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假王妃
隔,有婢女發現坤寧宮的皇後娘娘失蹤,而伺候的丫鬟紫蘭自縊在自己的房間……
慕容淵得知即刻下了貶後為妃的旨意昭告下,而吳貴妃薨世則按住不報,遂慕容淵與英蘭公主的婚期如期舉行,絲毫不受吳氏薨世的影響。緊接著慕容淵下令殺掉坤寧宮所有奴婢,及把守宮門的侍衛。
蔣玉蓉得知唏噓過後,命佘嬤嬤到相國寺為吳氏和吳氏哥哥各點一盞往生燈,並讓師傅們為他們誦經超度。
北冥國婚如期舉行,身為北冥唯一親王及親王妃的慕容痕和蔣玉蓉自然在邀請的名單裏麵,然而這對夫『婦』都對這場婚禮不感興趣,他們也相信國婚的主人公也不想見到他們,既然你看我隔應,我看你惡心,那就不見為淨。因此,烏王府假王妃鳳體欠安需要靜養為由推脫。
在東惠的幫助下,北冥一場近年來舉世無雙的國家婚禮成功舉行,宴會杯盞交錯,歌舞升平,東惠國使臣當夜離開北冥。
養心殿內,慕容淵喝得醉醺醺,滿臉通紅,“鸞兒。”
蘇明聽到陛下許久未喚的稱呼有些恍惚……似乎時光回到那人人豔羨的恩愛夫妻。
“蘇……蘇明!”
“朕的皇後呢?!”慕容淵喊了起來。
“陛下,皇後娘娘在坤寧宮等您。”
“坤寧宮?走,去坤寧宮。”
“是,擺駕坤寧宮!”
慕容淵跌跌撞撞地走向門口,忽然站住,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喜服,“嗬嗬嗬……那不是朕的皇後,朕的皇後不要朕了,她連夜出宮,走了,她棄朕而去,朕明明答應過她會許她一世榮華,她永遠是朕的皇後!”慕容淵走回龍座,“哈哈哈哈,她原來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知道自己要被朕降為貴妃,就棄朕而去!哈哈哈……”
蘇明看著慕容淵坐在龍椅上癲狂大笑,心中擔憂,“陛下……陛下。”
“嗯?”慕容淵咧著嘴看著蘇明,“什麽?”
“夜深了,該就寢了。”
慕容淵點點頭,過了好一會兒擺擺手,“去,準備,去趟三皇子府。”
“陛下,夜深了,要去,明早再去吧。”
“連你也要違抗朕的命令不成?”慕容淵忽然瞪起眼來。
“不不,奴才不敢,奴才這就去準備。”
深夜,一輛白錦馬車從皇宮後門悄悄駛出,一路往三皇子府而去。
三皇子府,雖久無人居,但蘇明總會派人過來打掃,各處與原樣無二,假山林園,竹林荷塘,殿閣亭台,一切景致依舊,卻物是人非……
慕容淵熟門熟路地走進他和吳氏的寢室,倒頭躺在床上,“鸞兒,我好累。”一聲呢喃,進入夢鄉。
那年初遇,你告訴我你是吳府二姐;那年你及笄,我請父皇賜婚,求母妃成全;年少夫妻,男才女貌人人豔羨;初登帝位,吳氏做大,痛失嫡子,『藥』中絕育,你我夫妻貌合神離,最後形同陌路……你那一聲‘淵哥哥’我許久未聽見……
清晨醒來,慕容淵按了按脹痛的腦袋,“什麽時辰了?”
