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她換了芯子,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你們都在上頭候著,孤一人下去。」裴玄凌順著木梯,快步下了地窖。
期間,男人雙手扶著木梯,眼睛卻直勾勾盯著床上的女人。
當木梯還剩下好幾個台階時,他看到女人嘴角和床上的鮮血,顧不上腳上有傷,直接跳了下去,快步抬腳至床邊。
「詩詩.……詩詩,孤來接你回家了……」即便裴玄凌非常迫切地想要叫醒女人,可又不忍大聲吵她,只是輕聲喚了女人幾聲。
並且,他抓著女人的手臂輕輕晃了晃。
可女人仍安靜地躺在床上,沒有一點反應。
頓時,裴玄凌一顆心都揪了起來。
探了探女人的鼻息,好在還有氣息,只是氣息比較弱。
剛才挪開石蓋時動靜那麼大,女人卻安靜地躺在床上,他就有些奇怪。
如今看到女人嘴角和床上的鮮血,他大概明白怎麼回事了,估計是老毛病又犯了。
於是,他用棉被將女人包裹起來,然後讓上頭候著的將士扔了根麻花繩下來。
小心翼翼地將女人連帶著錦被綁好后,上頭的將士就準備往上拉蔣詩詩。
明明那麻花繩又粗又堅固,裴玄凌仍不放心,他一邊踩著木梯往上爬,一邊將女人夾在他與木梯之間。
護著她上了地窖后,裴玄凌將女人輕輕放在地面上,沖著人群中的將士大喊,「你們當中誰是軍醫?過來給蔣側妃把脈!」
也就是這個時候,將士們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地窖底下的女人是蔣側妃啊。
早就聽聞這位深得太子寵愛,看來傳言果然不虛……
不多時,為首的將領領著一名軍醫來到太子面前,「殿下,這位不僅是咱們營里的士兵,也是營里數一數二的軍醫,就讓他給蔣側妃診脈吧。」
「嗯。」裴玄凌點點頭,算是准了。
很快,那軍醫在蔣詩詩身旁蹲下,給蔣詩詩把脈。
診脈時,軍醫眉頭越皺越深,最後連帶著一張臉都皺了起來。
良久后,軍醫歉意而不太肯定地說:「殿下,蔣側妃的脈象有些奇怪,想必是地窖底下的氧氣不夠充分,這才導致的蔣側妃吐血昏迷……」
「.……」這地窖是裴玄凌特意讓人挖的,當時挖好后,用蠟燭和貓做過實驗。
底下的奴才在地窖里點燃蠟燭,蠟燭不會滅,貓也能夠在地窖里生存好些日子,這證明地窖底下的氧氣是夠的。
不過,裴玄凌並沒有同軍醫說這些。
看來女人正如他所猜測的那般,是老毛病犯了。
只是,她這次昏迷時身體似乎格外的涼?
思及此,裴玄凌替女人裹緊了錦被,淡淡問軍醫,「那你可診出她的身子為何如此冰涼?」
「.……」軍醫其實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可太子既然問了,他便隨意編造了一個由頭,「我看蔣側妃嘴角、衣裳、還有被子上都有血,估計是蔣側妃失血過多,這才導致的體溫下降,身體冰涼。」
饒是他在軍中行醫多年,也把不出蔣側妃的脈象有何不妥不處。
因為,蔣側妃的脈象一切正常,這簡直太邪門了!
可蔣側妃都昏迷吐血,渾身冰涼了,他總不可能還說沒事。
「.……」以往裴玄凌也不是沒讓大夫給蔣詩詩診過脈,一聽軍醫這話,他就知道問再多也是白問,只有背著女人下山了。
到了山下,裴玄凌就抱著女人乘上馬車回宮。
回到皇宮,裴玄凌將女人抱回了詩月閣,囑咐詩月閣的奴才給女人熬青黛開的藥方,就得去大行皇帝靈前祭拜。
在這注重孝道的東梁國,這是天大的規矩!
