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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見證翻車的時刻到了

  「.……」盧大榮本想迂迴的含糊過去,沒成想皇上居然讓他當眾點燃飛火槍。


  「怎麼?是不是不會?」建元帝淡淡問,「可你剛剛不還說了,你曾親自點燃過葯筒?」


  「這飛火槍是微臣研究出來的,微臣自然會。」盧大榮只好硬著頭皮回,「微臣這就把飛火槍點燃……」


  盧大榮站在那一排飛火槍前,先是拿起一把飛火槍看了看。


  然後放下,又重新拿了一把飛火槍。


  如此反覆了幾次,看似在挑選飛火槍,實則趁著挑選飛火槍時,仔細觀察了飛火槍的構造。


  琢磨得差不多了后,他左手握著飛火槍,右手握著火摺子。


  盧大榮先是打開火摺子的竹筒蓋,輕輕晃一下,火摺子就起了火苗。


  接著把火苗對著飛火槍的葯筒,靜觀其變。


  然而幾息過後,那葯筒一點反應都沒有,他便急著敲了敲那葯筒。


  可他剛用火燒過葯筒,如今那葯筒燙人得很,一下就把他的掌心燙出好幾個大水泡,疼得他齜牙咧嘴,更加手忙腳亂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葯筒掉了一塊泥出來,他卻沒有發覺。


  「嘭!!!」


  那飛火槍不知怎麼回事,突然噴出一陣煙霧,接著就噴出灼人的火星子。


  正好盧大榮拿著槍頭在那瞎琢磨,被嗆了滿嘴滿臉的煙霧,胸口處也被火焰點燃,嚇得他趕緊扔掉飛火槍在地上打滾。


  眼看著盧大榮上身著火,有官員上前撲火,還有侍衛提了桶水潑下去,這才把火撲滅。


  此刻,盧大榮渾身濕漉漉,胸前衣服被燒焦了幾個破破爛爛的洞。


  尤其是左邊胸膛紅腫一片,一看就是被燒傷了,看起來好不狼狽。


  「盧愛卿,作為研究出飛火槍的人,你居然把自個給點著了。」上首,建元帝提出質疑,「這恐怕說不過去吧?」


  「微臣雖曾點燃過炮筒,但那時還在研究當中,後來經過微臣多次改良,這飛火槍多少有了改變,微臣也在重新摸索當中,所以才一時失手傷了自個。」盧大榮辯解道。


  「即便是在摸索當中,那也不可能失手傷了自個,這個錯誤未免太低級了,朕實在懷疑這飛火槍不是你研究出來的!」


  聞言,盧大榮忍著胸口的灼痛,「噗通」一聲跪下了,「這些兵器都是微臣嘔心瀝血研究出來的,只是剛製作出來,一時摸不清頭緒,還請皇上再給微臣一次機會!」


  「.……」建元帝沉默了幾息,然後看了眼校場上的新型兵器,視線落在一把弩上,「行,朕便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去試試那把弩!」


  盧大榮順著建元帝的視線,落在那把複雜的弩上,咬牙應下了,「微臣遵旨。」


  忍痛走到那把弩面前,盧大榮右手舉起那把弩,先是解說了一遍,「這把弩弓身三尺三,弦長二尺五,弓用堅韌的山桑木製成,又用堅實的檀木作弩身,麻為弦,輕巧堅韌,射程遠,可貫穿重甲.……」


  建元帝:「射程有多遠?」


  「微臣暫且不知.……」盧大榮身上一陣陣灼痛,他皺眉回:「待微臣一試才知。」


  建元帝大掌一揮,算是允了。


  盧大榮左手握著弩前端,右手放在開關上,上身微微後仰,對著遠處的空地發射。


  只聽「咻」的一聲,弩里便射出一支箭。


  那支箭射得又快又遠,最後落在遠處的平底上。


  見狀,盧大榮鬆了一口氣,頗為自信的開始講解,「皇上,只需像微臣剛才那樣,輕輕摁一下開關,這把弩里就能射出箭,只不過,它的威力比一般的弓箭要強,就微臣剛才射出的那支箭,起碼有四百多步的射程!」


