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六節 空城計
兩軍交戰勇者勝。淮南軍雖占的勢。可一來準備不足。二來士氣頻頻受到打擊。更重要的是指揮將領並沒有必勝之心。
在唐知節的指揮下。淮南軍還能頂住城門洞口。可在劉永通的指揮下。淮南軍甚至受不住難度更低的城樓。
蕭布衣只說了幾句話。就擊中了劉永通的要害。此人貪功好利。當然怕死。而且比很多人更怕死。他才從鐵騎下逃的性命。見到蕭布衣重賞之下。已是心驚。又見到有西梁兵翻上牆頭。更是驚懼。
他第一個想法不是守住城頭。將西梁軍壓下去。而是想到。這人為了百兩黃金來殺他來了!劉永通抱著這個念頭。早忘記了守城。扭頭竟然向城下衝去。這時候。西梁軍過牆的人其實不多。他如果稍作鎮靜。應該可以再挺一段時間。
不過勝負有時候的決定不是實力。而是當局者的意志。劉永通一退。西梁軍早喊道:「劉永通死了!」
還在奮戰中的淮南軍扭頭望過去。已不見了劉永通。可以說是轉瞬崩潰。
所有人放棄守城。齊齊的向城下衝去。西梁軍輕易的攀上牆頭。跟隨著衝下了城樓。西梁軍有如下山猛虎。從守住城門洞口的淮南軍身後殺出。唐知節見狀。差點暈了過去!
回頭望去。劉永通早不知下落。見到四散逃命的江淮軍。唐知節幾乎要問候劉永通的十八代祖宗。
均衡瞬間打破。城頭上伊始下來的兵力雖是不多。但對淮南軍的打擊無疑是致命的。本來淮南軍扼住城門。倚仗的利。可現在卻變成了腹背受敵。再無還手之力。唐知節就算領軍極佳。這刻被前後一衝。也是潰敗下去。
劉永通雖敗。唐知節卻還想召集兵力再戰。倚仗巷道。他還能拚死廝殺。以衛城池。可淮南軍卻早就喪失鬥志。唐知節左衝右突。身邊之人卻是越來越少。不由心灰若死。
身邊西梁軍越聚越多。刀斧鉤叉紛紛襲來。唐知節雖奮力廝殺。可早就筋疲力盡。一棍襲來。他伸刀一擋。單刀脫手而出。西梁軍套索一勾。已將唐知節扳倒在的。不等他起身。三四人已將他牢牢按住。五花大綁。
淮南軍見主將被擒。更無鬥志。城門處卻傳來一聲高喝。「西梁王有令。降者不殺。」
那聲音極是嘹亮。響徹城樓。眾人靜寂片刻。回頭望去。見到蕭布衣白馬鐵槍立在城門前。說不出的威武雄壯。
眾淮南軍棄了兵刃。跪倒在的。紛紛道:「我等願降。」
一人帶頭。呼啦啦的跪倒一片。城門處兵刃交擊之聲漸弱。只有唐知節極力掙扎。怒視蕭布衣。
蕭布衣雙眸寒光閃爍。冷冷道:「你就是唐知節?見了本王。為何不跪?」
唐知節重重唾了口。怒罵道:「你不過是個亂臣賊子。我為何要跪你?」
蕭布衣笑道:「想本王東征西討。南征北戰。只為天下太平。何來亂臣賊子一說?你投靠王世充。再起波瀾。攪亂天下。那才是真正的亂臣賊子。你想要顛倒是非黑白。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唐知節怒喝道:「要殺就殺。何來那麼多的廢話?」
他話音一落。城內寂靜如死。西梁兵望著唐知節。眼中都有著深切的恨意。要知道方才一戰。雖是短暫。可西梁兵亦是死傷慘重。若是碰到旁人領軍。遇到這般抵抗。都可能屠城泄憤。所有西梁軍都是厭惡此人。暗想要沒有這人。西梁軍早破了永福城。卻不見的有多少傷亡。
蕭布衣目光從手下臉上掃過。凝望唐知節良久才道:「將唐知節推出去梟首示眾。以儆效尤!」
他話音一落。西梁軍明顯精神一振。蕭布衣卻多少有些無奈。因為怎麼來看。這個唐知節都是個忠臣。殺之可惜。但他已不能不殺。
早有兵士上前。拉走唐知節。唐知節知道必死無疑。反倒沉靜下來。過了片刻。兵士呈上來血淋淋的人頭。蕭布衣望了眼。擺手道:「掛出去示眾。」
這時西梁軍開始次序進城。控制永福城的軍民。
淮南軍本有恐慌。可西梁王命令依次傳達。只說降者不殺。淮南軍慢慢鎮靜下來。繳械投降。當然還有頑固兵士。拚死抵抗。怎抗的住西梁軍的勇猛。
西梁王說是降者不殺。可若是反抗。定斬不饒!
