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沖!!!
雖然士兵興奮,但夫差的心情卻是頗為複雜,因為他看到了誰在擊鼓。是伍子胥,穿著火紅色戰袍的他,在晨光下揮舞鼓槌,充滿一種年輕人才有的活力,讓人很難讓人相信,發出這樣活力的人居然是一個六十餘的老人。
但夫差心情複雜,並非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是他心中的驕傲讓他感到煎熬,感到羞愧。他戰前夫差對伍子胥肆意諷刺。現在卻讓伍子胥來救了自己這讓夫差心中特別不是滋味。一方面因為伍子胥的到來,讓吳軍不用戰敗了,另外一方面則是來救他的人居然是伍子胥。
吳軍士兵可沒有夫差那麼多心思,夫差身邊的一名吳軍老兵激動的說道:「是老將軍為我們擂鼓啊」
「老將軍?」一名年紀稚嫩,嘴上還沒有鬍子的新兵蛋子好奇的問道。
「是伍子胥伍相國」老兵一臉驕傲的說道。
新兵蛋子聞言,立刻一臉崇拜,臉色漲紅道:「你說的是那個帶著我們吳國攻入楚國國都的伍相國」
老兵聞言,驕傲道:「那當然了,除了老將軍外,還有其他人有這樣的本領嗎?」
新兵蛋子聞言,立刻一臉激動的高舉手中長戈,咆哮道:「殺啊伍子胥伍相國為什麼擂鼓啊」
「殺」附近的吳軍士兵聞言,都激動的滿臉漲紅。對於他們而言,伍子胥就是他們心中的戰神,他們聽著父親或者爺爺口中的楚吳大戰長大。在他們口中,伍子胥和孫武就彷彿戰神一般,哪怕遇到多麼強大的敵人,都彷彿用沙子堆起的小土丘,稍微一衝,就會散作一地。
夫差聽了更加不是滋味,伍子胥,僅僅是這三個字,就已經讓吳軍彷彿鳳凰一般涅槃重生。夫差也不由自主對伍子胥越發的忌憚。
吳軍士兵在聽到那名新兵蛋子的喊話后,立刻一傳十,十傳百。吳軍士兵士氣大震,人人滿臉激動的轉身和追殺上來的漢軍士兵殺作一團。
雙方都士氣高漲,殺得難分難解。實在讓人難以相信,這支吳軍,前一刻還是那麼倉惶,那麼的無助,也許只要漢軍一個衝鋒他們就會變成潰兵。但現在他們卻是那麼的英勇,他們沒有絲毫頹廢之色,就彷彿一塊堅硬的頑石。
夫差心中酸澀的感覺不由更加濃了,伍子胥僅僅是三個字居然有這麼大的威力,寡人呢?寡人……
……漢軍中軍……
后熊臉色大變道:「主上,吳軍援兵過來了,臣剛才還隱約看到伍子胥在擊鼓,如果他來了就糟糕了」
楊子璐臉色冷漠的低吼道:「伍子胥又如何?寡人要敗的就是伍子胥」
后熊怔了怔,傻了眼說道:「主上,我這些他當年可是在柏舉和孫子用不過三萬吳軍,擊敗了二十萬楚軍」
「下令全軍進攻」楊子璐對后熊的話完全不屑一顧,說完此話后,冷冷的掃了后熊一眼。后熊不由畏懼的一縮脖子,這個后熊什麼都好,就是性格有些軟弱,說白了就是多謀而寡斷。這樣的人和三國時期的馬謖,只可為謀臣,不可為將帥。遇事慌張,意志不夠堅韌,都是后熊的弱點。
伍子胥在樓船頂部,看到楊子璐不進反退,心中也不由暗暗贊了一聲。如果楊子璐現在下令大軍徐徐而退,固然能夠保存實力。但從浙江去句無城一帶,足足三百里,一路上的是平坦無險阻。如何可能讓楊子璐帶著已經失去了鬥志的漢軍返回漢國國內呢?在半路恐怕就會被吳軍追趕上了
而那個時候如何和吳軍取勝?難道就憑藉一支已經失去了鬥志,彷彿喪家之犬的軍隊嗎?楊子璐最好的接過就是拋下大軍,帶著少量精銳士兵回到大山中。不過楊子璐失去的已經不僅僅是士兵,還有威望在越國和姑蔑國佔領的縱橫近千里的土地。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可以保住漢國的故土嗎?
