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養馬的老伯
慕容小天一路到了車行,一進大院,便看見一邊的馬廄里圈著幾十匹好馬,另外,院子里還有十幾輛馬車,看來,這馬行的生意還不小。
前院里除了這些,再也看不到其它的什麼,而後院里能聽到熙熙攘攘的人聲,此時以是太陽西斜,估計是車行的夥計們都在後院里吃飯吧。
「哎,」
慕容小天正準備朝後院里走,便聽到馬廄那裡傳來了一聲輕微的嘆息聲,不由的信步走了過去,只見在馬廄里站著一個五六十歲的老者,一邊撫摩著一匹馬,一邊長嘆搖頭,不免隨口問道:「老伯,為何長生哀嘆?」
那老者聞聲抬頭瞅了慕容小天一眼:「小夥子,要雇車到後院,別來打攪我老人家,正煩著呢!」
慕容小天聞聲輕聲一笑,不但不走,反而鑽進了馬廄:「呵呵,老伯,看的出,你對這些馬都很有感情呀!這些馬都是你一個人養的嗎?」
那老者見慕容小天鑽進了馬廄,白了他一眼,但沒有說話,看那樣子,並沒有趕慕容小天離開的意思!
「老伯,嘆什麼氣呀,是不是因為馬沒養好,讓老闆給罵了,才如此們悶悶不樂呀!呵呵,」慕容小天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總不能直接開口便問牛二的情況,或者是車行的事情吧,那樣做太明顯了,只能閑扯再說。
「哼,」那老伯聽了慕容小天的話,不服的冷哼一聲:「老漢我養了一輩子的馬,還從來沒有見過馴服不了的馬,別的我不敢吹,但老漢養的馬,沒有一匹不是服服帖帖,不聽話的。」
慕容小天心裡一動,順勢便將話題引到了牛二的身上:「呵呵,老伯,你就別吹了,前兩天牛二載著米行老闆的小妾才出了你們車行沒多遠,這馬便驚了,這事現在冤死城誰不知道?」
「我呸,全是一幫睜眼瞎,」那老伯憤憤不平的狠唾了一口。
「怎麼?還不服呀!」慕容小天呵呵笑起來,伸手拍了下老伯的肩膀:「老伯啊!車軸突然斷了,馬受驚也很正常呀!你老也別想不開,這只是個意外。」
「你小子懂個屁,車行的馬那能這麼容易受驚,」那老伯被慕容小天說的情緒一下激動了起來,連聲音也一下高了很多:「車行和其它行業不同,它第一要求的就是馬車的穩定和安全,因此,在選擇馬上,都是選擇脾氣較為溫順的馬,而老漢我養這些馬,也是以馴服,讓這些馬完全聽話為第一要求,你要知道,馬是很通人性的,一匹完全被馴服的馬,別說斷個車軸,就是整輛馬車翻了,馬都不會受驚。」
「哦,哦,哦。」慕容小天心裡一下活了起來,看來這車行之行沒有白來,也許會頗有收穫:「呵呵,老伯,說話可得有證據,現在大家都知道牛二那天因馬受驚還扯進了一件官司裡面,光聽你一面之詞誰信呀!」
「哼,你以為證據老漢我拿不出嗎?」那老伯不服道:「正常行使的馬車,那馬的足跡清晰排列有序,而且步調均勻不會太大,但受驚的馬,那馬一定會全力奔跑,足跡定然凌亂,步調不勻較大,還有一點,如果一邊的車軸斷了,那麼整個馬車必然會略有傾斜,那就會一邊重,一邊輕,馬車留下的車輪印,就應該一邊深,一邊淺才對,那個林子我去看過,那車輪印兩邊深淺一至,馬的足跡清晰排列有序,步調均勻,老漢我可以肯定,那馬車車軸根本就沒有斷過,那馬也根本就沒有受驚。」
「呵呵,老伯,你簡直就是包龍圖再世,厲害,牛,」慕容小天笑著向那老伯伸了伸大拇指,事情比他想象的來的還要順利,想不到這麼快就有了進展,現在已經可以肯定,這牛二全是一派胡言,那麼,牛二這傢伙不送米行老闆的小妾回鄉下,反而大清早的進林子幹什麼呢?不管怎麼說,順著牛二這條線查下去,絕對的沒錯。
「大伯,難怪你在這裡唉聲嘆氣的,原來是被人冤枉,一定是車行里的管事訓老伯了,怪老伯馬沒訓好吧!」慕容小天想明白了這些事情,安慰的又拍了拍老伯的肩膀!
