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詩詩低調攤牌,太子科舉計謀成功
「殿下有所不知,妾身姨母是後宮妃嬪,時常接濟妾身。」
「孤也查過了,宋才人確實有接濟過你,但她日子過得緊巴,條件有限,上個月你反倒拿了一千多兩銀子接濟她,你這些銀子又是從何而來?」
蔣詩詩:「.……」
太子怎麼什麼都查得到,還能不能讓她有點個人隱私和秘密了?
可誰讓人家是儲君,在這宮中不知安插了多少眼線。
既然太子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想必是有備而來。
蔣詩詩索性攤牌了,「實不相瞞,妾身在京中有點小買賣。」
「你所說的小買賣,就是那家日進斗金,風靡全京城的胭脂坊?」裴玄凌步步緊逼,「還有,你整日在宮中,是誰幫你打點京中的生意?」
「關於這個.……妾身可以不說嗎?」
「不行,孤已經查到了,你不但得說,還得如實說。」男人語氣強硬且霸道,透著不容置喙的餘地。
蔣詩詩:「就是那個常來咱們東宮分發東西的小林子。」
裴玄凌:「果然是他,那就沒錯了。」
蔣詩詩:「.……」
小林子說了,他本名姓林,但對外用的假姓,說是姓相。
這麼多年來,一直沒人查出他的真面目。
便是七王爺花了大價錢,滿城找他,也沒找到。
如今太子才開始幫七王爺找人,這便找到了小林子,還把她的馬甲給扒出來了。
太子果然了不得啊!
蔣詩詩見太子面色如常,瞧不出喜怒,便小心翼翼地試探,「殿下,七王爺讓你幫忙找小林子,如今您不但找出小林子,還找到了我,那……您會直接告訴他嗎?」
「你說呢?」男人幽幽的反問。
蔣詩詩訕訕一笑,然後才說:「那七王爺和您是敵對的皇子,可妾身是您的妃嬪,是和您同床共枕過的女人,您當然是向著妾身了,是嗎?」
裴玄凌:「你說錯了。」
啊?蔣詩詩轉頭看向太子。
就聽太子說:「孤得看你的意思,如果你想老七知道,孤便告訴他,如果你不想,孤便隨便尋個由頭糊弄了他。」
「.……」蔣詩詩嘴角揚起一抹甜笑,「謝殿下這般為妾身著想。」
「那你為何要瞞著孤?」男人頗有怨氣地問。
「可您一直也沒問過妾身呀,如今您開口問了,妾身不就告訴您了么。」
「而且,您不開口,妾身總不好突然告訴你,我在京城的胭脂坊有多賺錢吧,那不成炫富了么?您是何等的富有,妾身怎好在您面前炫富……」
裴玄凌:「.……」
若不是他步步逼問,她一開始可沒打算說實話,謹慎得很。
不過,在宮中謹慎點也沒什麼不好。
話雖這麼說,可他就是見不得她在他面前這般小心謹慎!
「老七那,你想好了沒?」裴玄凌問。
「這個不著急,等七王爺這個月給妾身分了酒樓盈利,妾身再做決定。」蔣詩詩想了想,「對了殿下,關於我哥沒進殿試的事情,是他自身能力不足,還是別的原因?」
大哥和書中的走向不一樣,肯定是被人所害。
但她不能太過篤定,否則太子定會起疑心。
既然女人問起來了,裴玄凌也就不瞞著她,「你哥能力是有的,他寫的文章,連父皇都刮目相看,只是他運氣差了點,被康王黨使了絆子。」
「那就是和七王爺有關了?」蔣詩詩早就猜到是康王了,所以她才向太子確認。
裴玄凌:「老七也是康王黨中的一員。」
「行,妾身知道該怎麼做了。」
話都說開了,裴玄凌還要回前院有事,就沒在詩月閣多呆,「你好好養身子,別總想些有的沒的。」
「妾身知道了。」蔣詩詩糯糯地回,想下床送送太子。
「不必送了。」裴玄凌轉身往院外走,剛走到堂間門口,就聽身後的蔣美人在喊他。
「殿下.……」
裴玄凌腳步微頓,回頭看向女人,示意她有話就說。
只見女人紅唇輕啟,「我哥的事情,您能辦就辦,若實在辦不了,就不要強求,最要緊的是您要保重好自個.……」
「孤有分寸的。」裴玄凌轉身,就離開了詩月閣。
還算肉包子有點良心.……
**
三日後,蔣重錦等到了回杭州的商隊。
早在幾日前,他就跟商隊說好了,今日隨商隊南下回杭。
此刻,他正在客棧里收拾包袱,打算去驛站跟商隊集合。
就在這時,有人敲他的房門。
「叩叩叩……」
蔣重錦背著包袱去開門,就看見一個人出現在他門口。
這個人他認得,是上回小詩暈倒時,太子身邊的那個太監。
一進屋,黃得昌立馬把房門關上了。
「黃公公?」蔣重錦朝黃得昌作揖。
黃得昌回了禮,視線落在蔣重錦背著的包袱上,「蔣貢士這是收拾行囊,準備回鄉?」
蔣重錦點點頭,「嗯,我和商隊約好了。」
「蔣貢士先別急著回去,且在京城多呆個幾日,待到了月底,若是朝廷沒有什麼消息,你再回去也不遲。」把話帶到,黃得昌就悄么么離開了。
蔣重錦站在原地,回味黃得昌的話。
聽說朝廷今年要開放制科,難道是因為這個,所以黃得昌才讓他別急著回去?
