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鄉下 四

  四


  材子里的房子大多是平房，有些也有是蓋個二樓的，有些是在平房的頂蓋半間，剩下的一半空間就是種些花草，上面擺上幾張椅子和一張桌子。雖然多是平房，可每一家都是挺大的，都是有四五間房子，這主要是因為每家人都總是不定時的有親人或是朋友來做客。


  而周老爺子的家是有二樓，房子挺多，一樓有五六間房子，樓上也有五間，二樓頂由天寒與肥鴨在以前時做成的一個小花園，還有一個涼棚。藤蔓纏繞，白色，紫色的小花此時正在盛開著，有太陽時只有數點陽光的斑點灑落，涼棚下面放著四五張靠背椅，一張桌子，還有兩張躺椅。


  盛夏的中午來到涼棚下，坐在躺椅上，泡上一壺茶，閉著眼睛，打著拍子聽上一段音樂，這樣的日子當真是逍遙自在。當時天寒和肥鴨把這個涼棚搭起來可是費了不少的功夫，選怎麼樣的藤也是有過爭論，肥鴨是說要漂亮的，開的花要好看，天寒說是要首先要是能把這二十多個平方的涼棚遮擋起來，枝條眾多的藤類，葉子要多，有沒有花無關重要。


  當時跟著他們一起乾的還有另外的一些朋友，為這一個問題爭個不休。還是周老爺子有辦法，聽他們越來越大聲的爭吵，上來問清后，不禁是啞言失笑。直說這有什麼好爭的，他一個老友就種有一種藤，無刺，開三色花，葉子多。很是適合你們的要求。


  周老爺子的家裡面有兩個院子，前院大概有五十多平方，裡面種著他精心栽種的花和小樹。後院三十多平方，種些瓜果蔬菜。周老爺子自己是先進去，天寒要留下來把車子上的東西拿進屋，肥鴨將車子開進院子邊的停車房，那裡可以停兩兩車。


  在這一個村子里，家家都算是有錢人家，都是會留有一個車房。而在村裡面，如果不是去外面，不走二十公里以上的路程是不給用小車代步，只能用走或是自行車，要是有馬騎也是可以，當然，馬車和牛車也行。


  背著包，雙手提著包，兩人就像是出外打工歸家的人，在院子，還沒有來得及進門。一道黃影是撲了過來，然後是聽到一聲貓叫，「喵喵」。


  天寒給黃影撲得是身子晃了一晃，退了一步，原來是一個黃色的狗，「哎哎，虎子，虎子，行了，行了。呆會再與你聊，你先讓我進去。」然後又是聽到了幾聲喵喵喵的叫聲。


  在他身旁的肥鴨看到這一幕，嘻嘻一笑，「老大，現在的情景讓我想起了寶寶。乖，小花，過這裡來。」


  天寒也是哈哈一笑，「是呀，我也有這種感覺。」


  在肥鴨的腳下，一隻大花貓在那裡繞來繞去，把頭是抵著肥鴨腳親呢的叫著，時不時的抬起頭來看著他。而在天寒的腳邊卻是一頭壯壯的大黃狗，本來是撲在天寒的身上的，給推開后，不時的直立起來，尾巴不停的搖著，嘴巴里是發著歡笑的嗚嗚聲。


  剛才撲到他身上的就是這一條大黃狗了，這一條大黃狗還是他高一時去問村頭的張婆婆要來的，她家的狗是出了一窩小狗崽，就要了一隻過來，取名為虎子。而在肥鴨腳下的那一隻貓，年紀卻是比虎子要大，初二時周老爺子抱回來。因為是花貓，肥鴨給它起了一個名字小花，可小花卻是個不折不扣的雄貓。


  虎子來到的時候，小花已是有數斤重，是一個很雄壯的小夥子了，而虎子剛進家門時還是一個才斷奶的小娃娃。素來都有說，貓狗是仇家，這話果然是不假。虎子才進門，就受到了小花的敵視，欺負。給他們是教育了多次都不悔改，仍是那樣的執迷不悟，時不時的趁著家裡沒人時欺負著虎子。


  不過虎子倒是很寬容，沒有跟它計較，反而是時不時的用舌頭去舔小花。隨著虎子的慢慢長大，和天寒他們長期對它的教育，讓政治課，小花也很難再欺負到虎子了才做罷。不過小花對虎子也是愛理不理的，常常都是自己跑到樓頂休息。


