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高手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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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慫什麼慫？」公孫墨吹鬍子瞪眼說：「我公孫墨這輩子不知道慫字怎麼寫。說罷，賭什麼？」
封修通老眼一瞪：「你輸了，你把那門扛著的炮，加上那個大鐵人給我。我輸了，以後再也不追柳妹了，還幫你去追，如何？」
「你想要我的積玄炮和霸天柱？」公孫墨一聽，頓時有些心疼起來，這東西雖比手炮稍微重了一點，但卻威力更大，而且剛剛自己研究出來沒多久，就他手上有那麼一門。
可如果把傀儡給他的話，自家老大可是會扒了他的皮的。俗話說得好，輸贏事小，失節事大。
可是一想到他年輕時追過的那個女孩，自己現在還在惦記著的小眉兒，頓時神情一頓，孑然道：「積玄炮可以給你，霸天柱不行！」
「算我吃虧……行！」
唉，能不能拿到那東西，全靠你自己了，不要讓老頭子我失望啊。
封修通心中喃喃道，旋即又補充了一句「老子可是賭上下半身幸福啦」。
此時戰鬥已經開始。
兩人之間忽然颳起了一陣大風之時，正是下手的絕好時機！
白衣和青衣同時消失，留下殘影。
與此同時，撩人眼的風塵之中，鏗鏘之聲不絕於耳，時不時地還有雷光爆閃，劍氣橫飛而出。
在外觀戰的陳駿心神駭然，他能夠清楚地感受到。陳默身上似乎有著一個巨大的無形人影。而李勝殊的短劍，也不再是短劍。上面的威壓和氣勢，儼然就是一柄至大無形，可以斬斷大山的巨劍！
兩個人形成的各自氣場，已然撞在了一起，正狠狠撕拼著。
一顆顆沙塵被陳默的氣場激的飛出，每一顆上面都被附加著青白色雷電玄煞，無數沙子，同時朝李勝殊飛去。
李勝殊冷哼了一聲。使出同樣手段回敬陳默。
沙子和沙子碰撞，頓時化為了齏粉飛灰。一時之間，竟然不分伯仲。
所有人都震驚了，原來以為陳默頂多就是支持個數招，就會狼狽落敗。可萬萬沒想到，他區區一個先天級人物，竟然能與李勝殊分庭抗禮。
就在僵持之時。陳默冷哼一聲。腳下一跺，周身雷電如龍般爆起，張嘴就是一記鎮山吼。
「吼！！」
兩人手對手，威壓對威壓，雷煞對劍罡，本是持平狀態。李勝殊向來又是自負，豈會料到陳默嘴也能攻擊？
李勝殊頓覺腦袋裡一陣轟鳴，雷音隆隆，霹靂狂嘯。幾近心神被奪，向後倒飛而去。可他也是個狠人。以詭異的姿態揮出一劍，劍罡化為匹練。遠遠朝陳默斬去。
「不動明王身。」
「咚！」劍氣與金身相撞，猶如撞鐘之聲。
陳默止不住勢頭，咚咚咚的連退三步，在青石留下了深約半尺的足印。
李勝殊半空之中驀然轉身，劍刃撐地，火花四濺，一路劃過。白色袍影，劍意衝天，淡金色劍罡晝亮煌煌，手中沉珂一擰。
「殺！」他嘴唇微動，一字重如山，大如荒澤，卻輕輕吐出。
陳默眸底深處湧出道精純古老的雷光來，身體頓時化為金色，意識海中聖雷降魔燈隱現，雷暴爆衝出電刃火花，空氣之中雷煞作響。
他的氣勢一度飆升，一道衝擊波從他足下爆開。彷彿間，陳默的身軀暴漲了好幾分。猛地一跺，提拳而上。
「戰。」
陳默消失的瞬間，光潔平整的地面驟然坍塌，出現了一個裂紋如蛛網密布的三丈大坑！
「轟！」
一聲響天動地的劇烈震響，空無一物的虛空之中，徒然間出現了個青白金的三色光球，那周圍的地皮猶如波浪，一陣翻滾。
「嘭嘭嘭嘭……」
一聲又一聲金鐵交擊的嘭響，每一次碰撞之聲爆出。空間之中要麼蕩漾出一道青白色的雷煞漣漪，要麼破碎的劍罡向外四散奔逃，要麼就是空間出現陣陣凝滯。
原本好好的青石地面，被炸得粉碎。徒留下僵硬的紅黃色土地。
殘陽如血，沙場昏天暗地，寸草不生。
恍恍惚惚之中，龍吟鳳鳴，雷咆電嘯，蠻荒的氣息充滿四野，惡戰的味道肆虐八方。
偶爾見風沙撩起，青影倏忽，白雲如霧。
不見其人，只見蓮花玉盞一出現，就是一道淡金色雷電轟擊而出，接著就是一道橫空斬下的偌大劍影，將其攔腰劈斷。
這時憑空出現一隻巨大的手掌，一掌拍下，將劍影震得分崩離析。
