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長公主
第265章 長公主
杜文浩將她的頭捧起,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道:「是不是我要當爹了?」
龐雨琴的臉刷地一下就紅了,微微地點了點頭。
杜文浩高興地將龐雨琴緊緊地抱住,興奮地說道:「我就知道,一定是這個好消息,你咋知道的?」
「相公,我跟你學醫差不多一年了,又是我自己個的身體,我會不知道嗎?」
「不行,我得親自確定一下!」杜文浩拿過她的手,摸了摸脈,果然是喜脈。樂不可支親了她一口:「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我以為你不會在意的。」龐雨琴有些失意地說道。
杜文浩假裝生氣,輕輕地在她粉嫩地屁屁上擰了一把,道:「不許這麼說,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杜家骨血,我怎麼會不在意?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以後不準生氣,要好好吃飯,要起床運動,這樣對孩子有好處。」
龐雨琴見杜文浩這麼在意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心一熱,眼淚就落了下來。
「對了,還不許哭,知道了嗎?」杜文浩趕緊為她擦去了眼淚,然後親了親她的臉頰。突然跪爬起來,把耳朵貼在龐雨琴光滑的小腹上:「讓我聽聽孩子的動靜!」
龐雨琴噙著眼淚咯咯嬌笑,輕輕打了他一下:「現在才兩個月,哪能就聽到聲音了!還早著呢!」
「呵呵,對對。」杜文浩親了她小肚子一口,又把被子蓋好。摟著她躺下,伸手輕輕撫摸她的小腹,體會著即將為人父的快樂。
龐雨琴仰臉道:「對了,相公,你不是要帶我出去走走嗎?」
「不走了,外面剛下過雪,路滑不安全,萬一摔著你和孩子怎麼辦。待會起來好好吃飯,就在院子里走走就好,讓英子扶著,知道嗎?」
「知道了。」龐雨琴乖乖地點頭,「相公,你真的該去應差去了,別耽誤了正事!」
「嗯,那你再睡一會,我穿衣服。」杜文浩小心地掀開被子鑽出來,又趕緊回身把被子掖好,匆匆把衣袍穿好,在她額頭上親了親:「我走了啊!」
龐雨琴柔柔地點點頭,心裡滿是溫馨。
杜文浩出來把門掩好,站在廊下,想了想,忽然縱聲大笑起來。
杜文浩從家裡出來,他這次不想乘轎,改坐馬車,駕車直驅皇宮。一路上連車輪碾壓積雪的聲音在杜文浩看來都是好聽的,這麼好的生活,這麼好的妻子,這麼好的一切!想到這裡,杜文浩不禁哼起小曲兒來了。
遠遠看見紅牆碧瓦的皇宮,鋪滿了白雪。
待到近了,杜文浩從撩起的車簾看見皇宮門裡,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哪裡,雪依舊下得很大,那人衣著單薄,似乎在門口裡面已經呆了很長時間了,成了一個雪人兒似的。
馬車進了皇宮城門洞,侍衛認得杜文浩的馬車,陪著笑迎上來。
馬車停下檢查的時候,杜文浩索性跳下馬車,抬頭細看,離得有些遠,看不真切,分不清是誰。
「杜大人,這麼大的雪您怎麼下車來了?」門口的侍衛見杜文浩下車來,趕緊打了一把雨傘過去替杜文浩擋雪。
