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高度一致的生孩子問題

  再接到程一琛的電·話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因為新手機上沒有存他的號碼，電·話響的時候想也沒想就直接接通了，聽到他的聲音才傻眼。睍蒓璩曉


  他好像感冒了，聲音有些沙啞：「你怎麼樣？受傷沒有？」


  我愣了愣：「你怎麼知道我……」


  「我打聽你的事，花了些功夫，」他打斷我，還咳嗽了幾聲，「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對於他打來的這個電·話感到非常好奇，「你花了這麼多功夫要到我的號碼，就是想問我有沒有事？攴」


  他又咳嗽了幾聲，「本來找你是有別的事，不過現在我不想問了。」


  「為什麼？」


  「在生死面前，所有事都是小事。羼」


  我沉默了一小會兒，最後告訴他：「程一琛，我很感激你對我的感情，可是我和宋楚晨之間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我們共同走過的那些年你是不會明白的，對不起。」


  「你拒絕我不用說對不起，」他那邊有窸窸窣窣的響聲，衛生紙揉擦鼻子的響聲，「你用不著跟任何人說對不起，是他對不起你。」


  「他沒有對不起我，他對我很好，」我嘆氣，「程一琛，我跟你解釋不清楚，你不會理解……」


  他再次咳嗽，我耐心等他緩過來。


  結果他再次開口，居然還是前幾次問過的問題，「你真的認識他嗎？」


  就算我再神經大條，也該聽出來了，他言下之意，恐怕是宋楚晨瞞著我做了一些事情，而這些事情恰好被他知道了，不過能被他知道的事，宋楚晨大概也沒什麼太大的戒心，我也就沒什麼好去計較的了。


  夫妻之間，並不是真的能做到事無巨細共同分擔，我也不會去要求他什麼事都告訴我，畢竟兩個人相處還是需要私人空間的。


  「我當然認識他，」我回答程一琛，「以後沒事就不要打電·話了，不然我又要換號碼了，你累我也累。」


  他安靜了一會兒，最後說：「好，我暫時不會再打擾你，但是銥銥，我也不會讓他傷害你。」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得出宋楚晨一定會傷害我這個結論的，不過再掰扯下去估計他也不會告訴我原因，那就這麼著吧。


  通話結束。


  宋楚晨一直在公司里忙，我每天除了跟三姐一起討論吃什麼，就是等他回來一起吃什麼，日子過得比豬還慵懶，奇怪的是，我居然並不反感，可見一個人的底線，是可以一低再低的。


  閑來無聊我也跟著三姐學做飯，不過鑒於之前在農莊里的經歷，我覺得刀工這種精細活兒不適合我，可是什麼菜可以不用刀做呢？


  好像沒有，於是我戰戰兢兢地拿著刀準備練刀工，可惜從上午十點一直做到了中午一點，宋楚晨都已經回來好一陣了，我依然沒有把飯做出來，最後他進廚房，皺起眉頭看著一室狼藉問我：「就算想比我做面，也不需要把場子弄得這麼慘烈吧？」


  我哭喪著臉看他：「我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的……」


  「還好，驚嚇程度尚能接受，」他挽起袖子，「吃面？」


  我極快介面：「就用麵條鮮！」


  「……」


  宋楚晨又和我面對面坐著吃面，我雖然非常喜歡他做的面，可是他自己並不喜歡，我吃得津津有味，他卻皺著眉叫三姐：「替我做一份蛋炒飯。」


  我抬頭：「這麼好吃的面你不吃，非要吃什麼蛋炒飯，你是不是味覺有問題？」


  「……」他忍耐的閉了閉眼，「既然你這麼喜歡，那我把這碗也讓給你，有什麼問題？」


  我笑起來：「其實你不喜歡吃面吧？」


  「這個問題沒有討論的意義，」他把面碗推給我，掏出手機來看，「我更關心你如此大胃口是因為早上太累還是……」


  「還是什麼？」


  他按了幾下手機就把它重新扔進口袋裡，「你的月事晚了八天了，驗孕棒在洗手間柜子的第三個抽屜里，吃完飯去驗一驗。」


  「咳咳……」我直接嗆住了。


  宋楚晨淡定地走過來替我拍背順氣：「怎麼這麼不小心？吃面也能嗆住？」


  「那什麼，我月事向來不穩，早幾天晚幾天很正常，不會……」


  「會不會要驗過才知道，」他打斷我，「何況你從來提前推遲都會在三天之內，這一次已經到了第八天，還是很有可能的。」


  我偷偷瞄了他一眼，弱弱地承認錯誤：「那什麼……宋楚晨我吃藥了……所以……會晚這麼多應該是吃藥的原因……」


  他的手一頓，語氣也僵硬起來：「你說什麼？」


  「就我發現你不太喜歡用套套啊……」我心虛了，聲音也小多了，「那我就自己吃藥嘛……」


  他的手完全僵住了，被他抵住的那一塊後背都能感覺到他散發出的寒意，我哆嗦著解釋：「你沒說過你想要孩子啊……」


  我清晰地聽到宋楚晨倒吸了一口氣，他嚴厲地責問聲很快就響起來：「結婚之後生兒育女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嗎？如果你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完全可以跟我商量，避孕的問題上我做措施比你吃藥安全多了，知道吃那種葯對你身體損害有多大嗎？你都多大了？知不知道要愛惜自己？」


