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啟程的方舟
2102年1月16日,天都,hl總部。
克勞澤正坐在辦公室里處理著近乎無盡的工作,他現在要管的事情實在太多,每天只能睡三到四個小時,縱然他是天賦異稟,但長期過這種生活,其體力和腦力也已捉襟見肘。他不得不自己抽空編寫了一個簡單的分類程序,把軍政法三塊的各項事務都按照優先順序自動排序,好讓寇臨哉和居勝二人幫他處理掉一部份優先順序比較低的。
這段時期的朝中形勢已日趨明朗,如今的克勞澤雖然還沒有正式登基,但這件事應該已算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所以現在朝野上下都在忙著站隊。
眾所周知,自古以來,帝王更迭,往往意味著無數顆人頭將要落地。簡單說就是:選對了陣營,往後便可平步青雲。跟錯了主子,結果很可能是萬劫不復。
於是,在年初的這段時間,克勞澤越來越忙碌。除了要應付他那些哥哥們在政治上的明槍暗箭,還得頂住軍事上節節失利的巨大壓力。對克萊斯家族的合法審判已經進入了最後階段,在數月的運作后,這棵參天的大樹已瀕臨倒塌,如果不出意外,塞爾茨.艾恩的證詞將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克勞澤終於能將這個根深蒂固的**毒瘤從帝國的心臟中取出來了。
就在這十分關鍵的時期,在地球的另一端,一場足以震驚天下的大戲,已然拉開了序幕。
…………
中東,棗椰郡,eas本部。
一個黑人小伙兒打開電子門,領著另外兩人走進了唐顯的辦公室。
「報告,局長,副局長和愛麗絲.懷特上校帶到。」弗朗西斯說道。
「根本就是廢話,老頭子還不至於老眼昏花認不出我來。」時侍擠到了弗朗西斯身前說道:「而且用『帶到』這種說法很奇怪。你是給兩名上級帶路,又不是在提審犯人。」
長纓走到與時侍並肩的位置。一本正經地向唐顯敬了個軍禮:「唐局長,好久不見了。」她說著就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塊電子密鑰放到了唐顯的桌上:「這是我接到命令時拿到的,我此次被派遣的任務內容和行動許可。都是用這個解鎖。」
唐顯接過了密鑰,順手就接到了自己辦公桌上的電腦後方,打開了上級傳來的文件,解鎖了加密部份。
「天衛大人不必這麼客氣。這些行政上的程序,在非常時期其實已經可有可無了,你大可以zi誘行動。」唐縣笑著回道。
時侍在旁邊插了一句:「別傻樂了,老頭子,『方舟』正在向這兒開呢。就算有部隊防禦,十天半拉月也就該到了,對方可是切薩雷.巴蒙德本人率領的鋼鐵戒律最強軍團,而我們這兒只來了一個不咋地的天衛。」
長纓瞥了時侍一眼,冷哼一聲,「派我來,好像讓你很不滿啊?」
「是的。」時侍說道:「因為派你來根本不解決問題。」
「哈……」長纓笑道:「既然你對克勞澤殿下的決策有異議,為何在接受命令時不當面提出來?不敢啊?」
時侍的語氣沒有變化。說得也很快:「我對這個決策本身沒有異議。因為那是個無奈的選擇。領主和絕影必須留守天都,以防zi誘前線在海上的異動;而獨奏、天劍、馬庫斯、多米諾四人得去負責雙鷹郡那條超長的邊境線;和你一樣是狂級的獨奏和馬庫斯更適宜在正面戰場上發揮戰力,所以克勞澤只能派遣你過來。」他在此處頓了一下:「綜上所述,我只是對這個無奈的結果感到不滿,而不是認為這樣做不對。」
「說白了你就是看我不順眼唄。」長纓顯得滿不在乎:「那很好,我看你也不順眼。而且你那張臉我都已經看煩了。」她隨即就想到了什麼,微微翹起嘴角。看那神情,無疑是心生一條奸計:「唐局長。以天衛的許可權,此次任務中,我想向eas徵用喬瑟夫.諾蘭副局長作為我的部下,您可以批准嗎?」
時侍立刻插嘴道:「你不是看我看煩了嗎?」
唐顯的笑容更深了,他這把年紀,很多事看在眼裡,自然是一目了然:「可以,我批准了,即刻生效。」他看著自己一手提攜起來的得意弟子道:「時侍,這回你就跟著天衛大人跑跑腿兒,迎擊鋼鐵戒律的行動結束前,你要服從她的一切命令。」