一陣寒風吹過,杜文浩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他指著不遠處的那個人問道:「這個人是誰啊,這麼大的雪怎麼一直站在那裡,就不怕凍著?」
「嗨,您別管了,趕緊回車上去吧,那是陳娘娘身邊的陳婆。說是什麼陳娘娘病了,要找太醫院的太醫給看病,找了幾次都給撲了空,大概是不願去吧,誰不知道皇後娘娘……呵呵,對吧?您還是趕緊上車吧。」
杜文浩聽罷,瞧了一眼,想了想,還是踩著厚厚的積雪,咯吱咯吱往前走,走到陳婆面前。那值班侍衛沒辦法,也只好為杜文浩打傘一起跟著過去了。
「陳婆!」杜文浩喊了兩聲,對方目光獃滯,沒有反應,杜文浩便又大聲吼了一句:「陳婆!」
「雪人」這才回過神來,仔細一看,雙膝一軟,咕咚跪下,喊了一聲:「杜大人!救命!救救我們娘娘啊!」
杜文浩見她老臉已經凍得烏紫,渾身顫抖。便問:「你們娘娘怎麼啦?」
「娘娘她……她要死了……!」陳婆趴在雪地里,嗚嗚哭了起來。
杜文浩有些吃驚,陳美人被皇後娘娘暴打的慘象他看見了,不過那種傷儘管很慘,但應該還不至於斃命,怎麼就要死了呢?說道:「你們娘娘生病了嗎?」
「是!」陳婆哀哭著,「娘娘進了冷宮,時而清醒時而昏睡,昨天開始,頭皮、左眼眶都在流膿。全身燙得跟火爐似的,還說胡話,喊皇上,已經幾天了,除了喝點水之外,一顆米都沒進過,昨天晚上兩眼翻白已經不認人了,老身去太醫院求他們救救娘娘,可是,都不願意去。杜大人,你是個好心人,老身求你了,救救娘娘吧,再不救她,她只怕沒兩天活頭了。嗚嗚……」
打入後宮的嬪妃,生病了一般只能自己扛著,太醫是沒有義務診治的,所以陳婆在太醫院求了這幾天,也沒人去給陳美人看病,都不願意得罪皇后。
杜文浩細問了癥狀之後,略一沉吟,道:「你們娘娘應該是頭皮和身體的外傷沒有處理好,造成感染,引起高熱,務必要小心,要及時治療,否則真的會死人的。
陳婆伏地嚎啕大哭:「杜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們娘娘吧,老身知道娘娘對不起您,曾經想害你,但是,她已經受到懲罰了,現在是半條命的人了,求你救救她吧,老身來世做牛做馬,報答你的恩情。」
杜文浩想了想,嘆了口氣:「好吧,太皇太后也說過,要你們娘娘作反面典型,不要她這麼快就死,給她治療也符合太皇太后的懿旨。不過,我只能給你開個方子,你自己去拿葯給你們娘娘外擦內服。這全憑剛才聽你說的癥狀開的,準不準只能看她的命了。」
「多謝!多謝杜大人!你可真是個好人!謝謝!謝謝你!」陳婆伏地磕頭,腦袋杵在雪地里,本來花白的頭髮和額頭上,都沾滿了雪花。
杜文浩回到馬車上,取了筆墨紙硯,這才想起沒水。皇城看守侍衛忙跑回去提了一壺熱水過來,陳婆幫著研墨。杜文浩提筆寫了一個方子,遞給陳婆。
陳婆又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著磕頭感謝,然後急匆匆走了。
後宮皇後娘娘的隆佑宮。
「皇嫂,你就是陪我去打獵吧,我一個人快要閑出霉來了。」
一個模樣俊俏的年輕「男子」帶著一頂白狐皮的帽子,同色的毛皮坎肩,扎得嚴實的綁腿,看起來精幹利索,不過這身打扮可不象宮裡的人,此刻正坐在皇后的房間里給正梳妝的皇後娘娘撒嬌。