「哎,小夥子,你是不知道,我老漢在車行做了一輩子,我養的馬,還從來沒有出過紕漏,這次被人冤枉,實在是氣憤難填呀!」
「呵呵,大伯,在下冒昧的問一句,你這翻話,除了對我,還有沒有對其他人講過。」
「沒有,本來是想告訴新東家的,可新東家剛死了岳父,心情不大好,老漢我不敢打攪他,想等他心情平靜了再說。」
慕容小天略一沉思,嘿嘿笑了起來,聲音一下變的低沉陰冷:「老伯,你別怪我多事,這事你最好是對任何人都不要講,小心禍從口出,有些事,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那老伯聽了慕容小天的話,渾身不由的打了個冷戰,一副惶恐的樣子,慕容小天見自己的話已經有了效果,便離開了車行,這老伯可是有力的證人,他可不希望這老伯因為多嘴而被人殺人滅口。
至於車行其它的事情,基本的吳剛應該都清楚,只要問吳剛就可以了,再留在這車行,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反而得不償失。
慕容小天一路回到了斷刀客的家,吳剛已經早他一步等在那裡了,見慕容小天回來,立刻吩咐上酒上菜,還別說,慕容小天還真餓了,也就不再客套,一陣狂吃起來!
等吃了個酒足飯飽,慕容小天這才開口:「吳老哥,事情怎麼樣了?」
「人手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二十四小時盯著牛二,每隔兩個時辰,便有人回來報告一下牛二的情況!」
「恩,很好,」慕容小天點了點頭,又想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對了,吳老哥,案發當時,牛二說自己在那修車軸,那米店老闆的小妾胡氏可在?」
「在的,」吳剛點點頭:「據胡氏講,她一直坐在馬車裡等牛二修車軸,並未走出車廂,因此,外面發生的事情,她並有看到。」
「哦,這樣,」慕容小天不解的問道:「這出事地點離車行不過一里路遠,這胡氏完全可以返回車行換輛馬車再走呀,為何她要在那裡等?要知道,車軸不是一下就能修好的,回車行換車可比在那裡等快多了。難道在審案時,城主沒問過這個問題嗎?」
「問過,」吳剛點點頭:「胡氏說,因為她每次回娘家都是雇牛二給他趕車,坐他的車已經習慣了,比較放心,因此,她寧可在那裡等,也不願意回車行換車。」
「恩,回答的到也合情合理,可惜呀!」慕容小天點點頭,突然發出冷笑,現在他的心裡,已經有了底,他終於明白,這牛二為什麼要把馬車趕到林子里去了。這件事,讓他想起了在葫蘆彎漁家村的船匠阿四,那個吳家娘子,三天兩頭的到阿四的船塢送雲吞面圖的是什麼?
這米店老闆的小妾隔三岔五的雇牛二又為的是什麼,這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不用問,這牛二將馬車趕到林子里,一定是和那胡氏做那苟且之事去了,這胡氏,和牛二絕對有私情。
慕容小天想到了這點,但同時另一個問題又冒了出來,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這牛二殺人的可能性不大,他不可能選擇在和胡氏私會的時候殺人,當然,也不排除他與胡氏私會,正巧被林老闆撞見,才動了殺機。
但問題也同樣出現在了這裡,如果真是牛二殺了林老闆,他還會跳出來做證嗎?慕容小天給牛二做出的回答是否定的。原因很簡單,他這麼做,不小心便會將他和胡氏的私情暴露出來,這絕對不是牛二所願意的,如果真是他殺了林老闆,他絕對不會站出來,而是和此事離的越遠越好。
所以,慕容小天分析,牛二肯冒著危險出來做偽證,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受人要挾,受一個撞破了他和胡氏的姦情,又和殺人息息相關的人的要挾!
那麼既然殺害林老闆的另有其人,那又會是誰呢?這個問題又困擾住了慕容小天,雖然可以完全推翻牛二的供詞了,但仍然洗脫不了斷刀客的殺人嫌疑,最大的嫌疑人還是他斷刀客。
推翻牛二,只能讓本案出現新的轉機,新的疑點,但如果找不出真正的兇手,他斷刀客還是別想出獄,如果時間長了,還是查不出真兇,斷刀客還是一樣會被當作本案的替罪羊。
不過,有了牛二這張牌,慕容小天的心到是塌實了不少,還有兩天,段刀客就要被問斬了,就算是一時找不出真兇,但他絕對有把握讓本案重審。
「吳老哥,還有些事,需要你去辦一下,」將整件事情回想了一遍后,慕容小天又向吳剛交代了一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