  直到一個暑期，天寒他們要回去之前的一個星期發生的一件事，才讓小花和虎子在周老爺子家是和平共處，要不然兩個傢伙的彆扭不知要怎麼開解呢。這一天小花思春，和別的公貓爭搶另一隻母貓，結果是打了起來。那隻公貓不敵之，落荒而逃，才得意的與那母貓約會，可沒有想到敗逃而去的公貓搬來了兩個兄弟，三挑一，小花寡不敵眾，危難時，虎子及時趕到。


  事件過後，兩個關係大為好轉，當天寒他們要回廣州時，它們已是很好的朋友了。時常的可以看到小花與虎子兩個傍地走，嘻戲，兩個打鬧，就好像是很多年前的朋友一般，追打纏身。這個時候，小花是一點都沒有老大的風範，常常撲在虎子的身上。


  兩人進到廳把東西放好，才坐下，長長的嘆口氣。一貓一狗就已是纏了上來，小花是跳上了肥鴨的懷裡。而虎子則是把前爪趴在天寒的大腿上，兩個耳朵支起來，長長的舌頭不停的伸縮。虎子的嘴顯得比較乾淨沒有像一些狗那樣口水不停的流下來，後肢站直了的它可有一米五多。就算是四腳著地，也有六十多厘米，粗壯的四肢，相比一頭狼犬也不多讓。


  平時一貓一狗在一起，要是不是本村人看到會顯得很怪異，可村子里的人看得多，反而是覺得很協調。每當兩季田裡的水稻收完后，就會是有些孩子去田裡捉田鼠。在田裡捉老鼠本來是狗的強項，貓相對來說差些，可小花跟著去，一點都不會輸給其它的狗。


  天寒他們最開心的就是在秋收時在收割完了稻穀的田上捉老鼠，去烤地瓜，還有很多在那空曠田野上的遊戲。一大群的孩子帶著自家的狗，歡聲笑語閃動著他們的身影，在田埂上還有一些牛在慢悠悠的吃著草。這個時候，它們是比較的有空的，不需要付出太多的勞力，沒有太多需要它們去乾的活。這樣的田園風光，是在城市的遊樂場里看不到，也感覺不到的遊戲。


  其實牛也和孩子們一樣的喜歡暑期的到來，因為在秋收過後的一段時間裡田裡不需要用到它們。在這個村子里，很少是會用到現代化的工具去做。並不是沒有錢買，而是這裡的人想要的是那一種勞動的感覺，並不是為了生存而作，只是為了生活的快樂。


  還有更因為就是，他們只種兩季的水稻，其他的時間就是種別的農作物，因為南方雨水多，氣候好，很多地方都種三季。種兩季，量又不多，這樣，他們就並不會是像真正的農夫那樣的辛苦，那樣的是為了生存而日出而作日落而歸。他們喜歡的是那種，「悠然見南山，種菊東蘺下」的生活，是享受，不在是為了解決溫飽而勞碌。


  周老爺子把泡好的茶一人給倒了一杯，本來老爺子泡茶的手藝是非常的不錯，也有些好茶葉，都是鴨爸孝敬的。可他也知道，現在就是泡再好的茶給兩人喝也是浪費，兩個正口渴的人什麼都是牛飲，所以把早上就泡好的茶給他們，夏天喝冷茶比熱茶要爽些。


  看著客廳放著的一堆東西，老爺子是搖頭苦笑一下，「你們怎麼帶那麼多東西來的呢。這裡什麼都有，雖然是知道你們是給大夥的禮物，可也多了點吧，拿著也累。」


  「爺爺，你不明白的了。這裡雖然也有東西買，可是親自帶來的東西是總比從這裡買的強。不是說，千里說鵝毛，禮輕情義重嗎？再說了，只要放在車上就可以了，也不會是麻煩。」肥鴨半躺在沙發上摸著小花的頭說。


  他突然是坐起來，「爺爺，這是我給你帶來的東西，你看看如何。」肥鴨賊嘻嘻的從包里拿出一盒茶葉，這盒茶葉是悄悄的偷他老爸，私自用來拍老人家馬屁用的。這是一盒頂級的「西湖龍井」，在家的時候，如果不是天寒的到來，肥鴨自己是很難得到喝得到他老爸給他泡的茶。與其是這樣，還不如偷來給爺爺，拍了馬屁，得了誇讚，還可以讓爺爺泡上一壺好茶，一品故鄉月，還有就是，這茶葉給了爺爺，老爸也不好意思說他。真是一舉數得。


  老爺子接過肥鴨的茶葉，撫須老懷大慰，這孫子可沒白疼。其實也不是兒子不好，只是兒子有自己的事。老人家歸隱田林后，多數是孫子來看他。這次知道自己喜歡品茶，還把他老爸的茶偷來，還真不錯。看沒有開封的，應是新買的極品龍井。


