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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推心置腹

  平壤剛平,萬事待定。


  李二接受高建武的投降后將人軟禁,五品以上百官也留在大殿內不許回,避免生出事端,一邊安撫情緒,了解情況,並趁機考察大家的品性、能力等, 高句麗拿下后需要治理,治理就離不開官員。


  秦懷道關心城中事務,加上不想插手投降事宜,向李二請辭離開,先來到軍營找到羅章,見降軍還算老實, 又有朝廷大軍協助看守,問題不大,示意羅章來到沒人的地方后低聲說道:「雇傭軍情緒怎樣?」


  「大家知道朝廷大軍趕到, 別的還好,就是擔心賞銀。」羅章直言說道。


  「果然如此,你去找尉遲寶琪,就說我說的,咱們物資裡面還有一批銀子,拿過來發給大家,軍功一定要統計好,不能出錯,免得有人說閑話。」


  「明白,不過」羅章欲言又止。


  「怎麼了?」


  羅章小心看看四周,低聲說道:「阿叔,平壤拿下,高句麗納入大唐不過時間問題,接下來的仗恐怕會照顧朝廷軍,畢竟他們來一趟不容易,總得給人家分點功勞,雇傭軍接下來沒什麼戰事, 這麼多人怎麼安排?」


  這個問題秦懷道早有打算, 低聲說道:「你的擔心沒錯,後面的仗咱們不能再打,交給薛萬徹和牛達他們,聖上肯定要考慮朝廷大軍情緒,還要考慮平衡,雇傭軍接下來不會有事,有兩個辦法,第一,大家卸甲回營州,等候朝廷統一安排,都賺了些銀子,生活上問題不大;第二,靺鞨。」


  「你是說朝廷會趁機拿下靺鞨?」羅章驚訝地問道。


  靺鞨在高句麗以北,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以李二的雄才偉略,機會當前,不可能錯過,朝廷大軍好不容易來一趟,沒理由就這麼回去,秦懷道點頭說道:「拿下高句麗后不缺糧, 朝廷大軍兵鋒正盛,聖上會有想法,我也會提議聖上動手,趁機拿下,免得將來出事端。」


  「朝廷會用雇傭軍?」羅章追問道。


  「可能性不大,但如果雇傭軍願意,我倒是可以建議,朝廷是否採納不好說。」羅章不確定地說道。


  羅章想了想,正色說道:「阿叔,依我看還是算了。」


  「哦,說說你的想法。」秦懷道來了興趣,心中其實也不想,只是看在雇傭軍這段時間立功不少的份上,給大家多謀些機會罷了。


  「如果參與攻打靺鞨,就意味著我得留下,如果您在,我留下無所謂,如果您回長安,那我肯定不幹,其二,雇傭軍一萬餘人出來,到現在還剩七八千左右,連番作戰,加上擔心家人,平壤拿下后他們開始厭戰,不想打了。」


  一席話讓秦懷道沉思起來。


  易地而處,如果自己是雇傭,當初為了博條生路拿起刀槍,但家人還是俘虜,這麼久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肯定想念,擔憂,一路砍殺過來,口袋裡都不少銀子,最大的骨頭平壤啃下來后,確實不會想再打下去。


  「阿叔,如果朝廷打靺鞨,你怎麼打算?」羅章問道。


  「你是不是想說什麼?」秦懷道反問。


  羅章點頭,直言說道:「按說,如果朝廷真決定打靺鞨,我建議你還是別參與,有聖上在上面,你沒辦法像以往那般盡心發揮,何況還有衛國公在,而且,衛國公年事已高,這一戰可能是他收官之戰,不如將機會讓給他們,結個善緣,更關鍵的是您立功太大,得急流勇退,避免功高震主。」


  這番話肺腑之言,也有誅心之嫌,非信得過的自己人絕不敢說。


  秦懷道能夠感受到羅章的關心和信任,點點頭,低聲說道:「放心吧,我早已想到,既然你也不想繼續立功,那就跟雇傭軍放風,等平壤局勢穩定后他們離開,走之前再悄悄透露些口放,就說以後有機會再找他們。」


