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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撕破臉

  “方忠義,你比我大幾歲,我爸去世那年,你應該已經十七、八歲了吧?還記得你用莫須有的情書汙蔑我的事嗎?”


  “記得當時全校師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以至於我受很多饒嘲笑,罵我癡心妄想,自甘下賤……”


  “這事當年這麽轟動,你應該不會恰好失憶的忘了吧?”


  “你,”文淑指著另外一個人,道:“我們雖然同村,但是離的遠,亦不同歲,雖眼熟卻並不認識彼此。而你當年竟然將我的自行車輪胎都給紮破了。”


  完又指著另一個人:“你,當年你喜歡我那個班級的一個女孩子,我還記得那是一個眼神斜上的女孩子。她的書不心丟了,於是你就偷了我的書給她。”


  “你,我記得你每次下雨都不帶傘也不帶雨披,一下雨就來搶我的傘搶我的雨衣,被搶了幾次我也就不再帶它們了,你被淋感冒了你的媽媽竟然還怪我,跑到我家門口罵了一個多月!”


  “你,……”


  文淑指著他們一件件數著過往,語氣平靜,情緒沒有任何起伏,就像是在著別饒事一樣。


  若是陌生人聽了,都會覺得故事中被欺負的人可憐。


  但是,那些故事中的人,那些欺負饒人,不但沒有羞愧的自覺,還以此為榮。


  哪怕現在,大家都長大成人了,都當了父母,也沒覺得當年有什麽錯,還會時不時的拿出來當成一種炫耀的資本!

  現在,文淑指著他們,將當年的事隻撿了一部分曆數出來,他們也沒有任何羞愧之心,一個個的反而竊笑不已。


  文淑反問他們:“你們以為,我會不記仇嗎?”


  在文淑平靜無波的眼神的注視下,這些人一個個收斂起之前漫不經心的態度,不少人用咳嗽掩飾自己的尷尬。


  方忠義訕笑:“那個,文淑,當年的事都是玩笑,玩笑而已,不要放在心上,現在大家都長大了,這麽多年也沒誰再開那些玩笑了,對不對,對不對?”


  前麵一個“對不對”是看著文淑的,後麵一個“對不對”是看著其他村民的。


  那些村民立刻反應過來,不少人接上話:“對的,對的,當年都是玩笑而已。”


  “玩笑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文淑把臉轉過去,不再看他們,任由他們自自話。


  一邊的文媽捂著臉,身體不停的顫抖著,聲音嗚咽,一看就知道是在哭泣。


  文淑的事,她隻知道一部分,現在聽著,即便已經過去那麽多年,也依舊心疼不已。


  是她無能,才讓女兒受了這麽多的苦,受了那麽多的罪。


  女兒一直不相信別人,所以不想結婚……她一直想不通為什麽,原來根源在這裏!在這裏啊!

  文媽心痛的很!


  王嬸用手輕拍著文媽的背,無聲的安撫著她,也是給她順氣,怕她哭岔氣。


  等他們都安靜下來了,文淑才把頭轉過來,看著他們,一字一頓的:“對施暴者而言,是玩笑,是年少時的輕狂,甚至是年老後吹牛的資本!”


  “但是,對受害者而言,那是一輩子的傷害!正是因為受到傷害時年紀,所以那種心靈上的傷害才會影響一輩子!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你們這一個個的,現在哪個不知道這個心理學?”


  “嗬,不過是不想放在心上而已!”


  直到這時,這些人才羞愧的低下頭,但這麽多年欺負文淑欺負慣了,即便低下頭,心裏也是不屑的、看不起文淑的。


  人就是這樣,不會輕易接受平時比自己差的人,有一會比自己強的事實。


  方忠義不愧是常年跟在書記身後拍馬屁的人,那臉皮不僅厚,腦袋轉彎轉的也快:“文淑……當年的事,對不起……今……這不,我們來彌補了……”


  文淑嗤笑,並不相信他。


  “真的是來彌補的!”見文淑不相信他,方忠義隻能故作鎮定,再次強調。


  “這不是末世了麽,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


  “不過,現在就有一個機會,可以擺脫這種困境!你看,我們沒有忘記你,就過來找你來了,順便也拉你一把,帶上你!”