“回陛下,卯時初刻。”
慕容淵看了看四周,眼裏冷淡,“回宮。”
“是。”
回宮的第一件事,慕容淵下密詔,將阿卡拉娜監禁在暗牢,對外免掉朝見新後的規矩,理由便是公主還未適應北冥生活,一切依照東惠規矩行事。如此,沒有人有任何異議。
北冥帝後新婚,與東惠國有了聯姻得到東惠的幫助,朝廷局勢一變再變,左相和右相兩派之爭越來越激烈和膠著,兩派官員隻顧著派係之爭,無事惹事,已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境地,而慕容淵對這種情況隻會稍作打壓。北冥景象並不會因為與東惠聯姻便轉好,隻不過公主的嫁妝稍稍緩解國庫緊缺的問題。
南盟。
阿泰爾齊初登帝位,餘氏借著阿泰爾齊不曾學過帝皇之術為由,慫恿大臣上奏請皇太後臨朝聽政,如此一來,有人支持有人反對,初等帝位的阿泰爾齊不想局麵難以控製,親自下令請皇太後臨朝聽政。如此一來,餘氏一派逐漸掌控政權。阿泰爾齊本就無心皇權加之支持他的也隻有少數,如此情況下,阿泰爾齊也就對餘氏聽之任之了。
這個皇帝當得十分悠閑,每日奏折都先經過餘氏審閱後,才送到他手上,如此他也隻是動動手執筆批複而已。大臣們有事也直接找了餘氏,最後由太監通報。阿泰爾齊身邊的大太監阿穆,最是看不下去,每日看著身為皇帝的主子絲毫不被人放心上放眼裏,心中鬱悶至極。每每向阿泰爾齊抱怨,主子也隻是一笑而過,真是氣死人也急死人。
這日早朝,阿穆站在一邊又被大臣們氣得快嘔血。
“啟稟太後,皇上。皇上早已到了成婚的年紀,後位空缺,後宮無人,不利於社稷安穩與皇室血脈的延續,還請太後與皇上早做決斷。”一大臣站了出來言辭懇切地道。
“太傅的是,臣下也這麽認為。”
“臣等附議。”
餘氏看著大臣們這麽,想想也是,原先有的妃妾留在皇子府裏蹉跎歲月甚至全送回原處,如此是得有一位皇後和幾位嬪妃了。“太傅所言極是,皇帝意下如何?”
“兒臣聽母後安排。”
“既然皇帝讓哀家做主,那便由司禮部出具秀女名單,皇後一名,妃嬪三名。”餘氏吩咐道。
“臣遵旨。”
退朝後,阿穆焉了吧唧地垂著腦袋跟著阿泰爾齊身後,一不留意撞上停住腳步的阿泰爾齊,趕緊跪下磕頭,“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起來吧。”
阿穆看著毫無精氣神的主子,也頹喪著臉,“陛下,奴才句多嘴的話,如今您已成為萬萬人之上的一國之君,可您……太後咱是得好好尊著敬著,可也不能……自古女子不幹涉政事,您……太縱著太後娘娘了。”不是縱著,而是太沒有身為一國之君該有的魄力,可這話阿穆不敢直。
“你也覺得我這個皇帝當得太沒出息了是嗎?”阿泰爾齊並沒有責備阿穆,勾饒桃花眼隻有一片淡然,飄渺地望著窗外某個方向。
“奴才……不敢。”
“嗬嗬嗬,不敢也了,我得罪太多人,之前把所有皇子府裏的側妃全遣回去,隻怕大臣還對我心生不滿,加之我離開南盟這麽久,即不得民心也不得臣意,相較之下,阿穆,咱們沒有可以和母後抗衡的資本。更何況……更何況我不懂帝王術也不想當皇帝。”
“成事在人謀事在,您不是不懂帝王術,您是不想懂。奴才實在替您抱不值,您若是振作起來,肯定能成為一代明君。”
“嗬嗬嗬……一代明君……想這些做什麽?母後有能力治理好南盟,我何必耗費心力去爭奪?現在這樣我覺得挺好。”
阿穆沒法,耷拉著腦袋頹喪地站在一邊。
“皇上。”蒙慶大踏步走了進來,對著稍顯孤寂背影的阿泰爾齊行禮道。
“什麽事?”
蒙慶站起身,將懷裏一封信遞給阿泰爾齊,道:“有一份密信,那傳信之人交代廚娘拿給我,廚娘那人自稱原太子部下名為盧謀清。”
阿泰爾齊接過信,“盧謀清?那不是他的謀士嗎?”
“是。但不知送信的人是真是假。”
“我見過他的字,對他的字跡有點印象。”著便拆開信封,看了眼信中出現的物什,便讀起信來,越看眉頭越皺,最後滿眼的不可思議。
“怎麽了?”蒙慶看著阿泰爾齊的表情問道。
“你自己看。”阿泰爾齊將信拿給蒙慶。
蒙慶接過,看了眼情緒複雜的阿泰爾齊便收回視線認真看了起來,越看眼睛瞪得越大,“阿……阿齊,怎麽會?!這怎麽可能?!”太後殺了先皇嫁禍廢太子,廢之欲除之!這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啊!“這筆跡……或許是……”
“筆跡是真的,還有這個。”阿泰爾齊將信中的物什拿給蒙慶,“這個是廢太子幕僚特有的腰牌。”
蒙慶驚詫不已,“那……那是真的了?!”
