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陰謀乍現
「你--!」
一見郭芙左手五指還剩下三指,還是頗為震驚的蕭予初全身不由猛的一震,愕然的滿是說不出話來!
郭芙最愛美了,這如今少了兩指,是有叫她多麼的痛不欲生?!
之前,她一直來威逼利誘他,但是每一次都趾高氣昂,態度囂張!然而這一次,她卻是真的落魄不堪,狼狽不已。
胳膊上道道的傷痕已經很能說明事情了,再加上如今這斷掉的兩指--一時間,蕭予初感覺自己喉嚨發乾發緊,想說什麼,但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沉默,是死寂一樣的沉默,望著郭芙,蕭予初全身緊繃,許久不語。而見此,郭芙眼淚拚命的流著,跪在地上全無尊嚴,就像是一條癩皮狗一樣的乞求著最後的一線希望!
「予初哥你相信我,這真的會是最後一次!只要我拿了錢,暫時堵了容汜的嘴,我便會連夜悄悄的離開,以後--將無論如此都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給你添堵了!我該死,放著原本的大好幸福不要而去貪慕虛榮,弄得如今狼狽不堪,滿身是傷!我後悔,真的已經後悔死了,所以予初哥,求求幫幫我,救我一命,讓我遠走他鄉,重新開始吧!」
該說的,該求的,郭芙已經全部說了,甚至哭喊加著哀求,令她的嗓子此刻都顯得無比沙沉暗啞,聽起來辛酸滄桑。
蕭予初從來都是個好人,心地好的不禁間動了惻隱之心,回想當初,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畫面,回想當時,她父親救他一命時--他的手不禁的攥起,滿滿的心裡皆是鬥爭!
他不會背叛容淺,絕對不會!可是,他也不能真眼睜睜的看著郭芙死啊!說到底她是他的青梅竹馬,是他救命恩人遺世的唯一女兒!如果,他不知道就算了,可是如今,人就在他眼前,他難道真的能袖手旁觀,無動於衷?!他、他不能!
掙扎著,糾結著,滿是不願與無奈的對立!緊閉著眼,指甲都似乎要陷進肉里,蕭予初緊憋一口氣,艱難的問道,如負重艱行:「你想要我怎麼樣……!」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沒有親眼看到,便是什麼狠心的話都可以說!但是一旦面對真相,那心裡……蕭予初便是如此,之前當他沒有見到郭芙那斷指時,他還可以狠心的不管她!可是現在,若真讓他就此拒絕郭芙,讓她等著回去被容汜打死--他的良心,又就不忍心讓他這麼做!
「你……要多少!」
終於是沒辦法跨過自己心裡的那道底線,艱難下,蕭予初終於鬆開口來。
聞言,如驚大喜,郭芙睜大驚訝的眼睛滿是不敢相信,破涕而笑的想發笑,但又真正的不敢笑,生怕自己一個不當心,這眼下的幸運便飛走了,跟做夢一般!
「三千兩!我不要多,只求能先堵住容汜的嘴,為我自己贏得些出逃的時間!」興高采烈的連即站起,滿臉掛的都是淚痕,為了這一刻,她郭芙可謂是將自己一生的眼淚都流光了!
「你能保證你拿了錢后就一定能走的了么?要是那容汜貪心不足,還要求你來要第二次怎麼辦?!」
看著眼前已然已放鬆了的郭芙,蕭予初表情並沒有鬆懈,而是仍舊糾結的為難著,深凝不化。
「不會的予初哥!我了解容汜,他那個人沒太大心機,若是得了錢,肯定會先花天酒地,大醉一番,絕不會有時間理我!所以我便可以趁夜悄悄的離開,等第二天容汜醒來時,再想找我可就難了!你不知道予初哥,在那個王府里,基本上所有的人都不喜歡我,尤其是那個汜親王妃安景蘭,她巴不得我能早些走呢!所以這一次我若開溜,是絕對不會有人多加阻攔,再者畢竟我幫了容汜是王府的功臣,那些下人們就算有疑義,也斷不敢拿我怎麼樣的,你放心吧!」
郭芙打著包票,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見此,蕭予初神情並未有輕,只是仍舊深擰著眉頭靜默著,「一千兩。」
「什麼?!」
「一千兩。我只能給你……一千兩。」
許久,才慢慢的發出聲來,看著郭芙,蕭予初用盡了他對她最後的一絲憐憫,從此天涯海角,他們老死不相往來!
「一千兩,這恐怕--」
「要就要,不要就算。」
郭芙覺得這一千兩少了,回去恐怕無法交差,然後冰冷的果斷打斷了她,蕭予初沉聲,說的直白。
他決定幫郭芙,是因為憐憫,而不是因為義務。他與她之間,說白了早就恩斷義絕,如今若不是看在她的兩個斷指份上,他是絕對不會搭理她的!
