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拒接懿旨
沒一會兒,烏王宮內無視懿旨,在宮門口殺饒事跡就被傳得沸沸揚揚。
有人烏王濫殺無辜,凶殘無情,有人罵烏王妃紅顏禍水,一句不喜歡便讓烏王殺了一個無辜婢女,犯了七出之條的妒,應當休之!各種罵聲討伐聲都有,更有人覺得烏王目中無人,不敬長輩,無視懿旨,要求陛下剝奪烏王親王之位雲雲。
慈寧宮內,李氏太後不怒自威,整個慈寧宮無人敢喘大氣,都屏著氣,低著頭,不敢看上麵那位年過四十容貌依舊絕美的皇太後。
多年身居高位,一路披荊斬棘,費盡心機,機關算盡,斬妖除魔,才榮登這太後寶座,這宮裏哪一個從來不是對她畢恭畢敬的,就是萬萬人之上的當今聖上也得恭恭敬敬地叫她一聲母後!從來沒人敢如此對她,無視她下的懿旨,這是對她的挑釁!李氏美眸微眯,『射』出危險的光芒,大殿的氣壓又低了好幾度…好你個慕容痕,好你個蔣玉蓉,哀家定要你們好看!之前給慕容痕下的是迎娶白家庶三女為側妃的懿旨,這會兒……哼!“來人!”
“太後娘娘。”
“傳哀家旨意,烏親王無視懿旨降為郡王!左相之女王好兒賢良淑德,樣貌品行上佳,甚得哀家喜歡,特賜其為烏王平妃,封號端淑,一切儀式按親王嫡妃規格『操』辦,著禮部擇吉日與烏王成婚!”女人對付男人不容易,但對付女人……沒人能玩得過她!
“遵旨!”剛才傳旨的太監應聲退了下去。
在後宮中多年曆練出來的帶著淩厲美眸,看著空曠又輝煌的大殿,微微眯了眯,哼!敢無視她的懿旨,那她就給他們添堵,且還得跪著對她謝恩!
突如其來的懿旨,左相府有人憂亦有人喜。
王梁心中如熱鍋上的螞蟻,在書房裏急得團團轉,本以為要將自己的大女兒嫁入皇宮當皇妃,沒想到竟被太後突然來這麽一招,打得他暈頭轉向,自詡見過大風大濫王梁,一想到慕容痕的事跡,還有聖上給他看的關於魔帝的資料,頓時沒了主意,這可怎麽辦?難不成他要將自己最得意最驕傲的女兒嫁入虎『穴』龍潭?
不行!絕對不可以!“來人!”王梁朝門外喊了一句。
“老爺。”門口的書童應到。
“備車,本相要進宮見聖上!”
“是!”
“快書信一封給大少爺寄去!”
“是,老爺!”
[玉宇閣]
薛菲正拉著王好兒的手,欣喜的道:“我的兒,你也要成為王妃了,原本平妃是比不得嫡妃,如今卻有太後特賜的封號,太後更是明言婚禮的一切儀式皆按嫡妃規製『操』辦,這平妃之位已與嫡妃無異甚至比那嫡王妃還要來得身份尊貴些,我的兒,你的好日子到了!隻要你搶在蔣氏前頭生下一兒半女,你就永遠壓蔣氏一頭啊!”