  天寒和肥鴨的房間是在二樓，一人一間，這是他們以前住的房子，房子里有電腦。這電腦還是肥鴨他老爸買的，在二樓的房子，裡面一共有電腦六台。這點錢相對於鴨爸來說，只是小意思，他也想讓自己你的父親及兒子開心點。還有就是有時自己也要到這裡渡假，電腦肯定是用得上的。


  爺爺和奶奶住樓下，兩個老人家在前院種花草，後院種些菜和三兩棵果樹。二老的家中還有一個小丫頭住這裡，五六歲，很可愛，是周老爺子一個老朋友的孫女，名字叫盈盈寄養在這裡。現在跟著奶奶出去串門，順便去買菜，知道自己的孫子今天要來。在爺爺去村口等人時就跟著出去了，都有幾個月沒有見到了，心裡也想得很。


  天寒把頭盔拿出來，擺在床頭，現在是沒有時間上線了。只有等到晚上才有時間，也不知道阿紫她們怎麼了，小傢伙們沒有到處亂跑吧。只要寶寶不頑皮，其它倒是不會玩出什麼動作來。


  一想到寶寶，天寒就露出了笑意，這一個小精靈是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裏面，把它當成了自己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份。他完全是沒有想到，當這個遊戲完結時要怎麼辦，或是以後他再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上線，寶寶在遊戲里會自己進化嗎？會不會擁有著太高的智商，在慢慢的長大后，就不想要他做主人呢。


  快近中午時，奶奶回來了，盈盈一看到了車房的車子，小腦袋歪著想道，是誰來了呢。


  「奶奶，有車車，是誰來了呢？」


  「呵呵，盈盈，今天跟你說過誰會來呢？」


  「啊，哥哥，是肥鴨哥哥來了。哦，我要去找哥哥去。」盈盈甩開奶奶牽著她的手，跑進了大廳。


  因為肥鴨家裡的那一人電話是可視電話，當通電話時，盈盈都可以看到肥鴨。而天寒卻是比較少些，相對來說，盈盈對肥鴨是比較親一些。也就是這一點，肥鴨是常常的拿出來炫耀，能比得下天寒的方面不多。以前還說遊戲比天寒強，可在最近在遊戲里所表現的來看，才三十來級的天寒卻是比他出彩就知道，這也是沒有希望了。


  盈盈可愛的身子跑進大廳，就看到肥鴨和天寒在那裡逗著小花和虎子，馬上是驚喜的叫，「肥鴨哥哥。」張開著一雙小手，撲向蹲著的肥鴨，聽到聲音，才抬起頭，就看到了一個白色的影子是向自己撲來。肥鴨沒有躲閃，連忙是轉身張開手迎接撲到懷裡的嬌小身軀，只聽聲音就知道是誰了，他那敢閃開呀。


  「肥鴨哥哥，你都好久沒有來了。放假都好久了，我都在這裡等你好久了，都沒有來。我前天問爺爺，你幾時來，爺爺說你快來了。今天早上，奶奶就說你會來，我就跟奶奶去買好多好多的菜回來呢！」


  盈盈趴在肥鴨的懷裡，像一隻喜鵲一樣的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水靈靈的臉蛋紅卜卜的，很可愛，一雙小手圈著肥鴨的脖子，好像是怕他會跑了似的。


  肥鴨把盈盈抱起來坐在沙發上，親了一下她的臉，「哦，是這樣呀。那哥哥要好好的謝謝盈盈了，對了，哥哥給盈盈買禮物了。等一下給你拿去。」一聽到有禮物，開心得狠狠的在肥鴨臉上親了一口。


  「盈盈，怎麼只記得肥鴨哥哥，卻是連我都不叫了。」


  聽到天寒的聲音，盈盈才驚醒，原來還有一個人在廳里呢。轉過頭看，就見到了天寒的笑臉正對著她。盈盈不好意思臉是紅上加紅，細細聲的說，「天寒哥哥好。」


  天寒哈哈一笑，「盈盈，幾時是變得這樣的難為情了，過來，讓我抱抱。」


  盈盈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走過去，卻是給肥鴨抱著不讓她下地，「盈盈，別理他，有我在，他不敢欺負你的。我們去看禮物去。奶奶呢，奶奶回來了嗎？」


  估計也只有在這裡，在跟盈盈說時，肥鴨可以說這一句話。抱著盈盈，沒有理會天寒走上樓上，留下天寒在那裡發楞，連奶奶進來都沒有發覺。


  直到奶奶叫了他一聲，才醒悟，接過奶奶手裡的菜跟著到廚房一展身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