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驚喜且驚奇
聽到這話,蔣詩詩和春杏都感到很驚訝。
在她們眼裡,太子是個大忙人,居然會記得一個良娣的生辰?
驚訝歸驚訝,蔣詩詩還是跟著黃得昌去了前院。
到了前院門口,春杏幫她掃了掃肩頭的雪,又替她解下了披風。
站在門口,蔣詩詩就聞到了食物的香氣。
等她進了堂間,就見堂間的八仙桌上擺了滿滿一桌子的美食。
而太子正坐在旁邊,似乎在等她。
「殿下。」蔣詩詩福身行禮。
裴玄凌一把扶住了女人,拉著她在桌旁坐下。
蔣詩詩掃了眼桌上的食物,全是她愛吃的,且菜品廣泛。
比如……有福字紅燒裡脊、萬字麻辣肚絲、金絲酥雀、串炸仙貝、蔥爆牛柳這樣的宮廷美食。
也有香辣烤魚、泡椒鳳爪、酸辣田雞這樣的後世美食。
甚至,還有蔣詩詩今晚準備讓御膳房做的椒鹽大蝦和蓮藕燉大骨湯。
蔣詩詩一臉驚喜且驚奇地看著太子。
他怎麼會知道她喜歡吃什麼?
「殿下,妾身才和春杏說今晚要吃蓮藕燉大骨湯,還有椒鹽大蝦,怎的您也讓人做了這些?」
「你不是一直都喜歡吃椒鹽大蝦?」裴玄凌常在詩月閣用膳,對她的喜好多少有點了解,「另外,最近天冷,孤聽說你每日就喜歡喝湯暖身子。」
「這都被您知道啦.……」蔣詩詩笑了笑,轉而問:「咦,您院里的奴才也會做烤魚和泡椒鳳爪么?」
黃得昌:「蔣良娣有所不知,前院的奴才曾去詩月閣做過飯菜,跟春杏姑娘學了幾道菜。」
蔣詩詩點點頭,原來如此。
這天夜裡的晚膳,蔣詩詩吃的很開心。
看到對面的女人吃得歡,裴玄凌也比往常多進了一些食物。
半個時辰后,裴玄凌還是先放下了碗筷,用手帕溫雅地擦了擦嘴角。
而他對面的女人,足足吃了半個多時辰,才捨得放下碗筷。
蔣詩詩用手帕擦了擦嘴,「殿下,今晚的膳食太好吃了,我感覺我吃飽了,但我的嘴還想吃.……」
「.……」裴玄凌嘴角微微一抽,「夜裡吃多了不好。」
未免女人吃撐,裴玄凌召來宮女太監收拾桌子,將飯菜通通都端走了。
如今外頭冷,不能去外頭散步消食。
裴玄凌用過晚膳,就去書房批閱公文了。
蔣詩詩只有坐在一旁幫太子研磨,也算是一種消食的法子吧。
她見太子批閱公文時眉頭微蹙,不由得問:「殿下有什麼煩心事嗎?」
裴玄凌就把西部戰事吃緊,將士們沒糧食吃,工部打算屯田的事告訴了女人。
蔣詩詩:「.……」
她聽說了,最近太子接管了工部,屯田應該是太子接管工部后的重要任務。
另外,她想到了在西部邊關打仗了二哥蔣勇捷。
如今天寒地凍的,蔣勇捷不僅要打仗,還吃不飽飯,那得多遭罪啊。
想起這些,蔣詩詩一張臉都皺在了一起。
她也不研磨了,找太子要了一支狼毫筆和幾張宣紙,開始寫寫畫畫。
約莫一炷香后,每張紙上她都畫了圖案,寫了字。
畫好后,她放下狼毫筆,細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問題,就把宣紙遞給了太子。
裴玄凌看了眼女人遞來的宣紙,那上面畫了畫,還寫了字,像是工匠圖稿。
最近接手工部后,這樣的圖稿他見過許多。
裴玄凌:「你這畫的什麼?」
「妾身畫的都是些農具圖稿。」蔣詩詩把圖稿往太子面前一放,「適才聽殿下說,西部將士糧食緊缺,妾身覺得他們怪可憐的,還有二哥,他也好可憐的。」
「孤跟你說公務上的煩心事兒,你卻覺得別人可憐?」
面對太子的靈魂拷問,蔣詩詩微微一怔,「還有殿下您,每日案牘勞形,有操不完的煩心事,也怪可憐的。」
「孤不需要你可憐。」裴玄凌垂眸,看向那幾張圖稿。
