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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來呀,互相傷害呀

  裴玄凌:「你站太高了,孤脖子抬的發酸。」


  蔣詩詩:「.……」一直都是她彎腰,她沒有讓他抬下巴啊?


  她都沒說腰酸,他居然說脖子酸?


  見狀,黃得昌立馬把屋裡的奴才全都遣出去了。


  就連他自個也挽著拂塵出去,還把內室的門給帶上了。


  真是沒眼看,那蔣良娣的纖纖玉手就在殿下臉上隨意抹了兩下,殿下的氣似乎就全消了?


  還開始心疼起蔣良娣來了?

  彎腰實在太累了,蔣詩詩也就沒有掙扎,乾脆就坐在男人腿上,用刮鬍刀從左往右,從上到下……順著男人鬍子生長的方向颳了一遍。


  順著刮完后,男人下巴還有殘餘的頑固胡茬沒刮乾淨,她又逆著颳了一遍,就幫男人把鬍子颳得乾乾淨淨。


  然後,她用熱毛巾熱敷一遍刮過的地方,讓毛囊得到舒緩。


  末了,她還幫太子抹了一層潤膚露。


  等到潤膚露完全吸收進男人的皮膚里,蔣詩詩看著男人光潔的下巴,滿意地說:「殿下,好了。」


  「就好了?」裴玄凌用指腹摸了摸下巴,原本刺手的胡茬當真被女人颳得乾乾淨淨。


  以往宮女們給他刮的時候,會有痛感。


  可蔣良娣給他刮的時候,一點痛感都沒有,且速度極快,這讓他感到很意外。


  「你這刮鬍刀不錯。」他瞥了眼放在一旁的精緻小刀,隨即幽幽地問:「不過,你這刮鬍子的動作似乎挺嫻熟的?」


  女人刮鬍子颳得如此嫻熟,一點都不像是第一次給男人刮鬍子的樣子。


  蔣詩詩:「.……」


  糟了,前世她給爺爺刮過鬍子,所以才能如此嫻熟。


  蔣詩詩強裝淡定的把潤膚露放到一旁,「哪是妾身手法嫻熟,主要還是這小刀好用。」


  話畢,她就起身,逃離了太子懷裡,還趕緊叫了一幫奴才進來收拾東西。


  裴玄凌今兒沒心思批閱公文,一番洗漱后,就安置了。


  片刻后,蔣詩詩和太子躺在床上,兩人聊著最近的事。


  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接下來的武科舉。


  蔣詩詩有些擔憂地說:「殿下,上回我大哥考試,康王沒少從中作梗。如今康王掌管了兵部,那武科舉就是兵部舉辦的,您說.……他會不會更加刁難我二哥啊?」


  根據書中的劇情,因為原主的原因,二哥蔣勇捷怨恨上了太子,轉而投奔了康王。


  如今太子對她好,二哥都看在眼裡,肯定不會投奔康王的。


  在眾人眼裡,她是太子寵妃,恐怕康王也不會挖蔣家牆角。


  怕只怕.……康王會從中作梗。


  裴玄凌:「他剛接手兵部,若是瞎搞,沒他好果子吃的。」


  聽太子這麼說,蔣詩詩稍稍放心了一些。


  **

  接下來的日子,由於川陝洪災,太子的工部忙著安排修建堤壩。


  穆王忙著接手戶部。


  康王接手兵部后,忙著即將開始的武科舉。


  正如蔣詩詩所猜想的那般,康王一接手兵部,就讓底下的人擬了個名單。


  此刻,康王在兵部衙門書房,九王爺坐在茶几旁喝茶。


  「王爺,這本冊子全是與穆王有關的武考考生。」一名護衛先是遞給康王一本冊子。


  接著,他又遞給康王另外一本冊子,「這一本全是與太子有關的考生名單。」


  接過兩本冊子,康王遣走了護衛,就與九王爺一同翻看冊子。


  兩人一面翻看冊子,一面討論接下來的武科舉該怎麼進行。


  九王爺:「哥,這次武科舉,我看穆王和太子底下的人還挺多的。」


  「嗯,是挺多的。」康王一臉嚴肅地看著冊子。


  九王爺:「那怎麼辦,咱們總不能將他們通通都淘汰吧?」


  「那肯定不成!」沉思片刻,康王才說:「咱們這樣……一些與穆王和太子關係親近的,以及明顯是穆王黨和康王黨的,咱們直接淘汰。」


  「而且,得按照輕重緩急,分批次淘汰!」


  **

  十月二十日,武科舉正式開始。


  東梁國的武科舉分三場進行,考生們十九日進入京中練兵場。


  二十一至二十三日,初場試武藝,內容包括馬步箭及槍、刀、劍、戟、拳搏、擊刺等等。


  二十四至二十六日,二場試營陣、地雷、火藥、戰車等項。


  二十七至二十九日,三場試兵法、天文、地理等。


  照著康王的說法,像蔣勇捷這種,身為太子寵妃的二哥,明顯是太子黨,在第一場初試時,就被淘汰了。


  二十二日夜裡,裴玄凌在東宮書房批閱公文,黃得昌就挽著拂塵來到書案旁,「殿下,蔣良娣的二哥……在武科舉落榜了。」


  「初試就被淘汰了?」裴玄凌挑眉,「是什麼緣由被淘汰的?」


  黃得昌:「具體原因不得而知,只知道他初試才上場不久,就被康王淘汰了。」


  「他鄉試成績不是挺好的?怎會在初試就被淘汰?」裴玄凌蹙眉問:「可有什麼異常情況?」


  黃得昌:「除了蔣勇捷之外,咱們還有好幾個人也被淘汰了,不止咱們,穆王黨也損失慘重。」


  「孤知道了。」裴玄凌囑咐黃得昌:「此事你先別聲張,尤其是別讓蔣良娣知道。」