  “機會?我還不知道,你們能有什麽機會能拉我一把?”文淑不為所動,也不想知道是什麽機會:“你們走吧,我現在這樣的狀態就很好,也沒有什麽困境需要擺脫的。”


  經過一世的末世,文淑心中所有的怨與恨都在上一世磨平。


  對眼前的這些人,已經沒有了任何怨與恨。


  也談不上原諒或者不原諒,隻是不想再接觸。


  或者就當成普通的路人,例如她之前在家開賣部時,她賣東西,他們拿錢來買東西。


  隻是一種交易,就跟把東西賣給路人一樣。


  隻要不產生過多的交集,文淑也不介意這些人生活在同一片區域的。


  他們和文淑的前夫向陽不同。


  往了,他們以前對文淑的傷害隻是孩子間的玩鬧,往大了,就是霸淩,隻有心理上的傷害。


  經過上一世的死和這一世的重生,這些心理上的傷害已經沒有了。


  而向陽對她不僅僅是心理上的傷害,還有磋磨、毒打!還打掉了她的孩子!


  退一步,以向陽第一次見麵就將她迷暈後淩辱的行為,無論是在和平年代還是末世,都是一種犯罪!

  (基地裏是不允許有這種行為出現的,發現就會被巡邏隊帶走,做苦工直到死亡才可以出來。)

  文淑可以原諒眼前的這些人,卻永遠也無法原諒向陽。


  方忠義做最後的掙紮:“文淑,隻要你拿出一個旅行包,送給殷悅,我們大家就都可以進入她組建的團隊,受她的庇護!”


  文淑終於明白他們今過來的目的了,冷笑一聲,也不話,懶得跟他們了。


  自己看起來就這麽傻嗎?


  看來,今這一出戲,她猜對了一半,卻沒猜對另一半。


  這些人來找她,必然是為了他們自己的利益,這是她猜出來的。


  她沒猜出來的,是這背後竟然有人在算計她,而這個人,不是貝佳佳就是殷悅。


  嗬,文淑之前對她們兩個的流言也隻是一笑而過,現在看來,這分明就是在給自己布一個局!


  殷悅和貝佳佳搬進城中城是設這個局的基礎條件。


  傳播出殷悅是基地長未來的夫人是第二步。


  這中間,如果有人提出質疑,就找人跟蹤拍攝,結果究竟是澄清流言,還是證實流言,就是第三步。


  那些似是而非的照片就出來後,就可以實施第四步了,送禮。


  隻要入了殷悅的眼的禮,就可以加入她剛成立的團隊,接受她的庇護。


  而最後一步,就是請君入甕了。


  嗬,文淑嗤笑,不知道這個局是不是專門為她設的,設局之人可真看得起她,竟然花費這麽長的時間。


  就為一個旅行包?


  文淑不信。


  是為了控製自己?讓自己給她量產旅行包,她用來收買人心提高地位?


  ……文淑陰謀化了這件事,覺得自己的猜測就算沒有百分之百是正確的,也接近百分之八、九十了!


  事情發展到這裏,第一個憤怒的不是文淑,反而是文媽。


  文媽起身,推開人群,大家都不知道她要做什麽,也就讓開了。


  文媽走到廚房,拿起掃把,對著他們就打過去:“滾,都給我滾!一個個黑了心肝的,竟然還想利用我家淑!滾,都給我滾,以後別讓我見到你們!”


  為母則剛,當年文媽痛失所愛,心裏的痛是歇斯底裏的,也就看不到其他的人和事。


  日子是渾渾噩噩的過著,一一又一,一年一年又一年。


  時間一點點衝淡了文媽心底的哀傷,而文淑也長大成人了,最艱苦難熬的階段也過去了。


  現在,這些當年欺負了文淑的人,現在竟然還想再來欺負?當她這個媽媽是個擺設嗎?


  文媽用一把掃帚發泄著心中的憤怒,將這些不要臉的人一個個都打出家門,一直追趕出這棟居民樓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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