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倒黴的任務
佛裏斯中尉現在很煩惱。比塔爾上尉給了他一個任務，要求他三天之內必須找出一個願意操控戰爭構紋的戰士出來。問題是，現在已經過去一天了，要找的人還沒出現。
??煩躁就像雜草一樣，纏滿了他的心。他走到桌邊，端起桌麵的一杯咖啡猛灌了下肚，希望能將煩躁壓下去。但是效果並不明顯，於是他又倒了一杯，再次灌下肚，依然無效果。
??“該死的異獸，該死的比塔爾上尉，統統見鬼去吧。”佛裏斯放下杯子，狠狠地拉扯著自己的頭發，詛咒著異獸和比塔爾上尉，要不是因為異獸、要不是比塔爾上尉，他就不會攤上這倒黴的任務。現在他束手無策。
??佛裏斯天生粗壯，五大三粗，單是他的手臂也比平常人的大腿粗。滿臉絡腮胡子，褐色的眼瞳深陷於眼眶內，在眼睛底下留下了濃重的陰影，整個人顯得相當陰沉。
??“哆哆”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佛裏斯神色慌亂地放下抓著頭發的雙手，對著牆上的鏡子，仔仔細細地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儀容，尤其是他的發型，確保自己威武的英姿之後，又拿出一本成功者語錄，翻開第一頁，對著第一句話，大聲念了三遍：“人天生就是愚蠢的，任何人都如此，從無例外。”才猛然一聲咳嗽，說：“進來。”
??副官吉拉特匆匆忙忙地推門進來，張口就道：“長官，關於人選的問題.……”
??佛裏斯瞪了副官一眼，揮舞著手臂，粗暴地打斷了他的話，嗬斥道：“你應該說，報告，長官。”
??吉拉特連忙道：“報告，長官。”
??佛裏斯仰著頭，賞識地，用下垂的眼光給吉拉特投以讚賞之意：“什麽事？”
??吉拉特道：“關於操控戰爭構紋的人選問題，軍隊內的戰士都不願意幹。”
??佛裏斯怒吼道：“為什麽？”
??吉拉特解釋道：“因為操控戰爭構紋存在著極大的危險，操控戰爭構紋的人最終會耗盡精神力，死亡率高達90%。”
??佛裏斯很意外：“不是還有10%的生存率嗎？”
??吉拉特接著解釋：“剩下的10%會變成植物人，或者白癡。”
??佛裏斯怒吼道：“那怎麽辦？我們必須有一個人站出來幹這事。讓他們投票吧，獲得票數最多的人去執行這個任務。”
??吉拉特道：“他們投過了。”
??佛裏斯高興了，看來終於有人選了，可以安心了：“票數最多的人是誰？難道他有意見，這是大家的決定，他沒有選擇的餘地，讓他來見我。”
??吉拉特道：“他們都投給了你，你的票數最高。”
??佛裏斯語氣一滯，臉色忽青忽紅，變了又變，好像變色龍一般，忽然高聲喊道：“我平時怎麽說來著？我最討厭聰明人了！老是先顧著自己，平時一遇到困難的事情，就推三阻四，躊躅不前。現在到了最危險的時刻了，最需要他們了，他們更是當起逃兵了。難道軍隊中就沒有一個足夠愚蠢，但是又不傻，可有可無的人嗎？”
??有啊，就是你佛裏斯啊。這句話吉拉特是不敢當著佛裏斯的麵說出口的，雖然大家私底下都說佛裏斯的智商無限趨於零。
??“哆哆”
??敲門聲適時地響起來。
??佛裏斯慌忙再次對著鏡子，又將自己的儀表整理了一番，確保自己的儀態足夠完美。
??埃爾文在門外囑咐瑞恩道：“等下我先進去，等我叫你，你再進去，知道了嗎？”
??瑞恩麵無表情地點點頭，表示明白。
??看來是讓我歸隊，給我指派任務了。哼，我要表現得笨點，最好讓他們認為我是白癡，這樣估計他們就不會讓我執行任務了，試問，有誰會讓一個白癡執行任務的呢？瑞恩暗暗想道。
??就聽室內傳來一聲大喝：“進來！”
??埃爾文推門進去，又將門關上，對佛裏斯敬禮道：“報告，長官！”