  見狀,圍觀的官員紛紛讚歎。


  「天吶,四百多步的射程,這戰鬥力也太強了吧!」


  「據我所知,咱們東梁國什麼弓弩都不及它。」


  「別說東梁國了,就是任何國家都不如咱們這把弩好。」


  「盧大人厲害啊,你是如何研究出如此厲害的兵器的.……」


  面對眾人的吹捧,盧大榮手裡仍托舉著那把弩。


  他沉浸在大家的馬屁當中,連胸口的灼痛都拋之腦後。


  就在這時,不知是不是他不小心摁到了弩上的另一個開關。


  「咻咻咻……」


  突然間,十來支箭從那把弩里齊齊射出。


  而盧大榮手中的弩,此刻是正對著建元帝的,那些莫名射出去的箭,正朝建元帝直直射去。


  「護駕!速速護駕!!!」


  一時間,整個校場一片混亂,御林軍和皇家侍衛齊齊為皇帝清掃箭雨。


  有了御林軍和皇家侍衛的護駕,建元帝倒是沒有受傷,卻有幾名皇家侍衛和御林軍中了箭。


  一名朝中大臣更是沖著盧大榮說:「盧大人,好端端的,你突然把箭對著皇上,是何居心?!」


  這一刻,看著為他擋箭的侍衛們,建元帝怒不可遏地看向盧大榮,目光變成一道洞穿對方的利劍,讓人不寒而慄。


  「盧大榮!你作為研究兵器的人,先是弄不明白飛火槍,引火自焚,如今又朝朕放了幾十支箭,真是好本事啊。」


  語音剛落,嚇得盧大榮立馬跪下,「皇……皇上,微臣也不知這把弩怎的突然射出十幾支箭,這.……這不關微臣的事啊……」


  建元帝:「在這之前,難怪太子說你頂替了蔣勇捷的功名,朕一開始還不信,如今親眼瞧見你錯誤試用兵器,朕算是信了!」


  裴玄凌:「.……」上回他揭發盧大榮時,提議父皇考考盧大榮,彼時父皇沒同意,他還以為這事要黃。


  不曾想,父皇到底是對盧大榮起了疑心。


  盧大榮一臉惶恐,「皇上,微臣沒有頂替他人功名,只是這些兵器剛研製出來,微臣還不太了解,您只要給微臣一點時間,微臣便能熟練使用這些兵器了.……」


  難怪那些兵器剛做出來就被太子藏起來,后又被皇上要去。


  原來太子和皇上打的是這個主意,在這兒等著他呢!


  「你不必再找借口了,如果那兵器是你研究出來的,你不可能不了解,更不會接連犯兩次重大錯誤!」建元帝沉聲下令,「盧大榮頂替他人功名,又放箭射殺朕,現撤去工部郎中一職,貶為庶人,即日問斬!」


  「皇上,微臣根本沒想過要射殺您.……微臣是無辜的,是冤枉的啊……」盧大榮連連磕頭求饒。


  然而,無論他怎麼求饒,還是被侍衛帶下去了。


  前陣子他還沉浸在陞官的喜悅當中,沒成想今日就被貶為了庶人,還即將面臨斬頭。


  早知道還不如聽太子的話,興許能爭取從輕發落。


  別的不說,起碼能保命啊!

  不像現在,官職沒了,命也要沒了.……

  盧大榮被叉走後,至於那幾個受傷的御林軍和侍衛,建元帝讓人抬到太醫院去救治。


  緊接著,建元帝把手中那幾張紙遞給蔡玉春,並朝蔡玉春示意一眼。


  蔡玉春接過那幾張紙,尖聲道:「皇上這裡有一份蔣勇捷從邊關寄過來的原圖稿,上面寫了詳細註解,我在這給諸位大人念一下。」


  於是,蔡玉春把兵器的作用和使用法子分別念了個遍。


  在他念時,有工部的官員根據使用法子當場進行了試用。


  根據蔡玉春念的那些使用法子,從飛火槍到神臂弩,再到戰車,期間沒有任何出錯的地方。


  兩廂一比較,建元帝便知道誰是真的,誰是假的了。


  檢閱完新型兵器的威力,建元帝甚是滿意,當即下令讓工部抓緊打造兵器,送到西部邊關。


  同時,他下了道聖旨,把蔣勇捷從五品守備,晉陞為四品防守尉!