「.……」蔣詩詩見太子臉色不對,及時改口,「您是不可憐,可妾身見您這般勞累,很是心疼,朝堂上的事兒,妾身也幫不了您。」
「聽說您準備讓西部屯田,妾身倒是知道幾個有利於農業的農具,您可以讓工部試著做一些。」
「.……」裴玄凌看圖稿看得入迷。
蔣良娣總共畫了三張圖稿,一張是龍骨水車。
其結構是以木板為槽,尾部浸入水流中,有小輪軸。
另一端也有小輪軸,固定於堤岸的木架上。
用時踩動拐木,使大輪軸轉動,帶動槽內板葉刮水上行,傾灌於地勢較高的田中。
且它有三種構造,既可以利用流水作動力的水轉龍骨車,也可以利用人力或畜力帶動木鏈周而復始地翻轉,還能利用風力轉動翻車。
如果有了這種水車,能大大解決耕種時的排灌問題。
除了龍骨水車,還有一張是曲轅犁。
它跟東梁國的耕犁不一樣,東梁國的耕犁是直轅、長轅,它是曲轅、短轅。
且轅頭安裝可以自由轉動的犁盤,這樣不僅使犁架變小變輕,而且便於調頭和轉彎,操作靈活,節省人力和牲畜。
最後一張紙,是一種叫作掠兒的割麥工具。
由竹編、繩索、刀片和手把組成,形狀像個大簸箕,只是在簸箕口裝有兩尺多長的鋒利刀片,比鐮刀割得快多了。
女人圖稿上的圖文已經寫的很清楚了,裴玄凌覺得這幾個農具可行,「你畫的這些農具都不錯,明日孤就讓工部做一些試試,若是可以,便讓戶部批款,工部大量生產。」
蔣詩詩:「殿下,妾身有個請求.……」
裴玄凌:「說。」
蔣詩詩:「就是.……可不可以不要對外說這農具圖稿是妾身畫的?」
若不是因為穿書身份,這些知識都是她從後世學的,否則她如何能知道這些?
而且,在東梁國,一個女人知道的太多,對她來說絕不是什麼好事。
太子是信任她,每次可以不過問她太多。
可建元帝和那些大臣呢,她一個女人想出了大臣們都想不出的好辦法,光是想想,就知道會有麻煩惹上身。
裴玄凌抬頭看了眼女人,大概知道她在擔憂什麼,「孤可以幫你瞞著,只是,這圖稿到底是你想出來的,你總得找個人幫你頂替功名。」
蔣詩詩想了想,「不如.……就說是您想出來的?」
這要是換成旁人,巴不得白白頂替這份功勞。
可裴玄凌卻搖頭道:「這樣不妥。」
蔣詩詩:「那也不能便宜了別人呀。」
裴玄凌:「所以你就想便宜孤?」
「您又不是別人。」
「那孤是你什麼人?」
「您是自己人。」
「.……」裴玄凌突然就不太想說話了。
隔了好一會,他才說:「不如這樣吧,就說是你大哥蔣重錦想出來的,屆時蔣重錦有功了,你身為蔣家的一份子,與你也有利。」
蔣詩詩看出太子不是個喜歡佔便宜的人,而且,他在真心為她著想,「可我大哥是個犟脾氣,也不知他肯不肯頂替這份功名。」
之前她給蔣重錦銀子,蔣重錦說不想吃妹妹軟飯,堅決不肯要。
這次天降功名砸蔣重錦頭上,蔣重錦更加不會要的。
唉,身邊都是正直的人,想找他們頂替功勞都難啊!
裴玄凌:「你哥那邊,孤會說服他的。」
蔣詩詩特別相信太子,既然太子都這麼說了,她相信他有這個能力。
兩人商量好農具的事兒,裴玄凌又批閱了半個時辰的公文,就起身往內室走,「時候不早了,安置罷。」
蔣詩詩跟著太子進了內室,伺候太子更衣洗漱。
太子洗漱好后,並沒有立馬歇息,而是靠坐在床頭看書。
將太子伺候好后,蔣詩詩才在春杏的伺候下更衣洗漱。
等到蔣詩詩換好寢衣,在床邊坐下時,床上的太子突然從被窩裡遞了個鎏金琺琅禮盒給她。
蔣詩詩看著那個盒子,略微有些驚訝,「這是什麼?」
裴玄凌把盒子往女人面前一推,「你的生辰禮物。」
啊?蔣詩詩以為那一桌子的美食,就是太子為她準備的生辰禮物。
沒想到,居然還有別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