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猜測
袁文淵雖然說的聲音不大,但是玉晟冥他們都是耳力極其強橫的人,這些話就和在耳邊說的一樣清晰。不用想,三個人自然是共同一致地怒視他。
「袁師兄,別怪小弟沒事先說清楚,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想要求娶天璇天儀兩位師妹,你們仙雲宗的人還不夠資格!」曲佑炆一把揮開他的手,冷冷地說道,「我們之間沒什麼話可以說了,後會無期!」
若是這樣就結束了,也就沒有接下來的大鬧劇。這個袁文淵似乎是誠心想要惹怒玉晟冥三人,竟然無恥地說起他和花海棠的事情,明裡明外嘲諷刀鋒山的幾人有眼無珠被一個女人耍了。當然,袁文淵是個愛惜羽毛的人,自然不會說得這麼直白,但是在場的人有哪個傻瓜聽不懂他暗指的意思?
若只是這樣那也罷了,畢竟事情都過去五六十年了,他們心裡的怨恨早就隨時間的流逝,慢慢淡去。雖然聽到了心裡還是一陣的膈應,卻不至於發怒揍人。
「袁師弟若是說完了,那我們可以走了嗎?你也看到了,老三這個傢伙剛才酒喝得有些多,要是一不小心發起酒瘋冒犯了袁師弟,這可是明晃晃地破壞兩宗的友誼啊……」玉晟冥身為大師兄,自然最有發言權,也希望袁文淵能聰明些別再繼續糾纏了。
「呵呵呵,看樣子三位都不怎麼待見小弟呢……」他愣是裝作沒有聽懂,反而倒打一耙說玉晟冥三人沒有基本的禮儀,不待見人。袁文淵將視線挪到君無憂身上,恍然地說道,「其實除了求親這件事,還有其他的事情。只是那件事情比較難以啟齒……早上初聽聞君師弟和蕭師兄有染,這可是震驚了一幫人啊。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畢竟兩個大男人……」
「不想在這裡開戰,你就閉上那張臭嘴!」君無憂可以忍受花海棠的刺激,但是天鶴子卻是個不能說的禁詞。要說君無憂現在最恨誰,絕對不是那個設計他的人,而是同為受害者的天鶴子!那個男人,他現在聽到他的名字都覺得噁心。
這袁文淵這個男人偏偏撞上門,這是找抽么?
玉晟冥還算理智,他見勢不妙連忙將君無憂往後拉,「老三,現在還不能和他吵翻。你現在理智一些,不然被他抓到把柄的話,宗門那邊就不好交代。再說了,還不知道他說的求娶是不是真的,你現在魯莽,到時候就成了逼婚的借口……」
「可……」君無憂死死地瞪了眼袁文淵,憤而甩袖,「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再讓這隻臭蟲說下去,小弟可不敢保證能一直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玉晟冥也沒在意君無憂口氣的不善,畢竟這件事情要是發生在他身上,他想他也會變得和君無憂一樣暴躁易怒。
可惜,他可以理解君無憂現在的感情,卻不代表他這個當大師兄的要和自己的師弟一樣衝動,幫助他做錯事。若是事情還在自己的承受範圍,那就盡量忍耐,等待機會再行報復。
就在三人內心憤然之時,一名尖嘴猴腮的中年修士從一旁的酒樓走來,攬著袁文淵的肩膀,嬉笑道,「袁大少,你不是說看到幾個熟人么?怎麼沒喊他們上來喝兩杯?」
袁文淵沖著玉晟冥他們努了努嘴,嘲諷道,「不就在那裡么?可惜人家清高自傲,不屑和咱們這些三教九流同流合污。」
那個尖嘴猴腮的中年修士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見玉晟冥三人俱是面貌出眾、氣質出塵之人,當下心裡有些疑惑。這三人看面相都是正直之人,毫無邪惡之念,這個袁大少怎麼說話陰陽怪氣的?
雖然心裡這樣想,但那中年修士還是試著打圓場,只可惜,這位大叔好心辦了壞事,「這三位道友看起來通身氣派,眉宇正氣凌然,相比也是人中龍鳳。袁大少交友滿天下,在下也是佩服啊。相親不如偶遇,既然遇見三位熟識的道友,不如咱們一起喝個酒?聽說這家酒樓的佳釀由蘊含靈氣的泉水……」
「不用了,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三人不過是粗鄙之人,怎麼敢和袁大少攀親?」曲佑炆雖然已經徹底放下花海棠,但怎麼說她也是自己青春年少之時第一個動心的人,總是有不一樣的印象。
可是袁文淵拿這個做料子,明裡明外挑釁人,曲佑炆忍得了一次不代表能忍得了第二次。再加上他剛才拿天璇天儀兩人的婚事說事,明擺著威脅三人。能忍到現在,曲佑炆也覺得他們的「忍功」有了飛躍性的增長。
那個中年修士聽得一頭霧水,嘴欠地問了一句,「袁大少,他們是誰啊?你們不是熟人么,可是看現在的情況,你們的關係似乎沒有想象的那麼好……」
袁文淵「低聲」笑道,「宋道友不是一直很好奇仙劍宗那兩個違反人倫的畜牲么,那個站在旁邊的就是其中之一,另外兩人是他的師兄。」
「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君三少?」中年修士一時驚訝,竟然將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來。
違反人倫?