  「以後?」羅章有些差異。


  「對,以後說不定還要打西突厥,吐蕃,但不可能說的太明顯,防止泄露被人搞事,而且,打西突厥和吐蕃未必還用我,懂嗎。」


  「明白了阿叔,能不能挑選些帶去長安,讓他們幫著看守煤山之類,都是殺出來的漢子,手底下硬,用著放心。」羅章提議道。


  「不能說,以免聖上猜忌,但可以提議他們去長安生活,怎麼去他們想辦法,相信薛都督不會卡,這個不能急,以後暗中運作,只要到了長安,就可以招募的方式吸納進來。」


  「懂了,交給我吧。」羅章瞬間明悟,答應道。


  秦懷道點頭,在羽林衛的保護下來到府衙,見到了李君羨父子,三人聊了一會兒,秦懷道便在府衙對面的客棧住下,這段時間實在是太累,李二一到,算是交班,呼呼大睡起來。


  這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總算滿血復活。


  洗漱一番,來到隔壁酒樓,大戰剛過,酒樓不敢開門做生意,但又不敢得罪,硬著頭皮營業,秦懷道見羽林衛明顯營養失衡,精神萎靡,顯然昨晚為了保護自己都沒怎麼睡,便讓酒樓多做幾桌,請大家吃頓飯表示感謝。


  戰場上,羽林衛可是真拿命護衛,雖然職責所在,但做人不能忘恩。


  羽林衛個個對秦懷道脾氣有些了解,並沒有拒絕,紛紛道謝。


  吃飽喝足,一行朝王宮走去。


  來到宮城大門口,守門的程處亮迎上來,示意到一邊后低聲說道:「秦兄弟,聊幾句貼心話可好?」


  以兄弟相稱,而不是官職,自然是有私事。


  秦懷道看穿對方心思,點頭笑道:「是不是在考慮以後打算?」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平壤已下,接下來要打的仗不多,又有朝廷大軍在,後面肯定沒咱們事,總不能咱們把肉吃了,連口湯都不給朝廷大軍,那咱們是不是就安心等撤兵?」程處亮低聲問道。


  「說說你的想法?」


  「昨晚我們三兄弟合計了一下,大好局面非常難得,雖然等撤兵也沒什麼,但要是能趁機多撈點軍功更好,畢竟機會難得,但這事得跟你商量一下,聽你安排,你讓我們回去,我們肯定回去,你讓我們打,那我們就繼續打。」


  「處默和處弼也是這個意思?」秦懷道追問道。


  「何止,尉遲兄弟倆也有這個想法。」


  秦懷道看得出來大家內心其實是想繼續打,趁機多撈點軍功,武勛不同文臣,全靠軍功,好不容易撈著機會,自然想多掙點,也能理解,拍拍處亮肩膀,秦懷道低聲說道:「告訴兄弟們,我不想打了,但會幫你們幾個爭取機會,能不能成看聖上安排。」


  「你不打了,那我們還打什麼?」程處亮急了。


  「你們走得路跟我不一樣,我志不在做官,就想賺點錢,做個富家翁,娶幾房妻妾過日子。」秦懷道說著離開。


  程處亮看著秦懷道的背影有些懵,大丈夫當征戰沙場,揚名天下,青史留名才對,做什麼富家翁?


  路是自己選的,沒有好不好,只有想不想。


  秦懷道能理解程處亮這種熱血青年的理想和追求,也支持,但不想自己走這條路,大步進了宮門,走了一段距離,看到王德急匆匆出來,好奇地問道:「王公公走這麼急,要不要找匹馬代步?」


  「謝宣威將軍關心,正要去找你,聖上召見。」


  「找我的?」秦懷道有些差異。


  「走吧,別讓聖上等著急了。」


  兩人匆匆來到一個偏殿,門口和四周滿是羽林衛,警惕地盯著四周,秦懷道掃了眼羽林衛,居然都配備了連弩,沒多想,在門口等王德通報后再進去,見李二和李靖正在閑聊,趕緊上前見禮:「拜見聖上!」


  「免禮,賜座。」李二喊道,臉上洋溢著笑。


  秦懷道一看不是壞事,暗自鬆了口氣,朝李靖行晚輩禮后在凳子上坐下,李二迫不及待地說道:「懷道,叫你來是想聽聽你這一路過來怎麼打的,給朕說說,越詳細越好,朕早就想知道你怎麼打的了。」


