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我們堆的雪人
「玉兒姐姐，快看我們堆的雪人！」冬冬堆完雪人高興走過來，看了看北翎玉身邊的雪人驚訝道，「哇，好漂亮的雪人。雲曦大哥真是太厲害了，在玉兒姐姐這麼『幫忙』的情況下都還能這麼快的堆好雪人，厲害！」
他們可是早就看清楚了北翎玉就是新手，第一次堆雪人破綻百出，有幫忙還不如不幫忙來的快。
穆爾雲曦微微一笑，拉過北翎玉冰冷的小手放在手中揉搓給她暖手，「玉兒玩得開心就好。若是玉兒喜歡，以後我們每年都在門口堆一個雪人。」
「真的？」北翎玉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穆爾雲曦，雖然只是隨口這麼一句，但是想到今後每年一起堆雪人就會覺得是一件很溫暖的事情。
穆爾雲曦認真點點頭，彷彿已經看見那一幕，「嗯，以後每年的大年三十我們一起堆雪人。就堆在門口，只要你推開門就能夠看見。」
雪地里還有不少人堆了雪人，空曠的雪場之中一個個大大小小微笑著的雪人矗立，看起來倒也是處別緻的風景。
北翎玉站在雪人旁邊看著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雪景」，白雪紛飛落在她身上，鮮艷的紅色長裙成為雪地中最醒目的顏色，恍若畫卷。
「砰！」
一個雪球猛地砸在北翎玉的頭上，將正看得出神的北翎玉頓時從神遊狀態砸了出來。
一臉雪的回過頭，就看見身後的穆爾雲曦手中團著一個白色的雪球，笑眯眯將雪球扔向她旁邊的冬冬，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玉兒抱歉，我砸錯人了！」
冬冬被砸了一身雪，連忙從地上抓起雪團成雪球，回砸穆爾雲曦道，「雲曦大哥你這是偷襲！雲曦大哥你站住，我要跟你一決高下！」
說著，冬冬一邊抓著雪一邊追著穆爾雲曦跑，北翎玉嘴角不由抽了抽。
穆爾雲曦還會砸錯人，開什麼玩笑。就你這武功高手，百里穿楊都不是問題，明明就是故意的。
「砰！」
還沒等北翎玉反應過來，背上又被砸了一個雪球，回頭就看見冬冬一臉震驚的看著自己連連擺手，「玉兒姐姐，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雲曦大哥躲在你的後面，其實我是要砸他的！」
話音剛落，借北翎玉當掩護的穆爾雲曦已經趁機撈起地上的積雪搓成雪球砸在冬冬身上，得意笑道，「又中了！」
「雲曦大哥，你怎麼趁我跟玉兒姐姐說話的時候偷襲，我要報仇，看球！」冬冬立即把自己砸錯人拋之腦後，團起一個雪球就向著穆爾雲曦扔去。
北翎玉看著歡快互砸的穆爾雲曦和冬冬抖了抖身上的積雪，突然皺了皺眉喊道，「曦哥哥，你過來一下，我頭疼。」
穆爾雲曦看見北翎玉臉色不好，顧不上和冬冬打雪仗，立即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北翎玉面前，摸了摸北翎玉的臉頰擔心說道，「頭疼的厲不厲害？臉上不熱沒有發燒，把手伸出來我把脈瞧瞧。」
「曦哥哥！」北翎玉仰起頭沖著穆爾雲曦露出一抹淺淺的笑，一直掩在袖袍里的手突然猛地伸出來，竟然是一大捧雪，直接砸在穆爾雲曦的頭上。
「哈哈哈！」北翎玉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彎著腰看著狼狽的穆爾雲曦。
旁邊的冬冬也是哈哈大笑，拍著手道，「玉兒姐姐威武！」
「玉兒，你故意騙我過來就是為了砸我！」穆爾雲曦被砸了一臉雪，好笑的看著「奸計得逞」的北翎玉。
北翎玉揚了揚下巴，「就許你砸錯人，不許我引魚上鉤嗎？」
「當然可以！」穆爾雲曦抹了抹臉上的雪，突然掀起一片雪就往北翎玉身上潑去，笑道，「不過我打雪仗可沒輸過。」
冬冬連忙喊道，「玉兒姐姐，我們一隊，打雲曦大哥！」
「好啊！」北翎玉一邊笑著躲著穆爾雲曦的「追殺」，一邊和冬冬結成「攻守同盟」。
穆爾雲曦自信一笑，「以一敵二，不是問題。」
「別欺負女人小孩，打雪仗不許用武功！」北翎玉立即說道。
穆爾雲曦笑道，「不用就不用，還是能收拾你們。」
冬冬趁機一個雪球砸了過去，歡呼道，「耶！中了！」
北翎玉見此不由莞爾，揚了揚手中的雪球，「誰收拾誰還不一定呢。」
北翎玉和冬冬兩人聯手打穆爾雲曦一個人，但是雪場里還有其他人，漸漸地不少人都被「誤傷」，越來越多的人加入打雪仗的隊伍里，不一會兒就發展成雪場里的人集體打雪仗。
往往是上一刻北翎玉還跟冬冬一起合著打穆爾雲曦，下一秒就變成和穆爾雲曦一起打周圍不認識的牧民。整個雪場里雪球亂飛雪花四濺，就算是在旁邊圍觀也容易殃及池魚，所以圍觀的人也全都加入了雪戰團。