簡簡單單四個字落到玉晟冥三人耳中不異于晴天響雷,震得人一陣耳鳴。君無憂更是雙拳緊握髮出一聲聲清脆的響聲,太陽穴微微凸起,顯然他已經憤怒到極點。 冰冷的聲音帶著輕微的摩擦聲,君無憂一字一句地問,「姓袁的,有膽子再說一遍!」
袁文淵狀似風流地搖了搖扇子,三分天真中帶著兩份純潔,「再說一遍?君師弟指的是哪句話?是為兄被貴峰的小師妹纏上不得脫身,還是……還是君師弟不顧人倫之情,和天極峰的天鶴子有那樣不堪的關係?嗯?」
「找死!」別人都挑釁到這個份上了,還讓君無憂怎麼忍耐?更何況,君無憂也不是什麼能忍耐的人,之前忍下來了,只是不想將事情弄大,可是現在……呵呵呵,再忍耐下去,君無憂也就不是君無憂了。
自然的,袁文淵和君無憂一對一,顯露敗勢的自然是君無憂。可是玉晟冥他們有可能看著自家老三被外人欺負?自然而然的,老2曲佑炆也加入戰局。玉晟冥則負責看好那個尖嘴猴腮的中年修士。
就在大局已定,袁文淵快要被兩兄弟聯手整死的時候,一個氣息不亞於青雲子的老人突兀地出現。一出手就想要擊殺曲佑炆和君無憂。
就在死亡撲面,性命不保之時,青風子這個英雄姍姍來遲,恰好抓住來人的手掌,「老不死的,小輩之間的計較,你這個長輩插什麼手?還舔著老臉對倆毛頭小子下殺手,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儘管青風子攔下了對方的殺招,但曲佑炆兩人還是不可避免地受了些內傷。他們沒能迅速躲開,便被殘餘的掌風擊倒,癱在地上吐出一口逆血。
溫文卿聽完玉晟冥的敘述,算是了解事情的大概,可是她還有一件事情很不明白,「我都已經懷孕生子了,那個眼瞎的還要求婚?打著買一送一的鬼主意嗎?」
玉晟冥嘴角抽搐,最後只能含糊道,「大概……大概是他們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吧……畢竟,你懷孕這件事也沒有大肆渲染,知道的人自然很少。」
這樣一說,溫文卿更加疑惑了,「三師兄和天鶴子師兄的事情外界也沒有準確的消息,大家都只是認為他們為愛相殺或者矛盾極深,再加上他們的事情發生沒有多久,宗門內部的人都不清楚,他一個外來的傢伙是怎麼知道的?還說得那麼肯定?」
「要說裡面沒有貓膩,小妹真的很難相信。」無論怎麼看,這中間都有很多讓人難以忽視的疑點。比如,袁文淵為什麼這麼執著地想要激怒三位師兄?要知道,他雖然實力不俗,但是三對一必輸無疑,這不是找死么?還是說,那個傢伙暗示過老者,找個機會將三人連鍋端了?
除了這些,最大的疑點就是袁文淵怎麼知道君無憂那件事情的。就算消息泄露,但是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可能傳到宗門以外的地方?這個袁文淵到底是通過什麼方式,得知這個被各山峰峰主下令禁止談論的事情?
是峰主泄露的?那怎麼可能。還是說……是天鶴子師兄這個基佬無意間說出去的?溫文卿囧囧有神地猜想著。
聽了溫文卿的詢問,三人的面色變得更加難看。以三人的智慧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只是當時實在是太過憤怒了,沒有注意到。早上被青雲子斥罵的時候也沒去想這些。
現在想想,這件事情的確很可疑。且不說袁文淵幹嘛不要命地激怒三人,單就是他怎麼得知內情就是個大大的問號。而且那個出手的人,竟然不顧兩宗的情誼,硬要對三人下殺手……這不符合常理。
玉晟冥一手抱著孩子,一手用摺扇敲打額頭,然後腦海中閃過什麼,讓他茅塞頓開。曲佑炆心思還算細膩,見玉晟冥一臉恍然大悟的臉色,當下便急忙問道,「老大,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玉晟冥一想到那種可能,一顆心漸漸下沉。過了半響才緩緩開口,嚴肅道,「若事情真的和為兄料想一樣,那就麻煩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