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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三章 以退為進

  子奈一臉欽佩的看著林葉,眼睛里都是那種閃閃發光的小星星。


  她問林葉道:「哥,你是什麼時候調集隊伍過去把爺爺接過來的?」


  林葉笑道:「都說了是別人來送。」


  子奈:「那是誰啊。」


  林葉道:「一個以為會因此而看穿我內心的小氣鬼,他大概還會覺得我這次是向他示好,認慫。」


  子奈懂了:「陳微微唄。」


  林葉道:「他自己覺得現在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他不知道他的對手其實比他要狠毒的多,如果他們一直找不到怎麼威脅或是除掉陳微微的辦法,他們就會拿陳叔下手。」


  子奈道:「所以你就略施小計,讓陳微微主動把爺爺給咱們送過來了?」


  林葉道:「也是沒辦法的事。」


  子奈道:「我才不信你有什麼事會沒辦法,你這不就是辦法嗎。」


  林葉抬起手在子奈腦袋上揉了揉,反正在這個小丫頭的心力,他就是無所不能的。


  子奈從林葉手裡接過來掃帚:「我幫你一起打掃,打掃的乾乾淨淨的等著爺爺來。」


  她回頭問林葉道:「這次爺爺來了會跟咱們住上一陣子了吧。」


  林葉點頭:「不出意外的話,會跟咱們住上一陣子。」


  子奈聽到這話,開心的要飛起來似的,她前幾日才說過想老陳了,今日她哥就給做好了安排。


  有這樣一個哥哥在,換誰來做他的妹妹,誰又怎麼可能不覺得哥哥是無所不能的?

  兄妹倆人把這院子打掃的乾乾淨淨,還讓人準備了新的被褥。


  而此時此刻,老陳已經收拾好東西,眼睜睜的看著一大隊禁軍在等著他,他真的是太惶恐了,他到現在為止看到這麼多當兵的,也還是心裡害怕。


  這些禁軍士兵幫他把東西搬上馬車,還扶著他上車,這讓老陳心裡更加惶恐起來。


  「這是……這是出了什麼大事嗎?」


  老陳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那領隊的禁軍五品將軍回答道:「陳大人說,是京州大營大將軍林葉想念你了,所以讓我們把你安全的送過去,沒有什麼別的事,你老只管安心。」


  老陳這才踏實下來,想想看,這可是林葉和他兒子商量后的結果。


  一想到他兒子和林葉可能已冰釋前嫌,而且什麼事還都能商量著辦,他心裡就真的是開心的忍不住,嘴角上的笑意,不知不覺的就露了出來。


  得到消息的李詞,很快就把這事報告到了石橋山莊那邊,他讓人輕視王洛神,要不要在半路嚇唬嚇唬那個老農民,李詞認為,那種沒見過世面的老頭兒,隨便嚇唬嚇唬就能嚇破膽。


  王洛神得到消息後派人告知李詞,不要動這個無關輕重的老農夫。


  若動了老陳,那不僅僅是陳微微那條瘋狗會徹底失控,連林葉也會變得不可預料起來。


  若因為這樣一件小事,導致了滿盤計劃都成了變數,得不償失。


  其實這也是林葉為什麼敢寫那封信,直接促使陳微微派人把老陳送到大營的原因。


  林葉看的明明白白,那些人又不是蠢貨,他們最懂得付出和收益怎麼來計算。


  王洛神讓李詞不要輕舉妄動,但派人回話的時候,卻讓李詞抓進把針對陳微微的事辦了。


  李詞不是不想辦,而是總得找個機會。


  陳微微這個人又狡猾又膽小,基本上不離開御園大門一步。


  要想在御園裡把陳微微好好的嚇唬嚇唬,那不僅僅是要面對禁軍和大內高手的事,還可能直接面對辛言缺,辛言缺可是真真正正的高手。


  到現在為止,誰也不知道辛言缺到底到了何等境界。


  李詞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派人聯絡一下陳微微身邊的人。


  不說別人,現在在陳微微身邊正得寵的丘元曲,就是王家安排過去的人。


  陳微微不離開御園,也下令他手下人不準隨便離開,可丘元曲是個例外。


  陳微微似乎對丘元曲很信任,幾乎所有需要離開御園去辦的事,陳微微都交給了丘元曲。


  在辦案的所有人之中,唯有丘元曲算是比較自由的那個。


  但是要想找到丘元曲,還是得等丘元曲主動出御園之後。


  李詞當然知道王洛神已經有些心急了,陳微微那個傢伙表現的越來越失控,若再不給陳微微一點壓力,讓陳微微知道該有敬畏,那誰也不知道不可一世之後的陳微微會做出些什麼荒唐事來。