  「回聖上,每一戰都有詳細的戰報記錄,去拿來」


  「先不看戰報,直接說。」李二打斷道。


  李靖看出秦懷道心中疑惑,解釋道:「不要有壓力,不是彙報,就當兵法交流,老夫也很想知道你是怎麼打的,詳細說說戰前情況,你當時是怎麼想的,做了什麼,戰時又什麼變故,又是如何應對,戰後如何處理等,老夫也早就心癢了,五千人出兵,居然打下這麼大疆域,簡直不可思議。」


  「純兵法交流?」


  「當然,朕也指揮過無數戰鬥,自問有些兵法心得,但還是想不透你是怎麼辦到的,說說吧。」李二肯定道。


  秦懷道不是熱血少年,當然不會全信,但又不能不說,只會組織語言,從出兵開始,一件件,一樁樁如實道來,沒有隱瞞,也用不著隱瞞,當然,也不能隱瞞,事後李二肯定會查證,隱瞞就是欺君。


  事情太多,這一說根本停不下來,說的口乾舌燥,好在王德很有眼力,讓人端來茶水給三人,但還是說的口乾舌燥。


  李二和李靖卻聽到連連喝彩,興奮不已,時不時打斷一下,追問幾個細節,秦懷道只好耐著性子解釋。


  這一說就到了晚上,李二尤不盡興,讓人準備飯菜,繼續交流,方式卻發生了些變化,變成李二和李靖就某件事提各種假設,問秦懷道會怎麼處理,秦懷道一一回答,憑藉後世記憶應付自如。


  但李二和李靖的兵法造詣確實很高,不斷提出新假設,新問題,角度變得刁鑽起來,秦懷道還是遊刃有餘,漸漸的,三人就某個問題爭吵起來,誰也不服誰,戰事彙報變成了真正的兵法交流。


  不知不覺到了深夜。


  李二和李靖卻大呼過癮,彷彿得到了某種滿足,不願散場,秦懷道也興趣大增,不斷拋出朝前理念,宛如回到後世和兄弟們戰術推演,可惜沒有沙盤,面對兩人各種稀奇古怪問題,一一解答。


  不覺又是幾個時辰過去,天色放亮。


  三人還是意猶未盡,但不得不收場,經過這次交流,李二對秦懷道的兵法有了深刻了解,甚至莫名生出幾分忌憚,這樣的大才必須籠絡住,否則不僅是皇族的損失,更有可能是隱患。


  王德送來早餐,三人吃完,有太多的事等著李二處理,秦懷道反而沒事,看到李靖丟過來的眼神,會意的跟在後面,兩人一路往前,來到了王宮一處城牆上,左右沒人,旌旗獵獵,倒也適合密談。


  李靖一臉欣慰地說道:「世侄,關於李德謇,老夫欠你一個人情。」


  「世伯見外了,咱們兩家世交,理當相助,何況世兄有才,都是他自己憑能力獲得的。」秦懷道趕緊說道。


  「行了,德謇什麼品性,什麼能力老夫知道,有些小聰明,缺乏大智慧,格局也不過,客氣話就不說了,你覺得他去室韋會怎樣?」李靖直言問道,作為一名父親,誰又能不關心自己兒子?


  秦懷道笑道:「世伯不用擔心,世兄上了戰場后變化很大,一開始負責參軍之事,記錄詳細,善於思考,眼光獨特,進步很快,不然,晚輩也不敢讓他獨當一面,有朱虎臣在,加上薛楓、薛武和房遺愛在,室韋就算無法拿下,也會雞犬不寧,如果再有一支大軍過去,拿下易如反掌。」


  「如果沒有呢?」


  「六七成把握還是有的。」


  「為何只有六七成,是有什麼變數?」李靖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追問道。


  「靺鞨!」秦懷道直言提醒道。


  李靖一代軍神自然不是浪得虛名,一點就透,沉吟片刻后說道:「唯有出兵北上,拿下靺鞨,先不說這個,昨晚你表現很好,老夫有一事不明,你並非好顯擺之人,昨晚為何表現的如此積極?」