  等到兵器打造好,屆時,聖旨同兵器一同運往西部邊關!


  當天,盧大榮在牢房裡認了罪,並被砍了頭。


  不過,他只認了那兵器圖稿是他無意間在工部撿到的,由他一人擔下了此事,並沒有供出是盧美人給他的。


  至於裴玄凌這邊,肯定也不會供出蔣詩詩,只當這是前朝之事,無後宮無關。


  **

  次日清晨,東宮晨省。


  前幾日被妃嬪們恭喜的盧美人,今日受到了眾人的嘲諷。


  「盧妹妹,我們本以為那兵器圖稿是你父親研究出來的,沒想到他居然剽竊他人功勞。」便是素來不喜歡多言的阮側妃都搖搖頭,實在是看不起盧大榮此等行為。


  蘇側妃:「我就說嘛,那盧大榮為官多年,一直默默無聞,怎的突然就開了竅?原來是剽竊他人的成果!」


  唐側妃鄙夷地看了眼盧美人,「真是有什麼樣的父親,就養出什麼樣的女兒,當爹的將別人的功勞佔為己有,做女兒的就會在東宮模仿她人.……」


  這個盧美人,從穿著打扮到身材,真是越來越像蔣良娣了!


  剛進宮時還是個圓滾滾的身材,如今的身材卻逐漸變得前挺后翹,大有像蔣良娣靠攏的趨勢。


  蘇側妃斜斜看向唐側妃,「我記得唐姐姐上回可不是這麼說的,你上回不還說盧大榮身為工部官員,研究出兵器是常事呢,還說蔣重錦作為司天監,研究出農具遭人懷疑呢……」


  這下打臉了吧?分明是盧大榮剽竊蔣勇捷的功勞!

  唐側妃撇了撇嘴,「誰知道那盧大榮這般不知廉恥,如今也算是罪有應得。」


  盧美人本就沉浸在喪父的悲痛中,即便面對眾人的揶揄和嘲諷,她只是低垂著頭,一聲不吭,眼底滿含傷心的淚水,以及屈辱的淚水。


  眾妃嬪諷刺完盧美人,轉而恭喜蔣詩詩。


  蔣詩詩也是今兒才知此事的,面對眾人的恭喜,她淺笑著回應了幾句。


  約莫一炷香后,晨省就散了。


  盧美人紅著眼睛回到了自個的院子,趴在內室的錦被上嚎啕大哭。


  貼身宮女冬梅站在一旁,頗為緊張地問:「小主,如今大人沒了,您說.……此事會不會牽扯到您?」


  畢竟,那兵器圖稿是小主撿的,還是她幫忙傳給宮外的盧大榮,她能不緊張嗎?


  「噓!」盧美人坐了起來,一邊抹淚,一邊從枕頭底下翻找東西。


  「我爹臨死前都沒有提起我,太子若是真的寵愛蔣良娣,自然也就不會提起蔣良娣丟失圖稿一事。」盧美人在枕頭底下找到那張被撿到的圖稿。


  她用火摺子點燃了床頭的油燈,將圖稿扔進油燈里燒成了灰燼。


  看著油燈里的灰燼,盧美人腫著眼睛謹慎囑咐:「冬梅,你要記住,往後再不許提起此事,那圖稿是我爹在工部撿的,無我們無關.……」


  她清楚的知道,要想在東宮活命,往後就只有忍氣吞聲,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對上盧美人嚴肅的眼神,冬梅連連點頭,「奴婢知道了……」


  被太子知道了她的所作所為,盧美人本以為自個會失寵。


  不曾想,太子於三日後的夜晚召她去前院侍寢。


  盧美人帶著一顆忐忑的心去了前院。


  太子本就沒有多寵她,更何況太子知道她犯了事兒,蔣良娣肯定也在太子面前上了眼藥,可太子仍招幸她,想必准沒好事!

  只是,不知太子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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