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噩夢連床
皇上慢慢長大後懷疑了自己的身世,兀那便將前因後果講給了兒子。皇上沉默了很久,最後對母親說:“朕今天什麽都沒聽到。”然後和母親相視而笑。
兀那死後,在皇上的默許下,巴沙帶了兀那的骨灰悄悄的回到了蠻荒的山寨裏,將骨灰散在了那片大山中。三年後,巴沙過世。皇上悄悄命人也將巴沙的骨灰散在了那片大山之間。
至此,這一世的輪回結束了。不用問,那王妃自然是靈狐仙子了。王爺便是巫閻,而皇上是墨寒,巴沙是柔然。
魅傾城久久的凝望著那輪回石碑,神色呆滯,為什麽他們要跟著輪回了這麽久,而沒有一世輪回她有了善終的。難道這是上天的報複麽?隻是三公主究竟做錯了什麽,要來承受如此的報複,“不公平啊,不公平啊!!!”
魅傾城對著虛空大喊,淚水朦朧了雙眼,隨著一關關的通過,一世世輪回的開啟,所有的一切都慢慢在腦海中清晰了起來。她想起來了,墨寒不是那麽無緣無故冒出來的。因為墨寒便是當初在天庭裏,將牢房弄了一個大洞逃出升天的那個魔。
至於柔然,是她在天庭時的副手,她不知道為什麽他也會跟了下來,究竟在她下凡了之後,還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
周圍的景色緩緩改變,最後一關上演了,過了這一關所有的一切都將揭開。而這一生的宿命也開始呈現。
算起來,這應該是她的第九世了,想必這一世完了,她就該回返天庭了,當然前提是她當真是三公主的話。
這一關,沒有燃情相伴,隻有她一個人,也是九轉輪回的最後一關了。
魅傾城一聲低歎,閉上了眼眸,邁出了這一腳。
魅傾城這一關的名字叫秀兒,很普通的一個名字,而這一次,她也沒有那麽多的背景和光環,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打工妹.
秀兒的家在東北一個普通的城市裏,那裏因為盛產鋼鐵而全國文明。秀兒的父親或許是長期與鋼鐵為伴的原因。性情也如鋼鐵一般冷硬暴躁。從小對秀兒要求嚴厲不算,還很凶。秀兒成年後終於不能忍受這樣的日子,而毅然選擇了外出打工。
打工的日子是很辛苦的,秀兒沒什麽學曆,也沒有什麽一技之長,想要在大城市裏立足,則需要付出更多的艱辛和努力、她幾乎什麽工作都做過,清潔工,服務員,甚至是掃廁所的。有時候連住的地方都沒有,隻能流落到天橋下。夜裏醒來時,發現遠遠的被一群流浪漢盯著。那一晚秀兒驚慌的半宿沒睡。
這樣的日子似乎永遠沒有完結的時候,但在外麵再苦再難。她都沒有一點的退縮,也重來不曾想過回家。對於她來說就算在外麵經曆如此的困苦也比回家要自由幸福的多。
轉眼間從家裏出來已經十年了。秀兒終於在一間中等公司裏找到了合適的工作,她通過自己的閱曆和溫潤的性情,隨機應變的能力,對這份工作遊刃有餘。薪水雖然不是很多,卻還能滿足自己不太高的要求和平常的生活。
就在這時,秀兒在網上認識了一個男人。男人姓郭,名叫郭俊。現在的秀兒已經三十多了,別說成婚,就連男朋友都沒有一個像樣的。母親經常打電話來說,你的小學同學誰誰的孩子都要上小學了之類的話。對此秀兒很無奈。她不是不想結婚,但父母婚姻的陰影一直籠罩在她的心裏,讓她想要成婚都很難。
她怕,怕自己的將來比母親還要淒慘,如果也找這樣一個脾氣暴躁,喝了酒就喜歡打人的老公,那她未來的日子簡直是生不如死了。
但年齡畢竟大了,再等下去也不是個事。就在這時候,郭俊出現在她的視野中。
“我想有個家了,一個不會嫌我沒本事,一個願意與我共度一生的女人。”郭俊是這樣說的。
秀兒有些猶豫了,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這個男人,他家是農村的,在這個大城市裏算是一個農民工吧!家裏的條件不好,個人也沒什麽大本事。但好在,他人比較老實,脾氣也很好,不抽煙不喝酒,到不擔心他會像爸爸那樣的脾氣暴戾,性情孤傲。
兩人這天開始了正式的戀愛關係,也沒有想將來會怎麽樣,慢慢處處看吧!