  「我故意的。」秦懷道說著看向前方連綿起伏的民居,心有感慨。


  「故意的,為何?」李靖愈發好奇了,提醒道:「世侄,自古伴君如伴虎,你表現的越耀眼,越強大,聖上就會越忌憚,以聖上的胸懷和氣度,自然不會容不下你,但也會招你為婿,成為自己人,這是底線,否則心難安,你不是並不喜歡尚公主為婿嗎?」


  這番話算是推心置腹,將秦懷道當子侄對待了。


  秦懷道心中多了一股暖意,低聲解釋道:「世伯,拿下平壤已是潑天之功,聖上如果不忌憚,就不會有昨晚秉燭夜談,事實上,聖上是想通過交流了解戰事,了解我,好做到心中有數,但又擔心我不說,故意拉著你一起。」


  「你的意思是」


  「世伯,我的意思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聖上怎麼想。」秦懷道打斷道。


  李靖臉上多了一抹苦笑,感慨道:「當年,老夫拿下東突厥,和你現在的心思何嘗不一樣,不過,聖上聖明,雄才偉略,有容忍之量,不用多想。」


  「世伯,說句大不敬之語,您歲數已高,身體有礙,可以不用多想,我還年輕,又與太子、魏王不和,聖上過些年肯定會考慮百年之後的事,到時候是留我,還是不留?」秦懷道低聲反問道。


  李靖眼中閃過一抹精光,瞬間想到很多,低聲說道:「既然如此,為何還故意展示實力,讓聖上忌憚?」


  「因為忌憚,晚輩回頭請辭的時候就會同意。」


  「你還是不給為朝廷效命?」


  「為聖上效命晚輩不擔心,但晚輩不得不考慮以後,一朝天子一朝臣,何況晚輩志不在此,就像安安生生做個富家翁,所以,後面的戰事我不打算插手,以後也儘可能不參與政事,淡出視線,如果聖上非要晚輩娶公主,也可以,有個駙馬身份將來也多一層保障。」秦懷道乾脆將話挑明。


  這話同樣誅心,傳出去會被砍頭,但秦懷道相信李靖。


  李靖也很感動秦懷道能跟自己推心置腹,認真思考片刻后說道:「未雨綢繆,你的想法很好,但也有些過於謹慎,太子仁義」


  「世伯,我意已決。」秦懷道打斷道,並不是擔心太子,太子再過幾年就該反,成為過眼雲煙,魏王也會被貶,沒兩年也會死,擔心的是繼位者李治,那傢伙別的還好,就是亂倫,被武后迷的最後交出大權,武后也是個狠角色,殺的人頭滾滾,自己要是在朝為官,能倖免?


  總不能造反吧?!

  「你不看好太子?」李靖直言問道,目光如炬。


  秦懷道迎著李靖目光,坦然笑道:「世伯不也一樣。」


  「哈哈哈!」


  兩人默契地笑起來,都聰明地避開這個話題不談,閑聊了一會兒,李靖忽然說道:「世侄信任,說出心腹之語,老夫也說幾句肺腑之言,尉遲恭率領大軍渡海攻打百濟,按時間推算已經拿下,剩餘新城不過翻手之間,倒是靺鞨有些棘手,老夫會提議朝廷趁機收復,聖上有意讓你繼續領兵,老夫卻建議你拒絕。」


  「謝世伯,晚輩正有此意。」


  「小小年紀,卻看得如此透徹,秦瓊在天之靈想必很欣慰,急流勇退對你有好處,原本還擔心你年輕,意氣用事,現在看來,是老夫多想了,回長安吧,前段時間有人意圖彈劾你,被聖上壓下,罷了幾個挑頭的,聖上還是很看重你,另外,對了,聽說秦家莊生活艱難,煤球銷量大減,具體不清楚。」