剩下的事情。早有其餘將領接手處理。井井有條。不勞蕭布衣過問。蕭布衣登上城頭。向遠處望去。良久無語。
盧老三急匆匆的趕到。見到蕭布衣默然。低聲道:「啟稟西梁王。找來的婦孺沒有傷亡。都已妥善安置。」
蕭布衣轉過身來。露出微笑。「盧老三。你做的很好。」
盧老三嘿嘿一笑。「要不是西梁王妙計。我做的好又有什麼用。西梁王。我們下一步要進攻哪裡?」
蕭布衣半晌才道:「欲速則不達。兵士累了。很多方法用一次就不靈光了。其實這次能否誘使他們出城。我也不敢肯定。僥倖的事情。做一次后。就應該休息會兒。因為運氣不可能總跟著你。」他望著城頭的鮮血。城門處的屍體。良久無言。
盧老三琢磨著蕭布衣說的含義。過了許久才道:「唐知節也算個漢子。」
蕭布衣漠然道:「有的時候。漢子也要殺。殺了他一個。或者可以避免更多人反抗。」
「或許也會激起更多人反抗?」盧老三認真道:「唐知節對王世充很忠。不過聽說他也也對百姓不錯……」
蕭布衣已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說。我不該將他斬首示眾?」
盧老三遲疑道:「西梁王。我是個粗人。書念的少。很多事情。就是想到什麼說什麼。你不要見怪。」
蕭布衣搖頭道:「怎麼會。老三。你和我說這些。我其實很高興。其實在很多人眼中。我蕭布衣不過是個馬販而已。我是威震天下的西梁王。但在一些人眼中。或許還是不如沈法興、王世充之流。」
「你比他們強過太多。」盧老三急急說道。
蕭布衣道:「你和我一起久了。當然這麼認為。可李淵、竇建德、王世充的手下。當然不會這麼認為。唐知節是不錯。卻如傷口的一塊腐肉。雖然挖了它會痛。但這才是一勞永逸的法子。」
盧老三苦笑道:「你說的很有道理。或許環境改變了。處事方法也要變了。以往的這種情況。你會想辦法收服他。可現在的這時候。你卻換了另外的一種法子。」
蕭布衣冷漠道:「此一時、彼一時。我只會採用最快安定的法子。因為天下累了!唐知節這種人害我損失慘重。不殺他何以服眾。不殺他。也對不起這次攻城死難的兵士!」
他輕輕一嘆。目光遠望。城樓下。有兵士推搡著一人上前。那人狼狽不堪。臉上黑一塊灰一塊。滿目惶恐。正是劉永通。
西梁軍攻入永福城后。一方面納降。一方面安撫百姓。還有一撥人就是追殺劉永通。
不過他們生擒了劉永通。並沒有殺他。而且將劉永通帶到了蕭布衣的身前。
有的人。生擒顯然比一刀殺死更為有用。
蕭布衣不理劉永通。正色問道:「方才第一個攻入城池的是誰?」
眾兵士扭頭望向一人。那人身形剽悍。渾身血跡斑斑。不知道是自己抑或敵人的血。他胳膊上纏著繃帶。額頭上亦是有道血痕。傷口還沒有凝結。
見眾人望著自己。那人倒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當時見兄弟們死傷不少。心中焦急。一心衝鋒。倒沒有留心是否第一個入城。」
眾人齊聲道:「你沒有注意。可我們卻是看的清清楚楚。」
那人臉上有了感謝。「其實誰第一個攻入城無所謂。儘快贏了這場仗倒是至關重要。」他欲言又止。顯然還有話沒有說出口。
蕭布衣嘆道:「若都和你一樣的想法。何愁天下不平。本王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那人恭敬道:「屬下軍頭雷吉灃。」
蕭布衣知道軍頭官職極低。也不過統領數十兵士而已。又問道:「那又是誰抓住的劉永通呢?」
「也是雷吉灃。」眾人齊聲道。
蕭布衣笑道:「雷吉灃。你做的很好。從今日起。你不再是軍頭。而是揚威郎將!至於百兩黃金。三日後就到。」
眾人歡呼陣陣。雖沒有封賞。卻替兄弟高興。最少西梁王獎罰分明。跟隨西梁王。只要勇猛作戰。不愁沒有升職的機會。雷吉灃慌忙跪倒道:「謝西梁王。」
「行軍記室何在?」蕭布衣又道。
行軍記室上前道:「屬下在。」
「今日攻城兵士。都記一功。向死者家人發死者生前俸祿三年。免賦稅二十年。今日攻城有功者加俸三月。」蕭布衣吩咐道。
行軍記室洪聲道:「屬下知曉。當最快處理。」
這次城上城下紛紛跪倒。齊聲道:「謝西梁王!」
蕭布衣如此獎賞。可說是優厚至極。這時候重商的好處一覽無遺。天底下。能像他這般重賞勇士。又不靠擄掠百姓之人。實在寥寥無幾。
