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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三節 異曲同工

  蕭布衣聽到城外有河北軍搦戰的時候,驚詫的表情都不願多給,懶洋洋的問道:「多少人在城外搦戰?」


  「大約有千餘騎兵。」兵士回道。


  「知道了,下去吧。」蕭布衣揮揮手道。


  孟善誼大是疑惑,見蕭布衣還是望著地圖,提醒道:「西梁王,河北軍在城下搦戰……」


  「西梁王,末將請求帶部下前往擊敵。」李文相站出道。


  張遷亦是站出道:「賊寇傲慢,末將也請出兵擊之,給與賊寇當頭痛擊,殺敵銳氣。」


  這二人均是瓦崗降將,知敵搦戰,只想立功贖罪,以除東都人、西梁軍對他們的偏見,是以迫不及待。


  蕭布衣對敵人可以傲慢,對手下素來尊重,這亦是他能博得手下信任的不二法門。


  直起身子,提起了精神,蕭布衣道:「張遷、文相,你等勇氣可嘉,可不必急於一時。反正他們千餘人想攻城,無疑痴人說夢,既然如此,我們好好商量下,再做決定,你們說如何?」


  「末將明白。」二人齊聲道。


  張遷、李文相聽蕭布衣拒絕,本是失落,可見他商量的口氣,難免受寵若驚。想西梁王威震天下,他們不過是瓦崗普通降將,能得如此禮遇,再不知進退,那就是不自量力了蕭布衣幾句話安撫了李文相二人後,轉望賈潤甫道:「潤甫,河北軍搦戰,不知道你有何看法。」


  賈潤甫本是隋將賈務本之子。賈務本又是張須陀地手下。父子二人。均是有著豐富地作戰經驗。是以蕭布衣不能忽視他。


  實際上。蕭布衣看似勇猛無倫。但每次出戰。均是經過周詳地考慮。每個人地意見看似微不足道。卻極可能左右到勝負。


  賈潤甫恭敬道:「啟稟西梁王。我覺得河北軍有詐。或者最少是。他們使用疲軍之計。」


  蕭布衣點點頭。「你地意思是?」


  「據我所知。昨日竇建德部才去。今日又來。他們明知道我們大軍來援。卻派不過千餘人搦戰。顯而易見。是驕我等出軍。誘我等出軍。或許在這千人後。就會埋伏個極大地陷阱。等我們去跳。」


  張遷、李文相吸了口涼氣。暗想若真是如此。自己方才真地魯莽了。


  蕭布衣微笑道:「潤甫所言正合本王之意,不明敵情,妄自出兵。和送死無異。當務之急,就是探明對手的情況再做決定,反正外邊天寒地凍,這裡溫暖如春,由他們去搦戰吧。眾將聽令,不得我號令,擅自出戰之人,定斬不饒!」


  「遵令。」眾人齊聲道。


  蕭布衣下了免戰命令后,迴轉臨時的府邸后。已把蝙蝠、孫少方等人召集過來,思楠立在一旁,也不離去。


  蕭布衣並不介意她在旁,沉聲道:「蝙蝠,少方,現在要辛苦你們了。」


  蝙蝠、孫少方笑道:「職責所在,當仁不讓。」


  蝙蝠四兄弟去高探尋敵情,老四、老五身負重傷,養到現在。雖是好轉,蕭布衣卻還是把他們留在東都,這次出兵,只帶了蝙蝠、盧老三二人前來。


  不過很多時候,刺探消息,顯然用不到太多地人手。


  蕭布衣展開地圖道:「竇建德這次擊長平、河內兩地,虛虛實實,我等不能大意。現在他們身處暗地,大軍不停變幻駐紮地點。我等雖是求戰。他們卻是不肯交鋒,甚至昨日全軍撤退。避而不戰,可說是狡猾非常,眼下當務之急就是找到他們大軍的藏身之處,而不是被他們千餘騎兵牽著鼻子走。」


  蝙蝠沉吟道:「所以西梁王準備讓我們調動力量,搜出河北軍的所在。」


  「不止是河北軍的所在,而且要搜出這兩郡一切敵人的蹤跡。」蕭布衣沉聲道:「鷹眼現在準備的如何了。」


  「隨時準備出發。」盧老三道。


  蕭布衣點點頭,「少方、蝙蝠、老三,現在我命你們各帶一隊鷹眼,展開地毯式搜索……就是不放過郡縣地任何一個角落。少方,你帶著五十人,扮作百姓,一路探測到本城西的王屋縣,一路探測到本城東的共城,有若消息,盡量最快的時間回報。蝙蝠,你帶著一隊人前往長平……」