  李詞安排的人在等了兩天之後,總算是等到了丘元曲離開御園。


  不久之後,丘元曲就坐在了李詞面前。


  兩個人見面的時間極短,連一刻都沒有,丘元曲就從後門出去,迅速的離開了。


  當夜。


  陳微微翻看著兵部那些人的供詞,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他很不滿意。


  這些人不見棺材不掉淚,如今的供詞很難給這些人定下什麼必死無疑的大罪。


  他知道辛先生的意思,既然是交給他的案子,那就是奔著所有落案的人都要趕盡殺絕去的。


  辛先生現在希望他做那個惡人,那他就必須把惡人做好,而他也很想做這個惡人。


  他覺得自己的人生,總是有著各種各樣的轉折,而每一次轉折之後,他的氣運都會再一次提升。


  最初他跟著他座師去冬泊,他座師本意是殺了他,奪取他體內的不死魔功,可是後來座師非但沒有殺他,反而還幫了他。


  然後他機緣巧合創建了上陽北宗,然後又進一步的來到了歌陵城,進了上陽宮奉玉觀。


  可他進來之後不就,上陽宮就被天子削弱了,而且是大刀闊斧的削弱。


  上陽宮的人,哪怕是大禮教神官,都不再如以往那樣可令朝臣畏懼。


  這是他覺得自己運氣不好的地方,但緊跟著辛先生就把他帶到了身邊,讓他辦案,還給了他一個大內侍衛副統領的職位。


  他可是大玉立國以來,唯一的一個上陽宮大禮教神官,還簡直大內侍衛的人。


  大內侍衛副統領不是什麼大官,這不是陳微微的終極目標,他的終極目標一直都在隨著機遇的變化而變化,畢竟在不久之前,他的終極目標就是來奉玉觀修行。


  現在,既然已經邁出了做官的第一步,那這路就要越走越快越走越順也越走越高才行。


  百姓們是敬重上陽宮的神官,可百姓們更怕真正的官。


  在受人敬仰和得萬千實惠相比的時候,那麼誰都會選擇後者,況且做官做大了,比如到寧未末那個高度,一樣受人敬仰。


  「丘元曲回來了嗎?」


  陳微微往外問了一句。


  他手下人連忙回答道:「丘大人早已回來了,正在刑房那邊審訊犯人呢。」


  陳微微道:「我不是說過嗎,讓他回來后直接來見我。」


  他手下人張了張嘴,沒敢回答。


  陳微微道:「支支吾吾的像什麼樣子,有什麼話直說!」


  那手下人道:「一個多時辰之前大人交代,要分析案情,不許任何人打擾,所以丘大人回來后,沒敢來打擾大人。」


  陳微微想了想,自己好像確實說過,於是看了看外邊天色,他也好一會兒沒有動過了,索性起身,到刑房那邊去看看。


  到院子里,他看到一條獒犬,正在撕咬著一個犯人的大腿,那犯人竟是一動不動,連反應都沒有。


  陳微微邁步過去,一腳將那獒犬踢開,把那犯人臉抬起來看了看,竟是不知何時沒了呼吸。


  而那獒犬滿嘴是血,顯然剛才也吃了不少大腿上的肉。


  陳微微心頭有些火氣起,一掌隔空拍過去,那條獒犬哀鳴一聲就飛了起來,撞在院牆上的那一刻,化作了一團血霧。


  「這狗是誰看著的?」


  陳微微往四周一掃,他手下人全都低下頭去,沒人敢與他對視。


  「狗咬過人的,或許還是一條好狗,畢竟是聽人話讓它去咬人的,但吃過人肉的狗,那就不是狗了。」


  他手下人個個噤若寒蟬,連話都不敢說。


  「這狗是誰看著的?」


  陳微微又問了一遍。


  在他這般壓力之下,一個手下邁步上前,抱拳俯身道:「回大人,是屬下看管。」


  陳微微道:「一條狗在吃人肉你都不管,你或許還覺得這事有點意思,那如果有一天你的狗趁著你睡著的時候,也開始吃你的肉呢?」


  那手下連忙跪下來:「大人,屬下真的知錯了,再也不敢。」


  陳微微道:「我辦案的手段確實有些狠厲,但還不至於拿人肉來餵養我的狗。」


  他忽然一掌拍在那人的腦殼上,那人還不如那條獒犬,獒犬還哀嚎一聲,那人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來,腦殼就被陳微微一掌拍碎了。


  「你今日能看狗吃人肉,他日就可能變成狗來吃我的肉。」


  陳微微隨意一腳將那無頭的屍體踢開,然後看向已經聞聲從刑房裡出來的丘元曲。


  丘元曲嚇了一跳,快步向前,俯身道:「大人恕罪,是屬下沒能約束好他們,還請大人治罪。」


  陳微微道:「不關你的事,別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手下人沒規矩就該教訓,而不是把事攬在自己身上。」


  他問:「讓你出去辦的事怎麼樣了?」


  丘元曲道:「兵部的事,不好再往上了,兵部尚書死陛下欽定的人,而且這個案子也是他和陛下當時一起設計要辦的,案子只能到這個侍郎這。」


  「屬下去查了查兵部尚書的親戚朋友,想從中找到個突破,可是這人在歌陵城內,竟是沒有親眷。」


  陳微微想了想,覺得兵部的事確實也不能太過放肆了,若他想動兵部尚書,怕是連辛先生都不答應。


  「那就這樣吧。」


  他轉身要回去,丘元曲道:「大人,屬下今日出門辦事,聽到有人議論。」


  陳微微回頭看他:「議論什麼?」


  「說大人把陳老先生送去了京州大營,原來早早就抱上了京州大將軍的大腿,還說.……」


  陳微微皺眉:「夠了。」


  他轉身離開。


  他一邊走一邊說道:「去把兵部的卷宗都拿過來,我要看看是否和林葉有什麼不尋常的聯絡。」


  丘元曲聽到這話連忙應了一聲,然後就忍不住的低頭笑了笑,沒敢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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