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千鈞一刻
「是誰?出來!」
容滄警惕性高,陰沉著臉喝著聲!這時,不知道從哪兒跑出來的野貓,大叫一聲的從他們面前一竄而過,然後立刻消失無蹤!
不過是一隻貓,原來「虛驚一場」!有些不滿的看著容滄,怪他有些緊張過度,林薏仁此時擰起眉頭,不住的口中開口道:「哪兒有什麼人?二皇兄,這裡是地宮,你以為是什麼皇宮大院?!」
「你也知道這裡是地宮?地宮是什麼地方,是帝王的陵墓,怎會隨隨便便有野貓?!」並不贊同林薏仁的話,看著那角上,容滄並不死心的上前查探。
可是一把擋在他前面,林薏仁不由的翹起了嘴,表情有些不耐煩,但卻又不得發作的撒著嬌,不敢太過得罪對方,「哎呀,二皇兄,這地宮還沒有建好,沒有封死,有個把個野貓不是很正常?好啦好啦,我們走吧,本來我今天是要來拿容淺上次給的香囊,再順便問問那老東西考慮的怎麼樣了?可是眼下你既然不同意,那我便也只好作罷,至於那個雲繞……我再另想辦法吧?」
「真的?」
被林薏仁這麼一擋,容滄便未再上前,而是定定的看著她,似是說教的教導道:「表妹,不是我攔著你,不讓你去喜歡男人,但是萬事得有輕重之分。我們圖謀了這麼久,眼看就快要得手了,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問題,你覺得值得嗎?你喜歡那個雲繞,我不反對,但是,我希望你能將他的底細調查清楚,不要做無謂的追求,以免得自掉身價!」
「二皇兄,謝謝你。不過,我喜歡誰,想怎麼做,那是我的自由,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我看你還是管管好你自己,不要太沉迷在女色里了!」
不服氣容滄的教育,林薏仁黑著臉反唇相譏。聞言,容滄也有些不高興了,陰著眼一臉陰沉,「本王做事,自有分寸!」
用的是「本王」而非「我」!一旁林薏仁當然聽出了端倪,知道對方言外的意思!可是她並不准備妥協,而是也兀自生著氣的將頭扭向一邊,嘀嘀咕咕的不屑道:「你要有分寸,就不會連慕容元畫那種下賤貨都上!」
「你--」
「我?我怎麼啦?難道不是嗎?二皇兄,你敢說前兩天在溫雅小築,你和慕容元畫那賤貨沒有苟合?!哼,我原以為二皇兄你雖然好女人,但從來都是有檔次有品位的!可是這一次,你可真是讓我詫異到姥姥家了,連一個大庭廣眾之下公然和侍衛姦淫,甚至是全身上下沒一塊地方沒被人看過下賤女人,你也有興趣抱在懷裡--哼,真是想起來就噁心!」
林薏仁和慕容元畫當初的仇,那一結就是一輩子!都是號稱第一美人兒的兩國名花,如今有一株開殘了,另一株當然要極力打壓,不死不休!所以,不管什麼時候,只要說起慕容元畫,林薏仁的心裡都會是一肚子火,不會改變!
「表妹,話不要說的那麼難聽,本王和慕容元畫,那是一起有要事商量,至於那什麼……不過是順便而已。慕容元畫她雖然下賤,但長相不錯,並且還貴為公主,所以就算她之前再怎麼不堪,本王玩上一玩,那也是沒有什麼損失的。」
女人都是難搞的,要不是看在他們之間的同盟關係,容滄是斷斷不會和她解釋這麼多!
可是一句話扎進了林薏仁的心裡,他竟然當著她的面說慕容元畫長得不錯--這便是她所不能容忍的了,不禁的令得她有些火冒三丈!
