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如此手足情1
走到花園,蔣玉蓉招來下人問起昨晚圖紙的去處,那下人已經送去主院了。
聞言,蔣玉蓉點點頭,揮退那下人,獨自坐在風亭裏。
她剛剛衝慕容痕發脾氣,她也不知道最後她哪來的膽子居然會跟他‘沒完’倆字,也不怕被他擰斷脖子…她不會跟他承認她是因為不想直麵和他同寢而故意睡在風亭的,卻沒想到因為她這麽做導致她的幾個婢女遭到無妄之災,剛剛或許她心底覺得,衝慕容痕發脾氣能減少內心對這幾個丫鬟的內疚吧……她還從來沒發過這麽大的脾氣呢。
看著滿園綠『色』,心道,也不知道他現在會不會把主殿給拆了……她確實不應該對他發脾氣的……起身往主殿走去。
主院書房在重建,慕容痕將書房暫時搬到前院。前院書房裏,慕容痕看著手裏的玉石一直在發呆,她生氣了,臉氣得通紅,滿眼憤怒的模樣一直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他隻不過看她身邊的婢女不盡職,又顧忌到是她的人也隻是讓人打二十板子而已,並沒有直接要她們的命,為什麽她要這麽生氣?
萊福站在門口,王爺不會打算著把王妃怎樣吧,畢竟從來沒人敢當麵這麽怒懟王爺……萊福深吸一口氣,上前對著緊閉的門道:“王爺,奴才有事要稟。”
“進來。”
萊福一進門就看到慕容痕手裏緊緊握著拿著玉石,滿臉陰沉。趕緊開口道:“王爺,王妃不過是心疼她的婢女,王妃年輕心善,語氣有些重,卻也是對她身邊婢女的一片關護之心。當初王爺受了重傷,高燒不退,又喝不下『藥』,是王妃口含苦『藥』喂王爺,又不斷地用烈酒給王爺擦拭身子降溫,對王爺如此細心體貼地照顧連老奴都自愧不如啊!王爺莫要怪罪王妃…”萊福帶著些許緊張的看著慕容痕。
“…知道了,下去。”
萊福退下之後,慕容痕盯著那門出神,眼底滿是不可思議,她…給他擦身,用嘴喂『藥』!眼底莫名情緒在翻騰,俊臉微微泛紅,大手鬆開玉石,碎成塊的玉石散落在桌上劈啪發出響脆的聲音……
主殿裏,蔣玉蓉看著桌上放著的圖紙,她要不要去服個軟,畢竟…是她理虧,又想到他另一個身份,行事極端……蔣玉蓉在主殿坐了一會兒,決定去給慕容痕服軟道歉。
剛開門 就看到某人站在門口一動不動,蔣玉蓉抬頭看著有些不自在的慕容痕,低眸,伸手拉著慕容痕略微粗糙的大手,歉然道:“我…我早上不應該衝你發脾氣的,我隻是心疼我的婢女,她們是因為我的任『性』才受罰的,我…對不起,你不要生氣好不好?”目光帶著一絲哀求地看著慕容痕。
慕容痕怔住,從來沒有人在意他是否生氣,從來沒迎這種感覺,柔柔的暖暖的。被蔣玉蓉拉著的大手收攏,將蔣玉蓉的玉手包裹住,好細……眼光有些不自在,卻還是一瞬不瞬的帶著一絲欣喜看著蔣玉蓉,點點頭:“好。”
看著眼裏沒有任何負麵情緒的慕容痕,蔣玉蓉鬆了口氣,道:“有件事要拜托王爺。”拉著慕容痕來到桌前,將圖紙拿給慕容痕,道:“這是一種樂器,兒時爹爹的朋友從海外帶過來的,隻是後來這琴被我不心弄壞了,所以想讓王爺幫我找個木匠,看看能不能造出來,用材和製造方法我寫在上麵了,可以嗎?”慕容痕看了看圖紙,什麽都沒問就點頭道:“好。”蔣玉蓉很是詫異,她都想好了要怎麽跟慕容痕解釋她知道這提琴構造的辭,結果他沒問!這不禁讓蔣玉蓉有些意外。
南盟國朝堂上。
“陛下,臣有本要奏。”吏部尚書道。
“講。”端坐在龍椅上的阿泰爾茲,年近五十,風采更勝年少,歲月讓這男人更加成熟,上位者的風度盡顯。
“臣探知木察家族仗勢欺人,魚肉百姓。不僅如此,木察胡恩更是倒賣軍火,這是臣收集來的證據,請陛下過目。”吏部尚書人近中年,一雙精明的眼睛閃爍著勝利的光芒。吏部尚書浩赫章豕挑釁的看了一眼木察子冉(木察參政,木察胡恩的父親)。
“魚肉百姓,倒賣軍火!好大的膽子!”阿泰爾茲看了奏折,大手一揮,啪的一聲扔在大殿地上。
起來,木察家族是南泌三大家族,家底不禁豐厚,人脈也十分廣泛。而浩赫家族則是第四大家族。這兩個家族曆來是死對頭,起因要追溯到一百三十年前,南盟國君主寵愛浩赫家族出身的一名女子,召進宮立馬封為貴妃,椒房專寵毫不為過,這女子極有心機手段,哄得南盟皇帝對木察皇後心生厭惡,又幾番設計陷害木察皇後,最終使得南盟皇帝十尺白綾賜死皇後,浩赫氏得償所願的成為皇後,自此兩大家族成了世仇。
“皇上明查,木察家族對皇上向來忠心耿耿,犬子向來謹守本分怎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來,若魚肉百姓,你們浩赫家族才真正的魚肉百姓,臣請陛下明查,還臣一個清白。”木察子冉跪在地上俯首在地,心中百轉千回。
浩赫章豕也跪在地上,朗聲道:“皇上,證據確鑿無疑,如若臣有一絲欺瞞,臣甘願領死!”