接下來的日子,裴玄凌先是進行了靈前即位,將那份真遺詔昭告天下。
翰林院再將那份遺詔謄寫后發往全國各地,以及藩地和各個鄰國。
即位儀式結束后,相當於完成了權利的交接,可以履行皇帝職責。
但從嚴格意義上講,他還只能算是代理皇帝,得經歷登基大典后,才是真正的新帝!
不過,靈前即位后,他已經是東梁國新的掌權者了。
裴玄凌即位的第一件事,就是帶傷處理朝政,主持大行皇帝的喪禮,每日早、中、晚三個時段親自進行舉哀祭拜。
接著就是冊立皇太后,皇太妃,將先皇的女人們都安排到位。
至於東宮的女人,得等他登基后才能冊封封號。
再就是朝中有一堆攤子等著他去收拾,那些官員陞官的陞官,加爵的加爵,貶職的貶職,打壓的打壓,流放的流放,賜死的賜死,抄家的抄家.……
其中,七王爺、六王爺、十一爺、康王等人在這次爭儲當中起到了重要作用,都被封為了親王。
蔣重錦跟著裴玄凌出征時,幫軍中占卜天象和吉凶禍福,晉陞為司天提點。
此官職是司天監最大的官兒,整個司天監都由他管。
除了陞官,蔣重錦還獲得了正二品開國郡公的爵位。
還有蔣勇捷,晉陞為歸德大將軍,加三品開國縣侯的爵位.……
這一日夜裡,裴玄凌正坐在書房忙著處理公文,黃得昌就進來問話了。
「皇上,那懷王躲在京城的一處窯洞里,被咱們的人給找到了,不知您打算如何處置他?」
「.……」一想到那日決戰時懷王所放下的狠話,裴玄凌語氣冷冰,「直接讓人拿下他的人頭,犁開他的脊背,切斷他的四肢,掛在城門上示眾!」
「是。」黃得昌應下了。
誰讓懷王那天放狠話要這樣對付皇上的。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若不是皇上打贏了這場仗,此刻被掛在城門上示眾的便是皇上了。
黃得昌:「另外,阮側妃今兒派人來說,說是那蘇側妃整日在寢宮瘋言瘋語,蔣側妃又一直昏迷不醒,她一人不好做決定……」
裴玄凌剛回京即位,這幾日忙得焦頭爛額。
除了詩月閣,他根本就沒駐足後院別的地方。
若不是黃得昌提醒,他差點忘了蘇側妃這個女人了。
裴玄凌:「你帶人去躺蘇氏寢宮,賜她毒酒一杯,完事後對外聲稱她是瘋癲致死的。」
後宮妃嬪他一個都沒碰,所以,他清楚的知道蘇氏不守婦道。
這樣的女人,自然留不得。
黃得昌也知道蘇側妃不檢點,光是蘇側妃和侍衛苟合,給皇家和皇上蒙羞一事,就夠蘇側妃死好幾回了。
裴玄凌:「對了,詩月閣那邊怎麼樣了?」
「春杏每日按時給蔣側妃餵了葯,可蔣側妃還是昏迷不醒。」黃得昌這幾日最關心的就是詩月閣那頭的情況了。
因為他知道,那位是皇上的心尖寵,皇上就是再忙,也會抽空去詩月閣看望蔣側妃,每日還會問他詩月閣的情況。
裴玄凌:「她可有再咳血?或是痛到半昏迷半醒?」
黃得昌搖搖頭,「都沒有……」
「.……」問完蔣詩詩的情況,裴玄凌就繼續低頭批閱奏摺了。
他打算把摺子批完,就去詩月閣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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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行皇帝的棺槨已經在龍淵殿停放了二十七日。
甚至,因著穆王黨的耽擱,已經超過了二十七日。
在正式安葬前,得將大行皇帝的棺槨停放在皇家殯宮。