但現在和吳軍對攻就不同了,雖然吳軍援軍來了,但上岸需要結陣,再到支援上去,還有一段時間。只要在這段時間內,漢軍擊潰了前方四千多吳軍。勝利還是屬於漢軍的,就算漢軍不能夠佔領越國,也可以從容帶著兵馬回到漢國大山裡面,如此一來還有保住國家社稷的機會。
想到這裡,伍子胥不由怔了怔,眼中閃過一抹疑惑。這個楊子璐難度真的如同傳聞中所說的那樣,是長卿(孫武子)的弟子嗎?不過為什麼他當初不來吳國效力呢?
這個時候楊子璐抬起頭,看了眼天空,似乎在估摸時辰。
在伍子胥的方向,可以比較清晰的看到楊子璐。伍子胥見狀,不由心頭一動,心想:楊子璐他在估摸什麼呢?難道他設下什麼埋伏不成?伍子胥將鼓槌交給站在一邊的鼓手,讓他接替自己。而伍子胥自己則是對一邊的士兵招招手,示意對方過來。
士兵見狀,立刻小步跑過來,畢恭畢敬的給伍子胥行了一個軍禮,道:「相國,不知道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小的去做?」
「你知道這附近最近的漢軍軍隊在那裡?」伍子胥肅然問道。
「?」士兵頭上立刻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他甚至懷疑伍子胥是不是耍他,但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指了指南面,和吳軍死戰的漢軍。
伍子胥見狀,先是禁不住怔了怔,旋即露出一抹苦笑,但也不呵斥,補充道:「老夫是問除了這支漢軍外」
士兵聞言,思索了半響,開口說道:「這方圓數十里恐怕都沒有漢軍軍隊了,有也恐怕被調集到戰場上了。不過小人這就下去打探一番」
伍子胥眉頭皺了皺,開口說道:「嗯,你下去打探一番,帶多點人另外速度要快」
「諾」士兵應了一聲立刻退下去。
「楊子璐在打什麼主意呢?希望只是我的一番無謂的擔憂吧」伍子胥走到樓船邊上,手按木欄扶手,心中卻不知道為什麼籠罩上一層薄薄的陰霾,似乎有什麼不好的即將發生。伍子胥很不喜歡這一種感覺,這種感覺,就連勾踐也沒有給到他如此強烈。起碼他知道勾踐是危險的,但現在他卻只是知道危險,卻不知道危險來自那裡。
如果說勾踐是一條裝成走狗的狼,那麼這一種感覺就是一條潛伏在草叢中的毒蛇,閃爍著危險的目光,隨時準備給人來一口,偏偏他還不知道這條毒蛇在那個位置。
「讓下面的士兵加快結陣速度」伍子胥頭也不回的低吼道。
「諾」
…………
「進攻」夫差站到一個小高坡上,意氣風發的一揮手中夫差矛。此刻他已經顧不上和伍子胥鬧彆扭了,勝利讓夫差暫時忘記了這一切讓人不愉快的事情。
不過戰事並沒有因為吳國援軍的加入而有所改變,楊子璐之前下令士兵將吳軍的兵車殘骸收攏起來,聯合一些拒馬,在中軍形成了一道低矮的圍牆。圍牆背後漢軍士兵以長矛抵禦敵人,背後則是長弓兵和強弩兵放箭。不過因為圍牆的緣故,楊子璐可以抽出一千五百人支援左右兩翼。
不過戰場已經開始明朗,漢軍雖然在頑強戰鬥,但已經落入下風。吳軍正壓迫兩翼,已經開始將漢軍半包圍起來。將漢軍包圍在這塊荒原上,那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主上,請臣請主上突圍臣在此為主上斷後」后熊這個時候也鎮定了下來,咬著牙對楊子璐說道。
「主上,請突圍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御瞭也一臉血污的不知道從那裡鑽出來,滿臉緊張的說道。