郭芙要兩千兩,但他只能給他一千兩。因為--他不想背叛容淺,更不想去拿容淺的錢。
記得容淺曾答應過他,待他為期滿一年後,便會給他一千兩的銀子作為報酬!如今,這一年兩他不要了,就當是給郭芙買斷他們以後的糾纏,讓她從此不再來找他!所以--他決定將錢給她,提前預支他的報酬來支付!
其實按道理上講,他這樣做屬於挪用公款,事後補齊,並不合法。但是,除此之外,他別無他法!他決定了,事後他會向容淺坦白,並且用他的下半身分文不取做補償方式來彌補他此時的過錯--但是現在,他只能選擇幫助郭芙!
「好吧,一千兩便一千兩,這也總比沒有的強,只要這次能矇混過關,暫時堵上容汜的口,那我以後,也絕不會出現在天紫國了!」
左思右想,只好答應,重重的點了下頭,郭芙決定,口中開口說道:「不過予初哥,這銀子,我需要上面印有『容親王府』字樣的標誌。因為只要這樣,才能向容汜證明這錢是來自容淺那裡。」
郭芙在最後提出了這個條件,雖聽上去合理,但說不出來,蕭予初總覺得有哪裡是怪怪的。
如容親王府那般掌握天紫半壁經濟的大府,自然是擁有發行印有自己府邸印記的標誌,從這一點上來講,郭芙的要求並不過分,但是由於她特意提出要求,蕭予初但是心裡有些防備,「容汜是個認錢不認人的主,你將銀兩兒送到就行,他還會去管那麼多麼?」
「予初哥你有所不知,這若是換在以前,容汜是絕對不會二話!可是如今,他是恨毒了容淺,恨的甚至能將我的手指給砍掉!你說他會不去在意那標誌呢?我救你予初哥,你都幫我了,就好人做到底,答應我這最後一個要求吧。」
有些軟磨硬泡,又有些撒嬌發嗲,見此,蕭予初厭惡,著急的想避開,於是便點了點頭,滿是嫌棄而又無奈的道:「好,就依你所言。不過標記銀兩平時不對外流通使用,我得先去打點支取,所以要等到明天,你在天香酒樓等我。」
「好吧,雖說是晚了一天,但只要拿到錢,我相信容汜是不會對我怎麼樣的,謝謝你予初哥,你的大恩大德,我會一輩子記在心裡的。」笑的感激,差一點就要抓起蕭予初的手抱在懷裡。
見此,後退了一步,正色而道,蕭予初認真,最後一次,在轉身離去之際冰冷說道:「幫你最後一次,從此我們兩清了。郭芙,我是真心的希望你離開此後,可以將我從此的忘記,因為……認識你,是我這一輩子的錯。」
涼薄而沒有一絲溫度的話,淡淡的在這空氣中響起。說完,蕭予初再沒有任何停留,抬步離去,沒有回頭一眼。而身後,望著他那無情的背影,郭芙不說話,只定定的看著,手緊緊收緊,不知道是有在想什麼,嘴巴動了動,聲音很輕,聽不太清,但看那口型似乎在說:什麼什麼,等著……!
*
滄親王府
自那一夜與紀靈見面回來后,容滄便一直悶悶不樂,不見笑容。
想他容滄,一向工於算計,物盡其用,本是勾引紀靈而借欲此控制住她,讓她留在容匯身邊做內應,以好為他通風報信,讓他們密謀部署!但是現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一切都弄巧成拙,這如今懷了他孩子的皇後娘娘就同是那燙手的山芋,甩不掉,也接不了,不知道該如何辦才好!
「唉……」
這已經不知道是今日的第幾次嘆息,滿心無力,沒有辦法對應!眼見著對方的肚子馬上就要一天天的大起來,秘密是終究藏不住的,等到那時候--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還可能要被容匯問斬!
哼,憑什麼他不及容匯?憑什麼容匯能做皇帝而他就只能做個親王?難道,就是因為他比他小么?扯淡!自古儲君立賢不立長!
他容匯除了點小把戲,還能幹什麼?當初要不是皇叔退讓,這個皇位也絕輪不到他來做!所以,他不服,他一定要密謀,一定要幹掉容匯,登上那九五至尊!
向來雄心大志,野心勃勃,為了這一刻,他容滄也確實幹了不少事情!然而就在這節骨眼上,眼瞅著這大業將成,卻不想冒出了這檔子事--真真是叫他無力,心煩意亂!
怎麼辦?紀靈已經明確過她不會滑胎了,然後對上時間,這事無論如何也賴不到容匯頭上!那麼在這種當事人既不肯放棄孩子,但又無法給孩子按上個原配父親的情況下,遲早一天他的身份是要泄露的,到那時候,他就是九死一生!
