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出發
大叔有些臉紅道：“沒啥，沒啥。”
楊常抓起一個果子便往嘴裏塞，楊常帶著奇怪的表情望著老先生道：“師傅，你不吃嗎？”
大叔趕忙笑了笑道：“吃吃吃，嗬嗬嗬。”
楊常拿著水果的手停在半空中“對了，師傅，要是我以後出去了，你怎麽辦呢？誰來照顧？”
大叔有些欣慰道：“這就不用你管了，你走後，我會離開這的。”
“可是，你的……腿”楊常有些擔心的望著師傅的腿。
大叔有些激動：“這不用你管，我好歹也是一名除妖師，你難道打算照顧我一輩子不成？那你的夢想不成了空想了？你難道想一輩子呆在這個小鎮嗎？”
楊常默默的點了點頭，他還是頭一次被師傅這樣訓斥。
一時間，隔間裏隻有啃食水果的清脆響聲。
“對了，大叔打破了屋內的寧靜，我想了想，你還是動身去那個黑風山吧，以獵戶的身份去。”
“嗯？師傅，你是不是在趕我走了啊，師傅，對不起.……我不該質疑你的。”楊常的話語間帶著哭腔。
大叔見狀，也不出聲，隻習慣性的摸了摸楊常的頭，道：“我也隻能教你這些了，畢竟我又不是什麽天賦異稟的除妖師，也沒有什麽珍稀的法寶，強力的法術交給你，這些隻能是你自己去外麵的世界學。”老先生有些喃喃道：“我不算是個很好的老師罷。。。”
“師傅，你別這麽說，你在我心裏是最好的師傅，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道理我懂得。”
老先生笑了笑：“哈哈，去做準備，看要買些什麽東西，自己想好，明天動身，到黑風山也還需要幾天。”
楊常本還想說些什麽，但又怕師傅生氣，隻得自行退去。
走出破廟，楊常獨自一人走在繁華的大街上。心裏空落落的，一時竟不知該走向何方，望著這十五年來生活居住的地方，要離開還是很不舍，尤其是自己的老師，雖然相處不久，但其實他已經把老師當做自己的親人了。
走過熟悉的街道，望著自己這些天來采露珠走過的羊腸小道心裏滿是自己披星戴月努力的日子。
不久，走到了父，母親的墳前，楊常坐在父，母親的墳前，再掃一下墳前的落葉，再坐下來輕輕撫摸墓碑，喃喃道：“爹，娘，兒要出去了，你們放心，我一定闖出一片天地來，以告慰你們的恩情。”
……
走過遍布野花野果的林子，楊常看到了自己上午做的成果才讓自己的魂定下來。“要給師傅先把輪椅搞好，算是走前給師傅一個禮物。”
在陽光快照不到楊常的臉上時，輪椅已經基本做好了，雖說不僅不算精巧，還有些醜，但是耍了一下感覺還不錯，比較結實。
楊常推著輪椅，也不管別人異樣的眼光，走過幹糧店，用銅板買了個背包，再帶上兩份兩天幹糧，他的錢也隻夠買這些了。
很快就回到了廟裏，楊常大聲道：“師傅，師傅，我給做了個好東西。”
那大叔有些驚訝的望著興高采烈走進來的楊常。不過看清了那輪椅，便有些激動。
楊常推著輪椅走了過來。“來坐坐，試一下。”
大叔笑得合不攏嘴，被楊常扶著坐在了輪椅上。
楊常看了看尷尬的說：“好像有點不合適……”
大叔像個孩子似的擺弄這輪椅，滑這輪椅轉了兩圈，“好著呢，好著呢”，老先生叫道。
楊常看見老先生這麽高興自己也傻樂了起來。在旁邊笑得像個傻子。
大叔玩了一會兒，心情平複了一下。突然沉默了一下，“徒兒，我也有禮物要送你。”說罷便不知從哪裏拿出了一件還算不錯的新衣裳，並把著腰間的葫蘆取下來遞給了楊常：“我也沒什麽東西能給你，就這件衣裳跟這個寶貝能給你啦。”
“衣裳？這衣裳是什麽時候買的呀，師傅。”楊常接過衣裳端詳了起來，不過另一邊的葫蘆，可不敢接。
“是我這幾天做的，雖說談不上漂亮，但是呢，還是不錯，我添了些靈力在裏頭，在冬天也不冷咧，快試試。”
楊常聽罷就穿了進去，雖說有些大，但是確實不錯，比自己的破爛衣服要好上不少。“謝謝師傅。”楊常欣喜道。
師傅看見楊常不拿葫蘆：“這葫蘆，你不拿著？”
楊常答：“師傅您不是說自己沒有法寶了麽，怎麽還給我？還是自己留著用吧。”
大叔笑了笑道：“別傻了，那是逗你玩的，接著吧，我這幾天用靈力煉化了一下，你這些天的露珠都存在裏頭嘞。”
楊常接過葫蘆，想著幾個月前說師傅小氣，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
“推我出去賞賞月吧，今天天氣不錯。”大叔道。
楊常將葫蘆小心翼翼的別在腰間，便推著大叔走了出去。
這天的月亮並不算漂亮，既不是如月餅般的滿月，也不是小孩子笑容般的彎彎月亮，而是殘月。
大叔望著這副景象感慨道：“人生就是這樣，總是不完整的呀。”
“師傅怎麽突然這麽說？”
“沒什麽，你這一路應該多有艱辛，一定注意安全，記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楊常應了一聲。
“黑風山事後，記得一直往東走便能到東杉學院，路上一定要問路，不要走錯，記得找些可靠的夥伴，出門要靠朋友……要在三個月內到，別遲到了。”
楊常仔細的聽著師傅的教導，生怕漏了些什麽。
“明天早點出門，就不要叫我了，這種哭哭啼啼的場麵，沒什麽好處，回去吧。”
……
楊常收拾好了東西，和平常一樣，起了個大早，穿好衣裳，背好背包，掛好葫蘆。走到了正在“熟睡”的師傅麵前，放下了一份兩天的幹糧和些銅板。小聲的帶著點哭腔說：“師傅，我先走了，知道你也要走，留了些幹糧，記得帶著，還沒來的急給您磕過頭，先給您磕一個。”說罷便跪了下來，哭著大聲道：“這些日子承蒙您多照顧了。”之後便抹了抹眼淚，走了出去。。
楊常走後，大叔忍住的眼淚也跟著留了出來，自言自語道：“是我要謝你才對啊，你給我的人生又多留下了值得懷戀的九個多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