「哼,什麼要事可以讓你們談的滾到了一起?!呵,我知道,那慕容元畫是出了名的*,伺候男人肯定有一手!所以二皇兄便也不例外的折服了,乖乖的成為了她的裙下之臣!」
林薏仁話說的尖酸刻薄,滿臉的都是諷刺奚落!而這些,正是容滄所忌諱的,他這個人,一向自詡清高,從不允許被人侮辱,特別是女人--所以此刻,他不禁有些憤怒的擰起雙眉,口中呵斥:「林薏仁!你放肆!誰給你的權力敢這般跟本王說話!你記住了,本王雖是與你們結盟,但還沒弱小的需要去依靠你們!所以,有些話,你給本王悠著點,要是哪天真惹的本王不高興了……本王的性子你可是知道的,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我……」
容滄說的沒錯,容滄的性子陰狠,什麼事都乾的出來。現在他不過是看在她母親聖麗公主的面子上才對她和悅三分,若是她真的把他惹急了,那結果--
不敢去想那後面的,林薏仁承認這次她是有點氣蒙了。可是礙於面子,她也不想直接和容滄道歉,所以只有憋擰著,不情不願的慢慢走上前去:「好吧,那你說,你跟她慕容元畫有什麼好談的。」
「哼!」
容滄盛怒,陰鷙的眼睛眯成了一條。本來,他是不想再去搭理林薏仁的,可是見著她這般做小伏低的樣子,想想便也就算了,邊抬著腳往地宮外走去,邊口中低沉的解釋著:「慕容元畫找本王,無非就是想求救。不過以她現在的名聲,是斷不能再想要去嫁給容淺了,所以本王便為她指了條明路,她為了謝本王,便就以身相許……」
「二皇兄為她指明路?那明路……」
一路跟上,林薏仁滿是疑惑的追問著。而明明心中不耐,可是卻又強硬的耐著性子,就在走到地宮外門口,容滄停了下,雙眼直看著林薏仁而道,口氣不是很善;「慕容里玉!」
「慕容里玉……?」
額,這關那小傻子什麼事?
有些不理解容滄的回答,林薏仁不由的歪著腦袋。可是看著容滄那樣,她也不敢再問了,不由的忙跟了出去,不一人在這地宮裡待著。
本來她今日的目的是來找蘇公公那老東西拿一個回執給容淺,可誰知卻是碰上了容滄被之半途攔截,不由的害的她就此作罷,還得另想他法去重新得到雲繞!
不過……雖說今天她有些倒霉,但總體來說也算不差!因為一直聽說容滄身邊有位高人,武功卓絕,計謀出眾--容滄能有如今的成果,一半多是來自於他的指點!所以盛名之下,她有興趣一見,看看到底這所謂的世外高人,他究竟長的什麼模樣?!
「哎,二皇兄,你等一等我!」
林薏仁追著容滄而去,而地宮中的陰暗一角,墨沉輕放開之前緊摟著的容淺,冷漠而有壓低著聲音道:「還繼續嗎?」
「不了。」
搖搖頭,給出答案,不是容淺鐵石心腸不顧蘇公公,也不是她擔心自己會有危險而不願意犯難--只是她太了解容滄的性子了,一旦起疑,便絕對會行動!剛才他已經覺得蘇公公待在這裡不再安全了,所以待會兒--
容淺這廂想著,心裡還沒有想完,而地宮外,便已經有一列侍衛整裝而入,朝之剛才未得以打開門的最深處而去!
這列侍衛,無論是從精、氣、神上來講,都比之前在地宮門口守衛的那些嘍啰要強上一百倍!所以容淺料定容滄這次是帶了人了,並且--還是不少人!
自己本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蘇公公救出,不泄露任何!可是如今,雖然強搶的話他們未必會輸,可這樣一來,她就算是暴露了身份,會給在如今羽翼未豐,根基不穩的情況中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敵明我暗,這是最佳的隱藏方式!而如今,還不能過早的暴露,所以忍痛下,容淺便只好暫時先委屈蘇公公一下,再讓他多等待一時。
「我們走吧。」
侍衛已經架著蘇公公離去。遠遠望之,蘇公公他樣子還好,並沒有慘不忍睹。容滄抓蘇公公,肯定是要從他嘴巴里套出些東西,在這些東西還未套出前,他是絕對不會殺他的!這一點,容淺確信。
不過,雖說容滄現在還不會下毒手,但是蘇公公所受的苦,絕對不少!不然他剛才也不會是被人夾著,而是自己走出,不需要藉助任何!
