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過年問候
因為太過興奮，林錦陪著何晴守了一夜。當第二天的陽光降落到地平線，大年初一到了。錢叔除塵迎新放了一掛鞭炮，陳雪怡從沙發上驚醒，掀開被子就扒到了窗戶上，看著門外劈裏啪啦的鞭炮。
??“快去洗漱，一會兒吃早飯。”林錦站在窗邊，衣裝整齊，一點都沒有熬夜的憔悴。
??陳雪怡應了聲，轉頭就跑回了自己屋。
??再回到客廳的時候，她已經把自己收拾幹淨了。她走進廚房，林錦正在給錢叔幫廚，她洗幹淨手，接過林錦手中西紅柿和黃瓜。
??“哥，難得你今天沒有抱著個電腦。”
??林錦笑了下，“你也難得今天起床得早。”
??“我哪有天天賴床？”陳雪怡瞪著杏眸，氣鼓鼓地白了林錦一眼。
??錢叔笑嗬嗬地點上火，把煮粥的鍋蓋蓋上，“小姑娘多睡會兒皮膚好，少爺您平時累了也就多睡會兒，我看您每天早上都起床得太準時了。”早上七點就能看到他在院子裏晨跑，原來雖然起得早，但也沒像現在這樣準時得跟鬧鍾一樣。
??“就是因為像她這樣在身體新陳代謝旺盛的時候癱在床上，所以才會變胖啊。”說著，她捏了捏陳雪怡的下巴。
??或許確實是養的很好，原來陳雪怡的臉蛋比較幹瘦，現在雖然看著不顯，但一捏都軟乎乎的。
??陳雪怡發出驚叫聲，“啊！哥，你太過分了！”
??“小錦，女孩子不能說胖的。”何晴聽見動靜，走到廚房門口就聽到林錦這句話，頓時感到無奈萬分，“行了，你別在那兒添亂了，出來跟我去門口接人。”
??“我哪有添亂？”林錦撇嘴，拿起廚房紙巾擦了擦手，走了出去。她走在何晴身邊，“就算我不會做飯，但好歹洗菜還是會的好吧。”
??“行了，你上次菜都沒洗幹淨。”何晴毫不留情地揭了她老底。
??林錦從衣架子上把夾毛皮衣拿下來穿好，何晴瞧著她，眉頭皺起，“不是有羽絨服麽？怎麽穿這個？也不怕凍感冒了。”
??“裏麵很暖和，不冷。”
??兩人來到門口，等了不到十分鍾，山下開上來了一輛紅旗。林錦看著那熟悉的車牌號，呼了呼涼下來的雙手，“蘇家怎麽來人了？往年不都是初三初四才來的麽？”
??“你蘇伯伯他們調令在外，今兒過年回不來。”
??何晴解釋之後，在車挺穩就迎了上去。車上下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但他穿著極為年輕的休閑服裝，步履也沒有絲毫蹣跚。
??林錦不禁想，看人家身子骨多硬朗。明明是同樣的年紀，她家老頭子都拄拐杖了。
??何晴和蘇老爺子一見麵就熱情得很，打過招呼，蘇老爺子就朝林錦看過來，“小錦這孩子長得是越來越好看了啊，再過幾年張開了，指不定更好看。”
??林錦道，“蘇爺爺，那您覺得我和蘇華誰更好看？”
??提起蘇華，蘇老爺子就不屑地一哼，“那臭小子長得能和你比？”顯然，對於蘇華進入娛樂圈的事，蘇老爺子也是相當不讚同。
??蘇家是紅色世家，老爺子是退伍下來的，蘇華的爸也是軍隊裏的人，就連他媽媽都是軍醫。無奈到了這第三代，或許也是前代太出色，哪成想會基因突變成這樣。
??林錦雙手插兜，輕輕一笑，“蘇華現在可是頂流，上次我在商場見到他，周圍可是圍了不少女孩子的。”
??“這臭小子現在在京城？！”
??不用懷疑，林錦就是故意的。知道蘇華沒跟蘇家聯係，林錦這突然捅到蘇老爺子這裏，蘇華可是少不了一頓罵。
??何晴見狀，瞪了林錦一眼，扶著蘇老爺子說，“蘇華那孩子天天忙的亂轉，大概也是臨時的行程。對了，蘇叔，我爸在他房裏沏了雪前龍井，您不是最好這口的麽？”
??不著痕跡地把話題繞過去，哄著蘇老爺子去了林老爺子那兒。等兩個老頭碰上頭，何晴推脫離開，關上門就瞧見林錦嘴角那絲得逞的笑意。
??“都多大了，還這麽小心眼。”何晴戳了戳她的臉。
??林錦側過頭，躲開那隻手，“我可是您親生的，您怎麽向著蘇華呢？要不是他當年太過分，我至於逮著他的小辮子就給他挖坑跳麽？”
??“你……”
??林錦連忙打斷何晴的話，“放心，我知道分寸，太過分了我不會做的。”
??何晴縱然無奈，但也不好意思摻和他們小輩的事。更何況，林錦這句話確實是事實。若真是鐵了心和蘇華勢不兩立，封殺這種事她也定然早做了。
??家裏又多了一個人非但沒有拘謹起來，反而更加熱鬧。蘇老爺子分別給林錦和陳雪怡準備了紅包，又從林老爺子那兒聽說林錦喜歡做實驗之後，就立刻把自己認識的這方麵專家介紹給了林錦。
