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那場無花無果的暗戀
魅傾城帶著人一路上遊山玩水,這一天終於到達了雲水國的邊境。玉兒悄悄到魅傾城的身邊說:“主子,再有二十裏便是亂世山穀了,玉兒想回去看看,那通道也差不多要到時間開啟了。”
魅傾城微笑著點頭,心裏卻咯噔一下,前麵就是亂世山穀了麽?她聽暗尊說過,說那裏是驚世寶藏的隱藏地,但進去的方法卻隻有魅傾城一個人知道。現在她什麽都不記得了,真想過去看看啊。但是她不能,她不能讓秋水國的人知道她就是驚世寶藏的主人。
看著玉兒那張歡喜雀躍的臉,她的心裏也不禁高興起來,甚至有些遐想那亂世山穀究竟是怎樣的一副美景。
玉兒離隊了,魅傾城還要她帶走了夕月等人,這些人都是亂世山穀出來的,很久沒有回家了,這次回去看看終究是好的。她這邊還有十個花衛,暗中也有花衛守護,估摸著不會出什麽事的。更何況,這會已經到了雲水國的邊境,雲景軒比她更害怕她出事。
果然剛剛進入雲水的邊境,便有使者過來迎接。這在魅傾城的意料之中,但意料之外的是那位使者為啥總用一種奇怪的眼光往她的臉上瞄。
“怎麽使者大人有什麽奇怪的麽?”魅傾城轉頭眯著眼問。
“不。不,沒有。”那使者居然臉色微紅。魅傾城心頭一動。看來有情況,一個使者不可能看著一個別國的聖主猛瞧,最起碼的禮節都不明白,又怎麽可能被派出來做使者的。
“敢問,使者大人如何稱呼?”
“在下,殘風。”
魅傾城麵無表情的點頭,再沒有多問一句。此刻的她是帶著麵紗的,雖然有麵紗遮擋了容貌。但外麵的人如果仔細查看,依然能看清麵紗下的輪廓,尤其是她臉上紋的那隻五彩的鳳凰。栩栩如生,想要遮掩都難。
當初魅傾城在亂世山穀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將紋身用的顏料調成自己想要的顏色的。如今這五彩的紋身反而成了她的標誌。因為這天下再無人能調出如此豔麗的色彩,更加不可能在臉上紋出這麽漂亮的鳳凰。這種紋身的手法,可是她前世紋身技術的結晶。
殘風有些羞澀的報了自己的名字,對方卻依然無動於衷。”或許是她早已把我忘了吧?”殘風心裏掠過濃濃的失望。這次的迎接任務本來不是他的,但在聖主動身之前他們通過影得到消息,那位秋水國的聖主很像雲水國的廢皇後:沐水水。隻不過她的臉上多了一道花紋。
別人或許不清楚,但風殘和殘風再清楚不過,那位跳下懸崖的皇後臉上是有一道刀傷的。那是他們主子的傑作。如今聽了這消息,兩人更加確定那人就是沐水水。風殘到還沒什麽。殘風卻坐不住了。
雲景軒雖然猜到了聖主的真實身份,卻不能動手殺了她,尤其是在雲水國的境內,不但不能殺,還要好好的保護她。因此派了風殘過來親自迎接,同時也是想進一步確認聖主的身份,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殘風聽說以後鬼使神差的自動請求前往,雲景軒不疑有他,最近他給殘風賜了門婚事,這小家夥滿心的不樂意,正在極度別扭中。因此雲景軒把殘風的舉動理解成了逃避。想想不能逼得太緊,也就答應了。
殘風的心思隻有他的哥哥風殘清楚,弟弟這根本不是逃避,而是相思成災。想當年他們兄弟去追殺娘娘,弟弟回來後便更加沉默,這些本來沒有什麽人注意到,但他們是雙胞胎,彼此心靈是相同的,其中一個有那麽強烈的心思,另外一個怎麽可能不知道。
風殘很清楚,弟弟心中的,是那排山倒海般的相思和悔恨。起初他不知道那女人是誰,一直到那天弟弟做了噩夢,在夢中呼喊著:“娘娘快逃。”嘴裏這樣喊著,眼淚卻止不住的往外流。那一刻,風殘明白了,弟弟愛上的女人是跳了崖的娘娘。
這,是一場注定無果的愛,從他動心的那一刻開始,便是一個悲劇。這麽多年過去了,沒有人比風殘更加清楚,弟弟受到了怎樣的折磨。他心裏的那個女人沒有因為時間而衝淡記憶,反而越加清晰,鐫刻在他的內心深處最柔軟的部分。就連他這個哥哥都無法觸及到的地方。
現在這位娘娘再次現身,她不但沒有死,反而成了秋水國的聖主。風殘突然意識到,這是弟弟這輩子經曆過的,最大的殤,那個心愛的女人將永遠隻能遠觀而不能近觸。那他的弟弟就隻能一輩子遠遠的看著心殤。這次去迎接聖主,或許是弟弟唯一的一次陪伴心上人了。就滿足了他吧!
