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互掐
所有的事都講開了,彼此坦誠而對!
因是容親王歸來,蘇公公心裡有好多話要講,所以一整個晚上他都絮絮叨叨的不斷念著,念得所有人的耳朵都起了繭子還不停歇。
「公公,你要不要歇一歇?」一旁,凝香適時提醒,夜深了,大家都需要休息。
可是因為興奮過度,一時間沒能聽出凝香話中的催促,蘇公公直搖了搖頭,滿是樂意的回說道:「不要不要,我還有好多話沒說完呢!」
「呃……」
一時語結,凝香臉色耷拉了下。而見之,容親王笑言,那已然生出幾許皺紋的臉上依舊俊朗,俊若和熙。
「蘇公公,今天晚上你就留下來與我秉燭夜談,至於其他人,就暫先讓他們回去吧,免得擾到我們。」
「好,好,能和王爺秉燭夜談,老奴實在是前世有幸,前世有幸!」
激動不已,蘇公公迫不及待。而適時,容親王抬目示意容淺他們離去,下去好好休息。
「淺淺」身後,是蕭予初的聲音,開口輕緩的上前。
「淺淺,這、這是我和紫音送你的禮物,希望……你能夠喜歡。」
慢慢的,頗不好意思,從身後拿出了一串糖葫蘆,紅的誘人,晶剔瑩潤, 緩緩遞至人兒的面前。
「這是……送我的?」
沒想到蕭予初和紫音會送自己這個,有些詫異,容淺伸手接過。
「淺淺,我們……在市集上轉了好久,也不知道到底該買些什麼,最後想來想去,還是決定買下這個,雖然它看似很平常,但是我嘗過了,酸酸甜甜,很好吃。」
說話的是紫音,有些羞澀和靦腆,因為心裡不太好意思,所以說話時目光都是微微下斂的。
「謝謝。」
張口輕咬了一下,微微淡笑。其實,容淺又怎會不知道他們兩人的意思呢,糖葫蘆雖普通,但寄寓卻深,他們是希望她一直能夠像此物般酸酸甜甜,開心快樂。
把她放在心上,小心翼翼的守護之,這份情,她知道,了解,感激,感恩。
「嗯,很甜。」就像你們的心!
容淺雖玩佞,但也是個到了關鍵時刻不會說甜言蜜語的主兒。所以眼下,她雖心裡動容,但是嘴巴上,卻一句肉麻的話也說不出。
不過有的時候,有一種感覺叫默契,也叫心照不宣!所以此刻就算容淺不說,在蕭予初和紫音的心裡,能夠感應,也能夠感受,所以兩人相互對視后,皆不由的笑了,一臉甜蜜。
「你喜歡就好,喜歡就好。」
第一次這般送淺淺東西,還真挺緊張的,捏了捏手心的汗,紫音剛想鬆一口氣,卻不料身旁玉咸跳了出來,直大聲的嚷嚷:「好啊,你們兩個傢伙,居然趁機向淺淺大獻殷勤,近水樓台!不行,不能漏了我,我也要!淺淺,數日不見,你可有想我?!」
活寶的本質又出現了,此時撅著嘴,玉咸當著眾人的面向容淺索吻!
可是,還不待他邁出兩步,身後,應少離一把拉住了他,並一個使勁甩的遠遠的,「哼,乘人之危的小人,躲開!」
顯然,為了上次玉鹹的乘機而入,應少離到現在還心有不滿,所以在言語上便多有不善!
「哼,你管我!」
當然不服氣,不管黑貓白貓,能抓老鼠的貓就是好貓。他和淺淺,如今已有了關係,甭提這關係是怎麼來的,總之有了就是有了,有了他腰桿就直了!
「我當然管你,你比我小,又晚於我認識淺兒,以後記住,見到我要叫一聲哥,聽見沒。」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應少離可想著要立威。畢竟玄夜雪,墨沉,君北羽他弄不過,斗個玉咸還是綽綽有餘的吧?
「哥?哥你個頭!我告訴你應少離,別想占我的便宜,不然我--哼哼!」
示威性的揮起拳頭,玉咸一臉的不吃這一套!而一旁,君北羽板著個臉,冷酷氣勢的笑著,「有本王在,我看誰人敢稱第一?」
他君北羽,從來做事當仁不讓。如果按照相識先後,或是時間長短,他都名列前茅,在於先列!
「北靜王,這第一人選,恐怕也非那麼簡單吧?不管怎麼說,最先和淺淺的人……」
沒想到這本算得上是個大團圓的場面,卻意外的成為了爭名奪份的辯論。此時,當聽到君北羽開口時,墨沉也忍不住了,少有的出聲,話語嗆人。
他不待見君北羽,因為他在他身上,嘗到了醋意的感覺。沒錯,按照時間,或是見識程度,他君北羽是要早於他們好些人,可是--別忘了,不管怎麼說,他墨沉都是淺淺的第一個男人,意義非凡!所以這第一……
墨沉的性子不爭,所以有些話並不直接說出口。可是即便如此,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的心下微議。
這個混蛋,得了便宜賣乖?要知道淺淺的第一次,那是多麼寶貝珍貴,不想卻被他給拿走了。這件事,不提也就罷了,大家藏在心裡就是當不知道。可是卻不料眼下他會主動提及--難道,他墨沉真是想上來拉仇恨嗎?