煩躁,很抓狂,坐不住了,容滄開始走來走去。然這時候,正好遇上了掀簾進來的林薏仁,兩人不禁對看,有些莫名其妙。
「二皇兄你怎麼了?怎麼好像臉色不對!」
出於對同盟的關心,林薏仁關切的詢問出聲。聞言,沒好氣的搭理,容滄只是不說話,沉默的一個人徑坐著。
「哎呀我的好二皇兄,有什麼煩心事你就告訴我吧,說不定我能幫上你的忙,為你分憂解難呢?」
今天看似心情不錯,林薏仁非常熱情及友善的微笑著。可是見此她這份好心情卻並為染及至容滄,只讓他不由更加煩悶:「告訴你有什麼用?就憑你,能是有什麼電子幫我?!」
「哎,話不好這樣說!你都還沒有說,怎麼知道我就幫不了你?!再說了,有些事情,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說不定你覺得十分棘手的事情,在我這裡就根本很簡單,不值一提,小事一樁!」
林薏仁今天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被容滄這樣嗆都不生氣,反而一臉興高采烈的樣子,整張臉眉飛色舞!
「呵,薏仁表妹這般高興,難不成是終於把那姓雲的小子給拿下了,讓他成為了你的入幕之賓?」
不爽林薏仁的這般高興,回噎中容滄沒好氣的說著。聞言,頓時臉上一紅,林薏仁故作嬌羞,連聲嬌嗔的說道:「哎呀二皇兄這是幹什麼呀?好端端的說你的事呢,扯到我身上來幹什麼?」
「哼,還說沒有。我倒不知道除了那個雲繞,還有什麼事可以令你這般喜上眉梢的。」
冷哼一聲,眼珠子一轉。見此,林薏仁不以為意的笑笑,似故作神秘,神情高深:「到時候再告訴你,不過……我感覺也不遠了,正在努力中!哎,說嘛,別打岔,到底是什麼事,惹得二皇兄你這般不開心?難道……是有關於我們的宏圖大業!」
林薏仁當然也關心大業,這畢竟是他們一直以來努力的目標!聞言,有些猶豫了下,但還是決定說了,只見幽幽中,容滄吐出聲來,心情不高,「紀靈她懷孕了,並且已經肯定是我的孩子,跟容匯扯不上關係……」
「什麼?!」
容滄此時會這麼斷定,那一定經過了縝密的排查,並且別無他法!震驚中,林薏仁一下子站了起來,滿是驚訝!可是不過一會兒,她又慢慢的坐回,表情好像緩緩的也放鬆了下來,「二皇兄,我覺得這件事……」
「怎麼?你有辦法!」聽著林薏仁這般說,好像感覺是有希望,坐直了身體,一臉希望,容滄徑自開口,出聲詢問!
「這辦法嘛,倒還真是有!不過呢……就是有點兵行險招,需要布置配合!」賣著關子,幽幽的看著容滄,林薏仁微笑,笑的一臉陰鷙歹毒,不安好心!
「快說!只要能幫我渡此難關,便是怎樣的兵行險招我都不怕!」還真是當局者迷!此刻已經完全沒有了頭緒的容滄,情急之下便迫不及待的說著!
一直都未用「本王」自稱,而是放低了姿態用「我」,望著林薏仁,容滄開口,那話語中滿是充滿了滿滿的期待!
「其實這很簡單啊,想要化解此劫,關鍵就在於這個孩子!如果……孩子沒有了,那所有的事不都迎刃而解了么?」
笑眯眯的為自己倒了一杯水,林薏仁調笑的伸手晃著。
見此,還以為是有什麼好的辦法,不想卻原來如此,未免覺得失望,嘆息下容滄垂下眼眸,表情有些失落,「這個方法行不通,你就死心吧。紀靈她早就說過,她是絕不會滑胎的!我想,她是想坐著和我們一起等死!」
有些後悔,也有些懊惱,千不該萬不該當初暈了頭,沒有堅持射在外面!唉,他以為紀靈幾年無有所出是因為自身不能生,可誰想到了他身上居然一擊即中--這簡直是蒼天弄人,人算不如天算!
猛的一捶桌子,捶的桌上茶杯跳動。見此,卻沒有半絲的不悅,只是幽幽的笑著,林薏仁決意不再逗弄,而是將主意說之出來:「二皇兄,說你身在局中你還真身在局中?呵,她紀靈不願滑胎,那咱們就背著她讓她滑啊!總之那個孩子,我們是絕對不能容許她生下來的!再者,這也還沒等她生下來,我們這些人,便都到陰曹地獄下去給她陪葬了!」
「那你的意思是……這不成!如果這件事讓紀靈知道了,她調轉過槍頭對準我們,那我們還有命活?不成!再說了,好歹她爹手中還掌握著天紫大半的兵馬,若真是就此將他們紀家給得罪了,那今後我便是登上大位,也指不準會被他們給拉下來!不成不成!」
容滄諸多顧慮,連聲否定!見此林薏仁不由的翻了個白眼,不明白對方往日里的聰明陰狠都到哪裡去了?怎麼眼下笨得跟豬似的,一點兒都說不通!
