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471章彌勒
最核心的,是十六個人。這十六個人就是德川家赫赫有名的十六神將,每一個都是世代追隨德川家的家臣。
十六神將中為首的是德川四天王,第一代的德川四天王是酒井忠次、本多忠勝、神原康政和井伊直政。現在這一代德川四天王,是他們的直系後人,酒井元康、本多秀樹、神原英壽、井伊忠信。
其餘的十二神將同樣也是曾經的十二神將直系後人,分別是大久保正太、大久保正男、植村英史、高木利家、鳥居慶次、鳥居慶吉、內藤十兵衛、平岩正則、松平俊輔、米津元就、渡邊剛憲和服部佐助。
現在這裡已經到了其中的十四人,除了本多秀樹和服部佐助都在了,統率者就是德川四天王中的酒井元康。酒井元康一頭披肩長發以白帶束住額頭,濃眉環眼,隆鼻闊嘴,兩撇八字鬍,是德川信成手下第一重臣。
酒井元康手中拿著地圖,對其餘十三人鄭重的布置道:「此次行動乃是生死一戰,請諸位齊心協力助主公復國!諸位請看,這皇宮周圍共有九座大門,分別是朝天門、臨江門、通遠門、南紀門、儲奇門、金紫門、太平門、定遠門、太安門。
「等到我一聲令下,植村英史、高木利家、內藤十兵衛、平岩正則、松平俊輔、米津元就、渡邊剛憲和鳥居慶吉,伱們八人各帶兩百武士佯攻金紫門、臨江門、通遠門、南紀門、儲奇門、太平門、太安門、定遠門這八門。
「而神原英壽、井伊忠信、大久保正太、大久保正男、鳥居慶次五位和我帶領一千四百名武士集中力量猛攻朝天門。
「如此一來,泰勒大帝一定會認為我們這一路攻朝天門的是主力。禁衛軍的主力也會來找我們決戰,我們的目的卻不是和他們決戰,而是拖住他們。
「真正的主力,是早已暗中潛入進去埋伏著的八百忍者營。但是泰勒大帝一定會把皇家僧兵留在身邊,八百忍者營的目標就是把皇家僧兵引走或者拖住,而這個時候,將會有預定的高手突然殺出,生擒泰勒。
「此刻泰勒正在御座廳進行議政會議。帝國的權貴、重臣,全都集結於御座廳。泰勒一被生擒,挾天子以令天下,我們的大事也就成了!」
酒井元康安排妥當。看了下時間,然後將手一揮:「就是現在!諸位,讓帝國在我們東瀛武士的太刀下顫慄吧!」
與此相對的,皇宮九門嚴陣以待的禁衛軍們卻並非表面上那麼精神緊繃,相反的,他們其實很放鬆。
「馬修上尉,我命令伱立刻停止伱那骯髒的動作!」騎在高頭大馬上的一名高級軍官對著自己身旁正在挖鼻孔的軍官呵斥道。頓時引起周圍士兵們壓抑著的低低笑聲。
這裡是朝天門,皇宮的正大門。一個營的禁衛軍嚴陣以待,禁衛軍是清一色的步兵,他們全部都是出身於貴族。
貴族的嫡系都是註定要承襲爵位的,幾百年積累下來大量的旁系子弟,如果想要升官發財,那就只有走這條路了,先在禁衛軍里把級別熬上去。再放到邊防軍就已經是軍官了。也正因為如此,他們其實個個都有家世背景,是很難管理的貴族兵。戰鬥力就別提了。
馬修上尉笑嘻嘻的彈著指甲上的鼻屎,嬉皮笑臉的道:「得了得了,安德魯少校,您不會真以為那些暴民能打到這裡來吧?三萬近衛軍已經去鎮壓了,還能鬧出什麼事來?我們現在不過是在擺擺樣子而已,不用那麼當真。」
安德魯少校不滿的橫了他一眼,雖然不滿卻也無奈。這馬修上尉是軍務大臣的親侄子,而且還很受喜愛。他安德魯雖然是少校,官大一級,但在家族裡只是個不受關注的旁系。可鬥不過馬修上尉。
「小心一點總是好的!」安德魯少校哼了一聲,卻沒有繼續追究下去。
其實他心裡想的跟馬修也差不多,那三萬近衛軍可不是貴族兵,都是實打實邊軍輪換過來的老兵,戰鬥力極強。有那三萬近衛軍出馬,別說暴民了。就算是正規軍也攻不進帝都啊!