容淺不知道容滄到底對蘇公公做了什麼,雖然從表面上看蘇公公的樣子並未有受過大刑,但是……有些刑罰,那是深在裡面,容淺相信如容滄那般心狠手辣之人,是--
心中,有一絲憤怒,手隨之緊緊握了起來。雖然從意義上講,容淺並未真真正正和蘇公公相處過,但是她心中那份對蘇公公的感情,溫暖的如火,卻是一直存在著。
此仇不報,非為人!蘇公公,她是一定會救出的!
眼神,冰冷的閃著幽幽的光芒,斂下眼眸,斂下那滿是殺機的目光,容淺挨著墨沉,彼此在陰暗中站立。
蘇公公被帶走了,地宮中很快恢復了寧靜,估算一下時間,想來也差不多時候了,墨沉拉著容淺快速躍著,以最快速度來到門口--
本來,一切都在掌握中,不會有一點點的失誤與錯判!可是,壞就壞在人算不如天算!當墨沉和容淺來到地宮門口時,那本應該早已遠去的容滄等人竟然還在那裡,而始作俑者,便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林薏仁!
「二皇兄,這就是你口中一直說的高人嗎?」
一上前對上那面前那一身碎花,精瘦矮小的如同小蘿蔔頭的中年男子,稀疏的頭上一把辮子,嘴邊留著山羊鬍子,那模樣甭說多奇怪,簡直就是不倫不類!
心中很失望,但臉上卻客套的笑著,林薏仁原還以為自己能看到個玉樹臨風的世外高人,武林俊傑,可誰知結果卻是這般的寒磣,難登大雅之堂!
「想必這位便是雅迪郡主了吧?久仰久仰,在下韓嗔。」
面對美人兒,自然要給幾分薄面,更何況還是主動前來打招呼的美人兒?只見揚笑中,韓嗔的兩撇山羊鬍子一翹一翹的,變更顯得他整個人猥瑣難堪!
韓嗔?寒磣?呵,果然好名字!原本的一腔熱情,卻不想被現實澆滅,林薏仁興意闌珊,便也沒精神的再去搭理。
隨意應付了一下,有些敷衍了事,點頭對韓嗔示意,林薏仁明顯的有些嫌棄走開。而這時,她沒注意到對方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冷厲,其中包含的太多,有怒意,有驚欲!
「先生不要在意,本王這表妹向來胡作非為。」是人都看得出林薏仁的怠慢,為了顧全大局,容滄便不由的出來打圓場。
可是看著他,那狹小的眼眸中有著堅定,韓嗔咂著嘴,停頓的對著容滄低言道:「王爺求賢若渴,不在意韓嗔這醜陋模樣,韓嗔心中感激,定當結草銜環,助之一臂之力!可是這個雅迪郡主……她以貌取人,欺人太甚,韓嗔這一生最厭惡女人這般羞辱,所以……」
有人說一個人心中越是自卑什麼,他的表面上就越會在意什麼!對於韓嗔,容滄當然清楚他的心性,所以聽著他此時的這番話,便不由的大驚,連即勸說,「先生不要衝動,我表妹雖得罪於你,但請念在她還年幼,無知不懂分寸的份上,就不要與她計較了。再者,她是我皇姑姑唯一的女兒,先生也是知道我皇姑姑的,萬一弄的不好,此事可是兩敗俱傷……!」
容滄恩威並重,說的還是幾分在理。聞言,韓嗔斂著他那狹小的眸子,猶豫了一會兒,口中說道:「羞辱之仇,不共戴天,這個世上,但凡只要敢有女人敢鄙棄於我,我都不會讓她們有再活命的機會!但是王爺之言也確實在理,若是我執意殺了雅迪郡主,那後患是無窮的,韓嗔既然食君之祿,也必定要為君之分憂,斷斷不可衝動行事!不過--有道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這一次雅迪郡主對韓嗔的羞辱,韓嗔永世不忘,難咽心頭之恨,所以……只要王爺將那雅迪郡主送與韓嗔玩一夜,韓嗔這便也就算了,從此兩者一筆勾銷,在不追究!」
韓嗔心胸狹窄,是無論如何不肯放過林薏仁的!而聞言容滄也十分難做,一臉的為難,不知該如何作答!