等皇陵那邊修好了,停靈期滿后再選擇「吉日」下葬。
因此,裴玄凌得操辦大行皇帝移棺一事。
國不能一日無君,把大行皇帝的棺槨移到皇家殯宮后,禮部就給裴玄凌挑選了吉日登基,就在五月初八。
到了五月初六的時候,蔣詩詩還沒醒來。
也就是這個時候,裴玄凌發現了不對勁。
五月初六這一日清晨,裴玄凌一起床就想到了詩月閣的蔣詩詩。
一番洗漱后,他連早膳都沒來得及吃,就直接去了詩月閣。
到了那兒,他直奔內室。
抬腳至床邊,只見女人靜靜躺在床上。
裴玄凌在床邊坐下,伸手摸了摸女人的臉,觸手冰涼。
可如今已是天氣炎熱的五月,女人身上又蓋了厚厚的錦被,沒道理會如此冰涼。
而且,雖然他在地窖找到她時,她渾身就是冰涼的,但現在似乎更加冰涼了。
那種冰涼的觸感,給他的感覺不像是一個活人該有的體溫,反倒像是死人的體溫。
在戰場上打仗時,他給下屬收拾遺體時,觸碰過死人的體溫,那種沒有生氣的冰涼觸感,就跟眼前的女人一樣。
裴玄凌抬手,指尖停留在女人鼻子上。
明明想去探女人的鼻息,卻又遲遲不敢。
良久后,他才將指尖放在女人鼻尖。
感受到了微弱的氣息,他才稍稍鬆了口氣。
「你有沒有發現你家主子的體溫比回宮時更涼了?」裴玄凌微微側頭,問站在一旁的春杏。
「是啊,小主的身子一日比一日涼。」春杏連連點頭,「不僅如此,每日喝葯也喝得越來越少了,起初小主還能勉強灌進大半碗葯,後來只能灌進小半碗葯,這幾日竟只能灌下幾口,其餘的就全都順著嘴角流出來了.……」
聞言,裴玄凌越發覺得不對勁了。
在這之前,他請了太醫御醫給女人看病,那些太醫跟御醫和之前一樣,都說不出個名堂。
因此,他便認為她的情況和之前一樣,昏迷幾日就會醒來。
可現在細細想來,這一次似乎哪哪都和之前不一樣。
之前她昏迷的天數從未超過十日,可這次已經昏迷十日了。
而且,之前她一旦昏迷的時間長了,就會因為極度痛苦呈半昏迷半醒狀態。
這次她昏迷的時間最長,按理說要比之前都要痛苦,但她並沒有疼痛到說胡話的半醒狀態。
再就是她之前昏迷時,身體不會冰涼,這次卻冰涼得可怕。
思及此,裴玄凌立即下令:「黃得昌,你出宮一趟,宣蔣重錦和青黛進宮!」
「是,奴才這便出宮一趟。」黃得昌立馬挽著拂塵出去了。
約莫一個時辰后,青黛和蔣重錦先後趕到了詩月閣。
首先趕到詩月閣的是青黛,和她一起進宮的,還有十一爺。
兩人一進詩月閣內室,就朝裴玄凌行了跪禮。
裴玄凌走到十一爺跟前,一把扶起了十一爺,「聽老六說青黛解了你體內的毒,你近來可好些了?」
「謝皇兄關心,我的身體已經好多了。」十一爺看了眼屏風內的那張床,「皇兄這次請青黛進宮,可是讓她給蔣側妃看病的?」
裴玄凌點頭「嗯」了一聲。
「.……」十一爺則轉頭朝青黛示意一眼,青黛就坐在了床邊,開始給蔣詩詩診脈。
至於十一爺和裴玄凌,則坐在屏風外的圈椅上等待診斷結果。
片刻后,青黛神色凝重的來到裴玄凌面前,「皇上,蔣側妃的情況和之前一樣奇怪,除了失血過多,身體虛弱之外,脈象並沒有什麼大問題。」
裴玄凌也覺得蔣詩詩和之前一樣,如今青黛也這麼說了,他淡淡問:「如此說來,她是不是和之前一樣,是沒有生命危險的?」
「.……」青黛沉默了幾息,而後搖搖頭,有些難過地說:「雖然她的情況和之前差不多,但她的體溫過於冰涼,氣息薄弱,瞳孔散大.……這些……都是生命臨終的預兆.……」
說到最後,青黛嗓音哽咽。
在她看來,蔣側妃是個很好的人,也是她的好朋友。
那樣好的一個女子,怎會命薄如花呢?
