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詩詩議論太子被抓包,渡氣
那人的手很暖,即便在冰涼的湖底,蔣詩詩仍感受到腳踝被一陣暖意包圍。
她大力踢了幾下,想掙脫對方的束縛。
可對方反而將她的腳踝拽得更緊了。
下一刻,那人還大力拽著她的腳踝,將她拉向了他!
水中根本就沒有使勁的地方,蔣詩詩揮手掙扎,反而加快了男人將她拉到他身旁。
她的那些秘密武器早在入水時就掉入了湖底,蔣詩詩只好赤手空拳朝男人的臉龐揮去,卻被男人一把握住了拳頭。
起初蔣詩詩還以為是黑衣人,直到此刻,她看到對方那張熟悉的俊朗臉龐,才知道是太子!
在水底又不能說話,蔣詩詩只好打手勢,告訴男人她會游泳。
可男人卻不管不顧的緊緊抱著她,薄唇還貼上了她的紅唇,幫她渡了幾口氣。
冰冷的湖底,周圍的一切都冷得徹骨,只有雙方緊貼的身體帶給彼此暖意。
湖水早就將她們單薄的衣服浸濕,蔣詩詩能夠感覺到男人滾燙的體溫,以及男人結實剛硬的體魄。
擁著懷裡的女人,裴玄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嬌軟,她甚至能感受到女人曼妙的曲線,正緊貼在他的胸膛。
渡了幾口氣給女人後,裴玄凌就擁著她游上了湖面。
大掌掃了把臉上的湖水,裴玄凌低聲問:「適才在湖底時,你為何要跑?」
蔣詩詩呼吸了幾口氣,才回:「湖底太暗了,妾身根本就看不清,還當您是刺客呢,難道您在湖底能看清妾身?」
「孤也看不清……」裴玄凌牽了牽唇,「但孤記得你的身影。」
當時見女人墜入湖裡,他的腦海只有一個念頭,千萬不能將她弄丟了!
「.……」男人這話說得挺深沉的,導致氣氛有點古怪,蔣詩詩自嘲緩解氣氛,「也是,像妾身這般圓潤的身影,是挺少見的,您能記得也屬正常。」
然而,她說完這句話,古怪的氣氛並沒有得到緩解。
裴玄凌擁著女人,視線落在女人身上,「其實,你的身材並不圓潤,你這屬於骨肉停勻。」
這一點,早在上次無意間撞見女人出浴時,他便發現了。
而這一次,他切身感受到了。
說完后,男人深沉地盯著蔣詩詩看。
這一刻,氣氛好像更古怪了。
蔣詩詩被男人看得不自在,只好轉頭看了眼四周,正好看到了不遠處的船。
「殿下,咱們的船就在不遠處,我們一起游過去吧。」她輕輕推了推男人,轉移話題,「妾身會游泳的,你還是鬆開我吧,否則你會很累的。」
之前在湖底,裴玄凌不放心女人。
如今到了湖面,他便鬆開了女人,否則彼此都會很辛苦。
就這樣,兩人一同游往那艘船。
待兩人游到半路上時,幾個黑乎乎的腦袋也在朝她們游來。
蔣詩詩又以為是追過來的黑衣人,正準備將腦袋藏進湖裡,就聽那群人在那大喊,「太子殿下!蔣良娣!」
聞言,蔣詩詩朝那群人揮手,「我們在這!」
不多時,黃得昌就帶著侍衛游到了蔣詩詩和太子身邊。
一行人會合后,同時游到了船邊,船上的侍衛把兩人拉上了岸。
此刻,蔣詩詩渾身濕漉漉地坐在甲板上。
她看了眼船上的情況,才發現雙方的打鬥已經停止。
船上濺滿了血,湖面上稍微來陣風,就一股子血腥氣。
地上躺了不少屍體,大多數都是黑衣人的屍體。
看樣子.……是太子這邊打贏了。
之前看黑衣人的數目,明顯比太子這邊人多,她還以為太子會輸的。
真是奇怪,書中的楚王確實追殺了太子,可動手沒這麼快,也沒有船上刺殺太子這一齣劇情啊?
這難道又是什麼蝴蝶效應?
就在蔣詩詩納悶時,一塊厚厚的棉巾蓋在了她的身上。
抬頭一看,是太子幫她蓋上的。
「殿下,咱們的人在那些黑衣人身上搜到了這樣的令牌。」黃得昌交了一塊令牌遞給太子,「據奴才所知,這樣的令牌出自楚王底下的護兵,且都是些擅長水性的護兵。」
這次巡察河道,若不是殿下早有防備,帶了許多擅長水性的侍衛在身邊,只怕這次凶多吉少。
就拿今晚跟著殿下上船的侍衛來說,他們不但擅長水性,且武功極高,都是千里挑一的高手。
所以,才能以少數打贏了多數。
裴玄凌看了眼令牌上的「陽」字,「如此說來,那些刺客都是『陽』字營的?」
「正是。」黃得昌一面擰乾衣服上的水分,一面回:「據說這陽字營的護兵,如今歸楚王世子易恩陽所管。」
「.……」這讓裴玄凌想起劉知府說的話,劉知府說,那郭心月是易恩陽的相好。
思及此,裴玄凌掃了眼四周,「劉知府人呢?」
「劉大人受了傷,去船艙包紮傷口了。」黃得昌一一回稟,「另外,那郭心月被黑衣人給劫走了。」
裴玄凌:「.……」那些黑衣人是易恩陽底下的人,還把郭心月給劫走了。
難道正如劉知府所說,今晚的兩次刺殺都與易恩陽有關?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估計是他去年報復楚王,從京城一路追殺楚王到楚地,易恩陽這是替楚父報仇?