  「最遠是長平關嗎?」蝙蝠問道。


  從地圖上看,不過是半尺的距離,可蝙蝠知道,那可是幾百里之遙,在這種天氣,進行這種搜尋,難度之大,難以想象。


  可再困難的事情,只要蕭布衣吩咐,他也竭力會完成。其實從草原瘟疫橫行,生死別離那一刻,蝙蝠已經知道,這輩子已經跟定了蕭布衣。老二背叛,蕭布衣還是極為信任他們四個,更讓他們有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激。


  他們早就放開了一切,只可能追隨蕭布衣一人,幫助他,完成心中大業。


  「不是長平關,而是要繞過關口,查看天井關的動向。」


  蝙蝠怔了下,「那好像是李唐的地帶了?」


  原來東都過黃河,一路向北,就是過河內、長平。而過長平地長平關后,就是連綿的山區所在,那裡人際荒蕪,百姓稀少。過了數十里群山後,就會到了上黨郡內。


  上黨郡和西河、絳郡、太原地接壤,在山西、河北、河南三地中處於緩衝之地,很有戰略意義。


  但上黨郡是太屋山脈和太行山脈夾出一塊狹長盆地,土地貧瘠,人跡荒蕪。再加上群山環繞,可以說是行軍供給極為的不便。


  李淵從太原起義,先下西河,雖然說大部分注意力均在關中,可對周邊郡縣當然還是要招安收攏,下西河后,李淵已經第一時間招安上黨郡縣,眼下上黨郡是落在李淵之手。蕭布衣佔據東都后。當然也是極力招安臨邊地郡縣,他當然不滿足黃河以南的地域,搶先過黃河后將長平、河內兩郡納入版圖。


  長平、上黨兩郡接壤,都是人口稀少,上黨的天井關是被李淵重兵把守,長平的長平關亦是被蕭布衣派重兵守衛。兩方勢力為了更大的擴展。始終並不正面接觸,在這個地域一直是相安無事,又因為地勢限制,山路崎嶇,無論是哪個主動進攻,都要花費極大的氣力,是以一直相安無事。


  蕭布衣讓蝙蝠過長平關留意天井關的動靜,也可以說是從今天起,李唐和西梁已由伊始的彼此暗中作祟。到如今地短兵相接。


  這當然也是因為兩方勢力擴展,終於到了再次交集地時候。


  蕭布衣聽蝙蝠詢問,點頭道:「我幾日前收到李將軍的建議。他說李淵若是有兵力插手這裡,不會出潼關,井陘關當然也不太可能,若是兵出天井關,還是大有可能。但是上黨荒蕪,供給困難,再加上地勢崎嶇,要對付劉武周南下,大規模的出兵。李淵眼下恐怕無能無力,可我們要防備他們配合河北軍偷襲,就和我們偷襲他們一樣!」


  李將軍當然就是李靖,李靖取了嶺南后,一直隱而不發,但顯然還是關注東都的動靜。


  出來混,總是要還,蕭布衣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他既然已出兵暗助劉武周,當然要防備李淵如法炮製。


  蝙蝠沉吟道:「西梁王。搜索的範圍是長平郡……加上天井關附近嗎?」


  這個任務地確有點艱巨,蕭布衣笑起來,「那有點太過辛苦,我們眼下主要的目標還是河內,你只要留意李唐那面的動靜即可。盧老三要負責聯絡通信,大夥不用緊張,鷹眼過後,螞蟻就要來了。只要螞蟻一到,管保河北軍無所遁形。」


  蕭布衣說的古怪。眾人卻都是精神一振道:「那就好了。我等這就出發。」眾人告別蕭布衣,立刻著手準備搜集敵情。思楠坐在一旁不動,見眾人走後,才好奇問,「蕭布衣,鷹眼、螞蟻是什麼呢?」


  蕭布衣解釋道:「其實我在當隋朝右驍衛大將軍地時候,就曾經想過要在天下建立個最大的信息網。你說如果千里之外的消息,你總能第一時間知道,好不好玩?」


  思楠想了半天,「這個想法不好玩,但可以說是很震撼,也只有你才能想出來,也只有你,才有能力實現,你說的鷹眼就是這個信息網嗎?」


  「不錯。」蕭布衣笑道:「我在很多地方都已經鋪下了信息網,到如今,覆蓋面之廣,就算我也難以想象。但是那不過是信息網的第一步,亦是信息地初步傳遞。可傳遞顯然需要詳實的信息,所以在傳遞途經初具規模后,配合這種傳遞運用的,就是我訓練出一批專門收集信息地人,叫做鷹眼。這些人每個都有很強地信息收集能力……可以最快地將信息總結整理,然後傳遞給我。少方、蝙蝠這次行動,帶的就是這些人。」


  見思楠沉吟不語,蕭布衣笑問,「是不是很難懂?」這種信息收集整理地工作,在蕭布衣眼中,當然是司空見慣,可要讓千餘年前的人物理解,的確有些難度。更何況,思楠本來懂的就不多。