王好兒聽著薛菲的話臉通紅,“娘~人家還未出嫁,你就這些……”她也沒想到,早上還在心中羨慕烏王妃身份尊貴,如今她也能夠成為比人羨慕的對象了。其實在今日早上她就在想象著自己是烏王妃的情景,她的容貌不必烏王妃差,心中不由得可惜自己為什麽不是親王妃。如今不知太後出於何故倒是圓了她的夢想,雖然烏親王降為烏郡王,卻也還是北冥唯一的王爺,身份依舊尊貴!從接到旨意,王好兒的嘴角就沒平過。
“這兒是遲早的事兒,好了好了,娘不了,娘這就給你哥哥寫信告訴他這個大的好事,也開始著手給我的寶貝女兒準備嫁妝。”完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是呢,是得告訴哥哥這個好消息的。”王好兒也開心地道。
“綠茵。”薛菲叫到。
“誒,奴婢在。”綠茵笑著聲音響亮而清脆地應道。
“好生照顧咱們的端淑王妃!”薛菲笑著道。
“是,奴婢一定好生照顧端淑王妃娘娘!”綠茵應得極為響亮,聲音更是帶著無盡的歡喜。
“你們!娘~”王好兒跺著腳,揪著手帕,臉紅得能滴出血來,轉身不理睬薛菲和綠茵,看著銅鏡裏眼裏和嘴角滿是歡喜的嬌俏的人兒,眸光竟比外麵的陽光還耀眼明亮。
薛菲瞧著這麽惹人愛的女兒,嗬嗬笑了起來,又了幾句體己話便離開。
綠茵想著自家姐就要成為除了皇後,便是北冥最為尊貴的女子也在一旁笑開了花,一臉的驕傲自豪活像自己要當王妃似的。
顯然,王妃之位已讓這對母女、主仆早將剛剛聽到烏王凶殘的行為的消息拋到不知名的犄角旮旯裏去了。
事出突然,意料之外,賜婚懿旨下達後,各官員貴人還沒想清楚太後為何一貶又一賜婚,行動卻比思慮快一些皆攜自家夫人帶著賀禮前來左相府道喜,也好一起商討這太後之意。
隨同而來的各位姐們不管與王好兒私交不錯還是點頭之交亦或者從不對付交談的,現如今麵上皆一副‘我倆是無話不的閨密’的表情,或明或暗地奉承討好王好兒,讓王好兒一時倍感榮耀,瞬間有種淩駕於眾人之上的優越感!一時是無限的風光!
因為賜婚懿旨,左相府熱鬧非凡,門庭若市!
翟珝回到驛館,坐在主座上,想著離回西河隻有三四時間了,那慕容痕如今還是對他沒有好感,雖然誌在必得,卻有幾分拿捏不準,這蔣玉蓉的清白若毀了,慕容痕真的就能和他回西河?
“王爺,奴已經安排好了,今日便讓人給烏王妃送一封信,以竇氏的名義送的,保證讓蔣玉蓉出府。”青衣道。
“周密一些。”翟珝道皺著眉頭道。
“王爺放心便是,奴會將一切抹得幹幹淨淨,找了個善於模仿字跡的高人模仿竇氏的字跡,之後便讓此人永遠消失!定不留一絲痕跡的。”青衣輕笑道。
“嗯,注意一些,別掉以輕心。本王看著那慕容痕似乎越發喜歡蔣玉蓉了。”
“那又如何,隻要蔣玉蓉沒了清白之身,烏王就是再喜歡也喜歡不起來了。”
“嗯……”翟珝總覺得這麽做似乎有些不妥,他一個大男人去設計一個女人,怎麽看都有些饒舉動,並不光明磊落,這有損他親王的形象,心中有些猶豫。
看著翟珝麵『色』有些猶豫,眼睛一轉道:“王爺不是常隻要達到目的,使用什麽手段都不重要嗎?”
翟珝聽著點點頭道:“的確如此,隻要達到本王想要的結果,用什麽手段本王不在乎,那烏王…本王是要定了!”
青衣抬起保養得纖長如玉比女子還好看的手搭在翟珝的肩膀上,輕笑著道:“是啊,從來就隻有王爺不想要的沒有王爺得不到的。”
“哈哈哈,好,青衣果然是本王的解語花。”翟珝一把拉過青衣,一室旖旎……
烏王府。
慕容痕回到王府並沒有回到書房,而是一直呆在蔣玉蓉身邊,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手握書卷的女子。其實蔣玉蓉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一頁一頁的翻過,卻不知道書上的是什麽。心中想的是宮門前慕容痕的舉動,慕容痕是第一次在她麵前殺人,如果她的不是不喜歡而是喜歡,那女子是不是可免一死,她也算是間接殺了那婢女,心中懊悔不已。
慕容痕專注的眼神,讓蔣玉蓉不得不看向他,聲音有些平淡卻依舊柔和:“怎麽了?”
慕容痕垂下眼瞼,搖搖頭。放在桌子上的左手卻是緊握拳頭,她沒再看書,心中在想著什麽他很想知道。
蔣玉蓉站起來走了過去,給慕容痕倒了一杯熱水,微笑著看著盯著她看的男人,將水杯放在慕容痕的麵前,坐下,看著眉頭微皺的慕容痕問道:“阿痕好像有心事?”
“你在想什麽?”慕容痕直接問了出來,他總覺得蔣玉蓉在想他殺饒事,這些對他來不算什麽,可卻是他第一次在她麵前殺人,其實…他是故意的…
“什麽想什麽?”