轉眼間兩人相處有一年了,這一年裏,郭俊對秀兒愛護有加,而且言聽計從。對她的關懷更加是無微不至。這樣秀兒充分的感覺到了被愛的幸福和甜蜜。在其內心深處,對郭俊也就不再那麽排斥了.
雖然不會排斥了,但如果說就此結婚,還是不太可能的。秀兒在內心裏深處總是會感覺很不真實,覺得就這樣走進婚姻的墳墓裏了,將來會不會後悔。
半年後的一天,發生在秀兒身上的一件事,改變了這種狀況。秀兒突然感覺自己經常口幹。長長會很疲倦,很難受。糖尿病這個詞,一下子出現在秀兒的腦海裏。秀兒的母親,三個舅舅,都是有糖尿病。不久前,秀兒在一處雜誌上看到過相似的報道,主要是說糖尿病從某種情況下是遺傳的。而且遺傳的幾率很大。
看了這個報道後,秀兒心裏恐慌了起來,第二天,她去醫院驗尿,想檢測下自己的血糖,檢測的結果是兩個加號,醫生說這個結果可能比較偏頗,要她三天後,再去檢測。然後一個星期之後再去檢測一次。
沒多久檢測的結果出來了,依然是兩個加號。秀兒心底異常的苦澀。轉眼間又過了一個星期,檢查的結果還是兩個加號。秀兒終於確定了自己的病情。她難過的抱著郭俊哇哇大哭。
哭過之後對郭俊說:“我們分手吧,我如果當真是糖尿病,可能連孩子都要不成的。你還年輕趁現在再找一個好了。”郭俊抱著秀兒拚命的搖頭:“我不走,就算你當真是糖尿病,要不了孩子,那也無所謂的。這是我的命,我就認準了你。不會改變的。”
那一刻,秀兒感動的哭了。也就是在那一刻,她終於決定了嫁給郭俊。
他們沒有舉行什麽婚禮,甚至沒有通知朋友,隻是單純的領了結婚證,對於秀兒來說,在其內心深處還是有些不能相信的。感覺一切就如做夢一般。當他們辦好了登記手續,手裏拿著那個大紅的結婚證書,她突然感覺真的和做夢一樣。怎麽就結婚了呢!她現在不在是單身了,就這樣變成小媳婦了。這前後的心理反差讓秀兒很久都不能適應。
兩人都是打工仔,在這樣一個大城市裏買房,是很困難的一件事。結婚後不久,郭俊老父親過世,隻剩下一個半癱的母親。郭俊是家裏唯一的孩子,不管怎麽說,這個時候都不能不管不老人的。
秀兒無奈隻能搬了老家去。農村對於她來說是異常陌生。但在這個現代化的社會裏。城裏和農村已經沒有太大的差別了,尤其是農村,還能自己種些菜之類的,總比那些城裏的化肥和化學產品催生的食物要好的多。
因此,秀兒也就沒有那麽排斥農村的生活了。
婆婆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就算不好相處又能如何。婆婆已經半攤了,說話都很勉強,她說的話別人都很難聽懂。她又是個要強的人。想要自強也很無奈的。秀兒對婆婆是極好的。雖然彼此在生活中還會有很多的不同之處。但一番的調和下來,也能很好的相處了。
回了老家後半個月,秀兒突然感覺身體不適起來,最初是頭暈,接著便是成夜,成夜的做著噩夢。起初老公郭俊也沒當做一回事,但很快他也感覺到了老婆的不同。秀兒的身體雖然血糖高,但經過一段時間的調理已經好了很多。那她的反常究竟是怎麽了?是對環境的難以適應麽?
這樣的日子又持續了一個多星期,秀兒的噩夢越來越厲害,甚至到了每晚的噩夢都能連貫的時候。還經常會夢到一個超級大蜘蛛。
秀兒因為是城裏長大的孩子,對蟲子之類的爬行動物有種天生的厭惡心理。初來農村之後,她便經常會將看到的蟲子拍死,還在家的屋裏屋外噴了大量的殺蟲劑。
對此婆婆心理是很不高興的,“要各過各的日子,不能相互幹擾。”婆婆這樣說。秀兒微笑著點頭,但手底下噴殺蟲劑的動作卻越加快速和狠絕了。
“要我和蟲子生活在一處?蟲子到了一定的程度不咬人都怪了,他是不會和你各過各的日子的。”秀兒這樣對老公說。
蟲子在秀兒的治理下,慢慢減少了很多,秀兒的噩夢也越來越嚴重了。最後幾乎到了夜不能寐的程度。婆婆說,這是那些東西找來了。秀兒執拗的認為不可能。小小的蟲子不過是春天出生,秋天結束生命的小東西罷了。有什麽好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