  「多謝世伯告知,晚輩早有猜測,天氣一暖,自然不好賣。」秦懷道早有猜測,感激地道謝一句。


  「不是天氣原因,聽說其他地方也開出煤礦。」


  「原來如此!」秦懷道恍然,但沒在意,生意嘛,總有競爭,還能壟斷不成?不過出來三個月左右,也該回去看看了,不然人心不穩,反問道:「世伯,您看何時請辭離開合適?」


  論從政經驗,秦懷道自愧不如李靖。


  李靖想了想,說道:「要麼儘早,要麼等一起回,不過,我估計聖上會留著你,老夫倒是提議你找個油頭儘快提,但聽聖上安排。」


  「懂了。」秦懷道一點就透,請辭是表明態度,告訴聖上自己無意後面的功勞,服從安排同樣是表明態度,告訴聖上自己無二心,只想過自己日子,反而能獲得更多信任。


  李靖拍拍秦懷道肩膀,滿意地離開了。


  秦懷道則看著平壤城,心思閃爍,李二是個好皇帝,可惜繼位者差太多,一旦武后弄權,拉攏自己,是答應,還是不答應?不答應肯定死,答應又憋屈,不得不提前布局,問題是提前布局也難,總不能絕了李治的希望吧?


  問題是太子已經沒救了,魏王和世家走的近,反了李二的忌諱,也沒機會,除了李治,皇后所生的嫡子中沒有更合適的人選,而且,李二也喜歡李治,這簡直是一個死局。


  秦懷道搖搖頭,將這件事暫時壓下,匆匆下城牆。


  羽林衛圍攏上來,校尉問道:「左帥?」


  「找個客棧睡一覺。」秦懷道說道,聊了一晚,太困了。


  一覺睡到下午,秦懷道起來漱洗一番,正準備吃晚飯,王德找過來,說聖上請共度晚餐,這是一份無上的恩寵,也是在向外界釋放一種信號,告訴大家秦懷道以後是駙馬,是家人,不要亂來。


  秦懷道答應一聲,跟著王德匆匆去了。


  宴席只有兩人,李二已經在等候,見秦懷道過來,馬上宣布開席,飯菜流水線般端上來,李二熱情地問寒問暖,拉著家常,將家宴的氛圍拉足,等差不多后,李二假裝喝多了不經意地說道:「懷道,你替朕打下高句麗,功不可沒,朕高興,回去就下旨宣告你和豫章的婚事。」


  秦懷道早已想透,這個時代沒有自由戀愛,全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豫章公主溫婉、賢惠、知禮,關鍵漂亮,倒也是良配,不虧,拒絕只會引起猜忌,死的更快,但直接答應也不行,顯得過於敷衍,同樣會引起猜忌,假裝認真思考。


  李二也沒有再說什麼,假裝喝酒,暗中觀察著。


  片刻后,秦懷道正色說道:「聖上,能娶豫章公主是臣莫大的榮幸,只是,臣還是那句話,想多娶幾房小妾開枝散葉,還請聖上同意。」


  娶小妾是當初堅持的理由,能不能獲得同意不管,將來娶不娶再說,但必須堅持,忽然改口,不僅欺君,一樣會引起猜忌。


  「胡鬧,娶了公主還想其他,簡直豈有此理。」李二瞪著眼罵道。


  秦懷道卻能感受到李二並沒有以前那般抵觸,心中有了底氣,繼續說道:「聖上,臣征戰三月有餘,心神疲憊,想請假回長安,懇請聖上同意。」


  「想撂挑子不幹,那可不行,高句麗還有一堆事在等著,你這個左路元帥不能走,高句麗戰事下一步該如何?朕想聽聽你的意見。」李二斷言拒絕道。


  秦懷道早有準備,直言道:「聖上可派一人為主將,程家兄弟和尉遲家兄弟為輔,領兵征伐,再抽調一支大軍進入室韋,與李德謇合併一出,同時攻打室韋和靺鞨,讓其不得聯手,兩月內足以蕩平。」


  「兩路進軍?」李二目光炯炯,哪裡還有剛才的醉意。


  秦懷道看在眼裡,心中愈發肯定自己猜測,便說道:「聖上,朝廷大軍遠道而來,立功心切,不能寒了將士們的心,至於臣,這段時間確實心力交瘁,力不從心,想好好休養一陣。」


  李二目光炯炯,沒有回答。


  剛立下大功就不用,會落個猜忌部下的壞名聲,也會影響秦懷道的聲望,但朝廷大軍過來,不給機會確實說不過去,為君者,當平衡,李二確實很難做,沒想到秦懷道如此貼心,連借口都找好,愈發看重和喜歡。


  沉吟片刻,李二說道:「這事回頭再議,說說吧,接下來怎麼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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