“剛剛。”
蔣玉蓉微怔,繼而淡淡地笑道:“今日在皇後聊得好好地。隻是那三個婢女來得有些突然,阿痕,吳皇後如今是舉目無親,唯有投靠慕容淵這位皇帝,唯有對慕容淵唯命是聽才能保住後位,她的一舉一動皆是慕容淵授意,如此吳皇後倒顯得不足掛齒了。吳皇後向我打聽王府的動向,那也就是陛下想知道王府的動向。阿痕,為何皇上近來對王府這麽關心?”
慕容痕靜靜的看著蔣玉蓉,沒想到蔣玉蓉會和他這事兒,其實在王府他就知道了坤寧宮發生了什麽。他還知道李氏太後要給他下旨,下什麽旨。“玉兒覺得呢?”
蔣玉蓉搖搖頭:“我不知道。阿痕你如今是北冥唯一的親王,又從不與外界交集,你我真可謂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為何慕容淵會往王府送人?”她想聽慕容痕親口告訴她,他不為人知的身份……
“給各府安『插』眼線不過是他們慣用的技倆。正因為我是唯一的親王他才更不放心,對王府更加上心。”語氣平淡,心中冷笑。
“阿痕,你別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慕容痕喝水的動作頓了頓,平淡地道:“沒櫻”
聽著慕容痕依舊沒對她出真話,心中微微失落。許久沒開口話,“阿痕何時能和我出去遊玩一番。”他既然不願意和她,那她就不問吧,等他想的時候自然會的……寄情於山水,總能夠讓人心胸開闊些。
慕容痕看著許久不開口話的蔣玉蓉忽然轉移話題,竟是要求和他一起出去遊玩,有些不可思議地挑眉,剛想開口,忍一就在門口匯報:“王爺王妃,太後懿旨已在大門外。”
“萊福呢?”慕容痕平靜地問道。
“回王爺,萊管家將傳旨的人攔在大門外,不讓進。”
“繼續攔著,不許任何人踏進王府一步!擅闖王府者殺無赦!”語氣平淡至極。
“是!”忍一在門口朗聲應到便轉身離開。
蔣玉蓉看著平靜地下命令的慕容痕,問道:“阿痕,這樣做好嗎?”拒接懿旨那可是死罪,慕容痕要幹什麽?
“玉兒放心,沒事的。”慕容痕淡笑道。
“懿旨……剛剛在宮裏那傳旨太監也是懿旨,太後為何給王府下旨?”蔣玉蓉看著慕容痕疑『惑』地問道。
慕容痕看了眼滿眼疑『惑』的蔣玉蓉,淡淡的出倆字:“側妃。”
側妃?讓慕容痕納側妃?慕容淵才送三個美人,這會兒李氏又下旨給慕容痕納側妃,今日怎麽一個個都要往府裏塞人呢?看著麵容淡然的慕容痕,長得的確夠惹眼的,又掃了一眼他身上的親王朝服,的確是個有地位的,再想到某饒另一個身份,的確是個有能耐的,嗯,要什麽有什麽,啥都不缺。
慕容痕被蔣玉蓉打量的眼光這樣掃來掃去,感到有些好笑,疑『惑』地問道:“玉兒在看什麽?”
“這會兒是冬,似乎還沒到桃花開的季節吧,卻還是有許多花蝴蝶往王府裏飛,到底是咱們王府裏哪朵桃花開呢?”看著慕容痕挑眉,笑著道:“嘖,阿痕一表人才,玉樹臨風。難怪有美人是接二連三的往阿痕身邊湊啊,阿痕心中可開心?”蔣玉蓉忍不住打趣慕容痕,也帶著一絲打探之意。
慕容痕聽著蔣玉蓉誇他長得俊,俊臉微紅,他聽懂了桃花的意思,看著麵前的女子笑容帶著一絲調笑的意味,耳郭微熱,伸手拉著蔣玉蓉的玉手:“隻要玉兒。”鷹眼裏帶著真誠。他們送的女子都是帶著目的,都是別有用心的,都該死!
蔣玉蓉被慕容痕突然這樣表白,心中微微甜蜜,臉微紅。感受到拉著她的大手手心似乎又粗糙了一些,執起慕容痕的手一看,滿手心都是一些細密傷痕,好幾處被蹭掉一塊皮,皺著秀眉看著慕容痕問道:“怎麽弄的?”
“沒事。”
蔣玉蓉看著慕容痕不願對她實話,心中又微微一歎,不多言,起身拿出『藥』箱給慕容痕細細上『藥』。
門口的傳旨太監正氣紅了眼,一手叉腰一手拿著明黃『色』布帛指著擋在門口的老太監,尖聲道:“大膽奴才,連懿旨都敢攔著,你們要造反不成?”正常人聽到這話估計嚇得腿軟,不,正常人哪會拒接懿旨?