所謂不作死就不會死。果然,見墨沉一開口,本就對他成見頗深的應少離便瞪起眼來,直言不諱,「哼,那也得看是什麼情況!這兩情相悅固然好,但若是遇見什麼突發情況,比如救命啊,解毒啊,那可就不好說了……!」
應少離因為不爽墨沉是當初容親王指給淺淺的婚配對象,所以對他心裡膈應,於是出言相譏。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這番話,不僅諷的是墨沉,同時還有相同境遇的玄夜雪!所以……
「即便是解毒,那也是建立在心甘情願的基礎上,不然隨便大街上來一個人,你看淺兒搭理不搭理……?」
優雅的開口,緩慢的上前,靠近容淺,輕輕地低頭在要了一口人兒握在手中的糖葫蘆串,玄夜雪淡笑,輕輕的贊了句:「真甜。」
一句「真甜」,震動了在場所有人的心!真不知道他玄夜雪話中的意思是指這糖葫蘆,還是……
無恥!相當無恥!不管他是什麼意思,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咬了那糖葫蘆,就像是在吃淺淺豆腐般,大家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喂,玄夜雪,你什麼意思?你想單挑是不是!」最先忍不住的是玉咸,一臉氣呼呼的大叫著!
而身旁,說實在的,雖然什麼都沒有說,可當別人咬下他們自己送出的糖葫蘆時,蕭予初和紫音的心裡都挺不是滋味,外加羨慕嫉妒恨,直想把之弄死算了!
「哼,對付他這種人,還用得著單挑?大家一起上,看他以後還囂張不囂張!」應少離絕對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聽了玉鹹的話,火上澆油道!
而見此,玄夜雪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默默的從身上拿出一小瓶葯,亮在眾人面前緩緩道,手指微轉:「這是我最新研製出來的毒藥,中之後會全身麻痹,呼吸困難,嚴重者更要三月卧床不起。怎麼樣,有誰……想要試一下?」
啊?這麼厲害!靠,好陰險的傢伙,居然背地裡出損招!
一聽到玄夜雪用毒藥威逼,大家齊齊一怔,面面相覷!不過,還是玉咸最早反應過來,無所謂的笑笑,一臉得意:「哼,不就中毒嗎?有什麼了不起!我來!反正淺淺可以解,到時我便可以……嘿嘿。」
一臉姦淫的笑著,神情頗為蕩漾!玉咸說罷,想要上前。
而見之,玄夜雪倒也大方的伸手遞過,笑容不改,神情不變的緩說道,話語輕悠:
「喏,拿去。不過得事先告訴你,上次淺兒為我渡血,三個月內不可能再對其他人同樣。還有,這毒雖然要不了命,但卻隨增另一個功能,相信……你會喜歡的。」
「功能?什麼功能?」接過藥瓶,玉咸狐疑的問。
然聞言,清風淡雅,說的就跟沒事兒人似得,玄夜雪輕描淡寫,口氣不溫不火的隨語道,波瀾不驚,「哦,也沒什麼,就是足可令男子在一個月內喪失那一方面的功能。」
什,什麼?喪失……那一方面的功能?玄夜雪!
「靠,什麼鬼東西!王八蛋,你沒安好心!」乍聽玄夜雪之語,玉咸大驚,上躥下跳。氣的猛手要將瓶子砸掉!
而這時,君北羽卻飛身而出,一手接過葯,藏於袖中,點頭向玄夜雪致意,「嗯,謝謝,這麼好的東西,我留著一瓶,回去琢磨下該是先向誰下手,以備不時之需。」
「君北羽!」
這麼卑鄙的想法,居然當眾面不改色的說出,並且還沒有一絲臉紅?便可有君北羽這般內心強大的人做得出了。
於是,氣的不打一處來,應少離再也忍不住了,不由的揮拳而上,為公道而站!奶奶的,不能讓那小子得逞,他有預感,那小子肯定最先對他下手!
應少離早看君北羽不爽,沒事便一副高傲的樣子,冷眼示人,拽的跟二五八萬似得,誰欠他?所以,他必須捍衛自己的地步,這一次分出個高下!
「哎,姓應的,打架算我一個!」玉咸也不爽君北羽,於是湊熱鬧的加入。
一旁,蕭予初和紫音一看架勢不對,便立刻上前拉架,不住的口中勸慰,連連而道:「別打了,別打了,大家都是一家人!」
「誰跟他是一家人?滾蛋,哼--!」
異口同聲的回答,應,玉,還有君三人出聲,隨即又動起手來。而身後,容淺內傷,一滴很大的汗慢慢隨著額頭留下,無語問蒼天了。
「淺淺,我陪你到別處散散步吧。」
身旁,玄夜雪適時溫柔道,和煦的聲音,輕撫的笑容,都像春風般吹進人兒的心裡。
「嗯。」
點了點頭,出聲應下,容淺轉身,當即將要邁開腳步時--面前,墨沉的身影擋了來,站在面前,一動不動。
「怎麼,你也有意見……?」挑了挑眉,以為來找茬,玄夜雪出聲挑釁道。
可是見此,並沒有太大的敵意,而是動了動嘴皮子,墨沉掙扎,似乎猶豫了好久終於出聲:「額,那個葯……還有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