梳妝的宮女小心地將最後一縷青絲挽在髮髻之後,用一個綴著三顆大小不一的綠色珠鏈的簪子固定好了,輕輕地再用玫瑰花瓣浸泡過的水摸了摸雙鬢,看了看鏡子里皇后的臉,見她的表情還算滿意,這才躬身微步退了下去。
皇後轉過身,嗔怪地點了點他的額頭,道:「你也不小了,還耍小孩子脾氣,皇嫂給你說了,今天不行!是真的是不行,我要陪皇上到大相國寺去上香,太皇太后和你娘都要去的。」
「我不用去吧?」年輕男子擔心地問道。
皇后笑著看了看他,摸了摸自己的髮髻,小心地整理了領子前的蝴蝶盤扣,拍掉衣襟上散落的幾根頭髮,站起身來,一旁梳妝的宮女趕緊上前攙扶。皇后溫言道:「你不用去。長公主,不是我說你,你啊,哪還像個女人家?整天女扮男裝,裝帥小子,太皇太后見了鐵定又要說你娘管教無方。這都沒什麼,只是你這裝束,哪天讓哪個痴情的女子見到了,喜歡上了你,非要嫁給你,看你怎麼辦!」
一旁的宮女們都捂嘴偷偷笑。
原來這位英俊的帥哥,卻是女扮男裝,這人乃是當今聖上宋神宗的親妹妹,秦國長公主。嫁給宋朝知名畫家張敦禮。這張敦禮當了駙馬後,被授予左衛將軍、駙馬都尉兼遷秦州觀察使。但時運不濟,後來捲入一起通敵案,被滿門抄斬。當時秦國長公主在京城省親,宋神宗心疼這妹子,下旨赦免了她的罪,便一直留在了宮中。
長公主聽了皇后的話,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跟著站了起來:「哼!做女人有什麼好,我就一點都不喜歡做女人,做男人可是騎馬涉獵,做喜歡做的一切事情,可是做女人就不能,要整天呆在家裡繡花女紅,成親后還要相夫教子……算了,不說了,說起這個就煩!」
皇後走到她的身邊,柔聲說道:「怎麼,還在想那件事情呢?都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想了,再說也不是你的錯。」
「皇嫂,我知道這宮裡上下除了皇兄、皇嫂,還有我娘還看得起我之外,別人都看我像死人!僥倖逃命的死人!」
「沒有人會這麼看,你太多慮了。他做錯了事情和你有何干係,皇上知道與你無關這才下旨赦免你的罪,讓你安心在宮裡呆著。誰敢瞧不起你?這裡有皇上,有你娘,還有我啊。再說了,這件事都過去這麼久了,該哭也哭了,該傷心也傷心了,別總給自己不自在,他通敵死了活該,咱們還得好好活下去啊。」
「唉!是啊,好好活下去!」長公主長嘆一聲,將手中的馬鞭臨空一抽,啪地一聲脆響,把皇后都嚇了一跳。「可整天這樣悶在宮裡,活著又有什麼勁!我喜歡在草原上飛馳的感覺,那才叫爽呢!」
皇后笑道:「這有什麼難的,我讓宮裡幾個善騎射的侍衛或者公公陪著你去打獵,好不好?」
「算了吧,我才難得搭理哪些粗魯武將,還有那些個半男不女的閹官!」
皇后是又氣又好笑,正要勸慰,門口有人稟報:「皇後娘娘,太醫院的杜大人來了,給你複診的。」
皇后一喜,忙讓請進來。自從杜文浩揭穿付鶴,找到皇后崩漏的原因是那原來被皇后當成駐顏寶貝的浸香丸,讓她停服之後,她多年的周而復始的崩漏終於停止了,杜文浩這些天又開藥給她調理身子,感覺神清氣爽,精神大好。
宋神宗將陳美人打入冷宮之後,對皇后的病多少心存歉疚,加之皇后崩漏已經治好,所以這幾天重拾舊愛,寵愛皇後娘娘,她自然十分的高興,對杜文浩充滿了感激。
長公主聽說有人要來,她最不願意見到生人,便起身告辭。
皇後知道她的秉性,也不強留,陪著她出來。沒想到杜文浩後宮侍醫已經混得很熟,宮女太監都很喜歡他,又知道他是皇后的恩人,所以通報的時候便已經將他領到寢宮園子里來了,只等娘娘下旨宣召,便讓她晉見。
