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我是你嫂子
被人這般恥笑的問,江河麵上怒氣更甚,卻被江阮給攔了下來。
“這位小哥,請你說話放尊重點,難道男人就一定要出來嫖才能算是男人?別以為我們真的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麽,我勸你,最好盡數全說,否則,有你們吃官司的時候。”
聽江阮說話沉穩大氣。加上他們二人,穿著料子極好,麵帶貴氣,尤其這等氣韻,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難道,他們是官家之人?
想到此,為首的男人,也不敢放肆。
江阮見他老實,便問了些話,男人詳細作答,可等江阮說,要這個男人撐船帶他們過去的時候。
男人卻道,“這塊地方,做主的不是我們哥幾個,是一個叫陸二的男人。他跟紅房子裏的孫娘子,關係頗深。”
“陸二?那你去叫了此人來,我可告訴你們,你們這樣做,是違法的。”
樓子裏的妓子是合法的,買賣渠道正常,都是合法的,但要是走暗娼,那就是違法,被抓到是要判刑的。
男人一聽,也起了懼怕之心。
隻說會去離開找了陸二來!
等那人離開,江河才低首,跟妹妹閑聊了句。
“阿阮,你咋知道這個啊,全被你給問準了。”
江阮抿嘴,笑道,“二哥難道在皇城的時候,一次花酒都沒吃啊?”
江河知道妹妹這是打趣笑話他,也不惱火,“小妹,二哥跟你說正經話呢。那些個地方,爹娘管的嚴格,根本不許去,說,去了會沾染上惡習。”
“對,就不該去,那地方髒的很。”江阮說罷,接著道,“二哥你瞧,那紅房子處多是安靜,怕是做夜場生意的,白日裏安靜夜裏熱鬧。這世上能有哪種生意是這個樣子的?必定是屬於花樓了。
可這紅房子顯然不是花樓,那邊是做暗娼之地。比花樓裏還要髒的緊。”
“小妹,你咋連這個也懂?是陸慎行告訴你的?”
江河關心的點,可不在紅房子那處了。
江阮低聲笑了起來。
“陸慎行?他怕是也不知道這個。我是自己瞧出來的。我還猜測,那個小廝走失的主子,怕是就在紅房子裏。”
聽江阮說到這裏,江河不得不佩服起小妹來了。
這姑娘當真生的聰敏過人!
……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才見剛才跟江阮說話的男人,帶了一人來。
隔著老遠,江阮就仔細的打量起來了,那人。
姓陸,還人稱陸二,那麽巧合?
看著人走近,江阮臉上的笑漸漸冷淡下來。
江河在看到眼前的人,也有些震驚,此人……跟陸慎行長的還真是極為相似。
在江阮跟江河打量著陸二的時候,陸二也看出了,這人,不是他在茶館外麵,瞧見的那個貌美的女子。
“陸慎文……。”江阮瞧著走近的人,語氣淡淡的喊了句。
走來的男人渾身輕顫,連語氣都是顫抖的,問,“你是誰?怎麽會知道的我?”
“我不但知道你,我還知道你有個大哥叫陸慎行,三弟叫陸慎武,小妹陸華梅。”
“你到底是誰?”陸二著急而迫切的問。
“你嫂子,江阮。我是你大哥陸慎行娶過門的娘子,你說我是誰?你都到了青陽縣,從青陽縣到白虎鎮,左右不過三五天的行程,你為啥不回家去?”
陸慎文哭了,可哭著哭著又笑了起來。
“我大哥回來了,還娶了媳婦……。”娶了那麽一個樣貌妍麗、端莊穩重的媳婦。
江阮接著他的話,繼續說,“你大哥娶了媳婦,你三弟也早就娶了媳婦,你小妹都嫁人了。現在,陸家就剩下你了。你可知道,你大哥跟你小妹,一直在不停的找你。說,陸家,等你回來才算是完整了。”
陸慎文卻問,“都回去了?那我娘呢?我娘被賣了。我可憐的娘,被賣了。”
說到這個,陸慎文咬牙切齒,恨不得去將賣掉他娘的人給殺了。
江阮語氣淡淡的道,“你娘也回來了,婆婆後來嫁人了,那男人死了後,一直拉扯著後來的孩子,去年的時候被你大哥給找到了,人已經接到家裏了。
你別愣著了,收拾收拾東西,跟我回白虎鎮去。”
“真的都找到了?”陸慎文不太相信的再問。
“我還能騙你不成。這個是我二哥,可以為我作證。”
陸慎文忙著擦了眼淚,眼中帶了欣喜,他找了那麽多年,都沒找到,竟然被大哥找到了。
還有,大哥回來了,大哥出去當兵並沒戰死在戰場上,還回來了,都娶了嫂子了。
“怪不得我看你頭上的木簪有些眼熟,我大哥雕刻的,我大哥最是擅長雕刻,我就記得這個木棉花。”
聽陸慎文說,江阮還摸了下頭上的發簪。
“你認出我了?”江阮問。
陸慎文搖頭,“隻覺著你頭上戴的木簪眼熟,讓我想起了我大哥來。嫂子,……你們先回,等我將這邊的事情處理完,我就回老家。後院的人,都還沒死絕吧?”
“你說老太太他們?”
陸慎文嗬嗬冷笑了起來,“當年我不懂,他們沒欺負我年少無知,現在我有的是手段,懲治他們。”
不知為何,看到這個樣子笑的陸慎文,讓江阮隻覺著後脊背發涼。
這些年,這個男人到底經曆了什麽啊,笑起來那麽的令人恐怖。
江阮沒問陸慎文這些年的遭遇,倒是請他幫了個忙,去紅房子裏帶個人出來。
陸慎文哪裏不聽,直說那地方是嫂子去不得的,讓他們去茶館裏等著,等下,他會親自將人給送過去。
昨兒來的一個做布料生意的商人,還是很好找的。
他隱約記得有點印象。
江阮便跟二哥先去了茶館,兄妹二人坐好,江河先主動給妹妹倒了茶水。
“小妹,你跟二哥說說,能在這裏找到陸慎文,是不是也在你的意料中?”
江阮端起茶杯喝了下去,笑道,“二哥,你真當我是神仙了,什麽都知道。”
對於陸老二是做這個事兒為生,她還覺著震驚呢。
這要是放在花樓裏,陸慎文現在做的事兒,那不是跟當龜奴一般?
最為低賤的職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