在太子與黃得昌說話時,蔣詩詩默默站在一旁擰乾衣服上的水分。
「你也是習武之人?」問這話的,是虞冰。
剛才她看見蔣良娣與刺客打鬥了,只是,縱使她習武多年,也沒瞧出蔣良娣練的是什麼路數的武術。
她只知道蔣良娣一會朝刺客眼睛里噴東西,一會踢刺客身下,要不就是用匕首刺向刺客的眼睛和脖子。
雖然招式亂七八糟,但下手快准狠,在一群混亂的廝殺中能夠自保,一點都不像是往日那個只曉得吃的蔣良娣。
這一點,倒是比許多東梁國女子要強,讓虞冰刮目相看。
蔣詩詩抬頭看了虞冰一眼。
別看虞冰性子冷冷的,適才與刺客打鬥時,虞冰還用蛇矛幫她擋了幾次刺客。
「我不過是學了些三腳貓功夫防身而已,算不上習武。」蔣詩詩實話實說。
前世,她身為商業世家的繼承人,雖然有保鏢傍身,可也有保鏢顧不上的時候。
就像今天晚上,太子身邊那麼多侍衛,哪怕太子特意讓那些侍衛保護她的安全,可那些侍衛還是有顧不上她的時候。
正因為考慮到這一點,她前世忙裡抽空學了些簡單的防狼術。
沒想到啊,在後世學的防狼術,她在後世沒派上用場。
穿到這東梁國,居然還派上了用場。
只不過,不是用來防狼,而是用來防刺客的。
女孩子嘛,不管在什麼年代,在外面都要保護好自己啊!
而那個噴壺裡的東西,不是什麼毒藥,只是辣眼睛的風油精罷了。
早在她打算跟著太子出宮時,知道太子這一路上有危險,她就讓春杏備了滿滿一包袱的風油精。
那些刺客蒙著面,只露出一雙眼睛,正好中了她的招!
這日夜裡,侍衛們忙著收拾船上的屍體,沖刷船上的血跡。
后廚給燒了熱水,蔣詩詩實在是太累了,她和太子分別泡了個熱水浴,倒下就睡著了。
等到她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
蔣詩詩坐起身子,太子已經不在枕邊,倒是虞冰坐在她床邊的圈椅上。
虞冰:「你醒了。」
感受不到船隻在湖面上行駛時的搖晃感,蔣詩詩詫異地問:「船靠岸了?」
「今兒一早,船便在碼頭上停下來了。」虞冰把床邊的衣服扔給蔣詩詩,「太子殿下和劉知府去了衙門查看稅務賬本,你收拾一下,咱們回酒樓。」
「哦。」蔣詩詩開始穿衣裳。
一番洗漱后,她和虞冰在碼頭旁的早茶店吃了早膳,就乘著馬車回了酒樓。
這一日,蔣詩詩都沒見到太子。
直到夜裡用過晚膳,仍不見太子的人影。
蔣詩詩在酒樓園子散步消食時,倒是看到了勤奮練武的虞冰,便隨口問了問:「殿下還沒回來嗎?」
「嗯。」虞冰耍著蛇矛,硬邦邦地回:「想必是公事繁忙,要晚點才回來了。」
「我看未必。」蔣詩詩撇了撇嘴,「這楚地待客的風俗不一般吶,昨兒在船上時,那劉知府就是個上道的,給殿下安排了貌美的樂伎,今兒下了船,夜裡指定安排多少美人給殿下作陪。」
「說不定……這會殿下身邊美人如雲,爭相獻藝,殿下就如同那唐僧掉進了盤絲洞,只怕脫不開身,估摸著今晚是不會回來了.……」
說話間,蔣詩詩在虞冰邊上尋了塊空地,也跳起了健身操。
這些日子,虞冰沒少看見蔣詩詩跳健身操,早已見怪不怪了。
「唐僧掉進了盤絲洞?」就在蔣詩詩跳操時,一道熟悉的嗓音在園子里響起,太子正負手朝蔣詩詩這邊走來。
糟糕,說曹操,曹操就到!
背後議論太子,被正主抓了個正著,驚得蔣詩詩手腳不聽使喚,差點就摔了一跤。
好在她平衡感不錯,勉強穩住了步伐,朝太子行禮,訕訕一笑,「殿下,您回來了啊.……」
一旁,虞冰停止練武。
她朝太子行禮后,給了蔣詩詩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就識趣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