他與聖麗公主是同盟,必須藉助她的力量才能得勢!可是眼前的這個韓嗔,武功高超,足智多謀,也是他謀君之路的重要謀士!所以……兩者都不能得罪!
殺了林薏仁,這顯然不行;而放棄韓嗔,也萬萬不可!糾結中,容滄似有些犯難--而見此,轉身要走,韓嗔口中威脅:「好吧,本想王爺是個大智之人,深明豁達!可不想竟也同女人一樣婆婆媽媽?就算是韓嗔看走眼了,這樣一個左右不定之人,將來何以能夠得天下?而韓嗔又何必在此再浪費時間?這就走了,告辭--!」
甩袖說罷轉身,韓嗔這是激將著下狠葯!而一聽到「得天下」,瞬間戳中要害,容滄忙出聲攔住,壓低著聲音說道:「先生請慢!先生,如果你要本王現在就答應你的要求,那本王只能說本王要顧及與皇姑姑的盟約,暫不能同意。但是,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雖然本王現在不能答應,但是,等本王他日登基之後,擁得大統,本王應允你,一定把那林薏仁送到先生的床上,想玩幾天是幾天,就算玩上一輩子也沒有關係,如何?!」
「呵呵,呵呵呵,王爺果然深明大義,帝王之才!既然如此,那韓嗔便只有恭敬不如從命了……!」
各退一步,各自達到目的,心滿意足,彼此對視而笑,韓嗔與容滄剛想要抬步離開--可是這時候,墨沉與容淺的身影好巧不巧的正從地宮中出來,氣息相碰,雖然墨沉已經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規避而去,可是那韓嗔怎麼說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這一細節,又怎能逃過他的眼睛--!
「先--」
容滄沒有察覺,還預備繼續說著。可是那韓嗔已經猛的一下躍起,朝著墨沉與容淺的方向就是殺意騰騰而去!
如果沒有容淺,如果容淺的武功可以高一些,也許今次他們可以逃脫的了!但是,萬事沒有如果,眼見著韓嗔兇猛而來,墨沉第一反應便是帶著容淺一起躍出,凌空的踏著幾朵氣花,借力而避!
「想跑?沒這麼容易!」
有容滄在,韓嗔當然想表現,所以必定追著墨沉窮追猛打!
而顧及容淺,沒有辦法完全施展,勢弱中,墨沉只得左右而躍,以分散對方的攻擊!
這是個凶勁的對手,光從氣息上便就能感覺出!冰冷著臉,始終都將容淺護著,雖然墨沉不得反擊,但也沒讓韓嗔多佔什麼便宜!
貓捉耗子,玩玩可以,但若是有觀眾,便就該一擊即中!此時,在容滄的眼皮子底下,韓嗔沒有耐心再與墨沉墨沉周旋,便是看出了軟肋,直接一根銀針,直往容淺刺去!
「小心!」
手臂一擋,銀針入體,墨沉悶哼了一聲,接著便趁此檔口,一把迷粉自空中猛的散開!
「走!」
身影一躍,借著迷粉,墨沉帶著容淺迅速的消失在眾人面前!
而看著這兩個蒙面人的離去,容滄著急,剛想要下令去追時,卻不想被韓嗔一把擋下,一臉陰險的看著那身影消失的方向,口中篤定,得意猥瑣的慢說著:「王爺請放心,那個人,他中了我獨門研製的『奇經異脈散』,沒有解藥,必死無疑……!」
------題外話------
之前我是不是透露了什麼,嚶嚶嚶,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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