此話一出,內室的氣氛突然變得沉重起來。
裴玄凌薄唇緊抿,一顆心因為青黛的一句話提到了嗓子眼兒,連帶著胸腔一陣一陣地抽著疼。
沉默了良久,他才問青黛:「以你的醫術,是否能治好她?」
青黛無能為力地搖搖頭,「我雖醫術尚可,卻也不是什麼病都能治好的,關鍵是蔣側妃的病情找不到緣由,沒法對症下藥。」
「而且,以蔣側妃現在的情況,最多活不過三日,我只能開個藥方,吊著她的命,幫她延長三日的壽命.……」
「皇上,蔣大人來了.……」就在這時,小全子進來稟報。
於是,裴玄凌遣散了十一爺和青黛,讓人把蔣重錦宣進了內室。
十一爺、青黛前腳剛離開內室,蔣重錦後腳就進了內室。
他一進內室,就見素來沉著冷靜的皇上眉頭緊蹙,好似被什麼事所煩惱。
奇了怪了,在西夏國打仗時,便是吃了敗仗,或是碰到再困難的事情,他都沒見過皇上這般煩惱的模樣。
「臣……參見皇上。」蔣重錦掀開袍角,行了跪禮。
然而,他等了好半響,都沒等到任何回應。
不由得抬頭一看,就見皇帝仍保持著剛才的坐姿和神情。
「皇上,蔣大人來了。」還是邊上的黃得昌小聲提醒,裴玄凌才回過神來,朝蔣重錦說:「你來了……」
說話時,男人朝蔣重錦擺擺手,示意蔣重錦起來。
蔣重錦:「不知皇上召見微臣所為何事?」
「詩詩已經昏迷十日了,朕想讓你給她算算。」裴玄凌指了指床上的女人。
「什麼?詩姐兒昏迷十日了?!」一時間,蔣重錦的神情變得和裴玄凌一樣凝重起來,「既如此,您該給她請御醫才是……」
「軍醫、太醫、御醫,朕都請過了。」裴玄凌指了指外頭,「還有十一身旁的青黛剛從這離開,想必你適才也看到她了。」
蔣重錦:「那他們都怎麼說?」
「詩詩的病古怪得很,他們都瞧不出緣由。」裴玄凌眉頭緊蹙,「便是青黛那樣的神醫,也瞧不出緣由,只說……只說詩詩沒幾日的壽命了,所以朕才想著讓你給她算算.……」
聞言,蔣重錦再也顧不上其它,立馬叫了候在外頭的僕人和下屬,讓他們把占卜的傢伙計拿進來。
皇上每次召見他時,多是商議政事,或是讓他占卜吉凶禍福。
所以,今兒來這之前,他還以為皇上會讓他占卜朝廷之事,所以特意帶了占卜的工具。
不曾想,竟是讓他占卜詩姐兒的壽命。
約莫一盞茶后,裴玄凌遣散了內室不相干的人,最後只他們二人坐在內室的半圓桌旁。
那桌上擺了吉凶八卦圖,龜殼,石子等工具.……
蔣重錦先是按照蔣詩詩的生辰八字掐算了一下,接著就神色凝重地搖了搖頭。
「可算出什麼了?」裴玄凌見蔣重錦神色不對,不由得出聲詢問。
「唉……實不相瞞,我曾多次給詩姐兒算過命,每次都是算出她早已離世,這次也是一樣。」蔣重錦無奈地搖搖頭。
「早已離世?」裴玄凌眸光微轉,「你算出的離世時間,是什麼時候?」
「就是她患厭食症那一年.……」
裴玄凌瞳孔一震,接著失望地問:「如此說來,你豈不是沒法給她算現在的陽壽了?」
「倒也不是全無辦法。」蔣重錦將手放在桌上的龜殼上,「算命不行,臣只能試試卜卦了……」
於是,蔣重錦轉而用龜殼和石子卜卦。
不多時,蔣重錦看著桌上的龜殼和石子,神色更加凝重了,且凝重中透著哀傷之色。
