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治傷,報應
亞芝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去看惠娘,說了一會兒話,惠娘就牽著亞芝和苗苗出去了,去隔壁找喬勇,和他說說把這亞芝帶走的事情。
惠娘等人來到堂屋,李師傅和范銘先前叫來的那幾個人早就走了,只剩下喬勇和范銘了,亞芝先前被惠娘開解了一番,見到喬勇大大方方的和他打了給招呼。
「喬大哥,真是謝謝你了,幸好是你買下了亞芝,不然要是被那賽寶貴賣給別人,這亞芝恐怕就要找不到了。」惠娘是真誠的和喬勇道謝。
喬勇憨笑:「弟妹,你就別客氣了,我又沒幫上什麼大忙,謝什麼?」
「這自然是要謝的,亞芝,你跪下給喬叔叔磕頭,要不是他買下你,姨姨和你姨夫也找不到你。」惠娘輕聲對亞芝吩咐。
亞芝哦了一聲,立馬在喬勇的面前跪下,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喬勇嚇的連忙往一邊躲去,「別,弟妹,你這是太客氣了,我都說了不用謝了,你讓亞芝偏要給我磕頭,阿銘,快,你快把亞芝給扶起來。」
他是萬萬不能接受這個的。
亞芝磕完頭站了起來,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喬勇,開口道:「喬叔叔,謝謝你。」
喬勇心裡心酸的很,沒有開口說話,那廂惠娘夫妻兩個在和喬勇商量這亞芝的事情,亞芝是惠娘的外甥女,於情於理她都要帶回去,再說她娘家的人早就急的要死,一個個還在為找亞芝的事情奔波,每日都心急如焚。
「喬大哥,你說吧,買下亞芝是多少銀子,我們夫妻倆給你,只是這亞芝的賣身契,你.……」
「阿銘,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提,這亞芝的賣身契就在我身上呢,你想帶亞芝回去就帶她回去吧,咱們是兄弟,我怎麼好意思要你的錢。」
喬勇從衣襟里把亞芝的賣身契給了惠娘。
范銘和惠娘都堅持,不想喬勇白花了銀子,「我說了不要就不要,阿銘,弟妹,你們要是再提,我就生氣了。」
他這麼做也是有私心的,只不過這私心確實不能開口,說出來免得范銘夫妻兩以為他有非分之想。
喬勇一下子變得異常的憤怒,一旁坐著的苗苗和亞芝都被嚇了一跳,紛紛驚訝的看著他,惠娘夫妻倆對視一眼,惠娘提議道:「好了,那喬大哥不收錢的話,那這樣吧,不如由我們夫妻倆做東,請喬大哥吃一頓飯,也算是慶祝亞芝找回來了,怎麼樣?」
以喬勇的性子,這樣比給他錢,來的更加舒坦一些。
范銘看向惠娘,投去一個這好嗎的眼神,惠娘給了他一個讓他放心的表情,喬勇笑了起來,「弟妹,你這主意好,既然弟妹請客,我怎麼說也得敞開肚皮來吃。」
商量完,一行人坐了馬車來到了聚寶樓,點了一桌子聚寶樓的招牌菜,范銘和喬勇兩個人喝著小酒,說著別的事情,惠娘看亞芝吃的那麼兇猛,看亞芝那兇猛的吃相,就知道亞芝肯定餓壞了。
連忙叮囑亞芝慢點吃,又給苗苗夾了菜,自己才開始動筷子。
對面的范銘和喬勇你來我往的划著拳,惠娘看了一眼,並沒有阻止他們,低下頭埋頭苦吃,這頓飯整整吃了一個時辰左右,一桌子飯菜,都被她們三個人給吃光了。
喬勇還拉著范銘划拳,看那眼神迷離的樣子,惠娘就知道喬勇喝醉了,好幾壺酒都被喬勇給喝下肚了,不醉才怪,惠娘便與范銘說道:「阿銘,這喬大哥嘴了,你也別喝了,喝多了對身子不好。」
「我知道的媳婦。」范銘的心裡喜滋滋的。
惠娘帶著苗苗和亞芝下樓付了錢之後,便讓小廝給喬勇給開了一間房,這宿醉的可是有很大的後遺症,想到喬勇回去沒有人照顧,惠娘想還是把他給留在酒樓里,有小廝照顧也好些。
范銘自然沒有什麼意見,和小廝兩人合力把喬勇扶上了住人的雅間,還特意叮囑小廝多照顧一下喬勇,還給了一些小費。
「好好照顧這位客人,等他醒了給他送完醒酒湯來,對了,還有要是他吐了,你就去買身衣服給他換了,這錢你就好好拿著,順道告訴他,我們先回去了。」
范銘細細的叮囑,范銘也是聚寶樓的老熟人了,酒樓里的小廝都認識他,聽他這麼吩咐,自然是一言即聽。
安排好喬勇,范銘就載著亞芝先回自己家去了,讓人給柳家的人送了信,告訴他們亞芝已經找到,亞芝剛回來,惠娘不想多折騰,加上這一來一回的也挺麻煩,正好讓人捎了話,讓柳家的人都過來。
