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江錦的底線
江錦因為操心小妹跟陸慎行的事兒,回到家並沒有先去錦榮院,而是來到了爹娘這院子裏。
剛走進來,江阮就先起身走到門口,迎接了下。
“大哥,你們回來了,沒什麽事兒吧。倒是我有個事兒想跟你說……。”
江阮剛說完,聽周氏張口道,“是你媳婦胡氏,小產了,你先回去瞧瞧。正巧,大廚房這邊我問了下,給你媳婦熬的湯藥好了,你先提著回去,在跟前盯著,讓她吃下去。否則,她那小命也是難保。”
江錦眉頭緊蹙,對於胡玉卿,他其實沒那麽在意,也可以說沒有情愛之意,就是為了責任而娶,恰巧自己也到了適婚的年齡。
“怎麽回事?小產了?這段時間,她不是一直都在屋內休養,怎生還小產了?”
聽的出來大哥語氣裏帶了嫌棄的意味。
江阮忙道,“大哥,她也不想小產,在這個時候,你千萬別將自己的壞情緒帶給她,可好?湯藥我去取來,你提著,先給大嫂吃下。她現在,身下血還沒止住,需要喝湯藥……。”
大男子主義的江錦,有點不情願,尤其是聽到江阮說,胡玉卿現在還是惡露不斷。
他隻覺著觸黴頭!
“讓丫鬟婆子送過去就成,我就不回去了,今夜我睡書房。正好還要跟慎行商量一些事兒來。”
這個理由找的,讓江阮不知道如何拒絕了。
可瞧大哥這般執拗的脾氣,江阮歎息了下,轉頭看向陸慎行,暗戳戳的將人給拉到一邊去了。
“慎行哥,你跟我大哥去宮內,遇到了什麽事兒啊,瞧我大哥,這個臉色,看著可相當的不好。”
陸慎行劍眉皺起。
“也沒什麽事兒,就是跟官家講了清楚,賜婚之事,我無法承受。官家且說,讓我跟郡主去談,隻要她願意放手,官家就不幹涉。
阿阮,明日,以你的名義,邀請郡主,我來與她說清楚,可能成?”
江阮點頭,但依舊有點擔心的問,“那郡主能答應嗎?”
畢竟陸慎行不說多優秀,可也不賴,加上是皇帝賜婚,想著那郡主還巴不得要嫁給他呢吧。
陸慎行衝江阮笑了下,安慰說道,“別怕,隻要人約出來,剩下的事兒,我來處理。”
江阮點點頭,可心裏依舊是不太安心。
江阮跟陸慎行說完賜婚的事兒,她又問了下,大哥怎生這般情緒低落,陸慎行也不曉得,江阮又擔心。
雖說胡玉卿是小產了,聽著是不好聽,可她到底是江家大房娘子,是江家明媒正娶的,怎生也不該在這個小產的時候,被丈夫所嫌棄不能理解。
湯藥,江阮已經讓王婆親自給送過去了。
她讓陸慎行先回去,自己去了書房那邊。
江錦剛回來,身上的官袍還沒脫下,就直接坐在書案前,打開書瞧了起來。
江阮招手,讓江錦身邊的下人退下,她隨即走了過去。
“大哥,……。”
“小妹,你咋來這裏了,不是說,等晚飯後讓慎行來,我跟他談點事兒。”
“我跟你談的也是正事兒啊。胡氏人不錯,她雖說是小產了,可這個結果也是她所不想要的啊。
大哥身為丈夫,這個時候,不能避著不去關心她,你還說要住在書房,這要是讓胡氏知道,她該多傷心啊。”
江阮也沒坐下,就直接站著跟江錦說的。
“小妹,你不太了解實情……這胡氏是瞧著不錯,可她也是不識好歹。
先前在大廚房吃飯,也沒那麽多的事兒,可她偏聽她那個奶娘的話,一直要在小廚房做飯。
照我說,這些都是她自作的。就是可憐了我的孩子,每每想起,我就心煩,不想回去。”
“這……。”
江阮聽的稀裏糊塗的,忍不住多關心的問了句。
這才得知,原來是胡玉卿多次聽了那奶娘婆子的話。
他們新婚頭幾個月,就連房事都要被奶娘管著,江錦本事無心說這些事兒,可越想越氣憤。
房事且就不說了,他也不是那等重情欲的男子。
再說就是往房內放人的事兒,說起這個,江錦就愁的不行。
“大哥的意思,是胡氏早就想讓那個香草開臉當個側室?”
江錦沉默的點點頭,“此事兒我都沒跟爹娘說過,之前,因為你的事兒,咱爹一下病倒了,娘要照顧父親,還要管理家事,我就沒說。
隻想著,等她生個孩子就好了,沒成想,這幾年……懷的孩子都掉了。”
說著,江錦也是煩心的。
這也是小妹問起,江錦才說了。
若是江阮不關心,江錦是誰也不會說的。
江家有家規,男人不得納妾養外室,先前因為江河的事兒,也是讓爹娘操碎了心。江錦身為江家長子,自來是懂事,不想讓爹娘再為自己操心。
可現在,有些事兒,畢竟是他一個不曾經曆婚姻的男子是弄不清楚的。
江阮聽後,沉默良久,也沒說是胡玉卿是錯。
隻道,興許是那個奶娘婆子,沒按什麽好心。
今日,加上胡玉卿再次小產,讓江錦的內心有些承受不住。
人是有底線的,這個胡玉卿一次兩次三次的聽奶娘的話,按照他們在汝陽的一切習慣來,全然不管江家二老的事兒。
胡玉卿做到兒媳婦該有的孝順,這已經讓江錦心存芥蒂。
這次小產,是最後一根壓倒駱駝的稻草。
見大哥始終不聽勸去見胡玉卿,江阮歎息了聲,說等下讓下人給他送來飯菜。
終究是不放心錦榮院那邊,江阮沒讓母親去,她來回又跑了一趟,問了裏麵服侍的人,可是將湯藥都吃下了,確定了後,江阮才回來。
她回來的時候,陸慎行在屋裏帶著三個小子,在給他們講戰場的事情。
三個小子聽的全神貫注,星辰卻沒在這裏……
“天色不早了,星辰去哪裏了?”
江阮將身上的雪花抖了下,走了進來,屋裏燒著暖爐,暖烘烘的,特別舒服。
“整日纏著子銘,晚飯後,子銘說給星辰做了一身衣裳,說讓下人去取,可星辰非要自己去,我便讓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