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夜闖水府
這種沒來由的信任讓魅傾城自己都很奇怪,那人身上傳來的幽幽藥香仿佛能安定人的心神一般。
那男人給魅傾城搭了搭脈,眉頭微皺,眸底一抹驚詫。
“姑娘體內陽氣過重,陰陽有些失衡。還是要平心靜氣一些的好。”那聲姑娘,讓魅傾城的心底一驚。
“請問閣下大名。”
“江湖郎中不提也罷。”那男人淡淡一笑,從身後拿過一個小藥箱,在箱子裏翻翻找找找出來一個白玉瓷瓶。將小瓶放在了魅傾城的麵前:“這裏是一些陰陽調和散,姑娘可以嚐試服用下,像您這樣的狀況時間久了,可能會影響今後的生育。”
那男人依然是一臉的淡笑,魅傾城接過瓷瓶還沒等說些什麽。那男人已經離去,很快消失在街角。
這人應該是個神醫,剛剛不過是輕搭她的脈搏就能診斷出她是女人,而且還能看出她的真實狀況,這樣的神醫,長的帥,武功好,醫術高。想必應該不會默默不聞的。
魅傾城又看了看水府的周圍環境,這才背著魚簍回了港口。
可喬還沒有回來,看來他那邊的情況比較複雜。雖然有些擔心,但可喬的武功也不容小窺。因此魅傾城還不算特別擔心。
快要掌燈時,可喬才回到船上。
“他沒住在皇宮,而且他的住處距離皇宮也有些距離。”可喬開始以為他是太子必定在皇宮附近住,或者幹脆住在宮裏,因此打聽時一直往皇宮方向,加上不知道那鷹鉤鼻的名字,因此耗費了一些時間。
魅傾城今天還不急著去找那個混血兒,讓可喬在船艙裏等著她。這次她帶上了柔然,兩人都換上了夜行衣。二更天左右,從船上下來,直奔水家。
憑著兩人的輕功,很快到了水府。此時水府四周一片寂靜,隻有中央的一座大廳依然燈火輝煌。偶爾還能聽到歌舞聲。魅傾城讓柔然在稍遠的地方放風接應她,萬一這邊的動靜過大引來官兵,柔然的毒就有了用武之地。
柔然很乖巧的答應著,對於魅姐姐的話,他一向是言聽計從的。
魅傾城悄悄到了大廳的房頂,運用清心訣,將自己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敲下幾塊瓦,往大廳裏看去。
此刻的大廳裏周圍點起了一圈的火把,將整個大廳照得猶如白晝一般。大廳正中坐著兩個人,一個是水如藍,他的旁邊坐著一個年輕的男人,從魅傾城的角度看去,旁邊的柱子遮住了那男人的臉,因此看不到長相。
但能和水如藍坐在一處的,想必不是個普通的人。
在水如藍的下垂首一連串的坐了幾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這些人的頭發都卷成了一圈圈的。很像是綿羊身上的毛。
在另外一邊是幾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作陪,看樣子是十嶼的官員或者當地的土紳。
“各位,今日能請到遙先生是我水如藍的榮幸。也感謝在座各位能賞臉光臨寒舍,我水如藍再此謝過了。”水如藍舉起琥珀般的杯子對著大家一拱手。周圍的人都舉起了杯子。水如藍轉身舉著杯子看向身邊的男人。
那男人也舉起杯:“水家主何必客氣,在下不過是一介江湖郎中,當不得如此的大禮。”那聲音溫潤如玉,那一聲江湖郎中,讓魅傾城的心底一動,白天在街上相遇的男人瞬間在眼前浮現。
“怎麽會這麽巧,居然在這裏遇到了?難道他是水如藍的人麽?白天他識破了我的偽裝,會不會猜到晚上我會來,因此和水如藍設下了鴻門宴,等著我進來?”電光火石之間,魅傾城的心思急轉。
雖然不想把一個如此溫潤純良的男人想成壞人,但防人之心不可無的。
正在思索間,下麵的一個金發碧眼的男人說了話,他坐在水如藍下首的第二個位置。
“聽聞遙先生是十嶼的神醫,沒有您治不好的病。隻有您不願意治的人。因此被人送了外號叫鬼見愁。今日能有幸見到先生的真麵目,是我等的榮幸。我們經常與十嶼國通商,難免會有個不舒服得時候,那時候還要遙先生多多照應。”
那外國人說了一口流利的大陸語。如果光聽其聲,不看其人,根本想不到他會是個外國人。
“而瑞先生客氣了。”神醫似乎對外國人不太感冒,淡淡應付了一句,便不再說話。那外國人碰了個軟釘子,心裏不痛快卻也不敢說什麽。
這會大廳裏眾人都沉默了下來,隻有歌舞在演。又過了一會,水如藍低低的聲音和身邊的神醫說些什麽。那人搖了搖頭。水如藍的臉上顯出一抹尷尬。