肆無忌憚的雷電，縱橫荒野，快而無影，大而無形的劍罡所向披靡，橫掃六合，血戰八荒！
場外的一干眾人，除了三個老頭之外，就算是八荒劍宗這邊，實力極為高強的其他弟子，都是只能肉眼看見能量交擊，縱然全身緊繃，亦是看不清場內情況。
各宗各派弟子們，都驚呆了。如果換他們下場，能堅持幾息？
「長老，場內情況如何？」孫青竹一個跳躍，蹲在了張尊印的跟前，緊張的問道。
「劍意拳意，本是無形，肉眼觀有形，心眼觀無形。以劍御心，以心觀意，以意觀神。劍，意，心，神，皆成一線，便可通達。」張尊印抿了一口茶水，沒有正面回答。
「請師尊教我如何開心眼。」紫衣周子桓上前拱手一禮道，原來他的師傅便是張尊印。
「這點，你不如你師兄趙伏龍。」
周子桓一聽，頓時朝著鐵塔大漢趙伏龍望去，其他人亦是紛紛如此。只見趙伏龍面對戰場，閉目而立，氣息平穩，猶如沉眠。
一時間，其他人恍然大悟，紛紛效仿，這時，張尊印的聲音，猶如入魔一般再次出現在了眾人耳中，卻好似重鎚擊鼓，一字一字敲在眾人心頭。
「目見塵世萬象，故而有所想，念由心生，百態駁雜。故而，肉眼閉，心眼方開。等若空明，雜念盡去，肉眼等同心眼。切記，萬象心生，無象心滅，方達沉靜，靜極生寂，寂后涅槃，方可生動。切記，切記。」
四個劍宗弟子一聽，這正是八荒劍宗的宗門奧義詳解，頓時心花怒放。
「劍道瀟洒，縱橫無悔，心無際涯，方可達八荒，」
不遠處的兩個老頭對看了一眼，臉上同時露出了不屑。
切，臨時抱佛腳，隔空傳道，表演給誰看吶？最瞧不起的就是這種做作的人，裝逼。
但是現在，誰都沒有心情去計較這個。
張尊印的話，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天機門那些機關宅男，自然不懂這些心意無形之物。其餘人層次不足，也難有所感悟，
倒是封菱霜和陳駿，似乎若有所思的閉上了眼睛。
他們都是人中龍鳳，悟性本就非凡。
他們聽到了自己心臟沉穩有力地鼓動，聽到了雷電的噼啪，雷電的滋啦啦，聽到了劍身的顫鳴，劍罡的無情，聽到了碰撞的激烈。
他們聞到了沙子上塵埃的味道，聞到了風中所帶的汗味，聞到了遠處帶來的細微木葉味道，聞到了水汽的濕澀，聞到了碰撞的激烈。
忽然間，這兩種感覺，好似找到了某種契合點，透進腦袋滲入了血液，吸進了肺融進了血液，血液流淌進了心臟，然後流遍了全身。
也就在這時，他們感覺自己的皮膚好像長了眼睛，外界的景象竟然能夠通過皮膚，傳進了心裏面。
隱隱約約間，兩人同時見到不遠處的場地中，一青一白兩團模糊的人影，正糾纏在一起。
「陳默！」
「師弟！」
兩人心中一驚，也就是如此，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心神動搖了起來，兩人所看到的所有畫面全部消失，那種奇特的感覺，卻沒有再次出現。
南宮冰沁熟悉劍道，領悟更深，她「心眼」透過沙場，將裡面的情景「看」得真切起來。只是，越是如此，她的心便越是緊。
清水雅合此時和她雖然想法不一樣，但卻心情也是差不多。陳默究竟不是天階，不清楚天階的實力。如今這李勝殊的劍意，還有些拘束，也就是說明顯未盡全力。
正在此時，場中一青一白兩道身影同時出現。
李勝殊飛速向前，單手舞劍，淡金色劍罡層層疊疊交織爆出，他白袍狂飛，縱橫無忌。
劍盪八荒。
陳默一拳置於腦後，神色肅然，上身衣物已經去之七八，露出金色的不動明王身來。頭頂聖雷降魔燈，周身霹靂如盔甲，任由那劍罡刷來，他自當視而不見，任由身體想擋，發出陣陣破鳴，他自聽而不聞，一往無前！
明王崩。
「嘭！」
「咚！」
兩人同時互換一招。陳默的拳頭如響鼓重鎚，狠狠地砸在了李勝殊肩膀上，李勝殊的沉珂離陳默胸口只有半寸，但是無形霸道的八荒劍意，卻是已經重重鑽進陳默身體。
霎時，兩人一擊而退。
李勝殊白靴點地，擦著地面一連退出三丈，腳步猛然頓止之時，仰面噴出一口血霧。
陳默噔噔噔噔一連大跨倒退十七步，一屁股狼狽地坐在了地上，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
就算是明眼人，誰都看得出來，陳默雖然狼狽，卻是更勝一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