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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二章 第五塊玉玦

  ……


  「噗!」突然,陳默從池中冒出頭來,嘴裡一口冰泉沖著他噴了出去。很准,足足噴了來人一臉。


  機不可失,趁著對方閉眼瞬間。一把拉住他手臂,「撲通」又一聲,將人拽進了池中,愣是踩著他的肩頭一躍而起,穩穩落在池邊。


  「噗」,對方反應也快,瞬間也冒出了腦袋,正準備反噴陳默一臉時,卻又頓住了動作。


  只見陳默蹲坐在池邊,居然伸出了一隻手掌給他。


  陳默神念何等精純?在銀狐面具猛收那股冷煞時,就已經察覺到對方並非想將自己置於死地,臨近危險時,反倒生出些許擔心。顯然,他對自己沒有太深的敵意。


  順勢跌進池中,一方面是想看對方反應。另一方面嘛,從來都是自己坑別人。哪有像今天,搞得差點哭爹喊娘了,也算「警告」對方,別以為我陳默好欺負。


  「哼哼。」銀狐面具無奈一笑,顯然也知道了陳默的「陰謀」,啪的一聲,抓住的他的手,順勢起身,跳到了池邊。


  一瞬間,在握著對方強勁有力手掌的一瞬間,陳默腦中浮現出一個熟悉的感覺,卻又頃刻消散,沒了蹤影。


  不多會兒,一簇篝火映地的山洞內一片昏黃。


  幾個回合下來,陳默搞得落湯雞一樣,此時正"chi luo"著上身烤火。在一個自製木架上搭著濕漉漉的長衫,放在篝火旁邊烘烤得一縷縷白霧騰升而起。


  "chi luo"的肌膚上,各種猙獰傷疤清晰可見,詮釋著他這些年的修鍊旅途何等兇險,絕非是溫室中的花朵。受盡了各種磨難。


  「老兄,你不烤一下你的衣服?」陳默主動招呼說。


  「看來你經歷過不少惡戰。」銀狐面具答非所問,反倒關心起陳默身上的傷疤。


  一絲少有的溫暖襲上陳默心頭,可以斷定,並非來自面前篝火。


  「大哥?」陳默心中微微一顫。但馬上又暗中搖頭。這不可能是大哥,自從他廢掉的氣海被修復后,無非兩年時間,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擁有這般修為,這不現實。


  何況。這人無論是氣質還是身材,都和大哥不太一樣。


  「呵呵,闖蕩天下,受傷是在所難免的。敢問兄台尊姓大名?」陳默對這銀狐面具,也生起了一股好感。剛才對戰時,若非他不顧寒煞反噬。收起了七八分力量,自己受傷是在所難免。


  「在下姓陳,名岳。」


  「你也姓陳?」陳默恍然大悟,難怪對方不下死手,原來同屬一個姓氏。笑著說:「我們陳家可沒你這號人,難道你是外族陳姓?」


  「哈哈,兄弟所言不差。我就是來自宗族!」陳岳爽朗的笑著說:「我們陳家可是大姓,你這重玄城陳家,不過是微小的支脈。我遊歷而過,聽說咱陳家小小支脈中出現了個了不得的天才,就來看看了。今日一見,果然了不起,你還沒到十八歲吧?就已經是先天初階了,戰力更是驚人,不錯,不錯!」


  「多謝誇讚。不過你更厲害一些,先天高階?還是半步天階?」陳默客氣的寒暄著,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對方定有高深的斂息手法,憑自己如此精純的神念,竟然無法偵測他真正的實力。


  看他穿著打扮。定然是家境富裕,估摸年紀無非也就是二十啷噹左右。如此年輕,就有這般高深莫測的修為,讓自己頗感自愧不如。對於習武之人來說,資源實在是太重要了。


  「我這實力不過是投機取巧而來。倒是兄弟你,資質不俗,今後修為定是不可估量。」陳岳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語氣和藹,眼神沒了陰冷,反而是很欣賞和期待:「就算是天階王者,也未必不可期啊。」


  「陳大哥過譽了,能否成為天階,還得有氣運和機遇。」陳默拱手謙遜說,對於此人。不知為何,心中總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熟悉感。


  也許大家都是姓陳,而且陳岳他氣度不凡,頗有兄長的敦厚感。


  「哈哈,既然你稱我為大哥,那我也不能白白應承下來,我這送你一份見面禮。」陳岳歡喜的幾掌朗聲一笑,那狐眼銀色面具下眼睛,險些眯成了一條縫隙。


  手掌揮動,激蕩起一絲白色玄氣。


  「嚶~」一道白玉光芒從儲物戒中投射而出。


  見面禮?陳默剛想婉拒時,卻猛地瞳孔一縮,只見熒光之中居然漂浮著一片晶瑩剔透的玉片。這東西,他並不陌生,而且幾次三番為它險些喪命。


  「玉玦!」陳默忍不住低呼了一聲。


  「對,就是這玉玦,太荒奔雷道道統傳承的一部分。既然你有心破開棋局解讀它,戰鬥拳意之中,有太荒奔雷道意境傳承,想必這玉玦是你所需要的東西。」


  陳岳將玉玦夾在指間,遞給了陳默。


  玉玦入手,一絲溫涼感傳來,陳默神念掃過,脈絡之中那雷電般的神妙符文,令人唏噓不已,這的確是塊真的玉玦。


  只是,以前每次獲得玉玦時,哪一次不是千難萬難?甚至那瞿木慶,為了一枚玉玦,鬧出了多大的動靜?