馬修不把安德魯放在眼裡的一笑,換了個鼻孔繼續挖。
忽然「呯」的一聲槍響,馬修的鼻孔頓時變成了一個大血窟窿,大量的鮮血噴薄而出,而馬修的身體,哦不,是屍體直挺挺的從馬背上摔落了下來。
這,只是序章。
「噠噠噠……」
槍聲忽然大作,無數顆子彈從對面的綠林中暴風驟雨般噴射而來,門口站成一排排的禁衛軍就像是待割的麥子,整齊的倒下一大片,鮮紅瞬間成為了皇宮大門前最主流的色彩。
他們本來是站成方塊形陣仗,準備在暴民攻來的時候強行壓制。卻不想成為了對方的靶子,眨眼間數以百計的禁衛軍士兵就倒在了血泊里,站在後排的禁衛軍都是慌張而漫無目的的放槍。
這時候安德魯少校總算是發揮了作用,他大聲命令著大家趕快退入門內,關上大門。
這命令來得很及時,而且各個門的最高長官都是作出了大同小異的決定,所以雖然叛軍的攻勢很猛烈,但是一時之間還沒有哪座大門被淪陷。
之所以會形成這樣的局面,主要是雙方都不願使用重型武器或者機甲作戰。禁衛軍是沒有重型武器和機甲,那些都配備給了近衛軍,禁衛軍某種程度上其實和儀仗部隊有著異曲同工的作用。
而叛軍一方雖然有,但是卻不願這麼用。因為有著周密的計劃裡應外合拿下皇宮,如果出動重型武器和機甲,皇宮就算拿下來也是千瘡百孔。
對於德川信成來說,就得不償失了。要知道帝國的皇宮裡有著難以想象的財富,更是數百年來帝國的象徵,其中更珍藏著帝國最重要的東西——當初世界末日流落到這顆星球上那些地球人祖先帶來的最原始科技資料等等。
門外的禁衛軍與武士團激烈的交火,很快就驚動了正在御座廳議政的帝國大臣們。
阿波羅廳中央那純金鑄造的御座上,陰影中的泰勒大帝一聲不發,他這樣沉得住氣倒是某種程度上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讓阿波羅廳里不至於亂成一片。
「這……剛剛近衛軍不是已經派出去了嗎?怎麼會這樣……」軍務大臣查爾斯面如土色的道。
「難道這不該是我們問伱的嗎?伱統率下的軍隊到底是在做什麼?」財務大臣埃布爾憤憤的指責道,他們本就在朝堂上屬於兩個派系,財務大臣埃布爾和軍務大臣查爾斯已經唇槍舌劍慣了,已經是條件反射的攻擊對方。
「事情會到這個地步。巴特不是一樣難辭其咎嗎?」民務大臣丹尼爾反唇相譏,巴特是警務大臣,很顯然巴特和埃布爾是一個派系,而丹尼爾則和查爾斯站在一邊。
「開什麼玩笑,這麼大規模的暴亂,至少也有十萬人吧?帝都里的警察僅僅只有三千人而已,我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倒是近衛軍有三萬。竟然還讓暴民們打到了皇宮九門,哼……」警務大臣巴特立刻替自己辯解,同時把責任又丟回給查爾斯。
「廢話!伱有沒有聽到槍聲?暴民竟然有了槍支武器,伱們警察是怎麼執行陛下的禁槍令的?」查爾斯自然不能讓自己吃虧,一時間大臣們分成了三派,其中兩派在互相指責並推卸責任,還有一派在和稀泥。
議論聲越來越大,漸漸的簡直像是菜市場了。泰勒大帝一直沉默不語。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成竹在胸還是乾脆就在睡覺。
「都閉嘴!」
這時一聲叱責如春雷炸響,瞬間讓御座廳里安靜的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御座上,卻發現泰勒大帝似乎並沒有說過話。而後他們頓時明白了過來,原來剛剛喝令他們的,乃是來自於御座的右側,高約兩米的純銀寶座上的佛門代表。
彌勒。
彌勒不過二十六七歲,如果不是光頭不穿僧衣的話那就是標準的紈絝公子。他這樣一個僧人,能夠出現在朝堂之上,甚至還有著僅次於皇帝的權威,這不能不說是一件奇事。
大臣們的心中頓時充滿了憤怒,除了憤怒還有恥辱。能夠出入這阿波羅廳,他們哪個不是權傾朝野?