  思楠抬起頭來,目光炯炯,「我多少懂了一點,其實你這種方式,就是把探子一事發揮到巔峰之地。都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每次兩軍交戰,若是實力相當,肯定是知道多些的勝出把握更大,你把兩軍對壘地軍情收集發揮到兩國之間,怪不得始終能處於先手。不過鷹眼不過總領大局,想要更詳實的資料,當然需要更多的人手處理,這就是你的螞蟻,對不對?」


  蕭布衣眼中有了詫異,「思楠,你真的聰明。」


  思楠垂下頭去,良久無言。


  蕭布衣道:「你說的一點不錯,螞蟻就是為了更詳盡的了解情況。要知道螞蟻無處不在,我在攻打徐圓朗的時候,雖還在僵持,卻已把螞蟻鋪到他的郡縣,變成了那裡地百姓。到時候有什麼風吹草動,絕瞞不過我的眼睛。如今螞蟻進駐長平、河內后。河北軍再狡猾變幻駐紮所在,我也有信心幾個時辰內得到消息,最快的出擊!到時候,敵暗我明的形勢,就要徹底扭轉了。」


  蕭布衣舒舒服服地伸開雙腿,微笑道:「眼下我要做的事情。就是等……」


  「你有沒有發現,你和一個人很像呢?」思楠突然道。


  蕭布衣奇怪問,「和誰很像?」


  「張角。」思楠沉聲道。


  蕭布衣皺起眉頭,「我和他很像?這從何說起,我很佩服他,但毫無疑問,他要比我厲害很多,我找不到我和他半點相通之處。」


  思楠搖搖頭,「據我所知。張角創建太平八門,分為將、謀、風、火、工、反、謠、銳!將謀就是說的武將文臣,你現在武將文臣均是出類拔萃。才能保證你如今佔據優勢。而風門排在第三,重要性不言而喻,風門主要的作用就和你現在的鷹眼、螞蟻作用彷彿,用於收集信息。記住,風地傳播,不但快捷,而且無處不在。當初張角起義,消息泄露,結果他所統三十六方人馬。遍布天南地北,卻可以同時提前起義,蕭布衣,我想他在信息傳遞方面,幾乎和你不相上下。」


  蕭布衣陷入沉思之中,發覺思楠說地極有道理。


  「火門是說起義的人馬,只要點燃,所有地人手就如星火燎原,轉瞬發動。工門排在八門第五。卻是借用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意思。反門不言而喻,是指派遣到敵陣的卧底,關鍵時候,給敵人最致命的一擊,謠門當然是說謠言的利用和造勢,這點你用的其實不差,宇文化及之死,你就用謠言造勢。這豈不和張角的用意極為相似。」


  「那銳門作用是什麼呢?」蕭布衣饒有興趣地問。


  思楠正色道:「你沒有想到?」


  蕭布衣想了半天。「不能確認。」


  「據我所知,應該是主要負責刺殺的任務!」思楠道。


  蕭布衣微凜。點點頭,「很有道理。這麼說,太平八門建立的方法,極為地……有用和高效。可以全面,甚至說是立體的打擊對手,能把反、謠、銳三門靈活運用,定能起到出乎不易的作用。我對這三方面的運用,還是很欠火候呀。」


  「你雖然欠火候,但是有個人卻運用的很熟練。」


  「你是說……裴矩?」蕭布衣猶豫道。


  「裴矩當然用的不差,不過我說的卻是另外的一個人。」思楠一字字道:「蕭布衣,你其實早就想到了,那人就是,李、玄、霸!」


  影子把雁回山的事情告訴了徐世績,徐世績第一時間又通知了蕭布衣,蕭布衣本著資源共享地原則,把消息又通知了思楠。


  思楠聽到后,整理出的結論和裴茗翠基本大同小異。女人在這方面,總有著出乎意料的敏銳,思楠是單純,絕對不是笨。這是蕭布衣接觸后,得到的結論。思楠的結論就是李玄霸根本沒有死,假符平居很可能就是李玄霸!刺殺蕭布衣、毒死薛舉、暗算始畢可汗這幾件事情都可能是李玄霸所為!