  「陳大哥,這……」雖然很想得到,但如此寶物。來的實在突然,倒讓陳默有種受之有愧的感覺。


  「寶劍識英雄,玉玦覓良主。你能叫我一聲大哥,就是投緣,我就不能送你一枚玉玦?」陳岳狐眼一皺,冷哼說:「看你還算是個爽快漢子,沒想到如此婆婆媽媽。這東西放在我手上也沒多大用處,你若不要,我這就毀了它……」


  「等等!」陳默急忙阻止說:「好好,陳大哥我收下就是。」


  「這才爽快,像個男子漢。」陳岳爽朗的笑了起來,手臂一揮,白麾漂浮揚起,轉身繼續說:「不知我們是否有幸解開太荒奔雷道塵封已久的面紗,還是看看那棋局該如何破解吧。」邊說邊徑直走向密室。


  陳默收了玉玦,心下又是歡喜,又是對這陳岳欽佩。只為一句大哥,一個投緣,就把如此寶貝送給了自己。如此心胸,真叫自己汗顏不已。


  順手從木架上撩起長衫,似是模仿陳岳一樣,大臂一揮,想要穿在身上。


  長衫不給力,直接沒過陳默頭頂,飄落在地上。


  「看來還真趕不上人家的瀟洒。」陳默無語的俯身撿起長衫。


  「什麼東西?」還沒有碰到衣物,長衫下面突然頂起一個凸點,瞬間把它疊的整整齊齊。


  小八,雙手捧著長衫,供奉般的遞了過來。一雙賊溜溜的眼睛里,滿是心虛討好。


  「砰!」一根手指彈在小八腦袋上。


  「你這慫貨,剛才幹嘛去了?」一把收起長衫,陳默惡狠狠地瞪了它一眼。


  小八眼中滿是委屈,您老不知道,那傢伙的眼神有多可怕。還有,要不是沒有在他身上感受到真正的殺意,霸哥又怎會不罩你?

  嘀咕之中,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白麾披肩的陳岳,站在棋盤旁邊,大致觀察棋局態勢。正如陳默所言,棋局明顯已經到了收官之態。


  「落子可抵生死,進退能分強庸。」讀一遍刻在一旁的銘文,陳岳若有所思。


  「陳大哥有何見解?」陳默詢問道。


  「剛才一戰,賢弟你感覺我那招乾魂冰焰如何?」陳岳答非所問,視線依舊放在棋盤之上。


  「當然是勢不可擋,輕易可斷他人生死。」


  「若當時我不收手,賢弟你甘心嗎?」


  「強庸不敢說,兄弟我定當拚死一搏。」


  「呵呵,好一個生死強庸,那我們此時又算什麼。」


  「此時,當然是和好了,和……」陳默恍然大悟,忙掃視一遍棋局。


  背負著雙手,陳岳渡步在棋盤旁邊,氣定神閑的說:「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先人所留下的玄機,已經刻在了銘文上,就是想提醒後來者,生死不可取,強庸不必分,應當選的是,和。」


  陳岳猛然回頭,狐眼銀面下一雙眼睛,瞳孔猛得一縮。一枚紅色棋子「嗖」的一聲納入指間,果斷選擇勢孤求和,落子五六之上。


  驀然,落子之處。閃現出一道金色光芒,沿著棋局紋路,一路延伸,迅速遍布整個棋盤。金芒浮動間,將棋盤中紅藍棋子托舉而起。驟然,懸浮棋子猶如星辰漩渦一般,迅速逆轉開來。攪動形成了氣流,卷得是飛沙走石,激的兩人連連後退。


  「砰……」


  一聲爆響,棋盤石凳俱毀,碎石散落到四周。幾乎在同一時間,閃過一道金光,棋子凝聚在一起,逆轉驟停,幻化而出一枚紅藍相間九面稜角的靈石,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轉瞬間,稜角靈石直衝那面刻著太荒奔雷道的石壁而去,轟然一聲,一波氣浪在交擊處迸發開來。


  面前岩壁一陣劇烈晃動,碎石散落。那高達數丈,厚約數尺,重達數萬斤的岩壁,伴隨著隆隆之音,緩緩向一側開啟。


  縫隙漸大,一道金光如旭日東升,映射而出。


  將陳默陳岳兩人,齊齊籠罩在內,兩人齊齊踏出一步。


  霎時間,斗轉星移,大地瞬息萬變,小小一步邁出,卻如同行進了千萬里。兩人眨眼間便站在一處方圓數千里,空曠無物的山頂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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