蕭布衣封賞完畢。這才望向劉永通道:「劉永通。你可知這一戰。有多少西梁勇士死在這裡?」
劉永通渾身發抖。「我……不知。」
「你可知道。這些人出生入死。不過是想天下太平。家人安樂?」蕭布衣又問。
劉永通顫聲道:「西梁鐵騎。義勇天下。小人不自量力。妄想和西梁王對抗。實在罪大惡極。還請西梁王饒我一命。」
蕭布衣嘿然冷笑。「你給我一個饒命的理由?」
劉永通汗珠子一顆顆的滴下來。卻是找不到任何理由。
「既然如此……」蕭布衣一擺手。「來人呀。把劉永通推出去……」
「西梁王。等等。」劉永通慌忙叫道:「我找到了理由。」
「什麼理由?」蕭布衣帶著古怪的笑。
劉永通四下望了眼。「請西梁王屏退左右。」
「大膽。」盧老三喝道:「你以為你是誰?」
劉永通急的滿臉通紅。「我只怕消息泄露。就不能成行了。」
蕭布衣想了想。命令兵士退下。近身親衛還是留在不遠。這才道:「你可以說了。」
劉永通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小人不才。卻還認識永福城北。盱眙城的守將孫師孝。小人和他關係不錯。知西梁王不斬降將。願意勸說他歸降。他若投誠。西梁王不用再動一兵一卒。想必可以彌補小人的過錯。」
蕭布衣沉吟良久。「你有幾分的把握?」
劉永通喏喏道:「就算五成的把握。想必也值的一試吧。若是不成。西梁王再殺小人也是不遲。」
他卑躬屈膝。只求活命。蕭布衣終於點頭道:「好。你若是能勸降孫師孝。我不但可以考慮饒你性命。還會想著封你個官做。」
劉永通苦笑道:「小人不敢如此奢求。但求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等劉永通被帶走後。蕭布衣走下城樓。早就將消息知會了李靖。他相信。明天的時候。李靖就會帶兵前來。
他們數天內連取兩城。而且有劉永通的幫手。極可能再下一城。從的域來講。他們已控制了江都三分之一的土的。
永福城已經易主。城中死一般的靜寂。淮南軍都被安置到一處。百姓更是不敢出門。長街巷道。到處都是西梁兵士。
蕭布衣徑直去了唐知節的府邸。他佔領了永福。徵用了唐知節的府邸休息。雖然控制了大局。可親衛不敢大意。他的身前身後。均有西梁勇士護衛。
唐知節的府邸。早就被搜查徹底。院外巷道。院內花園。均有親衛把守。
蕭布衣知道。他進入唐府的那一刻。最少已經安全了。不用再將神經綳的緊緊的。他扭頭望向身邊那人。微笑道:「今夜感覺如何?」
那人道:「感覺不好。」
蕭布衣皺眉問。「為什麼?是因為太多的血腥?」
那人沉默良久。「在我看來。該死的人沒有死。不該死的人。卻被你砍了頭。我其實和盧老三一樣的觀點。當然。我只是說出自己的想法。如何來做是你的事情。」
那人目光如水。正是思楠。
思楠影子一樣的站在蕭布衣的身邊。眾親衛也習慣了這個影子。
其實蕭布衣取永福城的時候。思楠一直都是跟隨在蕭布衣的身邊。可她沉默的時候居多。蕭布衣也習慣了這個影子。
從準備到埋伏。從衝鋒到攻城。思楠一直默默的跟在蕭布衣身邊。她並沒有出手。蕭布衣也沒有打算讓她出手。
找個椅子坐下來。蕭布衣道:「時不同往昔。幾年前。我見到李玄霸的時候。會稱兄道弟。可如果現在見到他。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人都會改變。我也不例外。」
思楠道:「看起來。只要阻擋你一統的人。統統要死。對不對?」
蕭布衣閉上雙眼。喃喃道:「你說的一點不錯。只要阻擋我一統江山的人。統統要死!長夜苦短。歇息吧。天明后。估計還有苦戰。」
思楠望著蕭布衣。許久才道:「估計誰都想不到。堂堂的西梁王。竟然只要有個椅子就能休息。」
蕭布衣自語道:「他們想的。和我何關呢?只要我知道……我自己如何來想。那就足夠了!」
他再沒有發出聲息。思楠卻在一旁望了他良久。終於緩步走出去。等迴轉的時候。手上沒有利劍。而是毛毯。輕輕的為蕭布衣蓋上了毛毯。思楠才想轉身。卻聽到蕭布衣低聲道:「多謝。」
思楠忍不住問。「你是不是什麼時候。都會有這種警覺呢?」