今天魅傾城的來意是要活捉了水如藍的,要殺他很容易,關鍵是要整個水家滅絕。水家掌握了什麽才能成為超級家族,這點很重要。
而眼下這情景,看樣子這場宴會一時半會還完不了。魅傾城可沒耐心在房頂上蹲著。她仗著自己的武功高強,藝高人膽大。跳到了大廳的正門,抬起一腳踹到門上。
門倒了,大廳裏的人都驚動了,歌舞也暫時停了下來。魅傾城帶著黑色麵紗,笑眯眯的進了大廳。這時從旁邊跳出兩個護衛,攔住她的去路。魅傾城看都不看一眼,甩手將兩個男人摔出了大廳,不用看也知道,這兩人必定活不成。
魅傾城剛剛那一摔也是暗含了掌力的,不把這兩人的五髒震碎就是好的。
大廳裏的人頓時慌亂起來,這裏的人大多不會武功,隻有水如藍和一邊的神醫會武。水如藍陰沉著眸子站起身。一邊的遙神醫卻依然一副笑眯眯的樣子,仿佛這裏的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一般。
“是你?”水如藍幾乎一眼就認出了魅傾城,他想到的是幾個月前見過的魅君閣的當家人。他本就過目不忘,加上魅傾城的氣質太過特殊,因此他想忘也難。
魅傾城柔柔一笑,眼眸裏含著盈盈水光和淡淡的笑意,眸底卻是一片冰冷:“沒錯,是我?”
水如藍馬上換上了一副笑臉:“原來是魅主駕到了,什麽時候來的十嶼,怎麽也不提前說一聲,也好讓我去迎接啊。”
“怎敢勞駕水當家的。不過現在你要接也不遲啊,我這不是來了麽?小女子有些事想和水當家的聊聊,因此隻好主動來請了。”
“這是怎麽話說的,魅主有事相求,隻要一句話就好了,還要勞動魅主您親自上門麽?”水如藍從位置上下來,很熱情的走向魅傾城。眸裏帶著笑意,眸底卻是忐忑和驚恐。
魅傾城搖了搖頭:“水如藍,咱們別說那些廢話了,小娘我今天要帶你走,要是識趣就乖乖的讓我綁了帶走,否則,我不介意動粗的。”
水如藍的身體一怔,眼眸微眯:“魅主這話就過分了,這樣說來如果水某不從,不小心傷了姑娘,那傳出去也不太好聽啊。”
“你?傷我?”魅傾城哈哈大笑。猶如聽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話一般。
“水如藍,不是我小看你,就算是十個你也不是我的對手。這樣好了,隻要你能在我手下走過去三招,我今天就算白來。”魅傾城異常的狂傲,她也有這個狂傲的資本。
水如藍的臉色瞬間變幻莫測。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魅傾城的話讓他下不來台。他一臉的氣怒,連客套話都省了,直接奔著魅傾城而來。伸手就是要人命的掌法。這套是他水家壓箱底的武功之一。
電光火石之間,大家幾乎沒有看清狀況,便見魅傾城站在原地沒動,而水如藍卻老老實實的站在了魅傾城的麵前,他的掌距離魅傾城的臉隻有一點點的距離,而魅傾城連麵紗都沒有動一下。一條色彩斑斕的長鞭繞在了水如藍的腰上。
大廳裏響起一片抽氣聲,魅傾城沒有看水如藍,而是將目光看向了大廳中央的那個神醫。他依然是一副淡淡的笑意。對眼前發生的一切無動於衷。
“你不救麽?”魅傾城挑眉而問。這大廳裏的人都一頭的霧水,隻有那遙先生知道是在問他。
他的手裏依然拖著杯子,溫柔一笑:“與我何幹,在下隻是個看戲的。”
“看戲的,”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魅傾城啞然失笑。
“你們聽著,要想水如藍活命就給我乖乖的呆在水府,如果我發現有人尋找我們的行蹤,我先切了他的手指,再剁他的腳趾,把他身上的零件一個個的給你們送回來。”言罷冷冷一笑,眼眸在遙先生的臉上停留了片刻,一拽手裏的鞭子,帶著水如藍飛出了大廳,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大廳裏一片寂靜,大家心裏都有一個聲音在問,這彪悍的女人是誰?大廳主座上的遙先生柔柔一笑:“戲散場了,該回家了。”說完不顧還在僵持中的眾人,慢悠悠的離開了大廳。
魅傾城點了水如藍的昏穴,找到柔然一路飛奔回了港口。她不擔心有人追蹤,以她和柔然的輕功能追上的人幾乎沒有。更何況有人質在手。還有什麽好怕的。現在水如藍逮到了,她有很多事情要弄清楚,而這個水如藍是裏麵的關鍵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