殘風如願的做了使者,原本以為自己可以控製的很好,卻不想在見到聖主的一瞬間,所有的隱忍都功虧一簣,他不能控製自己的相思之情,從她跳下懸崖的那一刻開始,他便不能在控製自己對她的愛。那之後的每一天,對他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現在終於見到她了,在這一刻,他做出了一個一輩子的抉擇。
魅傾城在殘風的陪伴下一路緩慢的往雲水城趕,這一天,一行人到了一個叫遷城的地方。還沒進城,魅傾城便叫停。殘風疑惑的過來詢問:“聖主,可是有什麽需要?”這一路上殘風都是如此的體貼。如果他哥哥這會在麵前看到自己的寶貝弟弟在聖主麵前變得這麽愛說話,一定會氣得吐血的。
“我聞到很香的味道,在那個方向。”魅傾城的手指指向了城郊的一座山腳。殘風皺了皺眉頭,隨後想到了什麽。馬上撥轉馬頭朝著那個方向跑去,沒多久,便見他抱著一束小紫花跑了回來。然後將花送到了魅傾城的手中。
魅傾城接過花輕輕聞了聞,眼眸裏一陣驚喜,沒錯,這就是她要找的花。也就是那配方裏的那種淡淡的香味。
“這花叫什麽名字?”魅傾城問殘風。
“回聖主,這花叫紫千草。這是遷城的特產,整個大陸隻有這種地方才會有這種花。不過,這花不能聞的過久,聞久了會讓人全身僵硬的。”
殘風盡職的解說,眼眸卻不自覺的瞟向聖主,這會大家都站在路邊,微風吹來,吹動了魅傾城肩頭的一縷發絲,殘風此刻正站在魅傾城的身側,那長長的發絲剛好掠到殘風的臉頰上。絲絲癢癢的,還帶著幽幽的茉莉香。殘風微微一愣,接著低垂著頭,雙頰不自覺的爬上一抹紅暈。
魅傾城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整個人的心思都在手裏的紫千花身上。全大陸隻有這裏才有。那麽說,她要找的那個人操刀之人會不會就在附近?或者說,就在這座山穀裏?雲水?難道雲水是那些人的大本營麽?
魅傾城不動聲色的將花放在一邊。命令隊伍進城。今晚要在這城裏過夜的,進了雲水之後這一路都是住最好的宅子,有的地方甚至是縣令把自己的家當成了迎賓館。可見對聖主的重視程度了。
魅傾城悄悄叫了暗中保護她的一個花衛,要她去再弄一些這樣的花來。當然,這都是暗中進行的。很快花衛將花帶來了。夜裏,所有人都睡了之後,派人去監視殘風和他的手下。然後確認了周圍無人後,她才將那些花拿過來,用一些比較古老的提取方式提取了它的花汁。
提取出來的花汁味道和那藥水的相同。顏色卻稍微差了一些。魅傾城正在琢磨怎麽改進時。身後一陣清風微動。她的心底一動,急忙在手裏扣了一把飛刀,然後轉頭去看。
月光下,站著一個帶著銀色麵具的男人。那男人靜靜的站在窗口,銀色的月光將他整個人都染上一層銀白的光暈。
是暗尊,這是魅傾城的第一個反映。剛想召喚他過來一起想辦法,突然感覺到什麽地方不對。這會魅傾城因為在室內,因此沒有帶麵紗,這人進來以後,雖然麵具遮擋了臉上大部分隻露了一雙深邃的眼眸。但那眼眸裏有很明顯的一抹驚詫。
驚詫什麽?她的真容在幽幽島的時候,暗尊不止一次看到過,應該早就習慣了,還有什麽好驚詫的。突然魅傾城想到了暗尊曾經說過,這身體原來的主人之所以會嫁給雲景軒,是因為他有一張和暗尊一模一樣的麵具。至少從表麵上看來是一樣的。
魅傾城的心底一動,原本要說的話也吞了回去。她猜測到眼前之人的身份了,很有可能是雲景軒,如果是雲景軒。那便是掉了包的雲景軒,那麽現在她正在做的事也就不能讓他知道了。
想到這裏,魅傾城急忙將手背到身後,把身後桌子上的幾個瓶子不動聲色的歸攏到了一處。臉上卻是一副欣喜的表情,笑眯眯的說:“你怎麽來了?是不是我做了聖主來恭喜我的啊?”
手裏的動作做完了,眼看著來人眸底的驚詫過後恢複了平靜,她突然動手將衣服脫了下來,露出裏麵的中衣,然後一隻手將脫下來的衣服往後麵桌子上一甩,剛好蓋住了桌子上的瓶瓶。而來人對她這突然脫衣的舉動卻是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