皇后和長公主兩人出門,白雪鋪滿的院子里,杜文浩正在一簇花叢前欣賞雪地花兒。倒春寒之下,這些花凍得簌簌發抖,甚是可憐。
皇后瞧見杜文浩,喜道:「長公主,那位就是杜大人,醫術如神,你皇兄升他做了御醫呢!人也非常友善的,我給你們介紹。」
長公主聽了這話反倒很反感,或許是因為她自己的遭遇,對別人總有一份敵意和警戒,聽了這話,沒由來的很是不爽,淡淡道:「他醫術如神管我什麼事?我又沒病,有病也不用找他治!皇嫂,我走了!」
拿著皮鞭吧的抽了一聲,背在身後往外就走。
長公主這話聲音大了點,杜文浩已經聽到了,滿園子就自己一個人是大夫,她這話顯然是在說自己,不僅瞟了他一眼。他畢竟是學法醫的,對男女區別爛熟於胸,一眼便認出這位英俊瀟洒的年輕男子,其實是個女扮男裝的假小子。
他很有些奇怪,這假小子幹嘛無緣無故沖自己來,自己又沒得罪她。剛才皇后的話他已經聽到了,知道這位就是秦國長公主,他早就聽焦公公說過,這位秦國長公主夫家被滿門抄斬,自己因為公主的身份才被皇上赦免的,所以留在宮中,她作為歸室女,又是赦罪偷生,所以在宮裡地位很低,宮裡人沒少拿她說笑。
本來杜文浩對她的遭遇還是很同情的,可現在自己沒招惹她,她居然平白無故拿話刺自己,不由得他不冒火了,所以鼻孔里哼了一聲,把臉也扭到了一邊。
這下反倒惹起了長公主的注意,站住了,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杜文浩更拽了,故意裝著沒看見她,對皇后深深一禮:「微臣參見娘娘,微臣來給娘娘複診,娘娘真是好興緻,一個人在這雪地里踏雪尋梅啊?」
長公主重重哼了一聲:「喂!你啥意思,我不是人嗎?」
皇后笑了,扯了長公主一把,對杜文浩道:「杜大人,這位是秦國長公主。」
杜文浩彷彿桃花源記里的漁夫,豁然開朗看見了桃花源似的,十分驚訝地瞧著長公主,誇張地一拱到地:「哎喲,微臣正是有眼不識金鑲玉,沒瞧見長公主在這,多有得罪,還請長公主恕罪……!」杜文浩說到這裡,彷彿剛剛發現長公主穿著打扮不對勁,倒退了一步,驚詫萬分好想看見了什麼稀罕物一樣,上下打量了一下長公主,對皇后道:『——咦,不對啊,娘娘,她真是長公主?」
「是啊。怎麼了?」皇后問。
「他……,他是個男的喲!男的也能當公主?真是怪了!」杜文浩一付傻獃獃的樣子嘖嘖嘴。
皇后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快出來了,對長公主道:「我說了吧,你這樣打扮,早晚要出問題的!咯咯咯……笑死我了!」
長公主一跺腳,震得地上雪花四濺,馬鞭一指杜文浩:「你少胡說八道,本公主是女的!」
啊?杜文浩嘴巴張圓了,足足可以塞進一個大鵝蛋:「女的?女的怎麼長鬍子?」
長公主氣得眼睛溜圓,瞪眼道:「什麼長鬍子?我哪長鬍子了?」
杜文浩湊近一看:「哎喲,原來是頭髮!嘿嘿,對不起,一縷頭髮飄過來擋在嘴巴上,我還以為是鬍子呢。瞧我這眼神,嘿嘿嘿」
皇后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你們這兩個活寶,笑死我了……」
長公主俏臉通紅,馬鞭凌空啪地一抽,杏眼圓瞪:「道歉!立即給本公主道歉!」