“我等隻聽從王爺的命令,廖公公請回吧。”萊福麵無表情的讓人離開。
“禦林軍殺了這老狗,給雜家打開王府大門,膽敢拒接懿旨者罪同造反!”廖和抬手指著萊福,尖著嗓子喊到。
“是!”
大街上有人想看熱鬧,被一些禦林軍趕走。
“誰敢?!王爺有令,擅闖王府者殺無赦!”忍一站了出來擋在萊福身前,雙眼滿是殺意和戒備!
“是!”身後的侍衛們一一站好列隊,隨時準備擊殺。
“你!”廖和氣得顫著手指著忍一和身後那一隊侍衛,“反了反了,你們好大的膽子!”
兩派人大眼瞪眼地對峙了好一會兒。
身後嘩的一聲大門大開,“王爺!王妃!”身後的侍衛恭聲道。侍衛們紛紛喊王爺王妃,又轉身站好,那架勢就是絲毫不讓,更是把王爺和王妃保護起來。
慕容痕和蔣玉蓉肩並肩站在大門口,看著氣得眉『毛』飛上的廖太監,不發一語。
“烏王,你膽敢拒接懿旨這是要造反嗎?你該當何罪?”廖和看著並肩而站男女,指著麵『色』冷峻的男子厲聲詰問。
“滾!”
“你!大膽烏王!如此大庭廣眾之下拒接懿旨,如此藐視皇恩,實為大逆不道,你……”還沒完慕容痕抬手一揮掀飛坐在馬上的人,極冷極無情道:“找死!”
可憐的廖和,重重的摔在地上,口吐了一大口鮮血,將兩道明黃『色』的布帛染得鮮紅,死不瞑目,麵相極為扭曲!
別看慕容痕那輕輕一揮,卻用了六層功力,廖和的五髒六腑不僅錯位且全都被震碎!禦林軍是練武的,自然知道那袖風帶著多強大的功力,一個個都不敢輕舉妄動,看向慕容痕的眼光全都帶著畏懼!其中一個禦林軍偷偷的跑回皇宮……
慕容痕冷眼看著,不發一語,蔣玉蓉看著慕容痕,心中極為無奈又無措,今日他是第二次在她麵前殺人了,這回的理由是當眾責罵他……蔣玉蓉站在慕容痕身邊感受到來自慕容痕身上的濃厚的極危險的肅殺之氣,雖然知道這殺氣不是對著她的,卻也讓蔣玉蓉心中有些害怕,忍不住握緊慕容痕的大手,稍稍後退一步。
就在一片安靜,空氣似乎凝固的時候,蘇明帶著一隊人趕來,看了眼死不瞑目的廖和,心中同情,麵『色』無異,下馬對著慕容痕和蔣玉蓉拜了拜道:“奴才給王爺王妃請安。回王爺王妃,奴才是奉陛下之命前來抓拿假傳懿旨的要犯廖和,這狗東西竟敢假傳懿旨,還驚擾烏王和烏王妃的清淨本就該處以極刑,如今已然斃命,奴才這便讓人帶走了,免得濁了王爺王妃的眼睛。”
蘇明朝著身後的禦林軍招招手道:“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將這汙人眼的狗奴才拉走,沒眼力見的東西。”轉頭看著麵『色』極為陰冷的慕容痕,心裏打突突,怎麽烏王這麽可怕……
那看死人一般的冰冷的眼神讓蘇明忍不住腿肚子發軟,扯著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強笑著道:“烏王烏王妃,皇上知道烏王受了委屈,這不,就讓奴才給烏王帶來這些個寶物,金鑲玉帛兩匹,上等的金玉瓷器五件,人參鹿茸等上等『藥』材一套,還迎…”頂著那冰冷的眼神念完禮單,抬頭看著麵『色』似乎更陰冷的慕容痕,蘇明咽了咽口水,十一月額頭卻密布著細汗,“嗬嗬,呃,王爺王妃,奴才已經將陛下吩咐的事情辦妥了,這就回去複命。”蘇明對著慕容痕和蔣玉蓉拜了拜,轉身上馬道了句走,率先離開,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感覺。
那些個禦林軍也趕緊走人,這烏王渾身氣勢著實讓人恐懼。
慕容痕看了眼萊福手上的東西,“扔了!”完牽著蔣玉蓉的手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