「什麼?」時侍很少會明知故問,當他這樣問了,就是在表達自己對於情況的震驚和懷疑。
「大英雄。」長纓面帶譏諷地笑道:「先帶我去參觀一下你們的本部。」
弗朗西斯在旁邊察言觀色,心知前輩很可能要發飆了,他這時插了一句:「長官,要不……還是由我來……」
「可以啊!」時侍突然高聲應了一句:「跟我來,大人。」他將「大人」二字念得很響,那神態彷彿在說「玩兒就玩兒誰怕誰啊。」
看著二人走出去,弗朗西斯才轉頭對唐顯道:「局長……這是要出人命啊。」
「呵呵……那小子的年紀也不小了,是該有人治治他那些毛病了。」唐顯笑著回道:「局裡的人,都和他太熟了,連我都拿他沒轍。但現在有個外人,能力比他強,官職比他高,又正好想要涮他。」他快要笑得合不攏嘴了:「這場好戲,豈能錯過。」
「哈……哈哈……」弗朗西斯的嘴角抽動著,「這不會影響大局?」
「大局?哈!」唐顯居然擺出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你這傻小子,還真覺得咱們能擋得住鋼鐵戒律嗎?人家的大團長這次可是『御駕親征』,組織里最強的能力者全部帶在身邊,傾巢而出。我這把老骨頭能搞定他們的軍團長就不錯了。你說切薩雷.巴蒙德讓誰去對付?讓凶級能力者和他打,圍攻還好說,要是一對一,恐怕平均五分鐘就得出一條人命。依我看,若『方舟』果真是沖著我們eas本部而來,咱們還是象徵性地抵抗一下,然後該撤就撤。」
弗朗西斯道:「可是……同樣是狂級,天衛大人……」
「那個小丫頭啊?」唐顯沒等他說完就接道:「她怎麼可能跟切薩雷.巴蒙德相提並論?你小子平時功課做得太少了,我們可是eas,對能力者的評估怎能像外行人那樣膚淺?」他換上了上課一般的語氣:「要說天份嘛,長纓和時侍很像,才三十歲上下年紀,她就已經邁過了狂級的門檻,算得上是天才了。」
「可副局長仍然是凶級啊。」弗朗西斯說道。
「時侍的能力屬於『未知領域』,而長纓是『能量轉化』,從能力類型和實際的個案來看,她的能力並不複雜,至少比時侍的簡單,所以鍛煉和領悟的難度會比較低,她也就更早到達了狂級。」唐顯說道:「如果是在同等級下,複雜的能力很明顯具有更大的優勢。」
「那……切薩雷.巴蒙德的情況是?」弗朗西斯問道。
「他的話……跟能力類型已經無關了,他應該被歸納為勤奮和天份具備的最強者。像長纓、時侍、還有……血梟,他們這些人,非常年輕就到達了凶級,因能力不同,一般在二十五到三十五歲踏入狂級的門檻,與一般的『高手』相比,也要領先一整個級別的跨度,而和我們這種普通人相比的話,這種修行的速度簡直就像是另一個次元的生物了。我們在他們面前,簡直是有愧於『能力者』這三個字。
而在這幫怪物之中,切薩雷.巴蒙德和領主也屬於頂尖的,每個時代都會有和他們類似的人,就是那種在一段時期內天下無敵的傢伙……
你可以想象,長纓,或者時侍在五十歲上下的時候,經過二十年左右的修行,終將狂級的能力提升到了頂峰時,會是何等的強大。那種實力,就很接近於如今的鋼鐵戒律大團長了。」
「那我們豈不是死定了?」弗朗西斯驚道:「象徵性抵抗也有可能被瞬殺?」
「那倒不會,要瞬殺也是殺你小子,凶級能力者不至於那樣。」唐顯還是表現的挺輕鬆:「切薩雷.巴蒙德、還有領主,他們終究還是人,並不是神。他們已經站在了我們這些凡人無法到達的地方,可他們也無法再進一步了。
從古至今,我們的星球上有過無數的能力者,但至少在我所知的信息中,還沒有一個能到達『神』級。」唐顯聳肩道:「追根溯源而去,這套從『紙』到『神』的劃分,究竟是出自誰人的手筆,至今都是個謎。許多人猜測,也許最初發明這套分級的人,自己就是唯一的神級能力者。」
唐顯收了收思緒,說道:「好了,說得有些遠了,總之,你沒什麼好擔心的,天塌下來,也是先砸死我這把老骨頭。這個世界啊,站得高,看得遠,管得多,死得早。你越有能耐,得到的就越多,同時需要你去承擔的責任也就越重,有得必有失。你要是能活到坐上我這個位置,那時的你,就會懂了。」(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