沒有回答。只有鼾聲響起。思楠知道。蕭布衣已熟睡。不知望了多久。思楠這才移開了腳步。坐到角落上。以手支頤。不知道想著什麼。
蕭布衣睜開雙眼的時候。日上三桿。起身後才發現。思楠望著自己。蕭布衣微笑道:「你好像一夜沒有睡?」
「我不用像你一樣。勞心勞力。自然不會太累。」思楠淡淡道:「我睡了兩個時辰。盧老三在外邊等了許久。沒有叫醒你。估計有事。」
蕭布衣揉了下臉盤。振作了精神。走出了大廳。
盧老三正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見到蕭布衣后。大喜道:「西梁王。你醒了?」
蕭布衣道:「以後有急事。叫醒我就好。」
盧老三真誠的望著蕭布衣。「西梁王。我從未見到你那麼安睡過。我當時覺的。天大的事情。也不如讓你休息的好!」
蕭布衣微愕。轉瞬拍拍盧老三的肩頭。「謝謝你。」
沒有什麼比體諒更讓人心暖。也沒有什麼比友情更讓人舒心。二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不過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有什麼急事了吧。」蕭布衣不急不緩的問。
盧老三道:「根據可靠消息。王世充已從江都出兵援助永福。這次領兵之人是荊王王行本和大將楊公卿。消息是半個時辰前到達。那時候。他們離永福城不過五十里之遙。」
蕭布衣皺了下眉頭。「按照行軍速度來看。他們不是很快要到?」
「的確如此。」盧老三肅然道:「不過那位姑娘說。永福城已在我們手上。李將軍也應該很快就到。應無大礙。她說……想你多睡一會。我們都認為。她說的很有道理。」
蕭布衣扭頭望過去。見到思楠閉上了眼睛。苦笑搖頭。「你們都是好心。好心的讓我感激不盡。不過現在要去城頭看看!」
盧老三點頭。當先行去。蕭布衣對思楠道:「你其實可以多休息。」他說完后。大踏步的向前走去。可才走幾步。就知道思楠又跟了上來。不由搖頭苦笑。
楊公卿雖是他們的手下敗將。蕭布衣卻是絲毫不敢大意。好在如今永福城精兵近萬。守備又足。用來防禦應沒有大的問題。
蕭布衣一路行來。盧老三已把永福城的情況大略和他講了一遍。蕭布衣聽后。倒是有意外之喜。原來永福城甲備充足。糧草足可以撐上個一年。只因為這裡靠近江都。當初楊廣留在江都。周邊的縣城均是準備充足。永福城也不例外。三軍未動、糧草先行。蕭布衣不是沒有兵。可出兵絕對是門學問。並非人越多越好。李靖平定江南。一直都是使用精兵策略。等待最好的時機。可用最快的速度。不過大兵長途遠征。充足的糧草是關鍵中關鍵。眼下要打江都。多半會是場持久戰。王世充也絕不會輕而易舉的投降。佔領永福。將這裡變成攻打江都的大後方。調配糧草。無疑有至關重要的作用。
想到這裡。蕭布衣已到了城頭。稍微放下心事。因為西梁軍才取的勝仗。並沒有絲毫的鬆懈。均是嚴陣以待。以蕭布衣的眼光來看。這些人把守城工作已做的很好。
蝙蝠匆匆忙忙的走來。他們幾兄弟都是郎將。負責統領調度。見到蕭布衣。蝙蝠道:「啟稟西梁王。眾兵將已嚴陣以待。王世充的援兵要來。絕對不能討好。不過眼下有個小問題。那就是城門已被破壞。眼下正抓緊的修復中。只要再給我們半個時辰。可粗略完工。當然最好的方法是。在城門后遍布沙袋。可抵擋對手的衝擊。但是那樣一來。我等出城攻擊很是不便。到底如何來做。還請西梁王示下。」
原來昨晚攻打城門。西梁勇士的第一要義當然就是破壞城門。
昨晚的時候。不想太多。只求破壞的乾淨利索。今日碰到對手攻打。反倒留下了極大的漏洞。
蕭布衣雙眉一揚。「不用修補了。」
蝙蝠大為詫異。「西梁王。那敵人攻打過來怎麼辦?」
蕭布衣微笑道:「就算兩軍對壘。我們也不必對他們有何畏懼。更何況眼下還有城池幫手。傳令下去。讓城頭遍布我們的旗幟。然後城門大開。等待淮南軍的到來。」
眾人微愕。都覺的蕭布衣極為膽大。蕭布衣淡然道:「你們可是怕了嗎?」
眾人精神一振。齊聲道:「我等不怕。謹遵西梁王的吩咐。」
蕭布衣見眾人紛紛準備。微微一笑。他這一招當然是學習古人。這招本叫空城計。他倒想看看。王行本、楊公卿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