千里迢迢來到京城,蔣重錦也不想就這麼輕易回去。
如今太子既然讓人給他帶了話,他便同商隊打了招呼,打算在京中再呆一陣子。
五月二十日,新科進士們都安排上了官職,開始第一次上朝。
此刻,保和殿。
建元帝和新老官員商量著接下來的制科考試。
突然有名侍衛進來,「噗通」跪在地上,手中托著一封加急密信,「皇上,西部來了急報!」
有太監把密信遞給建元帝,建元帝立馬就拆開看了看。
當他看到密信內容,臉上表情逐漸變得凝重。
「皇上,不知西部發生了何事,竟傳來加急密報?」一名大臣問。
建元帝沉著臉,「短短三日,西部邊關被西夏國攻下一城!」
此話一出,在朝堂掀起軒然大波。
「怎麼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攻下一城?」
「而且,為何西夏剛開始攻城時,朝中一點風聲都沒有?」
「就是,為何丟了一城后,朝中才得到密報?」
如此云云……
康王站在下首,誠惶誠恐。
因為守在邊關的幾個將領,正是他當年提拔的下屬。
「你們自個看吧!」建元帝把信遞給身邊太監,那太監就拿到殿堂下方,交給大臣們看。
大臣們看完后,才知道西部邊關的幾個小縣令、知府、早已暗暗投奔西夏,與西夏勾結叛國。
若是一個官員叛國也就罷了,整個邊關有一大半的官員都叛國,這簡直是奇恥大辱,也難怪皇上臉色鐵青。
一名官員看了密信,難掩憤怒,「難道朝廷對他們不好嗎,他們吃著朝廷的俸米,領著朝廷的俸祿,居然和西夏勾結!」
「如果臣沒記錯的話,西部那些官員多是這些年殿試淘汰后,分發到各地的地方官員。」
「這些年,不止是西部,就是別的地方,也有殿試落榜的官員憤而投奔西夏或別的敵國,與東梁分庭抗禮的情況.……」
建元帝:「對此,諸位愛卿有什麼想頭?」
「臣認為……應當嚴懲他們這樣的叛徒!」
「對,雖然他們投靠了西夏,我們拿他們沒法子,那就嚴懲他們的家人,誅他們九族,讓他們世代不能為官!」
「微臣附議!」
「臣附議!」
當然,也有些忠言直諫的大臣說:「如果只幾個從殿試淘汰的官員出現這種情況,興許是他們個人的問題。」
「是啊,這些年來,從殿試淘汰的官員普遍叛國,那麼,說明是咱們的科舉制度還不夠完善。」
「數十年寒窗苦讀,每三年一次的科舉,最後能通過殿試的學子才多少,如果再這樣下去,只會讓天底下的學子心寒,從而怨氣橫生,加重人才的流失。」
「因此,微臣建議皇上取消殿試淘汰制!」
「微臣附議!」
「臣附議!」
「臣反對!這些叛國賊子,錯了就要嚴懲,如此一來,下次他們背叛朝廷時,就會想想後果!」
「就是!怎可能因為這些叛國賊子,讓朝廷和皇上一步步退讓。」
一時間,朝堂下方分為兩股不同意見,爭得面紅耳赤。
「好了!」建元帝一開口,亂糟糟的朝堂就變得鴉雀無聲,「此事還有待考量。」
「且說說西部被攻下一城,那些叛國的官員,一律逐出東梁國土,永世不得回東梁,一經發現,斬立決!」
「另外,這次守在邊關的幾個將領也有責任,各降兩級,以儆效尤!」
康王牽了牽唇,剛想求情,就聽建元帝厲聲道:「誰也不許求情!」
康王只好把話又咽下去了。
在大臣們看來,皇上沒有誅那些叛賊九族,已經是心存仁慈了。
到底也曾是國之棟樑,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想必皇上也無比痛心。
緊接著,建元帝還下令兵部,讓一名將軍帶領十萬將士,前往西部邊關援戰!