  李玄霸退居幕後,卻是掀起驚濤駭浪,他的所作所為,幾乎可以和裴矩媲美。


  可這樣的一個人,比裴矩還是讓人難以捉摸,到現在,誰也不知道,他身在何處!見蕭布衣不語,思楠沉聲道:「無論洛水襲駕、還是薛舉之死,抑或是騙楊廣去江南,運用之人可以說是將反、謠、銳三門的精髓發揮到淋漓盡致的地步。但若說對將謀風火工地運用,你卻更勝一籌。你繼承了張角的正,而李玄霸卻發揮了張角的……奇,你們都可以說是很像張角,難道你不覺得?」


  蕭布衣忍不住想去照鏡子,從未有人這麼比喻過,可不能否認的是,思楠的想法的確很新穎,又有幾分道理。


  「或許張角大道不行,這才變成鬼分身到我和李玄霸的身上,希望我們實現他的遺願。我是天機,死了一次的人,李玄霸雖不是天機。也死了一次。」蕭布衣喃喃道:「現在好了,無論李玄霸得償所願,還是我取得天下,張角總算實現了夙願……」


  他說到這裡地時候,自己都覺得荒誕不羈,滑稽可笑。但是思楠聽了,卻是秀眉深鎖,像是想著什麼難解之謎,蕭布衣再想想,卻已笑不出來。


  河內冰天雪地地時候,江都還是綠色無邊,可李子通一顆心卻是如在冰谷般,他過的並不如意。


  當年他和張金稱聯手暗算蕭布衣,沒想到非但不能如願。反倒倉惶而逃。後來他又嘗試了一次,和杜伏威聯手來殺蕭布衣,結果還是無功而返。


  他是能抓住任何機會地人。但是他實在抓不住機會來殺蕭布衣,因為蕭布衣比他更會抓住機會。


  後來蕭布衣和他完全沒有了任何關係,蕭布衣在北方,他在南方。蕭布衣在西方,他在東方。雖然二人再也沒有見過面,可李子通心中總念著這個名字,耳中總能聽到這個名字。


  到如今,蕭布衣已成為萬眾矚目的西梁王,稱霸天下。他李子通還如當年一樣,手下兵士不過數萬,甚至還不如當年。


  李子通想到這裡的時候,長嘆一聲,目光落在桌面的地圖之上,鎖緊雙眉。


  桌上的地圖繪製的是江都地地形,亦是他做夢都想得到的地方,可他清醒的時候,知道很難得到。


  急攻了幾日。雖然擊敗江都的陳棱不是問題,但更大的問題是,他如何對付其餘的勢力。


  眼下形勢複雜,除了他,最少還有兩方勢力想要搶江都之地,他沒有半分勝出的把握。正沉吟的功夫,有手下進帳,低聲說了一句話,李子通滿是詫異。「他……來找我做什麼?他……還沒有死嗎?」


  手下問。「李總管,那你是否要見見他呢?」


  「他多少人來的?」李子通問道。


  「孤身一人。」李子通狐疑不定。良久才下定決心,「請他入帳。」


  手下出去,盞茶地功夫,帳外腳步聲響起,李子通雖是詫異,卻竭力讓自己坐的莊嚴些。一人哈哈大笑的進帳,「李總管,許久不見,一向可好?」


  那人身材魁梧,金髮碧眼,赫然就是東都舉事失敗后,再也不見地王世充。


  王世充許久沒有出現,可看起來除了憔悴些,一切尚好,仍是爽朗的外表下藏著難以捉摸的一顆心。


  李子通並沒有被他的熱情感染,只是問,「王郡丞,不知道前來所為何事呢?難道還想效仿當年之舉,那李某可是不敢當了。」


  他稱呼王郡丞,語帶敵意和譏諷,顯然是沒有忘記當年之事。原來當年李子通和杜伏威暗算蕭布衣,結果杜伏威身負重傷,李子通當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就想殺了杜伏威,奪了他的地盤。可杜伏威命大逃走,李子通搶下的地盤還沒有坐穩,就被王世充捅了一刀,惶惶東逃。


  他和王世充,本來是仇家,所以他不明白,王世充為何多年不見,突然找上了他。


  王世充深施一禮道:「李總管,想當年,你我各為其主,均是不得已而為之。我想李總管大人不計小人過,定已忘記了往事。往事如煙,不如你我當它是個屁,放了了事。」


  李子通本想呵斥,轉念一想,浮出笑容道:「方才不過是個玩笑,王郡丞莫要當真,不知王郡丞找我何事?」


  王世充已看到桌面的地圖,微笑道:「原來李總管是想取江都之地,不知為何還不下手?」


  李子通淡淡道:「我沒有王郡丞的本事,想不出什麼妙策。」


  王世充哈哈大笑,「李總管實在說笑了,其實在我看來,取江都並非難事。」


  李子通心跳臉熱,急聲道:「王郡丞有何妙策?」


  王世充收斂笑容,沉聲道:「李總管想必知道卞莊刺虎一策。」


  「那又如何?」李子通當然知道卞莊刺虎之事,皺眉道:「可惜現在沒有可供老虎吃的牛了。」


  「沒有那頭牛,我們可想辦法搞出一頭牛來。」王世充微笑道:「眼下總管在海陵,杜伏威在歷陽,沈法興在毗陵,均是虎視眈眈,互相牽制。只要李總管退一步,假意不爭江都之地,我想杜伏威、沈法興定當迫不及待地搶這塊肥肉,到兩敗俱傷之際,李總管出手一擊,可收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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