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喂藥
星月震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那因痛苦而扭曲的五官,那因用力而咬出了血水的木頭,那一身火紅青筋蹦起的身體,還有那因愛而拚命隱忍的癡情。這所有的一切都讓星月深深的震撼。
淚不自覺的滑落。星月捂著嘴跑出了房間。關上房門,她靠坐在房門邊嗚嗚的失聲痛哭。她沒有鄙夷花衝霄的意思,而是感覺到深深的心疼,心疼一個男人的隱忍和癡情。
花衝霄咬牙拚命忍著身體裏的劇痛,那是一種萬蟻噬心般的痛,這一刻,整個身體都已經不再屬於自己一般。
他知道星月來過,他不能動星月,不僅是星月,任何一個良家女孩他都不能動。每當他要忍不住的時候,便會想到沐水水曾經說的那句:\"我嫌你髒。\"
他已經很髒了,不能再遇到了心愛的女人之後,讓自己變得更髒。撕心裂肺般的痛一波波的襲來,身體已經漸漸失去了知覺,有些麻木了,他不知道這種痛要持續多久。
猶然記得當初師父傳他神功的時候說過:這功力極其陰柔,你若得了必在一段時間之內和女人歡好,否則必會陰毒噬心,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麽?難道這就是師父說的過不去情劫萬劫不複麽?如果是這樣,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花衝霄冷冷一笑,唇邊勾出一抹淒涼的笑意。
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有腳步聲響起,片刻後兩個人將花衝霄從地上抬起來放到了床榻上。接著一雙溫柔的手開始解他的衣衫。
\"出去,出去。\"花衝霄沒有回頭,啞著嗓子喊叫。
那雙手沒有停下來。相反的,另一雙手去脫他的鞋子。花衝霄微愣。扭著僵硬的脖子轉頭去看。屋子裏站著四個女人。其中一個是星月,另外三個一看便是青樓裏的女子,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
\"你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要送我到安全的地方,還要回去保護她。這些都是建立在你的神功上。如果你功力盡失,那她的安全誰來保護?\"星月輕輕的說,那語氣輕柔的猶如飄飛的柳絮。
花衝霄默默無語,星月見他沒有再反對。轉身離開了房間。將門從外麵關閉。屋子裏片刻後傳來女人的嬌喘聲。
屋內燭光搖曳,屋外冷風呼嘯。這個夜晚注定不會安靜,星月站在房門外默默流淚守候到天明。
星家,族長星髯童一臉陰沉的坐在首位上,一邊的星黎眉頭緊鎖,心事重重。
\"族長,我們的人已經探聽到了小姐的下落,有人看到她在雲水與傲鷹邊境的小鎮上,到青樓裏找了三個女人出場。事後我們打聽了一下,小姐和一個叫木郎的男人在一起,據說那男人武功很高,而且人長的也很漂亮。有些像是江湖傳聞的采花大盜花衝霄。\"
啪!星髯童憤怒的將手裏的杯子摔在了地上:\"花衝霄,你居然采到了我星家的頭上。我看你是找死。\"
身邊的侍衛一哆嗦,垂著頭不敢說話。
\"現在他們去了哪裏?\"星髯童問。
\"已經進入了傲鷹境內,失去了線索。\"侍衛戰戰兢兢的報告,再次失去他們的消息,家族還不要了他們的命。
\"你下去吧!\"星髯童擺了擺手,一旦進入傲鷹的地界,那裏是一望無盡的大草原,跟丟了目標很正常的。
星黎在一邊皺著眉頭,總感覺星月的逃跑不是單純的私奔。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但具體是哪裏不對又說不清楚。
\"父親,孩兒總感覺最近有人是故意針對我們星家的。這幾次貨物莫名的被劫,表麵上看是被那個\"海盜小王子\"劫走了。但常理上來說卻說不通。\"
\"哪裏不通?\"
\"父親,傳言那\"海盜小王子\"對普通的事物並不敢興趣,他隻是喜歡那些名貴稀有的東西。卻為何獨獨劫了我星家的貨物?\"星黎慢條斯理的說。
星髯童皺眉沉思,隨後點頭讚同。
\"還有,這幾次我星家運貨的路線是臨時決定的,就連押運的人都不清楚,隻有在出發之前我才會決定,為什麽對方能那麽準確的得知?孩兒懷疑,是有人故意在針對我星家。月兒被救走似乎也是一個陰謀。\"
星髯童看著這個寶貝兒子,心裏一片安然,看來將來星家交給他,他應該放心了。
\"黎兒啊!你能看到這些,為父已經很高興了。但還有一點,你可曾想過?\"
星黎疑惑。
\"這幾次我們星家的貨物都是臨時決定了路線,就連押運的人都不清楚,按說不應該有問題的,而且押運的人都是我星家的內部人,事後我也暗查了這些人,他們應該沒有問題,但我們的貨物。每次在出關時都會經過官府。每次都要有官府的路條才行。\"
星髯童沒有再說下去,意味深長的看著兒子。星黎臉色微變:\"這麽說,朝裏的人插手了?\"
\"我不擔心朝中之人插手,我擔心的是,雲上延那老狐狸要動手了。\"星髯童摸著胸前的胡須,眸子裏射出一抹寒光。
自古以來各大家族的勢力都是皇上最頭疼的。偏偏各大家族之間遙相呼應,製約著朝中的經濟命脈,這樣即使皇上怎麽不願意,也不管輕易妄動那些超級家族。而這幾百年下來,各朝的超級家族很少有變動的。即便有一個家族隕落了,也馬上會有另外一個家族來代替。
這似乎已經成為了大陸各國的潛規則。也因此各個家族之間私下都有協議,不能與皇室通婚,不能與皇室聯手。
\"星黎啊!你的婚事要提前了,我看下個月初八就是個不錯的日子,就在那天大婚吧!\"星黎點頭。他是星家的繼承人,婚姻大事根本沒有自己定奪的權利。這是他很早以前就明白的事實。
\"那皇室那邊?\"
\"靜觀其變吧!如果雲上延那老狐狸不耐煩了,那他會明白什麽叫生不入死的。\"星髯童眸子裏陰晴不定,寒光爆射。
星黎點頭,內心深處依然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卻怎麽也想不出來到底是哪裏不對。
迎軒宮,後花園裏,雲景軒在那個水塘邊一塊空地上擺下了一桌宴席。雲景軒和魅傾城相對而坐。
此刻已經是深秋了,樹葉枯黃了很多,盛開的菊花也漸漸枯萎。花園裏一片蕭瑟的景象。
\"我最喜歡的便是這深秋的晚景。萬物繁衍之後一片蕭瑟和枯黃。夕陽照在這些枯黃上,金黃的一片。多美啊!\"雲景軒一臉的迷醉。
魅傾城無語,喜歡秋天的人很多,但喜歡晚秋蕭瑟的人卻很少,可惜她那會學的是法醫,沒研究下心理學,犯罪心理學倒是學了,畢業的時間太久,都還給老師了。
\"婉兒,我有東西要送給你。\"雲景軒滿臉的溫柔,隻是他原本就是個放蕩不羈的男人,這會突然一改本色的溫柔起來,讓人一下子不適應起來,感覺有點像是帶著小紅帽的大灰狼。
魅傾城挑眉詢問。
雲景軒變戲法一樣,從掌心裏浮出一朵白色的小花,魅傾城微愣,這不是梔菊麽?而讓魅傾城吃驚的是,這小小的白花上居然剛剛好是六片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