回去之前,惠娘還在鎮上給亞芝買了好幾套換洗的衣服,正好把穿了幾天的衣服給換了,把身上的霉運給去掉。
當天下午,戚嬸就燒了熱水給亞芝洗了澡,洗到一半的時候,戚嬸焦急的從浴房裡跑出來和惠娘說道:「太太,我看亞芝的身上有不少傷,後背最嚴重,她一直在叫疼,要不要請個大夫回來瞧瞧?」
「什麼?」惠娘站了起來,早在寶貴牙行的時候,惠娘就聽那賽寶貴說了,也想到了,後面見到亞芝太高興了,轉眼就忘了這件事情,難怪她覺得亞芝一路上都不怎麼對勁,也不習慣她的碰觸,原來是這樣。
「亞芝背後傷的挺重,都是鞭傷和掐痕,連腿上和屁股上都有,我看了都不忍心給她洗了。」饒是自認為見過了這種事情的戚嬸,看了心裡都有些麻。
「戚嬸,你先幫亞芝洗了完了吧,先別告訴她身上有那麼多傷,我去找大夫。」惠娘一臉鎮定道。
「好的太太,亞芝還只是覺得不對勁,我還沒告訴她呢。」戚嬸還在慶幸好在自己沒有說,不然.……那孩子肯定接受不了。
惠娘打發戚嬸回去把亞芝給洗澡,自己就跑去找胡大夫去了,誰知道到了胡大夫家裡,人卻沒在家,問了他媳婦,才知道胡大夫出去看診去了,回來可能還要等一會兒。
惠娘沒辦法,只好對胡大夫的媳婦道:「嬸子,麻煩您,等會兒胡大夫回來了,你和他說聲,我來請他去看病。」惠娘隨後把自己的住址給和胡大夫的媳婦說了一遍。
胡大夫的媳婦沈氏道:「好,你先回去吧,等他回來了,我就讓他過去你哪裡。」
惠娘點頭,又看了胡大夫的媳婦兩眼,便告辭離去,心裡腹誹道:這胡大夫當真是好福氣的人,他媳婦一看就知道是大富人家出來的,那氣質都與他們老百姓不同,模樣看起來和二十多歲的人無疑。
惠娘搖了搖頭,暗罵了自己一聲,而後就回家去了,到家時,戚嬸已經幫亞芝洗好澡了,如今正坐在沙發椅上,和苗苗一起烤火。
亞芝一見惠娘回來了,問道:「姨姨,你回來了?剛才去哪裡了?」
「姨沒去哪裡,就是出去看了一下,你安心的在姨家住下,等你母親過來了,再接你回去,怎麼樣?」惠娘輕聲的和亞芝說道。
「嗯。」而後亞芝便和苗苗還有小雪三個人玩到一塊兒去了,差不多等到傍晚,天快要黑的時候,胡大夫才提著自己的藥箱子過來范銘家裡。
范銘還以為是家裡的誰受傷了,轉眼一想到剛接回來的亞芝,心中便明白了,道:「快進來吧,胡大夫。」
亞芝的傷很重,但好在沒有傷到筋骨,不然這一時半會兒的可能好不了,胡大夫簡單的檢查了一下亞芝的傷口,身上便要看了惠娘告訴他,到底傷成什麼樣子,他才好下藥。
這個時代講究男女授受不親,亞芝今年也快七歲了,這惠娘也能理解,想起戚嬸先前說的話,抖著手查看了亞芝背後的傷,只見上面鞭傷和掐痕兩面交替,青的青,紫的紫,被鞭子打傷的上面還結著淡淡的痂,看上去有些駭人。
惠娘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傷口,差點沒叫出來,就連下半身也有,亞芝一直沉默著,不知道惠娘要幹什麼,但記住她說的,就沒有開口。
在一旁死活不離開的苗苗見了亞芝身上的傷,震驚的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去瞧亞芝,原本心裡有些想要和她慪氣的想法,立馬熄滅了,暗道:亞芝姐姐真是太可憐了。
惠娘看完,把衣服給亞芝穿上,讓苗苗陪著她,轉身就出去了,苗苗愣楞的站在哪裡不動,亞芝問道:「苗苗,你怎麼了,幹嘛不說話?」
苗苗吸了吸鼻子,道:「亞芝姐姐,你身上的傷痛嗎?」苗苗的小心靈一下子實在是接受不了。
亞芝搖了搖頭,過了五六分鐘左右,惠娘拿了胡大夫給亞芝弄的葯,讓亞芝趴在床上,慢慢的給她上藥,屋子的外面,范銘和戚嬸一家人都等著胡大夫把藥方子開了。
范銘給了醫藥費,就讓馮三跟著胡大夫去他家裡去拿葯,好拿回來讓戚嬸把要熬了給亞芝喝,折騰了許久的功夫,惠娘給亞芝上完了葯。
沒多久,就吃飯了,一家人都十分關心的給亞芝夾菜,今日做的都是亞芝喜歡吃的,當然苗苗的也沒有少。
晚上睡覺的時候,惠娘終於忍不住,趴在范銘的胸口訴述自己的不滿,把亞芝身上的傷,也給描述了一遍,范銘聽完直嘆氣,拍著惠娘的後背,安慰她早點睡覺,先別想那麼多了。
像趙牧那麼狠心賣自己孫女的人,以後一定會得報應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