阿泰爾茲精明的眼睛一眯,有一絲危險閃過,“太子,你怎麽看呢?”
阿泰爾齊從一開始就一直鳳眼如炬的盯著阿泰爾蓰辰,別以為他不知道浩赫章豕是阿泰爾蓰辰的人!
“回父皇,依兒臣看,自然是要調查清楚,既不可冤枉了忠臣,也不可放過一個『奸』佞人!”阿泰爾蓰辰如是回答。
南盟皇帝精明的眼睛微微一眯,繼而道:“這件事交由大理寺調查,太子監督!”
“是!兒臣(臣)遵旨!”
回到三皇子府,阿穆不敢進書房伺候,因為他的主子心情極其不好。書房內,阿泰爾齊滿眼陰霾,好,很好,他的親兄長終於對他出手了!哈,好得很好得很,虧他還覺得他還有一點兄弟之前,屁個兄弟之情!
阿泰爾齊招來了暗衛,對著底下的壤:“去調查清楚,木察家究竟是怎麽回事!再去調查所有更太子走得近的官員,越詳細越好,包括他們的親屬!”
“遵命!”
之前他還顧忌兄弟手足之情,如今他的親兄長已然對他出手,果然他的心還不如他的太子哥哥硬狠,嗬,人家都不顧及兄弟情義,他又何必糾結於手足之情呢!修長的手指緊緊握著椅手,哢嚓一聲,那用上好木材製作的椅手缺了一大塊。
轟的一聲,門外的阿穆聽見一聲巨響,正猶豫要不要敲門進去,就聽見門有一聲響動,隻覺得一陣冷風吹過,忍不住哆嗦,轉頭一看,書房裏已經沒有了人影,隻有倒在地上的書桌和殘缺的椅子。
後院,側妃齊齊特氏正對鏡憂愁,就聽見門口的奴婢忽然了一聲:“殿下安!”猛的站起身,驚喜期盼地看著門口。
阿泰爾齊一進門就看見身著藕『色』素錦鯉魚紋的齊齊特氏,眼帶欣喜與受寵若驚,恰到好處的笑容似乎用尺子丈量了似的,端莊規矩地給他行禮,挑不出一點錯處。阿泰爾齊眼底閃過嫌惡,看著同樣帶著溫柔的氣質卻讓人不舒服的齊齊特氏,阿泰爾齊原本就不愉快的心情,更加煩躁了。
齊齊特氏被阿泰爾齊看得兩頰微醺,頭微低,眼微側,抬手撫了撫發髻,忽然,整個人被人淩空抱起,驚呼一聲之後,眼裏便是滿滿的愛戀與期待,嬌嬌柔柔的喊了一聲“殿下。”抱著她的人微微頓了一下,便被那人毫不留情的扔到床上,齊齊特氏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身子一重,嘶呲一聲,身上的衣服被撕碎,脖子處傳來溫熱的感覺,忍不住嬌喊了一聲殿下……
阿泰爾齊忽然頓住了,趴在齊齊特氏身上一動不動,眼底有一絲疑『惑』和煩躁!意『亂』情『迷』中的齊齊特氏感受到那個將頭埋在她脖子處的人沒了動靜,不僅疑『惑』的喊了句:“殿下?”誰知,趴在她身上的人忽然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齊齊特氏呆呆的望著門口,死死的咬著嘴唇,嘴裏有了鐵鏽味的腥甜,眼角不由自主地落下了一滴晶瑩的淚水。
阿泰爾齊站在鯉魚池旁,看著為了餌料擠成一團,或用腦袋撞擊同伴,或用尾巴拍打同類的魚兒們,眼底滿滿的疑『惑』,為什麽剛剛他腦裏滿是那僅見過兩麵的女人呢?剛剛他想讓其他女人來轉移他的注意力,可是,當他看到齊齊特氏眼裏的癡『迷』和期待聽著那一聲聲既嬌羞又期待的聲音時,他竟然沒了往日的自得,取而代之的竟是厭惡!他總會情不自禁的拿那個女人和其他人比較,幻想她會是什麽樣的神情……
阿泰爾齊看著那群張著大嘴擠著腦袋的鯉魚煩躁的衝池麵打了幾掌,嘭嘭嘭!水柱衝,池中的魚兒們紛紛被拋出水麵,在空中翻騰著,待水柱消失,池麵恢複平靜時,原本活躍的魚兒盡數白肚朝了!阿泰爾齊冷眼看著,轉身離開……
阿穆看著滿池子死魚,招招手讓人把鯉魚池重新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