「還沒有結束你以為吳軍如此輕易就可以擊敗寡人嗎?」楊子璐這個時候卻露出一抹冷笑,自信滿滿的說道。
「什麼?主上此言是什麼意思?」后熊滿臉詫異的說道。
「這,難道主上留有什麼後手?」御瞭也有些反應過來了,立刻一臉驚喜的看著楊子璐。
楊子璐微笑不語。
后熊遲疑了半響,開口說道:「臣記得主上問過殘竹,莽高位置,而現在焦叔焉又不在,莫非主上留下的後手便是莽高麾下的騎軍?」
御瞭聞言,卻是大驚失色道:「主上啊你怎麼可以如此糊塗啊莽高不過六百人如何能夠改變得了戰局主上,臣看主上還是速速突圍好了」
楊子璐搖搖頭,御瞭這話雖然不對,但楊子璐他知道是好意的,所以楊子璐並沒有加以呵斥。楊子璐心中也忍不住有幾分遺憾,御瞭到底是小戶人家出身啊雖然在自己的培養下,處理政務沒有問題,但格局還是太小了。他並不知道騎兵對於這個世界的影響,裝備了馬鐙和高橋馬鞍的騎兵的出現,對於世界軍事,不亞於熱兵器出現的影響和改變,不是劇變才對。
「殘竹,發信號」楊子璐對一邊的殘竹吩咐道。
「諾」殘竹點點頭,應道。
一道黑煙,仿若黑龍騰空,又似黑蛇亂舞,直衝雲霄。
在樓船上的伍子胥見狀,不由眼皮一跳,心中沒由來的一陣煩躁。伍子胥霍然轉身,對身邊的親兵問道:「剛才去打探消息的人呢?回來了沒有?」
「還……還沒有」一名親兵被伍子胥嚇住了,有些張口結舌的回答道。
「主公,別太過緊張,他應該很快就會回來的了」親兵長兼家臣沐鵠安慰道。
「不」伍子胥堅定的說道:「立刻派人去找他們回來要迅速」
伍子胥說完,看著漢軍升起的濃煙,心中一陣不太好的預感,楊子璐果然留有什麼後手。
沐鵠他們見狀,唯有應了一聲,快步下了木梯。
何止是伍子胥,夫差到了這個時候也感覺問題來了,楊子璐這道濃煙,肯定有問題的夫差他可不會心存僥倖的認為,漢軍失火。為此夫差下令放緩進攻,下令左右兩軍嚴防伏兵。
而就在這個時候,在西方一道滾滾黃土猛然出現。伍子胥心中的危險感更加重了,伍子胥大步流星的來到靠西方的木欄上,隱約見到一匹匹馬湧現於黃土中,不過看得不太真切。又似不過是一道大風吹起的沙塵暴。
「兵車?」伍子胥有些不確定的自言自語道。旋即伍子胥否定了自己的決定:「不是兵車兵車速度沒有這麼快而且這麼多兵車也沒有可能隱藏到現在才會被發現難道真的是沙塵暴?」
這個時候,「噔噔噔」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伍子胥背後響起,伍子胥轉過身來,只見剛剛派出去的親兵長沐鵠,帶著一名士兵,滿臉凝重的走了上來。
「出了什麼問題」伍子胥雖然知道此刻頗為危險,但伍子胥依舊保持一貫的鎮定和老練。
「主公,臣剛才在半路遇到主公派出去的士兵,現在什麼情況你來說吧」沐鵠簡短的解釋道。
伍子胥立刻將目光轉移到那士兵眼中,士兵登時有些緊張,略微有些結巴的說道:「相國,小人剛才在半路遇到一個漁夫,漁夫說在這裡三十裡外有一支漢軍駐紮著六七百人的,而且都不是坐兵車,而是騎著馬的」
伍子胥立刻心頭一震,臉上露出些許驚恐之色,我們笑立刻明白過來了不是沙塵暴,是漢軍的騎兵伍子胥沖沐鵠咆哮道:「快快去給大王傳令小心背後漢軍的騎兵來襲」
現在伍子胥知道那道塵土是什麼來的了,不過這卻是顯得有些晚了。雖然在騎兵來到之前,夫差已經接到消息,甚至在之前夫差已經提高警惕。但他完全想不到,危險卻是來自他認為最沒有危險的背後。