  我只能傻傻地看著他。


  他看了我一眼，然後閉上了眼睛，我留意到他的胸膛大力起伏了幾下，最後應該是自己控制住了，又坐回我對面的位置上，這時候三姐把蛋炒飯端上來，他開始吃飯，我繼續吃面，一時無話。


  接下來宋楚晨跟我冷戰了兩天，到第三天的時候我本來準備去主動求和，結果正好碰上大姨媽來，痛得在床上打滾，也就忘了去求和的事。


  好在他並不是那麼小氣的人，發現我的不對勁之後很快上床來從後面抱住我，他的手輕易撩開了我的睡衣伸進去，很快我肚皮上就感覺到了他溫暖的掌心傳來的熱度，我哼唧了一聲：「你不生我氣了？」


  他把我攬得更緊了些：「你看看，副作用來了吧？你都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痛過了。」


  這個時候還說教！真是小氣！

  我嘟囔了幾句，但他的懷抱太舒服了，也就沒有跟他計較：「好啦好啦，我以後再也不吃了。」


  他的腿伸過來，把我的夾住，下巴擱在我肩膀上問：「真的沒準備好要孩子嗎？」


  「你很想要嗎？」


  「很想，」宋楚晨沒有絲毫猶豫，斬釘截鐵地回答：「非常想要。」


  我閉著眼無聲笑起來：「那就要吧，以後你有什麼想法可以直接告訴我，我就不會再傻傻的做這些事了。」


  「雖然我很想，但並不想因此勉強你。」


  「不勉強啊，」我頭朝後蹭了蹭，「想到我會生一個小孩子出來，跟你有一樣的表情和動作，身體里流動著你的血液，就覺得很高興，所以不會勉強。」


  他輕輕吻了吻我的耳垂：「很高興在這個問題上，我們的態度是高度一致的。」


  以前沒發現宋楚晨是如此熱衷於當爸爸，也不覺得他對小孩子有多喜歡，所以沒想到他會在要孩子的問題上這麼堅決，對我來說，和他單獨相處已經有很長時間，也不存在反感孩子作為第三者進來插我倆的足，所以既然他想要，我也就順著他的意思來了。


  賑災工作進入掃尾階段，宋楚晨總算是沒那麼忙了，有越來越多的時間跟我膩歪，我有時候還推他出去工作，他到這時候就會非常不正經的調戲我：「想要當爸爸媽媽，不努力怎麼行？」


  我們沒有再做過措施，可是孩子並沒有如願到來，宋楚晨安慰我：「這種事要順其自然，你也不要有心理壓力。」


  正經算起來，我還沒滿十九歲，已經沒有做到國家號召的「晚婚」了，晚幾年生孩子也至少做到了響應「晚育」，鑒於我這個人比較喜歡吃醋，不太想要太多人分享宋楚晨對我的愛，「少生」應該也能做到，還有宋楚晨如此優秀的基因，就算有我的中和，「優生」也沒太大問題，孩子未來的前景如此美好，再加上孩子爹的時時寬慰，我也就不擔心他來的早晚問題了。


  天氣開始冷的時候，迎來了我的十九歲生日，宋楚晨很把它當件大事來準備，我突然想起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宋楚晨！」我大力推開書房門，氣喘吁吁地問他：「女的不是二十周歲才能結婚嗎？我還沒滿十九歲呢，我們怎麼結的婚？」


  「反射弧也太長了，」他揉揉眼睛，「現在才反應過來？」


  我哀傷地看著他：「幸好沒有懷孕，不然孩子都要成非婚生子了，你還假惺惺的帶我去領證，我們當時領的是什麼玩意兒？」


  「我們領的當然是結婚證，」他朝我招招手，示意我過去，「當初你轉戶口的時候，老頭子不清楚你具體出生的年份，交代得比較含糊，下頭人辦事的時候也沒認真去核對，所以你戶口上的年齡今年已經二十一歲了。」


  「……」


  我費力消化了一下他這句話，坐到他腿上的時候才傻兮兮地問：「所以我平白無故被他弄大了兩歲？」


  宋楚晨滿意地點頭：「老頭子總算做了一件好事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