這次不等裴玄凌問他,他就心情沉重地說:「皇上,看來青黛姑娘的診斷是對的,根據臣的占卜,詩姐兒確實只有幾日的壽命了.……」
「.……」就連蔣重錦都這麼說了,裴玄凌心下一沉,「那你可算出她是因為什麼原因引起的?」
「.……」沉默了良久,蔣重錦才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詩姐兒應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蔣重錦點頭「嗯」了一聲,「其實.……早在很久以前我就發現她的變化,她變得比以往優秀了許多,只是我一直不想也不敢認清這個事實罷了.……」
「您呢,您可有發現她與以前有何不同,或者說,她從什麼時候發生變化的?」
他之前擔心皇上會因此覺得詩姐兒是妖女,便從未和皇上提及過此事。
現在,確定皇上對詩姐兒的感情不會因此有所改變,他才敢和皇上道出實情。
聽蔣重錦這麼一說,裴玄凌擰眉深思了一會才說,「她剛進宮時,身子就挺弱的,後來又患上了厭食症,朕也就沒有多留意她,如果非要說變化的話,應當要從建元二十八年說起.……」
裴玄凌微微停頓了一下,腦海里回憶起以往的情景。
「建元二十八年初,朕打了勝仗回東宮時,她就大變了樣,從瘦骨嶙峋變成了東宮最圓潤的妃嬪,當時朕還以為母后又往東宮塞了新人,結果一問才知道是她。」
「自那以後,朕發現她的性子也有所變化,以前她和東宮那些妃嬪一樣,變著法子的邀寵或爭寵,後來她雖然也會爭寵,但更像是做做表面功夫,讓她看起來和東宮妃嬪差不多罷了。」
「而且,她還變得格外貪吃,身為一個女子,她的食量竟是比朕和那些習武之人還要大……」
「不僅如此,朕還發現她總是無意間幫朕避禍,且每次幫朕避禍后,都會昏迷或咳血,這一次,朕以為她和之前一樣,昏迷幾日就會醒過來,誰知竟是一直昏迷不醒.……」
「.……」
裴玄凌接連說了蔣詩詩許多變化,蔣重錦都聽進去了。
「您說您當時打仗回宮時,她就已經發生了變化,這麼說來,在那之前她應該就有了變化。」蔣重錦想了一會,「如果臣沒猜錯的話,應當就是她患厭食症病重時換了個芯子。」
裴玄凌挑眉:「換了個芯子?」
蔣重錦:「我曾聽祖父說過,他在世時曾遇見一名奇怪的男子,他的情況和詩姐兒的情況差不多,那男子因為常常離奇昏倒吐血,一開始大夫都說沒事,他們一家人也就沒當回事兒。」
「直到後來,那男子再一次吐血昏倒時,一直沒能醒過來,他家尋遍當地名醫,那些大夫都說不出什麼名堂來,只說讓他們處理後事,於是,他們一家人就找到了我祖父,想通過玄術救他。」
「事實證明那人根本不是病。」蔣重錦回想起祖父曾說過的話,「當時我祖父給他算命時,卻發現他早在幾年前就陽壽已盡,祖父便懷疑他是從異世界過來的,接著占卜時,發現他就只有幾日的壽命了……」
「那就沒錯了,詩詩的情況和他是一樣的。」原來不是病,難怪御醫和青黛都診不出緣由,裴玄凌迫不及待地問:「那名男子後來怎樣了,你祖父可救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