等夫差下令後方士兵結陣防守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步兵只能夠散亂是排了一個縱深不過三人厚的防線。而且這些士兵有少部分人還沒有長兵器。大概因為催促,這個戰陣還參差不齊,有的地方凸,有的地方凹,有的地方士兵多一點,有的地方士兵少一點。
「沖」對於這樣的防線,莽高不屑一顧。就讓你們用鮮血來到來到讓見識見識騎軍的厲害吧
「沖」騎軍仰天怒吼道,無畏的發起進攻。
騎兵在奔跑中慢慢排成一個錐形,鋒利的騎矛慢慢平放。雖然在顛簸的馬背上,騎矛不斷晃動,但騎兵們卻綻放出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戰鬥力。
雖然騎矛晃動,但當發起攻擊的時候,鋒利的長矛卻彷彿在平地突刺一般,準確的扎入吳軍士兵的胸膛、喉嚨,鮮血和爆裂的騎矛木屑在空中綻放。
騎兵毫不猶豫拋了騎矛,拔出掛在馬鞍上的戰斧或者大刀,無畏的撞入敵人當中,即使遇到長矛林,騎兵依舊無畏的撞入。扎在戰馬身上的三四支長矛立刻斷裂,將吳軍士兵撞得七零八落。騎兵立刻被拋上高空,但騎兵眼睛中充滿平靜。
在騎兵用生命付出了破開防線的代價后,他背後的同袍,立刻將防線沖開。
騎兵的進攻只是用一個字來到形容就足夠了——沖
「大王大事不好了漢蠻子已經衝破了第二道防線了現在距離這裡不過是八十步左右的距離」一名滿臉血污的士兵慌慌張張道。
「慌張什麼寡人在這裡,都不怕」夫差強自鎮定,故作不屑道。
夫差這頭話音剛落,又是一面滿臉血污的士兵來到,驚慌失措道:「大王大事不好了,第三到防線已經被漢蠻子衝破了漢蠻子距離這裡不過的是五十步而已」
還不等夫差說話,又是一名滿臉血污的士兵來到,道:「大王,李將軍讓我告訴大王,第四道防線已經支持不足了,請大王做好決定」
縱使夫差城府再身,此刻聞言,也不由自主的臉色微微一變。此次夫差他下令一邊戰鬥一邊布下防線,一共布下了四道,加上他自己身邊的士兵,一共五道。也就是說,下一刻夫差就要直面吳軍士兵。
「請大王突圍臣在這裡為大王斷後」中大夫寧庸一臉決然的說道。
夫差本來有些猶豫的,但聽到寧庸這樣說,不由激起他心中的豪氣了,自己難道連一名臣子都不如嗎?夫差一揮金光閃閃的夫差矛,大吼道:「寡人難道是如此貪生怕死嗎?寡人與諸君同生共死」
「大王」所有吳軍士兵都被夫差的豪氣所感染。
一名士兵一拉身上皮甲,露出古銅色的上身,大吼道:「與大王同生共死是我的榮幸,一會兒大王請看小人殺敵」
「好真勇士你殺一敵,寡人親自為你斟酒一樽」夫差豪氣大發,一拉衣甲,露出小半個古銅色的結實胸膛。
附近的士兵都人人脫落了皮甲,叫囂道:「大王還有我們呢」
「都一同只要你們殺一敵,寡人就親自為你們斟酒一樽如果寡人死了,就得你們自己來了」夫差哈哈大笑道。特別是說道後面,說不出的爽快,彷彿死亡在他眼中,就彷彿喝一杯酒那麼簡單。
「吾等自當和大王一同死戰」不知道那名士兵喊道,立刻得到所有人的響應。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飛奔而來,對夫差稟報道:「大王,大事不好了,左軍被擊潰現在潰兵正衝擊中軍」
「他來便讓他來」夫差此刻已經真的將生死置之度外。
寧庸眼中閃過一抹決然,如果左軍還沒有被擊潰,也許這戰爭還有挽救的機會。不過現在顯然已經事不可為了,寧庸緩緩他走到夫差身邊。夫差疑惑的側頭看著寧庸,彷彿在問怎麼了?