眾大臣:「吾皇英明!」
交代好一切,建元帝就退朝了。
散朝後,康王和七王爺、九王爺走在一起。
「我懷疑這事肯定是太子所為。」康王猜測道:「如此一來,若是父皇將今年參加殿試的考生一律錄取,蔣美人兄長不就是最大的得利者?」
「再就是守在西部的將領,好幾個都是我底下的得力幹將,如今他們連降兩級,太子這是在報復我!」
七王爺:「可那些官員叛國也是事實,估計是太子在背後推波助瀾吧……」
**
一眨眼,就到了月底。
五月二十九日,蔣重錦按照黃得昌所吩咐的,一直等到這一日。
得知今日京城又有批去杭州的商隊,這次他又和商隊約好了。
收拾好包袱,蔣重錦到了櫃前,「掌柜的,我要退客房。」
掌柜隔老遠就打招呼,並熱情地說:「喲,蔣進士這是在京中買到宅子了?打算搬出去住?若是喬遷,您可一定要和我說一聲,我要親自登門,送上喬遷之喜……」
在京城做生意,人脈很重要。
像這種新科進士,興許剛開始官不大,將來指不定升多大的官,他得趕緊拉攏關係。
「掌柜你記錯了吧,我殿試被淘汰了,沒考上進士,打算回鄉了。」蔣重錦還以為是掌柜記錯了。
可掌柜卻說:「錯不了,你是在殿試淘汰了,可就在剛剛,朝廷發了告示,從今往後,殿試不再淘汰考生。」
「並且,今年殿試的考生一律錄取,全國已經陸續在貼告示,召回離京返鄉的學子了。」
聞言,蔣重錦哪顧得上退房,轉身就出了客棧。
身後傳來掌柜的聲音:「誒,蔣進士,你不退房啦?!」
蔣重錦找到就近的一家衙門,只見百姓們圍在衙門告示牆旁,議論紛紛。
走近告示牆一看,果然看見朝廷貼了告示。
說是今年參加殿試的二百八十名考生,一律錄取!
另外,邊上還重新貼了張金榜。
之前那些被錄取的名次不變,一甲仍是之前的狀元、榜眼、探花。
二甲一百二十七人,蔣重錦排在一百二十一。
他們這些後面被錄取的,在之前的名次上依次往後排。
這說明他在後面這批考生中,排名算靠前了,還擠進了二甲進士。
剩下的人數,就都是三甲進士了。
此刻,蔣重錦內心是激動且興奮的!
這讓他想起前幾日,太子讓黃得昌提醒他,叫他先不要回去,等到月底再看情況。
所以,這一切在太子的預料當中?
就在蔣重錦看榜時,客棧的掌柜找上了他,「蔣進士,商隊的人找上客棧了,問你還去了不杭州了。」
蔣重錦這才想起他和商隊約好了。
謝過掌柜幫忙傳話,他就回到了客棧,同商隊管事說明了情況。
雖然不和商隊一起回杭州了,但他連著放了人家兩次鴿子,心中過意不去。
便拿了些銀子,請商隊喝酒吃肉。
**
這一日黃昏,太子和六王爺、十一爺在京中的酒樓聚在一起用了晚膳。
吃飽喝足,裴玄凌回到東宮,就乘著輦去了詩月閣,準備把蔣重錦成了二甲進士的事告訴蔣美人。
裴玄凌沒讓唱報,下了輦,就見詩月閣右側耳房亮著燈,他便徑直去了耳房。
負手進了耳房,就見春杏在屋裡踢毽子。
至於蔣美人,躺在地上鋪著的涼席上,一手舉著一根短木棒,那木棒兩頭嵌著拳頭大小的石頭。
女人舉著那木棒,時而高舉,時而落下。
時而張開雙臂,時而併攏合緊。
許是那石頭挺重的,女人的每個動作看起來都很吃力。
而且,隨著女人的動作,衣襟內一鼓一鼓的。
五月底,已是炎炎夏日。
便是坐在屋裡不動,渾身都出一身細汗。
更別說女人這般鍛煉身體,早已香汗淋漓。
蔣詩詩正舉著啞鈴,見太子突然進來,蔣詩詩放下手中的啞鈴,帶著春杏給太子行禮,「殿下。」
這裡沒有文胸,女人們都是穿的肚兜。
為防止身材下垂走樣,每隔一日,她都會舉啞鈴練練。
視線落在蔣美人臉上,豆大的汗珠順著女人的雪頸滑落至衣襟。
見女人出了這樣多的汗,裴玄凌遞了自個的手帕給女人,「你這也是在鍛煉身體?」
雖覺得奇怪,可裴玄凌見多了蔣美人做這些,早已見怪不怪了。
「嗯。」蔣詩詩接過手帕,擦了擦額角和臉頰的汗。
男人的手帕有股子淡淡龍涎香,還挺好聞的。
裴玄凌:「你就這樣躺著,能鍛煉到哪裡?練的又是身體哪個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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