「是是!」杜文浩裝模作樣誠惶誠恐,歪著個腦袋拱手道:「真是對不住,長公主,我看錯了,你穿了這一身男裝,長得又挺像男的,我還以為是個男的呢……,啊不,說錯了,公主,你長得不像男的……,真的不像,你長得象女的……,啊不,呸呸!瞧我這臭嘴,你是女的,你本來就是個女的嘛!不過說實話,公主,你這扮相還真的不錯,不湊到眼目前仔細瞧,愣看不出是女的!瞧你這個身板,這個模樣,這個氣勢,這個口氣,男人味十足呀!公主,不是奉承你,你就應該穿男裝,男裝真的很配你。不像有的女人,沒胸脯沒腰身沒屁股,還愣敢穿女裝,真的很難看,……公主,我可不是說你喲……」
杜文浩結結巴巴說個不停,翻來覆去越說越亂,把長公主氣得全身發抖,很想一鞭子抽過去。不過她也聽說了,這傢伙現在是皇上和太皇太後面前的大紅人,尤其是自己的母親十多年的經行腹痛就是給她治得不痛了,母親經常提到他,長公主聽得耳朵都起老繭了,要是打了他,非被母親訓斥不可,她雖然刁蠻,但還是知道分寸的。
長公主的丈夫全家背抄斬,獨獨她被皇上赦免,在皇宮裡總覺得人家在背後對她指指點點的,她本來就是個心高氣傲之人,這件事之後,心高氣傲變成了疑神疑鬼,極力掩飾自己的自卑,而產生了扭曲的自尊。雖然表面上啥事都沒有,整天嘻嘻哈哈扮男裝想裝強勢,但內心卻是很苦的,現在聽杜文浩譏諷笑話自己,委屈之極,悲從中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扔掉鞭子,掩面往外奔去。
這下杜文浩真的傻了,心想這下玩笑開過頭了,長公主臉皮薄受不了了。無助地瞧向皇后。
皇后狠狠瞪了他一眼,急忙追上去一把拉住長公主:「別這樣,杜大人只是開個玩笑罷了,你別在意。他這人就是一張嘴臭!」說罷轉身向杜文浩瞪了一眼,朝秦國公主努努嘴,讓他趕緊賠禮。
杜文浩會意,訕訕地走了過來,一拱到地:「長公主殿下,微臣剛才胡說八道,只是開個玩笑,其實長公主長得很美很有女人味的,要身材有身材,有模樣有模樣。儘管你穿了男裝,可一進門我就認出來你是女的了,不說別的,單單是長公主這張粉嫩冰潔如玉的臉蛋,美麗無比的丹鳳眼,玉雕一般高挺的鼻樑,凝脂一般皎潔嫩滑的肌膚,特別是紅嘟嘟的櫻桃小嘴,哪個男人能長成這樣啊?我這人小肚雞腸,嘴巴臭,喜歡瞎開玩笑您別介意。得罪之處,請長公主您見諒。」
長公主身子一扭,繼續哭著。皇后打圓場道:「長公主,杜大人也道歉了,也說了是個玩笑,你就別生氣了吧。」
杜文浩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了,長公主遭此大難,在宮裡已經很失落了,自己還拿人家開心,的確有些說不過去,為了彌補,得想法哄她開心算完,也陪笑道:「是啊,公主,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原諒了微臣吧。」抬著眼皮瞧她,還在哭,便涎著臉道:「您要是覺得不出氣,那……,您打我兩巴掌得了?要不,踢我屁股一腳,叫我滾蛋?」說罷,歪著屁股讓她踢。
長公主忍俊不禁,噙著淚撲哧一聲笑了,又跺腳扭過身接著哭。
皇后樂了,趕緊又繃緊臉,瞪了杜文浩一眼:「都怪你!長公主想去打獵,又找不到人陪同,正氣悶,偏偏你來搗亂,把人家逗哭了,你自個兒哄去,我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