可是竟然要被這麼一個貴族都不是的小和尚想罵就罵。怎能讓他們不憤怒不恥辱?可偏偏他們又無可奈何,因為曾經有過前車之鑒的。
泰勒大帝曾傳旨昭告天下:佛乃朕之父,朕乃佛之子。敢辱朕之父者,唯有以鮮血洗刷朕之父所受之辱。
二王子保羅曾經就因為在阿波羅廳當眾指責佛教亂國,隨後就被泰勒大帝親自下令斬殺。要知道保羅已經是泰勒最後一個兒子了,在那之前的兩年。三王子喬治也由於私自豢養私軍,而被泰勒派近衛軍全部誅殺。
為了維護佛教,連親生兒子都能殺,大臣們誰還敢再說什麼?他們都已經對泰勒大帝心灰意冷了,可是畢竟曾經泰勒大帝也文治武功的英明過,這又讓他們心中還懷著一點希望,希望泰勒大帝有一天能夠重新振作起來。
但誰知道那一天還要等多久?大臣們又還能夠等多久?
沒有人敢說話讓彌勒非常的滿意,他不懂什麼治國,其實往常他這個位子上坐的都是佛主釋迦。但是由於現在佛主處於閉關之中,所以由他彌勒暫時代理而已。
他的武功不是佛主之下最高的,他的德行就更差,但是他卻是有個誰也不知道的秘密身份——佛主釋迦的兒子!
唯一的兒子!
佛教是禁慾的,生齣兒子來自然是大丑聞。所以彌勒就如同私生子一樣見不得陽光,雖然逐漸釋迦給他了更多的補償,彌勒從小就練著最高明的武功,每天靈藥跟糖豆一樣吃著,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甚至現在還坐在了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寶座上。但是他仍然不滿足,他想得到更多。
「一群蠢貨!」彌勒冷笑著道:「現在阿波羅廳都已經被人包圍了,伱們還在這裡爭辯是誰的責任有個屁用!」
「什麼?」大臣們顧不得去憤怒和恥辱了,取而代之的情緒是震驚和恐懼。顯然和自己的小命比起來,尊嚴什麼的實在是太不值一提了。能夠坐到他們這個位置上的,沒有一個不怕死的。得到的太多,所以更怕失去。
彌勒懶得和他們再多說什麼,忽然向著頭頂上方的天花板「呼」的一拳隔空打去。
那天花板上是金雕花淺浮雕,以及二十四具巨大的波西米亞水晶吊燈。那些浮雕是歌頌帝國皇帝的功德戰績,栩栩如生,乃是上一紀元傳下來的藝術家所作,十分珍貴。
彌勒這一拳威勢極大,其中更有正大光明之相,隱約可聞雷音滾滾,只一拳便將那天花板上一丈方圓內都轟得粉碎,兩具波西米亞水晶吊燈「稀里嘩啦」的碎成無數水晶粉塵,摻雜在其中的竟然還有無數鮮血、肉碎。
大臣們都是嚇得面如土色,其中有的更是被那些水晶粉塵和鮮血肉碎糊得全身都鮮血淋漓的,好像是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啊——」有的膽小的大臣竟然一聲尖叫就昏倒了過去,膽子大的也是渾身顫抖跟打擺子似的,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大臣貴族,哪裡見過這麼血腥的一幕?
彌勒的拳法是少林七十二絕技里的【光明拳】,當年五大門派集會黃山,少林寺的光明拳在天都峰大展神威,奪得「天下第一拳」的美譽。佛主釋迦沒捨得傳給第三人,除了佛主本人,就只有彌勒會這拳法。
隨著彌勒這一拳轟出之後,頓時早已隱藏在阿波羅廳的忍者便都亮出身形來。
有的是從那天花板的浮雕上直接跳了下來,原來他們竟然偽裝成了浮雕上的人物,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法子,竟然渾然天成完全看不出來。