??佛裏斯滿意地點點頭道：“嗯，很好。有什麽事？”
??埃爾文道：“編號9527下等兵瑞恩.大衛已經康複出院，前來報到！”
??佛裏斯道：“很好，你可以出去執行任務了，讓他進來。”
??埃爾文道：“是，長官！”
??埃爾文從辦公室內出來，招呼瑞恩進去，然後自個兒就走了，畢竟大家都非常忙碌。
??瑞恩慢悠悠地推門進去，門也不關。進門口，就那樣傻傻地瞪著吉拉特，眼神顯得很迷茫，很無辜的樣子，像一隻賴洋洋的樹懶。
??吉拉特向瑞恩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看錯人了。佛裏斯則皺著眉頭，打量著眼前這個頭發枯黃、兩頰深陷，矮矮瘦瘦的年輕人，有些不滿道：“哎哎，看這邊，看這邊。我才是這裏的長官。別發愣。難道你不應該說點什麽嗎？”
??瑞恩轉過身，很迷惑地望著佛裏斯：“啊？哦，我應該說點什麽？”
??佛裏斯更不滿了：“你應該說，報告，長官！”
??瑞恩道：“你應該說，報告，長官！”
??佛裏斯怒吼道：“不是我應該說，報告，長官。是你應該說，報告，長官。”
??瑞恩瞪著無辜的大眼：“不是我應該說，報告，長官。是你應該說，報告，長官。”
??佛裏斯被瑞恩氣得暴跳如雷，跺著腳，大聲怒吼道：“是你應該說，報告，長官，不是我！”
??瑞恩恍然大悟：“哦，是你應該說，報告，長官，不是我！”
??“氣死我了，難道他就聽不懂我的話嗎，吉拉特？難道我的話那麽難明白嗎？我說錯什麽了嗎？”佛裏斯抓著自己的頭發死命地拉扯，瞪著血紅的雙眼狠狠盯著瑞恩，他實在拿瑞恩沒辦法，他叫喊道：“我肺都氣炸了。”但是他摸的是他的心髒。
??吉拉特目瞪口呆地看著瑞恩，見過笨的人，沒見過如此笨的人。本以為佛裏斯就夠笨的了，沒想到這個更離譜。眼見佛裏斯就要大發雷霆、歇斯底裏了，吉拉特急忙湊到佛裏斯耳邊嘀咕了幾句。
??佛裏斯神色起先有些疑惑，接著眼睛一亮，右拳擊在左掌上，恍然醒悟道：“對啊，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佛裏斯眼睛發亮地看著瑞恩，仿佛看到的是一個無價之寶，歡喜道：“就他了。”
??嗯嗯，佛裏斯咳嗽了兩下，滿臉嚴厲道：“你是不是叫瑞恩.大衛？”
??瑞恩點點頭。
??佛裏斯滿意地點點頭：“很好，下等兵瑞恩.大衛，我現在要出一道題考考你，如果你答不出來，我馬上送你上戰場，因為我們軍隊不留白癡，明白了嗎？”
??瑞恩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開玩笑，他也不管佛裏斯是不是在開玩笑，他隻是點點頭。
??“那麽請聽題。”佛裏斯豎起二根手指，在瑞恩眼前晃了晃：“這是幾根手指？”
??瑞恩不加思考，脫口而出：“二根。”
??佛裏斯眼睛發亮，滿意道：“很好，你答對了。看來你不是白癡，隻是智商低了一點。那麽接著下一題。”
??瑞恩打斷佛裏斯的話：“不是說一題嗎，怎麽還有下一題？”
??佛裏斯解釋道：“接下來這題是附加題，這道題很難，聰明如我，曾經也被難倒。直到二十歲那年，我才明白過來。所以，你即使答不出來，我也不為難你。”
??瑞恩再次點點頭。不過，他並沒有放在心上，他本來就打算裝笨，答不出來更好。上一題實在是太簡單，三歲小孩都能答出，如果他裝作不懂，那就太假了，裝笨裝過頭了，弄巧成拙可不好。他心不在焉地等待佛裏斯說出下一道題。
??佛裏斯一字一頓道：“一加一等於多少？”
??瑞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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