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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哄和警告

  趙含章就一臉傷心,「本還想著叫人先去給叔祖換玻璃窗,誰知您竟如此傷三娘的心。」


  趙瑚冷笑,「少哄我,你那夥計都說了,現在你們只有一隊工匠能做花房。」


  趙含章道:「那花房從提出來再到建造,也不過幾日功夫而已,工匠嘛,現教就是了,只要生產出來的玻璃是合格的,其他的木工等都是有基礎的。」


  趙瑚一怔。


  趙含章起身走上前,沖趙瑚連連行禮,「七叔祖見諒,三娘也知道,今兒讓您受委屈了。」


  趙瑚聞言,將頭扭到一邊重重的哼了一聲,他道:「在我這兒講公正,你可別忘了,你先前籌集糧草時,我可是拿出了不少糧食,還有這次你豫州缺糧,到處買不著糧食,也是我把剩餘的糧食都賣給了你,有客商把價格都開到一百二十文一斗我都沒賣,特特留著賣給你,我損了多少錢了?」


  「是是是,含章知道,心裡也都記著呢,」趙含章道:「要是往常遇到這樣的事,我肯定為你們二人調停,只是這件事不同。」


  「怎麼不同了?今日我就不是你七叔祖,你就不曾受過我的好了?」


  趙含章無奈的道:「七叔祖,您也說了,您是我七叔祖,這西平內外,誰會為著這麼一件小事與你打到我跟前來?」


  「還特特抓住銘伯父不在的時候。」


  趙瑚一聽,眼睛圓睜,「你是說他是故意的?」


  趙含章:「您覺得呢?」


  趙瑚就認真思索起來,片刻后一拍桌子,恨恨地道:「我就說他不懷好意,不然怎麼就趕在我前面一步交定金呢?那這件事還是我有理啊!」


  趙含章笑眯眯地道:「從道理上來說,還是他更有道理些的。」


  趙瑚瞪眼看她。


  趙含章笑道:「七叔祖,當官不是那麼當的,我可以懷疑,但為官斷案論跡不論心。」


  趙瑚:「……說了半天,你還是覺得是我的錯。」


  趙含章搖頭,「七叔祖也沒錯,人嘛,總是會認定偏向自己這邊的認識,您是民,他也是,他可申訴,您自然也可以申訴自己的想法……」


  趙瑚直接揮手打斷她的話,「說這麼多我也聽不懂,你就說,你站誰那邊?」


  「他要是別有用心,我和七叔祖自然是一夥兒的!」


  趙瑚等的就是她這句話,直接斷言道:「他就是別有用心!」


  然後轉了轉眼珠子,各種壞主意都冒了出來,「珍寶閣不是要給他建玻璃花房嗎?你讓那些工匠給他做壞了,最好算準了時間,等他請人去觀看時讓那玻璃花房直接倒塌。」


  趙含章:「……」


  「七叔祖啊,您這是要害他,還是要害我呀,那花房是我的珍寶閣造的呀。」


  她和傅庭涵為了賺他們的錢,特意讓琉璃坊做了好幾個玻璃花房的模型,這一倒塌,珍寶閣的口碑也完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要怎麼為我報仇?」


  趙含章道:「做讓他最心痛,最不願讓我做到的事,這就是對他最好的報復。」


  趙瑚:「什麼?」


  趙含章見他一臉迷茫,就知道他沒聽懂,就拉著他細細地解釋起來,「七叔祖,你說他和您一起告到我這裡來是不是別有用心?」


  「是!一定是!」不是也得是,不然他怎麼和趙含章同仇敵愾?


  「可他為什麼這麼做呢?」


  趙瑚歪著頭認真思考起來:「難道是我無意中得罪過他?可我印象里真的沒有這個人啊,莫不是家中的下人冒犯過他,總不能是子途在外面得罪的人吧?」


  趙含章:「……七叔祖,他這麼做是為了對付我。」


  趙瑚回神,「哦,對,你是刺史,是可能對付你,可這樣有什麼意義呢?」


  趙含章就掰碎了給他講,「……趙氏和天下有才之士間我二選其一。」


  「哦~~」趙瑚意味深長地道:「所以現在你這麼判決,是你選擇了天下有才之士,放棄了我們趙氏?」


  趙含章今天無語的次數一定是這一年裡最多的,她幾乎要崩潰,一把拽住趙瑚的手我握在手裡,熱淚盈眶道:「七叔祖,您能不能再多想一想?我和天下有才之士什麼關係,和趙氏什麼關係?」


  「您和趙氏皆是我親族,與我同血脈,有了誤會,我能疾呼一聲誤會,而我和那虛無縹緲的有才之士卻是陌路人,他們能聽我喊冤嗎?」


  趙瑚認同的點頭,點到一半覺得不對,又抬起頭來,「那你就讓我受委屈呀?」


  「那您現在受委屈了嗎?」


  「我怎麼沒受委屈,我……」


  「我明天就讓琉璃坊的工匠上門給您丈量家中的窗戶尺寸,然後就開始定製玻璃和窗框,做好便給您安裝,已經給您免了一成的議價,現在我再做主給您免一成,速度和價格的優惠您都得了,還有什麼委屈的呢?」


  趙瑚張了張嘴卻沒說出口。


  「哦,還有和房景的對戰,您想想,現在他的算計在我們這兒已經是遁形,所謀算的事情全部落空,我不僅得了一個看重才士的名聲,和親族也更加親密無間,他豈不是更加鬱悶嗎?」


  好像還真是。


  但趙瑚總覺得哪兒不對,等被趙含章送出門,趙瑚總算是想起來了,「那他要是沒有謀算,此事完全就是巧合呢?」


  趙含章:「那豈不更好?這樣一來誰也沒受委屈,多好。」


  「那我……」趙含章含笑看過來,正對上有些不忿的趙瑚。


  趙瑚微楞,沉默了下來。


  趙含章道:「七叔祖,含章是豫州的刺史,豫州百姓百萬,我趙氏只不過是其中的滄海一粟,為公平計,我一切當以律法為準。」


  「親族在我這裡是不一樣的,為趙氏,我和銘伯父一樣,都可戰死,為豫州百姓,我也可戰死!」


  趙瑚不知有沒有聽懂,但趙瑚身後的三金聽懂了,扶著七太爺回去,一回到塢堡他就將此事宣揚開來,嘆贊道:「要說厲害還得是三娘,如此毒計硬是叫她給破了,我們太爺也叫她順毛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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