衣服,但是應該也不會太難吧。上次她那件被抓破的衣服,因為後來又撕了袖子當紗布用,所以最後是直接扔了。


  在北凝宮的時候就更沒有誰敢讓聖女動針線活了。


  所以這還是北翎玉第一次縫衣服,不過只是這麼一小點地方,應該不怎麼難吧。


  北翎玉拿起針,小心翼翼的縫補。


  呀!


  一不小心針頭扎到手指,北翎玉疼的蹙了蹙眉,連忙將手指放入嘴中吮了吮,但是也沒有停下,又繼續縫。


  不過半尺來長的缺口,北翎玉足足縫了半個時辰才弄好,白皙的額頭上泛起一陣密密麻麻的汗珠。


  「看起來有點丑。算了,還是把這衣服扔了,反正雲曦又不穿,應該不會注意到。」北翎玉看著自己縫好之後歪歪曲曲的針腳,自己都看不過去了,自言自語道。


  「我覺得不錯。」身後冷不丁傳來的聲音讓北翎玉嚇了一跳,回過頭去就看見不知什麼時候穆爾雲曦已經回來了。


  「你!你什麼時候來的?進來也不出聲!」北翎玉連忙將手中的衣服塞到矮桌下面,說道。


  穆爾雲曦笑眯眯將衣服拿出來,「我都喊你幾遍了,是你自己太入神,沒聽見。」


  說著,伸手撫了撫北翎玉縫補的地方點頭道,「不錯,明天我就穿這件了。」


  「別啊,明天三十,大過年的你怎麼能穿破衣服。我補的這麼丑,還是算了。我記得包袱里還有別的,我給你去拿!」北翎玉連忙站起身道。


  穆爾雲曦按著她坐下,唇邊笑意更深了,「不用了,就要這件。這可是我媳婦兒給我縫的衣服,我活了二十多年第一件媳婦兒給我補過的衣服。在這之前還從來沒有人給我補過衣服。」


  「那有什麼好稀罕的,你是汗皇,誰敢讓你穿破衣服,自然是破了就丟了。」北翎玉臉頰泛紅,嘴裡卻是這麼說道。


  「嗯,我知道。但是這是你縫的,不一樣。」穆爾雲曦輕輕攬住她,斬釘截鐵說道,「明天就穿這件!」


  北翎玉沒再反駁,順勢靠在穆爾雲曦懷裡,不知為何,心裡暖暖的。


  噠噠噠!

  歐陽梓若半靠著馬車軟座上,掀起車簾看著官道兩旁蔥綠的常青樹。自從過了兩國交界線,越往大興深入,就越能感覺到這個國度的繁華和百姓們的歸屬感。


  雖然六年前父皇建立了齊國,但是齊國的百姓們絕不如大興的百姓這般安居樂業。在齊國建立之初,甚至有一些百姓偷偷舉家跑回大興。後來兩國五年之內幾乎一直在交戰,也就最後這一年稍微消停了一點。因為戰事國界封鎖,逃跑的百姓才少了。


  漸漸地人們也開始習慣齊國的統治,但是齊國整體的發展趨勢遠遠不如大興。單以國界來論,大興的國土就是齊國的幾倍。大國和小國的區別,體現在方方面面。


  但是父皇努力了二十年,也才只取得這麼小範圍的勝利。想要復國,以後的路還很長。


  父皇看起來還是跟二十年前一般年輕,但是自己很清楚,父皇在二十年前就是現在的模樣。不管怎樣的保養得宜,就算臉看上去只有二十多歲,但是父皇的實際年齡真的不小了。


  近年他的身體越來越差,齊國需要一個***人。


  如今的太子並非是父皇親生,跟自己一樣都只是繼子繼女。太子哥哥歐陽梓若不做評價,如果父皇真的沒有子嗣,以後將齊國交給太子歐陽梓若並無二話。但是父皇待自己恩重如山,如果真的能夠找到父皇流落在外唯一的孩子,自己也義不容辭。


  這跟皇位無關,畢竟是父皇唯一的子嗣,是自己和太子哥哥怎樣都不能替代的。父皇養育自己二十多年的恩情,不能不報。所以當初父皇有意和大興聯姻曾詢問自己是否願意,歐陽梓若自然是欣然答應。雖然她不想離開父皇,不想去這個讓父皇非常討厭的國家。


  現在父皇讓她暗中查證陸漁歌的身份,歐陽梓若也決定竭盡所能,絕不辜負父皇的期望。


  「公主,您的信。」珠兒拿著一個信封走了進來,遞給歐陽梓若。


  歐陽梓若眼睛一亮,連忙拆開信封展開裡面的信箋。但是很快歐陽梓若的臉色就僵了,還以為查探的資料會很多,怎麼只有這麼簡單幾句話。


  這封信就是歐陽梓若之前派人去探查陸漁歌的身世現在收到的回報。和歐陽梓若想象中不一樣,信里的內容少的可憐。


  「十歲時遇陸凌芷,被認作乾兒子帶回陸家,后入陸家族譜,取名陸漁歌。在此之前,曾名小魚兒。」歐陽梓若看著信箋上的內容喃喃自語,望向珠兒,「怎麼內容這麼少,那邊有沒有帶什麼話過來。」


  珠兒福了福身道,「回公主的話,聽說查不到消息是因為涉及到大興已故去的皇后陸凌芷。這位皇后不知是怎麼惹惱了昭帝,自從她去世之後,昭帝就不準任何人公然提起。底下的官員們不僅公然不敢提起,就是私下也不敢多說,怕傳到昭帝耳中掉腦袋。所以一查到陸凌芷這裡,就僵住了無法往下查。」


  「陸凌芷?」歐陽梓若將這個名字念了一遍。對於遠在齊國的她來說,這個名字非常陌生,只是這個女人既然是陸漁歌的乾娘,也就是最有可能知道陸漁歌身世的人。但是六年前就已經故去,無法調查。


  在陸漁歌遇見陸凌芷之前,曾經住在哪裡,遇見過什麼人,肯定還有人知道。他這麼一個人,除非是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不然肯定會有鄰居或者其他見過他的人。


  「查!陸凌芷是在哪裡遇見陸漁歌的,為什麼會無緣無故認一個孩子做乾兒子,這裡面肯定有故事。他們不敢說是嗎?給我塞錢,我就不信這世上還有錢撬不開的嘴!」歐陽梓若斬釘截鐵道。


  珠兒福身,「奴婢明白!」


  將手中的信箋連同信封一起丟進馬車之中的炭火爐里,歐陽梓若撩起臉頰邊落下的幾縷碎發,雖然一來就遇到了困難,但是她相信自己一定會克服的,一定能夠查出陸漁歌到底是不是父皇的兒子。


  穆爾雲曦透露出來的消息不能全信,很有可能是個陷阱,以陸漁歌挑起事端,引得父皇和昭帝鷸蚌相爭,自己漁翁得利。


  所以這件事自己一定要慎之又慎。陸漁歌極有可能只是一個被利用的棋子,但也有可能真的是父皇的兒子,自己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公主殿下,快到京城了。白逸大人率領一批官員出城十里相迎,現在已經可以看見他們的旗幟了。」一個婢女進來稟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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