「二皇兄,你知道有一種辦法叫『嫁禍他人』么?!你當我傻?要讓紀靈滑胎還正大光明的跑過去告訴她?!當然是要嫁禍他人,將她的仇恨轉移--!」
「表妹,你是說--」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二皇兄想的不錯!」清楚的看到對方眼中有一絲精光閃過,林薏仁知道,那個她以前都覺得聰明陰險的二皇兄回來了,此刻再不用她多說,他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二皇兄,我可是聽過了,那個上官紫音,再過兩日便要回他的北疆國了,容匯為了對他以示尊重,還特意要在宮中擺宴為他餞行……呵,如果你說這宴請處不是在宮裡,而是在容親王府內……那到時候如果皇後娘娘因誤食什麼東西而壞了肚子,鬧的疼痛不已--那將來,她該是怨恨誰呢?呵!」
「高,實在是高!表妹這一步棋,下的穩,准,快,狠,精彩,精彩,呵!在容淺府里出事,那一切的責任便都因是由容淺來負!再者,那紀靈也不是傻子,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滑胎,她必不會大肆聲張,而是極力的將事壓下來,以免自身受到牽連!事後就算她要秋後算賬,但不管怎麼說,她都算不到咱們頭上來,於是這樣一來,我們的麻煩便就迎刃而解了?全無顧慮,哈哈!」
開心的得一妙計,容滄高興的嘴都合不攏了!身旁,林薏仁同樣高興,但高興之餘,還有著些些得意,便是趾高氣昂的站起身來,傲慢而道:「既然如此,那二皇兄還在等什麼?還不快去進宮向聖上進言,讓他將餞行地點改在容親王府?」
「對對,事不宜遲,我這就前去!薏仁表妹,今日大功,二皇兄會謹記在心,他日功成,斷不會虧待於你!」
邊笑邊站了起來,容滄忙不迭的笑說著要往宮裡去趕。見此,笑笑的讓開了一條路,林薏仁嬌嗔,表情里全是矯揉造作,「哼,知道就好!我林薏仁,那可是集聰明與才智於一身的天紫第一美人兒!」
*
容親王府
「公主,公主,你聽說了嗎?我們的機會來了!」
芙蓉閣中,水仙一臉興奮的衝進房中,滿是欣喜的向慕容元畫稟告。見此,慕容元畫不解,疑惑著表情詢望著,滿是遲疑:「什麼啊?你說什麼機會?」
「哎呀公主,難道你忘了嗎?之前你說要在臨走前報復一下容淺和林薏仁!如今這機會來了,我們可不能錯失啊!」
「什麼?真的嗎?機會來了?你有什麼好主意!」
一聽到能報仇,慕容元畫開心的跟什麼似得!見此,自信的一笑,從袖中掏出了一瓶葯,水仙獻寶,笑的如花一樣的燦爛!
「公主,看見了嗎?這叫『合情散』,是宮裡秘制的一種媚葯,藥力驚人,但凡是俗世男女,都抵擋不了此葯的威力!當初奴婢跟著魏貴人時,曾親眼見魏貴人使用過,如果如今--我們便可利用此物來以血公主的心頭之恨!」
水仙說的煞有介意,那一本正經的模樣不禁讓慕容元畫深信。見此,拿過瓶子,握在手中,慕容元畫點頭,可心中不免的疑慮:「方法雖好,可是……我們要如何執行呢?這林薏仁和容淺,他們也經常碰不到一塊兒啊?」
「公主這就有所不知了吧?剛才天紫聖上已經下命令了,說是為了歡送上官公子二日後回國,便是特意在容親王府舉辦餞行之宴,並且為示尊重,他還要求所有皇親全都參加!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容淺和那林薏仁了!所以啊,奴婢才說公主的機會來了,這一次,我們一定要那兩個人好看!」
「對!一定要他們好看!」接過水仙的話,林薏仁堅定的重複道!此時,只見她滿臉興奮,唇邊幽幽含著嗜血的殘忍。
「哼,容淺,林薏仁,誰讓你們得罪我?這一次,我便就做一次好人,送你們一個合歡大禮!你們……可不要太謝謝我哦,哈哈哈哈哈!」
囂張的笑容,猖狂的在這房中響著。此時,正當慕容元畫和水仙沉浸在得意的喜悅之中時,他們沒發現,有一道身影悄悄轉身,一閃而過的離了開去,悄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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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裝,不出意外,下周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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