??“這個季弘德當初可是和我，你爺爺一個營的。不過人家不是靠著槍杆子，而是腦袋瓜子。”蘇老爺子搞怪地哎呦了一聲，“你是不知道，那家夥的腦瓜子太聰明了。那個時候，我們營最先進的半自動手槍就是他搗鼓出來的。”
??林老爺子輕哼了一聲，“我家小錦比他聰明多了。”
??林錦看著手裏字條上的地址和電話號碼，好奇地歪了歪腦袋。對於林錦而言，半自動手槍不算什麽。但如果放在那個時代，靠著自己的儲備知識搗鼓出來全新的東西，林錦也很讚同蘇老爺子的說法。
??確實，很聰明。
??一串鈴聲響起，純碎的鈴鐺碰撞的聲音清脆悅耳。
??陳雪怡看著林錦的衣兜，“哥，你手機響了。”
??不用懷疑是別人的手機鈴聲。在這個人人都用音樂當來電顯示的時代，也就隻有林錦品味這麽獨特了。
??林錦拿出手機，看著上麵的來電顯示，表情明顯錯愕了一下。
??“誰的電話？”林老爺子問。
??林錦：“段明輝的。”站起身，林錦一邊往外走，一邊接通電話，“難得給我打通電話，有事麽？”
??對麵的段明輝一嗆，無語了一下，說，“今天大年初一，祝您新年快樂。”
??“真心的？”
??“真心的。”
??林錦的疑惑讓段明輝有些好笑，在林錦眼裏，他就那麽壞？
??林錦想了想，覺得對方既然都真心給自己打個電話，自己這個做少爺的也不能太苛刻下屬。清了清嗓子，林錦說，“那也祝你新年快樂。”
??“真沒誠意啊，我要是沒給您打電話，您是不是就想不起來？”段明輝在那頭輕笑著，笑聲磁性悅耳，聽得林錦耳朵有些發癢。
??把手機拿遠了點，林錦嗬了一聲，“怎麽？挨懟挨上癮了？”
??段明輝笑聲頓時一停。電話那頭，段明輝深吸了口氣，他果然不該打這個電話。
??“對了，我問你，實驗室的事你跟爺爺說了？”
??段明輝當是什麽呢，手心放在布偶的腦袋上，任由布偶磨蹭，“是和林老提過，不過我可沒有說您的壞話。”
??“你還真是忠心耿耿啊。”
??段明輝嘴角揚起一個危險的弧度，“您這句話是在誇獎我麽？”可惜，聽起來並不是這樣的。
??“蠢貨，我在諷刺你。”林錦毫無疑問地繼續日常埋汰。
??段明輝：“……”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說不了幾句就讓人想掛電話。
??“少爺，我這邊還有點事，就先掛了。”
??“嗯。”林錦冷淡地回應。
??啪地掛了電話，段明輝把手機扔到了一旁，麵無表情的樣子透著幾分煩躁。
??“臉色這麽難看？跟你家少爺吵架了？”穿著白色家居服的男人端著兩杯黑咖啡走過來，一杯遞給了段明輝，一杯放到了自己麵前。他臉上留著胡茬，似乎很久沒有整理過自己的儀容儀表了，但邋裏邋遢下，一雙眼睛亮得驚人。
??提起林錦，段明輝就頗為鬱悶地喝了一大口咖啡，似乎一定要把那股氣壓下去一樣。
??“又不是酒，幹嘛跟咖啡過不去。”
??段明輝呼了口氣，“你說，林老那麽和善一個人，怎麽會有這樣欠揍的孫子？”
??“欠揍你還上趕著？”男人嘖嘖兩聲，“我說明輝，其實你挺欣賞人家的吧。”
??不然覺得人家欠揍還能主動給人家打電話？
??段明輝看了他一眼，輕哼了一聲，“還行吧。”
??男人意味深長地挑了挑眉，對林錦越發的好奇。能讓這家夥欣賞，除了林老的緣故之外，其實這個人本身就應該挺特別的。
??嗯……特別，確實挺特別的。能把高中語文作文寫成科學報告的人才，他也想見見。
??新年第五天，林錦完成了人工智能的主體數據。還沒鬆口氣進行下一步的工作，林家迎來了不速之客——蘇華。
??“小錦，我們又見麵了。”蘇華自認帥氣地靠在沙發上，抬手和林錦打招呼。
??林錦看了他一眼，當即合上電腦，站起身繞開他往外走。
??蘇華：“……”他就這麽洪水猛獸麽？
??有些不甘心，蘇華擋住了林錦的去路。他撩了一下頭發，剛想說什麽，就聽到林錦道，“礙事，給我讓開。”
??“……我要是不讓呢？”蘇華有點想哭。原先他們兩個關係好的稱兄道弟，因為自己的一時作死，導致現在水火不容。也不是，應該是他這個水想和火融，但火不讓。
??“不讓？”林錦扯起唇角，直接抬手朝蘇華的臉上招呼過去。
??蘇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拳嚇得趕緊退了幾步，腳後一絆，直接一屁股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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