北翎玉渾身上下都是雪，自己都記不清到底扔過誰，滿眼都是紛飛的大雪，滿耳都是清脆的笑聲，那個想要與之共度一生的人就在自己面前，相互追逐打鬧。
在新婚之前，一起去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做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遇見一些陌生的人，然後停留在這裡，歡笑，奔跑。
雲曦，你知道嗎？這真的是像夢一樣美好的記憶。
不需要轟轟烈烈，不需要驚天動地，不需要同生共死，也沒有那麼多的危機陷阱，只是很普通很簡單的平凡夫妻的日子，也許平淡卻讓人覺得安定。
在這一刻，我前所未有的希望時光能夠這樣延續。過去曾經經歷過的傷害，痛苦，迷茫，眼淚，全部都已經過去。從我再次睜開眼看見你，一切都是新的開始，全新的開始。
「玉兒，怎麼樣，累了吧？」穆爾雲曦悄悄拉著北翎玉脫離「戰團」，兩人站在雪場附近的樹林里，穆爾雲曦伸手給北翎玉收拾衣襟里還殘留的雪花。
北翎玉微微喘著氣，本來大冷天但是因為打雪仗渾身發熱，原本蒼白的俏臉上也滿是紅暈。
「嗯！很有意思。」北翎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看著面前的穆爾雲曦，突然笑了起來。
穆爾雲曦一臉茫然，「怎麼？」
「第一次看見你被雪砸的一身。以前還以為你就是很厲害只能讓人遠遠看著的汗皇，現在才知道，原來你會放羊，會堆雪人，還會打雪仗！」
並不是話本里的那種簡單的用幾個字幾句話就能概括的名詞，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也會像普通人一樣的人。
如此真實，令人安穩。
打雪仗持續到晚上，北翎玉兩人本來脫離了戰團，又被冬冬拉進去。一直到天色漸漸黑了，大家才消停下來。
因為年夜會的重頭戲篝火晚會開始了。
對於篝火晚會北翎玉並不陌生，以前在北原的時候皇宮裡經常會有，異域風情的北狄篝火晚會也見過好幾次了。
但是這是第一個跟雲曦一起過的篝火晚會。
眾人圍著篝火跳舞，西陵部落的男男***互相拉著手圍成一個大圈圈，更有一對對年輕的男女站在眾人圍著的圓圈之中，繞著篝火跳著奔放熱情的舞蹈。
穆爾雲曦伸手輕輕一拉，就帶著北翎玉轉進了包圍圈之中。
燃燒的火光印在穆爾雲曦英俊的臉上，北翎玉微微仰著頭，小聲道，「沒想到曦哥哥也會跳舞，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嗎。」
她會舞蹈是因為她是聖女，經常會有祭祀之舞，也非常熟悉北原國的各種舞蹈。但是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只會騎馬射箭的汗皇也會。
「當然有。」穆爾雲曦腳步踩著鼓聲的拍子，微微低下頭湊在北翎玉耳邊說道，「我不會生孩子。所以，玉兒你要好好加油，這個就靠你了！」
北翎玉俏臉一紅，就聽見穆爾雲曦自語道，「不對，應該是我們一起努力才對。」
輕瞪了人一眼，岔開話題道，「專心點。」
穆爾雲曦微微一笑，突然加快了拍子，帶著北翎玉連轉好幾個圈，立即就到了篝火祭台上最中央的位置。
北翎玉驚呼一聲，差點踩到穆爾雲曦的腳，「你要做什麼？」
「想跟你合跳一支鳳凰。」穆爾雲曦輕輕一笑，突然停下舞步做出一個優雅的邀請姿勢，「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可以邀請玉兒姑娘同我跳鳳凰？」
就在穆爾雲曦發出邀請的時候，祭台上的鼓聲一變，換成了一首歡樂悅耳鳳凰和鳴的古老樂曲。看來他是早有準備，不然音樂不會換得這麼快。
這個樂曲不論民間還是皇宮都用它作為新婚必不可少的樂奏。配合這首樂曲的還有一支舞蹈，就名為鳳凰。鳳凰中鳳為雄，凰為雌，故而鳳凰二字是古老的先民們看見鳳凰翱翔之後創作出的舞蹈。
沒有過多的修飾，只是非常樸實的鳳凰二字，鳳飛於天，凰伴左右，百鳥不敢莫逆，卻也是最直接最美好的對於未來的期盼。
猶如鳳凰，一生一世一雙人。
這支舞蹈在歷史的長河之中早已失傳。北翎玉還是因為北凝宮典籍豐厚有孤本傳下，這才略通一二。
了解鳳凰之舞背後意義的她微微愣了一會兒，心裡有很多問題想要問面前這個人，但是最後也只是彎了唇角輕聲道，「好。」
無數人圍繞的祭台之上，一襲紅裙的女子，一身墨紫色的男子，猶如一鳳一凰合著音樂環繞相交，舞步翩躚，成為整個篝火晚會中最耀眼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