阿泰爾齊看向窗外,“有人偽造也不定,需要證實。你暗中調查咱們離開南盟之後,宮裏宮外發生的一切,事無巨細!”
“是!”
母後……你會是這樣心如蛇蠍的女人嗎?
蒙慶走到門口,又返回來,“廢太子……太後一直在追查,我們是不是得先人一步?”
“查吧,若找到了,暗中保護。”
“是。”
北冥。
十後,皇宮布滿白綾,皇貴妃薨,追封孝惠皇後,命所有命『婦』入宮吊唁守孝。這個命『婦』自然包括烏王妃蔣玉蓉了。
慕容痕擰著眉,看著蔣玉蓉穿著一身彰顯親王妃尊貴身份的孝服的蔣玉蓉,他不想他的玉兒去為不相幹的人離開他,卻也明白他一人可以不理會國禮,而蔣玉蓉卻不校看著打扮得差不多的蔣玉蓉,慕容痕最後吩咐道:“萬事心。”
“知道了,你放心。”蔣玉蓉笑道。
“不放心,你別去。”慕容痕拉住蔣玉蓉的手,慕容淵一肚子心思對付他,他的玉兒進宮他實在不放心。
“實在不放心,要不,你當我的貼身護衛?”蔣玉蓉笑著道。
“等我。”慕容痕一聽,想拍自己腦袋,直接轉身快速穿上親王服,牽起蔣玉蓉的手,“我好了。”
“……”要不要這麽神速,蔣玉蓉忍不住笑道:“那就走吧。”
禦書房。
“皇上。”蘇明走了進來,對著看著牆上的畫像出神的慕容淵報道,“烏王陪烏王妃進宮了。”
“是嗎?去安排吧。”慕容淵看著畫像出神,而眼底深處帶著狠意。
孝惠皇後的喪禮並非由新後主持,而是由文妃主持。後宮並非男子能踏足,慕容痕即使想和蔣玉蓉一起也隻能在去往後宮的過道上等待。
北冥皇室喪禮祖製不允許奴婢參加。坤寧宮,命『婦』們早已到達,宮娥報門,一個個看向門口緩步端莊走來的烏王妃,對著蔣玉蓉行禮。論級別蔣玉蓉的正一品親王妃可比從一品妃位高,因此見著文妃,蔣玉蓉無需行禮,不過是點頭示意,文妃微微墩身回禮,隻是那微闔的眼睛帶著一絲不安和計較。
“咚!”喪鍾敲響,喪禮開始,命『婦』們開始嗚嗚咽咽地哭起來,在這種悲痛的氣氛下,蔣玉蓉也不由得紅了眼圈。
慕容痕站在過道上不放心蔣玉蓉,一個飛身隱匿在坤寧宮外的樹梢上。
一場喪禮從早到晚共四個個時辰,分四場。“咚!”第一場的喪禮結束,命『婦』們跪在地上哭了一個時辰都彎著腰站著,『揉』著自己的膝蓋。
“王妃,英蘭皇後娘娘召見您。”文妃走了過來對著蔣玉蓉道。
正『揉』著自己膝蓋的蔣玉蓉聽著,心中警惕,『摸』了『摸』袖子發覺今日忘帶匕首,心中防備更甚,“敢問皇後找本妃何事?”
“臣妾不知。”文妃恭敬地回道。
“勞駕傳本妃的貼身侍婢。”
“皇後娘娘就在偏殿,王妃知道的,喪禮不能有奴婢參加,還請王妃不要為難臣妾。”
“如此……勞煩帶路。”
“王妃客氣,請隨臣妾來。”文妃完,便帶著蔣玉蓉往偏殿走去。
才進偏殿,蔣玉蓉被人從後背襲擊,來不及反應直接暈厥……
過了一會兒,文妃又帶著蔣玉蓉走了出來,看著人都準備到位,再次敲響喪鍾,“咚!”
……
一的喪禮伴隨著夜幕降臨而完畢,各個命『婦』眼睛腫得比核桃還大,有些到後來實在哭不出眼淚來,隻跪在那裏幹哭,命『婦』們相互攙扶著走出坤寧宮,一的喪禮下來,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被各自婢女攙扶著,都累得彼此不上話,直接坐上馬車離開,而喪禮將舉行四。
慕容痕看著蔣玉蓉最後出來,直接飛身上前,卻在見著人是眼神大變,直接抬手捏著麵前的饒脖子,“玉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