  上回蔣重錦科舉落榜,蔣良娣茶不思,飯不想的。


  這次蔣勇捷被淘汰,暫時不能讓她知道。


  她身體本就弱,只怕聽了后受不住。


  當然,瞞得過一時,瞞不過一世。


  蔣勇捷被淘汰,明顯是康王以權謀私,排除異己。


  等明早上朝,他會讓人在朝堂上稟奏此事的。


  康王又不是只針對蔣勇捷,此事鬧得這樣大,穆王那邊肯定也不會就此罷休。


  事情鬧大了,父皇肯定不會坐視不管。


  屆時等此事穩定下來了,再讓肉包子知道也不晚。


  想好此事的應對法子,裴玄凌問起了最近讓他頭疼的另一件事情,「修建堤壩的款項,戶部那邊批了沒有?」


  黃得昌搖搖頭,「還未批紅。」


  很明顯,康王和穆王接管兵部、戶部后,都在針對太子黨。


  「呵……」裴玄凌冷笑一聲。


  既然穆王和康王將黨爭與政事混為一體,那就明兒早朝一起上奏!

  次日清晨,裴玄凌照常早起,去了保和殿上朝。


  此刻,建元帝坐在龍椅上,提起了武科舉,「武科舉是為朝廷選拔武學人才,兵部一定要重視!」


  康王和兵部大臣連連點頭應「是」。


  這時,太子黨有人舉起朝板,「啟稟皇上,康王以權謀私,胡亂淘汰科舉考生!」


  建元帝盯著那名官員,「此話從何說起?」


  太子黨官員回:「兒臣的表弟,在鄉試考試時,成績中等偏上,結果到了京城,初試就被淘汰了。」


  話音剛落,一名穆王黨也舉起朝板說:「皇上,微臣的侄兒在鄉試時成績上等,也在初試第一輪就被淘汰了。」


  「臣的兄長在鄉試時是前十的成績,結果昨兒才開始舞劍,就被康王給淘汰了。」


  如此云云……

  聞言,建元帝看向康王,「老二,是他們說的這樣嗎?」


  「.……」即使康王緊張得手心直冒汗,仍故作淡定地回:「父皇,您知道的,有些鄉試成績好的,未必能在會試有出色的成績,便是文科舉也是如此。」


  剛才舉報他的那些人中,有些確實是他故意淘汰的,但有些是真的能力不行,才被淘汰的。


  他嚴重懷疑有人趁機訛他!

  一名穆王黨當即反駁:「哼,若只一兩個倒也沒什麼,幾十上百個優秀的考生在初試被淘汰,康王殿下,怎麼都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就是,又不是只有我們提出異議,昨兒考試結束后,若不是你們兵部不公,怎會有那麼多考生鬧事?」


  「皇上,微臣嚴重懷疑康王以權謀私,只為排除異己,還請皇上明察!」


  「諸位愛卿都這麼說了,想必不是空穴來風。」建元帝看向康王,語氣嚴肅,「老二,朕把兵部交給你,是讓你好好掌管兵部的,而不是讓你以權謀私,排除異己的!」


  「不過,念在你剛接手兵部,又是初犯,朕便不罰你,但是,兵部不能再由你一人掌管了,得讓兵部尚書協同你一起掌管兵部!」


  康王咬牙應道:「是,多謝父皇不罰之恩。」


  父皇說是說不罰他,其實還不是罰了他!

  原本兵部由他主管,是他一人說了算,便是那兵部尚書也是受他管制的。


  現在兵部尚書協同他一起管理兵部,兩人在兵部算是平起平坐。


  一句話就削掉他手上一半的權利,這還叫不罰?

  父皇每次都這樣,明明有著雷霆手段,卻做出一副菩薩心腸的樣子。


  建元帝:「另外,既然這次的武科舉有爭議,反正現在初試才過,那便重考一遍,由兵部尚書和康王一同監管這次考試!」


  兵部尚書和康王連連應「是」。


  康王:「.……」


  「二哥,父皇寬仁,饒了你一回,下一次,你可不能再以權謀私了。」懷王嘲諷道:「否則照你之前的做法,那些不為你所用的,是不是通通入不了你的兵部了?」


  康王本就氣不打一處來,如今被懷王當眾嘲諷,他這脾氣登時就變得暴躁起來。


  「老四,少在這放你娘的屁!」康王反過來說穆王黨,「最近兵部舉行武科舉,申請戶部批紅,你們愣是不給批。」


  「直到武科舉快要開始了,你們才把銀子給批了下來,要是再晚點,武科舉差點沒法舉行了,我看你們就是故意卡著銀子,想害得我們兵部沒法正常舉行武科舉!」


  穆王:「老二,戶部都是按照正常程序批紅,絕不可能拖延簽字。」


  「你這也純屬放屁!」康王可不管那麼多,「我這邊你說是走正常程序,可太子呢,我聽說太子的工部需要一批款項修建堤壩,結果你們也遲遲不批。要是影響了災區重建,你們耽擱得起嗎?」


  「.……」裴玄凌還沒來得及稟報此事,就被康王吵架時提前捅出來了。


  穆王:「修建堤壩的款項,我也很著急,只是一切都得按照戶部流程來,且越是數目大的款項,處理的時間自然越久。」


  「娘的,少在這跟我說這些,我才不信!」康王冷哼一聲,「我看你們就是看人來的,你的戶部遇見別人申請款項,就批得賊快,碰到我的兵部,以及太子的工部,就故意卡著銀子不批紅!」


  來呀,互相傷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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