寧庸低聲道:「主上,抱歉了」
「什麼?」夫差還沒有回過神來,本能的問道,什字剛剛出口,就感覺後腦一痛,么字吐出口,人已經兩眼一黑,暈倒了寧庸早有準備,藉助準備倒地的夫差。
附近的吳軍不由一亂,剛才率先脫衣表示死戰的低吼道:「寧庸,你想幹什麼」
寧庸也不在意對方直呼自己的姓名,將夫差交給自己的親兵,這才轉過身來,沉聲說道:「現在的局面已經不可挽回了,我們都可以死但大王不能夠死,吳國只有一個大王但吳國卻有千千萬萬個大夫、勇士現在我將大王交給你,你務必要將大王突圍出去知道嗎?」
那士兵聞言,這才明白過來,自己是誤會了寧庸。他立刻挺起胸膛,低吼道:「老子死也不怕大夫放心吧我剛才誤會大夫,請大夫不要計較」
寧庸搖搖頭。
那士兵怔了怔,有些惱意的說道:「莫非大夫不肯原諒我剛才的失言嗎?」
寧庸說道:「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剛才的話,你死了,我不在意,我要的是大王可以安全突圍出去那知道嗎?」
雖然這話過分,但士兵卻滿臉堅定,用幾乎發誓般的語氣說道:「請大夫放心無論如何,我也會將大王帶出去的」
寧庸聞言,這才點點頭,讓自己的親兵和這名老兵,二十多人護送著夫差離開。等安排好夫差離開的事情后,寧庸掃視著附近的士兵,低吼道:「你們怕嗎?」
「不怕」士兵立刻咆哮道,寧庸可以從他們的臉上、眼神中發現,他們不是口頭上的不怕,而是真的不怕。
「好」寧庸滿意的說道:「你們都是大吳國的勇士為大吳國戰鬥吧讓漢蠻子知道,我們雖然敗但你得要有付出被我們狠狠咬一口的準備我們是擊敗了楚國的大吳國」
「必勝必勝」士兵雄赳赳的咆哮道。
寧庸抬起頭,已經見到剛剛衝破第四道防線的漢軍騎兵,騎兵身上沾滿血污,血人血馬,人馬還沒有到,刺鼻的血腥味已經涌面而來了。但寧庸並不害怕,反而大吼道:「殺」
寧庸親自率領著吳軍士兵向騎兵發起決死衝鋒,雙方無畏的撞在一起,發出戰意高昂的怒吼。
莽高想不到到了這個時候,吳軍居然還有鬥志,不過他並不畏懼,因為他們是漢軍他們是漢軍最精銳的部隊他們是主上手中最鋒利的劍
「殺」莽高兩目放射出猛虎噬人般的目光,率領著三百漢軍騎兵將寧庸麾下的吳軍步兵撞散,雖然吳軍士兵很勇敢,在同等數量下,但面對騎兵,沒有裝備上火器或者蹶張弩的步兵,他們的勇敢卻是改變不了劣勢的。
到了此時,寧庸依舊勇敢,那幾百吳軍士兵也很勇敢,轉身就再次和騎軍撞在一起。但戰爭僅僅憑藉少數人的勇敢,是改變不了結果的。吳軍中軍最後還是被莽高率領騎兵穿透,不過吳軍中軍的夫差的旗幟卻沒有落在楊子璐手中,寧庸早就準備好柴草,身負重傷的他帶著旗幟,投入火焰中。
而吳軍則是被漢軍彷彿趕鴨子一樣趕到河邊,已經失去了鬥志的吳軍潰兵,對於身邊的同袍卻是那麼的冷漠和「勇敢」,為了快點走,吳軍部分潰兵甚至不惜拿起武器,將攔截在前面的吳軍潰兵斬翻在地上。
不少吳軍水兵都被這個場面嚇住了,部分吳軍水兵顧不上上峰的命令了,撐船離開。很快,他們就為自己這個決定而心敢欣慰。
只見吳軍潰兵到了岸邊,他們立刻爭先恐後的爬上船,船上的人還沒有夠,但已經失去了鬥志的吳軍士兵顧不上那麼多了,拿起武器,兩目凶光閃爍的威脅著水兵立刻撐船離開。
有的水兵不願意,立刻一劍斬翻在地上,但就是這樣一耽擱,其他潰兵已經來了,將運兵船擠得滿滿的,但這個時候還有人擠過來。水兵顧不上其他了,立刻撐船離開。
但吳軍潰兵自然不願意了,他們都生活在山明水秀的江南,很多人都會游泳。而運兵船一來人多,二來剛剛起航,速度都不快。不少士兵都游泳,一手捉住船舷,希望可以爬上運兵船。
不過這個時候船上的吳軍士兵卻是惡向膽邊生,為了逃命,他們拿出武器將捉住船舷的手指一劍剁了下來,將附近的江水都染成淡紅色的。
不過你敢剁我手指,我也有反擊,有的士兵也惡向膽邊生,被剁了一隻手的手指,立刻忍痛,一手捉住船舷,猛然往水裡一拉。
船上本來就超載,此刻附近因為潰兵想上船的緣故而搖搖晃晃,這一拉,立刻將運兵船拉翻了,運兵船在江上翻了個身,船上的吳軍士兵無一倖免。
人性的險惡,此刻卻是展露得讓人那麼的心寒。
沒有上到船的吳軍士兵,慌張得來都顧不上其他了,居然想橫渡浙江。趕到來的漢軍立刻將江中的吳軍士兵射殺,一時間浙江水面上血流成河,陵固這一段浙江河段染成血紅的。
此戰中吳軍的死屍,據說一個月後,在下流都有人看到,可見吳軍死傷之慘重。
幸好這次楊子璐並沒有準備趕盡殺絕,而是允許士兵招降,否則吳軍這次渡江的士兵,恐怕就要死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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